第13章 Chapter.13

原本以為只是吃頓飯，結果到了地方妙妙才發現，今晚竟然是陳耀慶老媽的壽宴。不僅如此，她還和阿芬兩個人在這裏傻乎乎地坐了半天，陳耀慶他們兄弟倆才姍姍來遲。

他們一進來，就對着正在招呼妙妙她們的自家老媽說了一堆諸如“福如東海，壽比南山”“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之類的吉祥話。

見他們來了，酒樓的經理也拿着餐牌過來找陳耀慶點菜了：“慶哥，要吃點什麽呀？是不是像往年一樣，來個歡樂套餐？1388，超值呀！”

陳耀慶一邊磕着瓜子，一邊看了一眼妙妙，立刻否定道：

“不行……”

他大聲地說:“怎麽可以用那些招待客人？每一桌先幫我放一枝XO。”

正在打麻将，和正在陪着新交的女朋友打麻将的林大弟和顧聰傑聽到陳耀慶的聲音，都不約而同地回過頭去看了看他。

就聽見那個經理應了一聲“好”，然後問：

“今天晚上還要吃點什麽？”

陳耀慶問：“有沒有三頭鮑魚？”

經理說：“慶哥，對不起，三頭鮑魚可沒有，二十頭的吧！”

兩個人已經忍不住湊到陳耀慶身邊來了。

陳耀慶道：“二十頭就二十頭吧！”

又說：“給我弄一大窩魚翅，一條大蘇眉，其它的你幫我搞定好了。”

經理按陳耀慶的意思寫着菜單，陳耀慶像是忽然又想起了什麽，對他說：

“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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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問自己老媽：“媽，你最愛吃乳豬了，對不對？”

陳耀慶對經理說：“再給我來一個整只的烤乳豬，就這樣好了。”

等到那個經理寫好菜單走了，林大弟低聲對陳耀慶說：

“慶哥，過來談一談。”

陳耀慶就跟着他們走到了一個僻靜的角落裏。

妙妙看了看正跟陳耀洪和他老媽聊得開心的阿芬，想了想，就跑出去打電話了。陳耀洪見妙妙走了，就在她剛才的位子上坐了下來。

他老媽也很識趣地說：“你們先聊一會兒，我去招呼朋友去。”

陳耀洪立刻應了說好。

等他老媽走了，他就柔聲問阿芬：“肚子餓了嗎？要不要先吃點東西？”

阿芬臉上的笑容也很溫柔，她說：

“随便好了，你點吧——”

陳耀洪問：“幹燒伊面好不好？”

阿芬笑着點了點頭。

另一邊。

林大弟一臉郁悶地問陳耀慶：“老大，你泡妞要不要出手這麽重？你夠錢付帳嗎？”

陳耀慶說：“你們這些臭小子，又吃又喝的，禮又不做，算什麽？吃凱子呀？”

他又對林大弟說：“你叫他們每人湊兩千塊就是了。”

顧聰傑在一邊嘟嘟囔囔地說：“我恐怕他們……連一兩百塊都沒有呀！”

這個時候，陳耀慶的行動電話響了。他一邊接起電話，一邊對林大弟說：“你替我擺平它！”

然後就走出去接電話了。

林大弟苦着臉對顧聰傑說：“我看，只有去跟駒哥借借看了！”

“不好吧？”顧聰傑直覺性地反對，“聽阿洪說，你們不是上次才借了菱女兩萬塊還沒還嗎？現在又去找她老豆借錢？”

“這個沒辦法呀！”林大弟也很無奈，他也不想每次都去麻煩俞書菱的說，可是現在也沒有別的辦法可以想了。

他說：“我欠菱女的，我一定會還給她的，只是駒哥是我們老大，現在小弟有困難，找他幫忙也很正常嘛！”

“好吧。”顧聰傑想，反正老鬼駒也不太可能會借給他們，就去試試看吧。

他說：“那就去麻将館找他吧。”

陳耀慶今天的運氣看來實在不太好，顧聰傑他們到麻将館的時候，發現平常這個時候都應該在這裏打牌的老鬼駒，居然不在！

問了跟他的小弟才知道，原來今天寧景豪和俞書菱請他吃飯，三個人一早就走了，今天晚上應該也不會再回來了。

兩個人只能灰溜溜地又回去了，順便告訴陳耀慶這個不幸的消息。

這天晚上，最後是陳耀慶他們的老媽，見兩個兒子磨磨蹭蹭的怎麽都不肯買單，還對酒樓經理挑三揀四、大呼小叫的，把陳耀洪拉到一邊逼問他，才知道到底是怎麽回事。

最後，是老太太拿出了自己的私房錢來把單給買了。

陳耀慶兩兄弟都覺得自己簡直太不孝了，把老媽好好一個壽宴搞得這麽尴尬，最後還要她老人家自己給錢。

雖然他們老媽給他們面子，對外說是他們付錢的，但在座的也都不是傻子，到底是怎麽回事，也都看出來了，只是沒有人挑明罷了。

出了這麽大一個糗，陳耀慶他們也沒了風花雪月的心情，早早把妙妙她們送回了家，幾兄弟一起聚在他們負責泊車的那家夜總會裏喝悶酒。

現在已經是接近打烊的時間，店裏幾乎已經沒有什麽客人了。林大弟從泊車部那裏拿來了一大堆啤酒。

陳耀洪問他：“你能喝嗎？拿這麽多酒幹嗎？”

