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風火雷
一不小心被逼入了山窮水盡的地步。
查克拉将盡，寫輪眼也到了極限，卡卡西從忍具包中摸出最後一支手裏劍，視線落在了跟在身旁的鼬身上。
左大腿草草包紮的傷口似乎已經開裂，褲子上的暗色在蔓延，但他沒有發出任何多餘的聲音，也沒有任何命令以外的行為，只盡力讓自己跟上卡卡西的速度。
綁着起爆符的手裏劍成片射向兩人後背，卡卡西攔腰摟住鼬落向下方的一片斷崖，耳朵被連環爆炸震的嗡嗡作響。
“我去引開他們，你找機會繼續跑。”
鼬抓住了卡卡西的胳膊。
“隊長準備犧牲自己嗎？”
“我絕對不會讓同伴死在我眼前，已經發過誓的。”
“也許我們都不用死。”
面對卡卡西疑惑的眼神，鼬從懷中掏出了一根白色的羽毛，細長的菱形，上面繪着赤紅的複雜圖案。
“千羽給我的護身符。”鼬解釋道，“隊長願意最後賭一把嗎？”
用一根羽毛賭兩條命？他做不到。
卡卡西皺眉正準備反對，鼬已經将查克拉注入羽毛中，像手裏劍一樣擲向了包圍上來的霧忍然後一把将他壓倒在地。
巨大的蘑菇雲騰空而起，近距離的爆炸沖擊波讓卡卡西趴在地上久久回不過神，這回不光耳朵，他的五感都暫時失去了功效。
鼬竟然一直把這樣一個威力相當于100張起爆符的巨型炸彈帶在身上做護身符？
增援的暗部被吸引了過來，他們安靜而迅速的打掃完戰場，将卡卡西和鼬護送到了木葉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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負責治療卡卡西的依然是鈴木。
小手電的強光柱掃過眼珠，幾個響指打在耳邊，最後扳開嘴檢查了喉嚨，鈴木摸着胡子拉渣的下巴在卡卡西視線死角陰森森的笑了。
他拉開辦公桌的抽屜取出一卷白布展開，包裹其中的十數根銀針粗長不一，随手挑出了中指長纖細的一根，尖銳的針頭對準卡卡西身上的某個穴位就直接紮了下去。
“好痛！”
突如其來的劇痛讓卡卡西直接從椅子上跳了起來，然而痛楚蔓延的原點不管他怎麽伸長胳膊也觸摸不到，充滿怨氣的眼神瞪向了罪魁禍首。
“看吧，感官這不就全部恢複了嗎？”鈴木笑的狡黠，收好針開始寫病歷，“其他也沒什麽大礙，回去好吃好睡的休息兩天就行了。”
“鼬呢？”
“留院觀察，他腿上那個傷說重不重，但要說輕，不好好處理的話多少都會影響到走路。不過不用擔心，有本神醫在，不出三天就還你一個活蹦亂跳的黃鼠狼…”
都是因為他的計劃出現了誤差…卡卡西拉起面罩掩蓋住表情，雙手插兜，在鈴木的誇誇其談中悄然離開了診療室。
風很輕，雲很淡，枝桠的倒影在腳下搖曳。
卡卡西駐足在鼬的病房門前，有陽光從一指寬的縫隙傾斜而出。
千羽坐在床邊，左手蘋果右手水果刀，下刀方式如有血海深仇，鼬看的無語，制止了她殘暴的行徑将幸存的蘋果接手，十指靈活翻飛，片刻後一盤漂亮的小兔子就誕生在了他手下。
“哇，不愧是鼬，削蘋果都這麽厲害。”
“佐助挑食，只有這樣才肯吃水果。”模範哥哥将盤子遞給千羽，後者道謝接過吃的歡快，似乎已經完全忘記了自己才是來探病的那一個。
“說起來，我前幾天有在河邊碰到那孩子一個人在練習豪火球，雖然只有這麽大…”千羽雙手比了個蹴鞠大小的圓，“想請他吃團子還被狠狠嫌棄了，說什麽‘最讨厭甜食了’…”
“應該是‘最讨厭哥哥了’吧。”鼬淺淺揚起的嘴角帶着寵溺，“确實加入暗部以後陪他的時間少了很多，會被埋怨也是我的問題…”
“別消沉別消沉，這種時候想想止水就好啦。”
“止水？”
片刻的沉寂後，清脆的笑聲回蕩在空曠的走廊上，驚飛了窗臺小憩的鳥雀。
在山中花店挑選了幾朵嬌豔欲滴的百合，卡卡西拒絕了店員包裝的提議，小心翼翼的将花護在懷中向墓園的方向瞬身而去。
這個時間的木葉正在午睡，街道上鮮見人跡，只有貓兒在牆頭舒展着身體。
躍過某條小巷時無意瞥見的兩個熟悉人影讓卡卡西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腳步。
止水和緋炎，三勾玉和兩勾玉無聲的對視着，一場安靜而激烈的幻術對決正在暖風和蟬鳴中進行。
沒有第三者能知曉的戰鬥在緋炎低下頭扶着膝蓋大口喘息時宣告結束，比同齡人略微消瘦幾分的身體微微顫抖，豆大的汗珠接二連三落在地面暈開，他随手用袖子從臉上抹過，墨色雙瞳不甘的瞪向止水。
“嗯，姑且算是有進步。”
止水環抱雙臂兀自點了點頭，笑容輕淺。
“可惡！下次…下次一定會打倒你！”
“用這個氣勢先去開啓三勾玉如何？”
“哼！盡管放心，不管是三勾玉還是萬花筒我都會開給你看，我要超越你！成為帶土哥那樣的大英雄！”
底氣十足的少年音充滿了活力和無限的可能性，止水看着緋炎奔向陽光的背影眼中笑意更甚。
“雖然看着弟弟逐漸成長起來是一件很幸福的事，但我還是希望需要他成為英雄的那個時代永遠不會到來。”
止水瞬身消失，無人注意的背光陰影裏還殘留着百合的餘香。
清洗完墓碑上的灰塵，将花插在墓前的小木桶中，卡卡西直起身，聲音低沉。
“抱歉琳，這麽久沒來看你…”
“這次任務其實很簡單，但因為我的指揮失誤，不僅差點讓任務失敗還害鼬受了傷…”
“原本想挽回自己的過失，最後反倒被鼬救了一命，我發現我根本不了解他…”
“有個宇智波的孩子很崇拜帶土，他的夢想是成為帶土那樣的英雄…”
“但是和止水一樣，我也絕對，不會再讓需要英雄的時代降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