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9)
覺得抱枕太硬,反而還是很柔軟,聞簡歡喜的抱着抱枕趴在床上滾了幾圈,然後扒拉扒拉亂糟糟的頭發,眼睛發亮的看着大貓說:“咱們再去一次帶更多的棉葉回來!”
大貓隐約意識到他的某些作用可能要被那種棕色的東西替代了,但是大貓是沉默的,少說多做的,所以他沒說什麽,拎了一個大包,帶着同樣背着一個大包的聞簡再次到發現棉葉的地方。這回他們盡力裝了盡可能多的棉葉回去,聞簡還在腰上系了個小包,把她之前掏出來的漂亮的葉子又裝回去了。
她想用這些漂亮的葉子裝飾山洞和衣服什麽的,一定很漂亮,在這之前她已經收集了一些鳥漂亮的羽毛,還有一些不會褪色的花瓣曬幹了以後收進小袋子裏。
回去以後聞簡沒有着急的馬上用這些棉絮制作棉衣什麽的,她需要更多的衣藻,到時候好好計劃不能浪費,她想要畫個圖樣再試着做,因為之前自己做的一些獸皮衣什麽的實在是醜到爆,還是需要改進改進技術。
而大貓的預感也成了真,這天夜裏兩只準備睡覺,大貓赫然發現聞簡沒有自動就窩進他的懷裏,而是抱着那個不知道什麽形狀的不知名的鼓鼓的東西在床上歡快的打了幾個滾然後就抱着那個東西背對他睡着了!
大貓有些傻眼,他默默的在聞簡旁邊躺了很久,久到已經到了他該出門捕獵的時候他還躺着,一雙大大的虎眼直盯着聞簡的後腦勺,他想着是不是要提醒她一下,沒有抱着她好像都不在該睡覺的時間裏。
在大貓的注視下聞簡醒過來了,不知道是被大貓灼熱的渴望的眼神刺激醒來,還是因為到了大貓要出門聞簡的生物鐘提醒醒來。總之大貓依然很神傷,因為聞簡醒來以後轉過身看了大貓一眼道:“你怎麽還在,不是應該出去捕獵了嗎?”說罷又扭過頭好像睡着了。
大貓有些委屈,他不知道這個叫做吃醋,因為他正想着什麽時候趁聞簡不注意可不可以把那個東西丢了,但是聞簡問起來怎麽辦,他肯定會說出來是自己丢的。但是留在那個東西占領他的小雌性也不是一個強大的雄性應該做的。
大貓很糾結,糾結到聞簡又轉過身歪着腦袋看着一臉嚴肅,這個時候還在懶床的大貓究竟怎麽了。看到大貓的眼角時不時會掃過懷裏的抱枕,聞簡悟了,她覺得按照貓科動物的好奇心,也許大貓是想要玩玩這個抱枕,她卻自己抱了這麽久。
聞簡有些愧疚的把抱枕拿在手裏遞給大貓,大貓莫名的看了聞簡一會,不知道她是什麽意思,讓他處置嗎?好像不是啊?大貓遲疑的接過抱枕,诶,軟軟的,沒有它家小雌性軟,但是很暖和,就像是一個小太陽放進懷裏。抱枕上面都是聞簡的溫度,大貓突然覺得他好像也有些喜歡這個小東西了。
聞簡看到大貓那麽大的個也抱着那麽小的一個抱枕,有一種不知道怎麽表達的感覺,忍不住“噗呲”笑出來聲,大貓不懂聞簡為什麽突然笑了,也傻傻的抱着抱枕笑了笑。然後就起來出去捕獵了,這是每天都需要做的工作不能因為一個抱枕就忘了。
聞簡笑看大貓離開,抱着混合了兩只的體溫的抱枕,出了房間到火堆旁攏了攏火堆,丢了幾根幹柴進去,火勢很快就變大了些,聞簡端着燈果找了幾棵土蘿蔔削了皮切成半個手掌大小的方塊,放進最大的荸荠鍋裏,到儲藏室切了幾根排骨,清洗剁成小段,不需要任何調料,直接加了些水煮湯。