林大弟說：“泊車部還有一打沒喝，就快打烊了，所以就喝完它吧，別浪費嘛！”

他們也就一人打開一罐啤酒，喝了起來，幾個人都是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陳耀洪說：

“人家出來混，我們也出來混，我們混了這麽久，金表也賺不到一只，混個屁呀？”

陳耀慶只是一直悶頭抽煙，也不說話。

陳耀洪又說：“不如當水手好多了。”

林大弟聽到這裏，來了精神，他說：“好主意呀！不如辦一只賭船玩玩吧？”

他一說完，陳耀洪跟顧聰傑就紛紛拿起桌子上的瓜子、花生之類的東西扔他，啐他道：

“整天就想着賭！早晚輸死你！”

接着，大家又都沉默了。

正在這個時候，他們聽見夜總會裏僅剩的一桌客人，在嚣張地對着夜總會的經理叫嚣道：

“買單？買什麽單呀？我老媽教我的，玩得不開心，就不用買單。”

那人身邊的小弟也說：

“滾開吧！滾呀！”

與此同時，陳耀洪對陳耀慶說：“老哥，我們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想想吧！”

陳耀慶正想說什麽，就聽見那一桌的爛仔越吵越來勁，拍着桌子叫道：

“你說什麽？敢再說一次？”

陳耀慶也火了，對他們吼道：“混蛋，吵什麽？我們在講話呀！”

那邊領頭的那個人說：“你說什麽？想打架嗎？”

那群人說:“過來呀！來呀！”

陳耀慶站了起來，走到那群人面前，問道：

“是不是想打架呀？”

那群人仗着自己那邊人多，很張狂地說：

“打就打！”

其中一個人，還掏出了一把手.槍，拍在了桌子上。

陳耀慶一看到他掏槍，立刻就一腳把他踹到地上，一群混戰就這樣開始了。

之前就已經說過了，陳耀慶和他的這群兄弟身手都是出了名的好，尤其是陳耀慶和顧聰傑。

別看那群人人多，根本就不是陳耀慶他們的對手，他們的那把□□在混戰中也不知道被踢到什麽地方去了，根本幫不了他們什麽。

很快就都趴下了。

陳耀慶揪住剛才掏槍的那個人，似乎是想發洩剛才在自己喜歡的女人面前出糗的郁結，和對自己老媽的愧疚，他一拳一拳地狠狠打在那人的頭上，打得那個人只能發出一聲聲的慘叫，完全沒有還手之力。

陳耀慶問他：“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那人呻.吟着說：

“不知道……”

陳耀慶說：“我是灣仔耀慶！”

說完，就打得更狠了。

見陳耀慶這個樣子，顧聰傑他們包括夜總會的經理都上前來拉他，一邊說：“不要打了！再打會出人命的！”

好不容易，才終于把陳耀慶拉住了，他掙開了顧聰傑他們的手，又踹了那人一腳，說：

“結賬！”

林大弟自動自發地去那人的口袋裏搜出了一大疊鈔票，藏了一疊到自己口袋裏，另一疊遞給了陳耀慶：

“慶哥！”

他的這點小動作，自然瞞不過陳耀慶，他說：

“大弟，拿出來！”

林大弟只好不情不願地把放進了自己口袋裏的錢又掏了出來，給了陳耀慶。陳耀慶把那些錢都遞給了夜總會的經理：

“經理。”

經理說：“阿慶，真的謝謝你呀！”

又對那群人說：“還不快點走呀你們！”

林大弟也踢着椅子，喝道：“還不走？賴着不走嗎？”

那群人就都連滾帶爬地走掉了。

那個經理對店裏的員工招呼道：“沒事了……大家收拾一下吧！”

他把剛才那些錢又都遞到了陳耀慶的手上，說：

“謝謝了。”

陳耀慶說：“不用了。”

“客氣什麽，收下吧！”經理說，“反正打爛了這麽多東西都要報銷的，你不收就是不給我面子。”

陳耀慶這才笑着收下了錢，并往身後一遞。

林大弟立刻就接過那些錢，說：

“慶哥，我幫你收下。”

顧聰傑和陳耀洪馬上把錢從他手上搶了下來：

“拿出來！”

那個經理也沒管林大弟他們鬧作一團，只是嘆了口氣，對陳耀慶說：“真麻煩，這種事一個月下來總有兩三次。”

陳耀慶聽到他的話，忽然靈機一動，他對經理說：“其實你們早就該對老板說找人來看場子，如果那些人上來鬧事，難道你每一次都報警？報得了多少次？”

陳耀慶說：“還有，将來想續酒牌不知道多難？搞不好，讓條子勒令歇業就慘了！萬一被報紙刊登出來，哪還有客人敢來玩？”

經理聽得也直點頭。

陳耀慶又說：“你想想吧！我們反正在下面泊車，你支一份薪水給我們，萬一有什麽人來騷擾，立刻call我們上來辦事，保證沒問題！”

經理說：“也對的，我跟老板談一談，應該沒問題的，将來就拜托你們了！”

陳耀慶笑了，說：“互相的嘛！”

等那個經理走了，林大弟鬼鬼祟祟地拉着陳耀慶走到了一邊，掏出剛才那些人留下的那把槍，說：“慶哥，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