這是為夜裏的那一餐準備的,準備好煮湯以後,聞簡又切了些肉片刷上些醬料碼在一個盆子裏等大貓回來就開始烤肉,晚上不想煎肉,每次煎玩肉多多少少都會留下一些油脂味在身上,聞簡還是很讨厭這樣的味道的,而且現在烤肉基本上都是大貓做的,聞簡多數是準備調醬和腌制肉。
聞簡正在考慮在冬季來臨前做一些肉幹,但是她沒有一點相關的經驗也沒有聽說過相關的知識,只能自己摸索着來,而且肉對于大貓而言很重要,聞簡不想浪費讓大貓不高興,所以她需要好好仔細的想想怎麽做。
☆、準備
在冬季來臨之前,聞簡和大貓還有很多準備工作需要做,主要是聞簡在煩心,大貓就是個傻白甜的,萬事不挂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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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簡用讓大貓給她帶回來更多的衣藻,曬幹以後用燒焦的木炭在衣藻上面畫出衣服的各部分,衣袖、背部、身前分為左右兩部分還有兜帽。因為棉葉很大,從裏面抽出來的棉絮很容易就可以平攤為葉子裏面的形狀。
聞簡先把衣藻上面的各部分用骨刀割下來,每個部分都是放大了做的,就擔心做小了,先把每個部分兩片的邊緣縫合,然後把裏面掏出來裏面變成外面。留下一個邊沒有縫合,把棉絮整齊的放進去,把邊緣貼合以後再沿着邊緣縫一圈,最後在把沒有縫合過的最後一條邊縫合一道。
每個部分都做好以後再連接起來,首先連接的是兜帽,因為兜帽是兩個一大一小的梯形做的,把整個兜帽做好以後和背部的上邊縫合。再把前邊和後背的三部分分別先在肩部縫合,沿着肩部往下就是接袖子的部分,但是先不接上袖子,而是略過袖子的口子直接縫合下面的部分,這些都做完以後才把袖子分別接上去。
這樣一件棉衣就初步完成了,後面還需要把棉絮和衣藻布面固定,防止時間長了以後棉絮跑位。聞簡把這件新衣服穿在身上,這個季節穿棉衣還是很熱的,聞簡只是試試衣服的型號和各部分穿着是不是合身,舒服。當然,結果不是很滿意,畢竟是第一次這樣系統的做一件衣服,這在前世是完全不可能會做的一件事。
穿在身上的衣服,聞簡感覺到腰部有些空蕩蕩的,而袖子好像有些歪了,左右有些不對稱,左邊的袖子可能有點向後偏了些,帽子還好,勉強可以用但是戴上的時候會遮住眼睛。聞簡脫下衣服,找了一條衣藻布對折以後縫合成為一條簡單的腰帶。在上面用骨刀鑽了幾個空以後才想起來扣腰帶的東西不好做,轉而一想倒是可以試着做幾個木制的扣子也很不錯。
聞簡在腰帶的一端鑽了幾個孔,用細細的線縫合防止孔口變大,又在腰帶的另一端縫了幾個用廢棄木料做的扣子,當然是大貓做的,但是細致的打磨是聞簡自己做的。
聞簡在棉衣上面壓着衣藻布面和裏面的棉絮縫合處幾條縱橫的經緯線。這樣就可以在一定範圍內固定裏面的棉絮了。在腰部和後背平行的位置分別縫上一塊比較寬的衣藻布,只是縫合了上下兩邊,左右兩邊只是折進去壓邊。
聞簡把腰帶穿進去,再穿上棉衣試了試,扣緊腰帶果然還是不錯的,才穿了一小會就感覺越來越熱了,聞簡覺得這裏的棉絮比前世的棉絮更好更溫暖。
聞簡做這一件棉衣用了将近一個月,做好這一件以後聞簡準備給大貓也做一件,但是她需要準備幾根長繩給大貓量量。再做一件應該就不需要這麽多時間了,聞簡看了看大貓寬闊的胸膛,默默轉開臉,這一件棉衣要做大大大號,估計不好說,也許需要更久。但是有了棉衣再加上長毛保暖防風的獸皮外衣,聞簡覺得這個冬季好像不難麽可怕了。
在做衣服的同時,聞簡還試着做肉幹,這樣可以保存更多的肉,聞簡向大貓申請了一只肉厚的黑豬專門用來試着做肉幹,聞簡覺得肉幹應該不是真的曬成幹這樣簡單的。聞簡用骨制的烤架在上面碼上切的比煎肉的厚度還薄一些的肉片,撒上一層香球粉,在烤架上面一直烤到幹硬,聞簡廢了不少的烤肉,看得自己都心疼了才烤出感覺差不多的肉幹。這需要比較多的時間,聞簡想她應該要試着做一些陶瓦罐了,這樣也許可以直接烘幹,這樣應該會更容易更簡單一些。
終于做出了肉幹,聞簡感覺可以直視大貓慘不忍睹的那種眼神,捏着新鮮出爐的肉幹塞進大貓嘴裏,肉幹比曾經的肉湯更得大貓的喜愛,聞簡早就發現大貓雖然也愛肥嫩的肉,但更喜歡嚼比較勁道的腿肉。所以肉幹真的成為大貓的零食了,雖然聞簡的本意不是這個。
因為大貓喜歡,所以聞簡陸陸續續做了不少肉幹給大貓裝在衣藻小袋子裏,大貓捕獵的時候就可以帶上,有時候回來晚了也可以抓一把填填肚子,真的是很方便的。
而湖裏聞簡觊觎了很久的魚終于等到動手的時候了。山頂的鼎湖雖然大,但是它的水從另一面流走,湖裏并沒有什麽魚蝦,因為沒有魚苗可以到這裏來,聞簡在初夏到這裏定居而後發現鼎湖之後在鼎湖下面的小溪裏挑選了幾種危險性不大的但是肉質鮮嫩的魚放進鼎湖裏。
在經過一個季節的養育,這裏的魚已經長的很大了,正是到了收獲的季節。大貓并不愛吃魚,這和聞簡所知道的喵星人愛吃魚不同,大貓明顯過表現過對這些動物身體裏橫插豎放的骨刺非常不耐,聞簡不勉強大貓一定要吃魚,所以現在捕撈的魚是為聞簡自己準備的。
聞簡只會兩種保存魚肉的方法,一種因為需要耗費大量的鹽而不得不放棄。另一種是聞簡在大學的時候聽過一個寝室的室友說過的家鄉的臘魚。正是這樣秋高氣爽的時候勉強可以做,因為室友老家是在冬季才開始做的,這裏的冬季只能做凍魚!
聞簡拉着不情願的大貓下水捕魚,大貓在水裏依然很靈活,聞簡因為不會游泳又是在水裏,一身力氣完全用不上,只能蹲在岸上等着大貓抛出魚以後就地處理幹淨,用藤串了魚嘴挂在樹下。
大貓再不情願也不能拒絕聞簡的要求,他們花了兩天休息的時間捉了不少魚,都用鹽抹了一遍,放在一個大盆子裏一段時間,然後再挂在山洞前面的樹下,屋檐下風吹太陽曬,幹了以後就可以收進儲藏室,冬季的時候拿出來水煮或者是油煎,甚至可以直接油炸都是很美味的一道菜。
聞簡為冬季做的準備有條不紊的進行着,某天,聞簡發現好像少了點什麽,她歪着腦袋想了很久,每次看到大貓都有一種答案就在嘴邊卻總是觸碰不到的感覺。聞簡洩氣的趴在抱枕上,煩心究竟是什麽,好像還蠻重要的樣子。
當她憤憤的捏了捏懷裏的抱枕的時候突然間想到了,她沒有想起來的就是大貓等到換毛期應該到了的。但是大貓沒有一點反應,而且山洞裏也沒有出現一點貓毛。聞簡趴在大貓背上扒拉大貓濃密的黑發,但是完全沒有掉發的樣子,絕對是又黑油亮的優質頭發。
聞簡好奇的問大貓,大貓得意的笑道:“成年以後就不再會換毛了,因為不需要了!”聞簡震驚了,難道那些貓毛都已經消失了嗎,難道大貓再變身獸形的時候是沒有毛的嗎?大貓瞪大了眼睛無奈的看着聞簡,好像在控訴“你怎麽能這麽想”聞簡不好意思的撓撓頭,道:“我又沒有見過,怎麽知道是怎麽回事。你也沒說過啊”聞簡強詞奪理。大貓不和聞簡争辯,只是笑道:“變成獸形的時候少,而且是有毛發的,只是都是短毛發,再不會有特地為冬天而長的長毛了。”
聞簡頓時在心裏淚流滿面,她以為以後還會有,才把大貓最後的一聲長毛留在舊居裏了,真是悔不當初啊。
大貓安慰聞簡,獸人成年以後就不會換毛,如果因為一些原因不得不變成獸形的話,就需要至少一個月的時間保持獸形,一個月以後才能恢複人形。大貓也不知道為什麽會這樣,更說不清楚人形的時候那一聲貓毛到哪裏去了,聞簡糾結了一會也只好丢下了。
冬天的腳步漸漸近了,湖底已經沒有水翡翠和香球了,聞簡慶幸她在這之前收集了足夠用到明年秋季的量。但是聞簡在湖底發現了新物種,其實這種動物應該是早就在的,只是以前個頭太小,聞簡和大貓沒有注意到而已。
那是長的像大閘蟹的一種水生動物,聞簡以為是大閘蟹,想着秋天正是吃蟹的好時機啊,卻發現湖裏一些食肉的魚類也吃這種蟹,這些魚當然要不破透明卻堅固的蟹甲,它們非常聰明的潛伏在一旁,趁着大閘蟹放松警惕伸出柔軟的底足探路的時候就猛撲上前,咬住大閘蟹的底足,就着底足吃進去,咬死大閘蟹,它們只能吃掉大閘蟹底足已經和底足接近的部分,但是好像已經很滿足了。
聞簡好奇這種直着行走,有着透明蟹甲卻好像沒有蟹黃的大閘蟹,也在湖底撿了一只上來,這種大閘蟹有聞簡的臉那麽大,聞簡把它交給大貓,她不敢動手,看到張牙舞爪的蟹爪子總有一種要起雞皮疙瘩的感覺。
大貓十分粗暴,拎起大閘蟹就丢進火堆裏,火堆裏傳來噼裏啪啦的聲音,聞簡有些不忍心,又覺得自己這樣是不是有點矯情啊,明明就是自己想吃來着。
結果從火堆裏扒拉出燒成黑炭狀的大閘蟹,掰開蟹甲,一股水産品特有的鮮香撲面而來,聞簡瞬間就忘了之前的矯情,迫不及待的撕了一條肉放進嘴裏,然後她就明白為什麽那些魚只吃到一部分蟹肉就滿足了。
入口即化的鮮嫩,純自然的味道,清澈的湖水裏養成的大閘蟹入口的蟹肉帶着獨特的甘甜,這比起大貓捕獵回來的野獸的肉有一種更為獨特的味道。大貓再不覺得這個全身是殼的東西無所謂了,甚至明白為什麽它要有這樣一身甲,就是為了保護這一身吃了就忘不了的鮮肉啊!(﹃)
☆、秋去
聞簡不懂得如何保存蟹肉,只能趁着吃蟹的季節每日和大貓一起到湖邊打打牙祭,就在湖邊找塊空地燒起一堆火,帶上一口大號的鍋,捉上來的蟹可以直接丢進火裏燒熟也可以放進鍋裏水煮。但是水煮的時候需要先讓大閘蟹安靜下來,否則薄薄一層的荸荠鍋可撐不住大閘蟹的一爪子。
大貓通常都是很粗暴直接的給大閘蟹一拳頭,大閘蟹的背甲都凹進去了,等到丢在地上的大閘蟹再不揮動它碩大的鉗子的時候就可以放進鍋裏煮。聞簡對這個大鉗子還是有些懼怕的,所以即使因為大貓的粗暴有些影響後面吃肉,聞簡也忽略這點不足了。
秋季是這個世界最适合生活的季節,既不冷也不熱,雨水充足而不過多,食物豐富。這也是聞簡最初來到這個世界再早經歷的一個季節,那個時候的聞簡還對前方的一切茫然無知。不知道什麽能吃,不知道哪裏安全,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什麽物種。
但是很幸運的是她遇見了大貓,在她無力保護自己的時候有大貓在她的身邊保護她,給予她一個安穩的生活。聞簡在這一年裏對這個世界的了解已經不亞于生長在這裏的獸人了。
越是美好的生活越是感覺時間飛逝,聞簡迎來她即将經歷的第二場冬季,當天氣逐漸寒冷,大貓開始大量的囤積食物的時候,聞簡已經把改收回來的食物和其他物質都收集完畢了。包括很久沒有好好吃一頓的米,聞簡和大貓之前發現的一片非常的大,聞簡照前一年那樣留下一半米在原地不動,帶走的米分為兩個部分,一部分是去殼的,一部分不去殼。比例為一比一,都曬幹了收在儲藏室裏。
他們現在有兩個儲藏室,一個就是山洞裏面的那個,分為兩個子室,一個放肉類,一個放聞簡吃的果實、蔬菜、葡萄酒、米之類的。另一個儲藏室離山洞并不遠,大貓把那個儲藏室挖的和山洞裏的那個差不多,一半放幹柴、幹草、樹皮等等。另一半放一些山洞裏的儲藏室放不下的食物衣藻布料等等。
聞簡還讓大貓在冬季來臨之前在那儲藏山洞最裏面的地方向下挖了一個真正的地窖,這個地窖裏即使是夏季也可以保證溫度足夠低到可以留下一些冰塊。是的,聞簡想要趁着冬季的寒冷水結冰的時候,取一些冰塊存在山洞裏,等到苦夏的時候就可以取出來放在山洞裏面緩解熱度,也可以做一些水果冰沙什麽的。
在冬季第一場大雪降臨之前,聞簡做好了一條大被子,裏面塞了兩張棉葉厚度的棉絮,被子比床還大一點點,被子內襯是用衣藻做的,外面的被單是用柔軟的獸皮做的,這樣的棉被非常的保暖,聞簡相信即使她穿了棉衣也不能抵擋外面的寒冷的情況下,有這條大棉被在,至少她可以沒有大貓也可以窩在被窩裏而不冷。
當然,作為前世經歷過南方和中部地區冬季的人來說,想要好好過冬,不僅僅是一張棉被就可以搞定的,她還做了一條褥子,這是很重要的東西,上下都暖和才行,聞簡的褥子沒有像棉被那麽厚,只有一層棉葉的厚度,但是褥子的外面是用他們擁有的最保暖,毛最長的獸皮縫制的,躺在上面就像是躺在電熱毯上面,只會越來越熱。
因為太保暖,結果在冬季剛來的時候,大貓卻因為受不了褥子太暖和而不得不選擇是放開懷裏的聞簡還是離開聞簡然後掀開他在那一半褥子自己睡。大貓還是放不下懷裏的柔軟,于是苦逼的一晚上沒睡。聞簡在第二天一大早難得的見到睡眠不足而顯得有些沒有精神的大貓。
大貓深惡痛絕的向聞簡“告狀”,聞簡好笑又好氣的把褥子暫時收起來了,也是他沒有考慮到這一點,大貓的身體向來不怕冷,身上永遠是暖烘烘的,對于他來說褥子就像是一個火爐,這樣一晚上怎麽可能睡的好。
但是聞簡氣的是大貓難受也不曉得說,又覺得大貓是不想吵醒她,所以只能自己憋了一個晚上。聞簡收了褥子,改在床上鋪了一張衣藻毯子,大貓不在的時候她再把褥子鋪上去。
這個冬季過的非常的輕松,這是大貓的感覺,對于聞簡來說,還是有很多的不足。比如說洗澡洗頭發永遠是一個問題,除非她能解決山洞裏面的排水問題,解決冬季幹柴消耗的問題,解決山洞裏面溫度的問題。
聞簡現在只能在有床的那個房間裏,找一塊衣藻布挂在門口,然後燒一點熱水兌一些冷水,躲在房間裏擦擦身體,用完的水倒在山洞外面,這個得大貓來做,因為外面的風太大,聞簡在外面時常站不穩容易跌倒,地面也因為凍結而變得堅硬且容易滑倒。
但是大貓一般直接倒出去,就會在地上形成一片冰層,這樣更容易使人摔倒,尤其是大貓,在冬季最初還要出去捕獵。聞簡又想到那是她的洗澡水,莫名的就有些羞恥,只能盡量減少次數。盡可能避免一些危險。
大貓雖然好像對于感情開了一竅,但是還有六竅不通,他還是不太懂什麽是羞澀,什麽是非禮勿視。
就是第一次聞簡在房間裏洗澡的時候,突然感覺到身後一陣涼風湧進來,聞簡心中一驚,有一種不好的預感,迅速捂住胸口轉過身,果然見到一臉單純的大貓正站在房間門口掀起門簾看着聞簡。
大貓比聞簡高的多,這個時候身高就特別有優勢,自上而下的不帶任何色彩的目光掃過聞簡全身,聞簡瞪大了眼睛看着這個不速之客。不速之客還不知道他的行為叫什麽,有些好奇的又看了聞簡經過一個秋季的養護變得白皙的身體,又看一眼那個他時常摟着的小腰,不等大貓再想伸手摟摟腰就被迎面丢來的一件衣服蓋在臉上,眼前突然變黑,大貓頓了一下,然後就被一股大力推出去。
同時跟着來的是聞簡的一句怒喝:“啊,出去!”
大貓扯下腦袋上的衣服,無辜的看了飄動的門簾一眼,怎麽了?突然就生氣了!大貓扒拉了一下手上的衣服,又想到裏面估計怒火朝天的小雌性,還是默默的把嘴邊的話吞了回去。獨自坐在火堆方便摸了幾片肉幹慢慢吃起來。
聞簡滿臉通紅,剛才即使反應還算快也捂不住全身啊,大貓這個色狼,混蛋。洗澡的時候怎麽能進來呢!心裏一邊暗惱大貓一邊随便擦了擦身體就撈起放在旁邊幹淨的衣服準備穿起來,結果發現少了一件,聞簡腦中“轟”的一聲響,臉上突然紅的好像要滴出血。
難道剛才她情急之下丢過去的衣服就是那件,那件衣服當時好像是蓋在大貓的臉上了,聞簡一想到這裏就捂着臉,腦海裏好像有一千萬頭草泥馬呼嘯而過。那是她的內衣啊啊啊啊!這種事怎麽可能發生呢?一定是錯覺對吧?
聞簡欲哭無淚,又翻了見內衣出來,穿着好了以後端着洗澡水出來,結果更讓她崩潰的事發生了。聞簡出來的時候就看見大貓坐在火堆旁邊,百無聊賴的吃着肉幹玩玩自己的尾巴,看見聞簡出來,立馬站起來,瞄了一眼聞簡的表情,好像沒有生氣的樣子,就是臉好像紅了點。
大貓沒想太多,他準備過來給聞簡把水給倒了,起身的時候身上掉下一件衣服,大貓随手撈起來,然後想起來這是聞簡生氣的時候丢在他臉上的,他不能确定聞簡時不時還在生氣,但是既然把衣服丢在臉上也許是表示懲罰之類的意思的話,那麽他剛才時不時不應該把衣服從臉上拿下來?
想到這裏,大貓手一揚,把衣服又蓋在臉上了。衣服是用衣藻做的,雖然不透明,但是大貓透過一層布也能勉強看到一些影子,大貓就摸索着端起木盆出去倒水,而這個時候,聞簡已經呆滞的站在那裏反應無能了。
那一天,聞簡都不能正常的面對大貓,每次看到大貓那張端正、單純的臉,就會想到曾經蓋在上面的一件衣服,然後不自覺的就會臉紅,大貓就會好奇的看過來,聞簡的心裏又會呼嘯而過一群草泥馬。
大貓以為聞簡還在生氣,眼睛總是往聞簡放衣服的獸皮袋子裏面瞄,好像在想着是不是還有再找一件衣服蓋臉上聞簡才能消氣,和他拉拉手,抱着一起睡覺。
聞簡看到大貓的眼睛看去的方向就知道他在想什麽,沒辦法,太直接的腦回路就是這麽容易推測出來。聞簡覺得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她在晚飯之後,強忍心裏的別扭,坐到大貓的身邊,糾結了好久才試着和大貓說起那件事。
大貓也一直不明白聞簡為什麽生氣,這會見她願意坐在他身邊,還和他說話就當她氣消了。也默默的坐在旁邊聽着聞簡斷斷續續的說話。這一次“談心”大貓依然沒有明白聞簡為什麽生氣,她說她在洗澡,沒有穿衣服的時候他不能看她,他不懂,她是他的伴侶,有什麽不能看的呢?
她說那是她穿在裏面,貼身穿的衣服不能這樣放在臉上,頭上也不行,雖然是最開始是她丢過來的,但是大貓不能又把它蓋回去,這是她當時情急的時候做的錯事。大貓不懂,衣服不都是一樣的嗎?為什麽就不能蓋在臉上一定要蓋在身上了。
但是大貓不會反駁聞簡,他只知道下次他不能在聞簡洗澡的時候進去,不能直視沒有穿衣服的聞簡,不能把衣服蓋在臉上。總結的很精辟簡短,但是聞簡也知道不能對大貓有太多的強求,因為這裏是獸人的世界,不是人類的,這裏也沒有人類。
☆、長柄勺
聞簡和大貓的儲藏山洞海拔位置和他們住的山洞差不多,因此離鼎湖也就是一樣的遠,聞簡想要取一些冰塊存在山洞的冰窖裏,但是聞簡沒有辦法出門了,即使她有了足以抵擋冬季嚴寒的棉衣,也沒有辦法在深達一米多的雪堆裏行走,更何況是到那個山洞并存進冰塊了。
冰塊的獲取或者是制作也有很大的難度,水是不缺的,無論是山洞裏面依然在淌水的石壁還是外面堆積的雪,都是很好的水源,不必擔心積雪幹不幹淨,只要取上層的雪就足夠了,每天都有“新鮮”的雪下來。
但是雪要變成冰不是那麽簡單就可以完成的。聞簡用木桶取上層的白淨的雪,然後放在火堆旁邊讓雪融化成水,再把桶蓋蓋上,放在山洞外面的屋檐下。
說起來好像蠻簡單,其實并沒有那麽容易,因為要取雪就要離開山洞。現在是冬季的第二個月,很快就要迎來冬季最大的雪期,這個時候的雪堆積到了将近一米,聞簡的個子雖然不矮,但是要在雪堆裏行走是很難的。
大貓要捕獵,還要注意食物,主要是肉的消耗,而且進入冬天大貓就自動開始節約食物,改每天四餐為兩餐。不管聞簡怎麽說都不願意改。聞簡不想讓大貓為她的一點事再勞累。
聞簡自己在大貓出去捕獵的時候,拎了木桶到山洞外面,艱難的擠進雪堆裏,用長長手柄的大勺子舀起身邊的幹淨的白雪,放進身邊的木桶裏。然後掂起腳去舀遠一點的雪,身邊的雪因為她的動作已經被壓出痕跡了,聞簡不想要這部分的,她比較想要離山洞比較遠,處于山洞和樹林之間的那片空地上的。
她不斷的伸出手努力的夠外面的雪,她戴着衣藻手套的手已經凍的發顫,一不小心手指一僵,長柄勺子從指間脫落。聞簡傻傻看了一會遠處的躺在白色的雪層上面特別顯眼的長柄勺,默默的揉了揉僵硬的手指,繼續努力夠,這回夠的是長柄勺子了。
也許是腳下都是積壓成髒髒的碎冰的積雪或者是聞簡的腳也有些僵硬一時間失去知覺,聞簡只知道腳下一滑,不等她使力站好,就是一軟,整個人迎面撲向眼前的積雪。聞簡心想還好是雪,要不然這張臉也就毀了。
剛剛跌進雪裏,還沒有緩下下落的速度,聞簡感覺腰上一緊,身體被一陣大力拉着往後一倒,倒在一個永遠溫暖的懷抱裏。聞簡心中一松,沒有掙紮,順從的窩在大貓的懷裏,大貓急急地扒拉着聞簡,查看聞簡有沒有受傷。
聞簡笑嘻嘻的回抱大貓,搖頭告訴他她沒事。結果被大貓抓着強調了一遍,這些活兒都是雄性幹的,雌性只要好好的乖乖的待在山洞裏就好了。聞簡不愛這樣的生活,她也想要看看外面的世界,慢慢一手一腳讓他們的生活很好。但是她沒有直接和大貓嗆聲,反對他說的話,而是好言好語的附和大貓。
等到大貓的氣消了一些,再好好和大貓說清楚,為什麽她想要自己做這件事,給大貓看看她已經裝了大半桶的雪,白淨的雪在原木色的木桶裏更顯得純淨。大貓沉默的踩進積雪裏,探出手,輕易的就把那個讓聞簡險些摔進雪裏的長柄勺取回來了。
聞簡默默瞪了長柄勺一眼,然後繼續抱着大貓不放手,聞簡知道大貓給予她做那麽點雌性不會做的,有危險的事就是因為聞簡的表現一直很好,能夠避開一些危險也能夠解決一些危險,比如去年冬季類狼襲擊的事。
但是這回,大貓有些生氣,因為聞簡是自己跑到外面去的。冬季裏,大貓對這些白色的來自天上的東西同樣有一種畏懼感,這些積少成多的東西,看起來弱小,其實威力一點也不低。
大貓這樣年紀的獸人不僅從父親那裏學到很多,同時自己也在成長的同時看到很多,知道很多需要避免的危險。比如,在離開沒有雪的外面,就需要小心,一定不能掉進厚厚的積雪裏,否則就很難再起來了。沒有動物知道積雪最下面的溫度有多低,大貓只知道他曾經看到過的跌進雪堆裏的動物都沒能再爬起來。
要知道,一旦掉進雪裏,除非有足夠大的爆發力和抗寒能力,否則在掉下去的時候就會被底下極寒的溫度凍傷,腿腳僵硬,血液流動不暢,時間一長就只能永遠留在雪裏了。聞簡不曾見識過這樣的事,她在前世在電視裏看過的電影看到過同樣深的雪層,但是那畢竟是電影電視劇,而這裏是和地球完全不一樣的世界。
大貓的擔憂并非空穴來風,當時大貓沒有回來,以聞簡已經感覺到僵硬的手腳很難從雪堆裏爬起來,只要稍有耽擱,大貓很可能就只能看到空蕩蕩的山洞和孤零零留在山洞外面的木桶。
大貓想到這裏不由得心中一陣緊縮,他在害怕,如果今天他沒有早回,那麽很大的可能他就會失去他的小雌性,世界上再也沒有這樣一個有着各種奇思妙想,每天都閑不下來,好奇心也特別大的這個世界最獨特的小雌性。
大貓不禁收緊了手臂,緊緊抱住懷裏的聞簡。聞簡有些摸不着頭腦,剛剛好像還沒有這樣嚴肅的表情,為什麽好像突然更嚴重的感覺。聞簡難得的沒有多話,乖乖的被大貓抱着,回到山洞裏,大貓把聞簡像孩子一樣抱着,一手攬着她的腰一使力就抱起來離地一步遠。
大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