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籠中鳥

“唔…”蒼白的手指緩緩收攏絞緊床單，緊繃的手臂肌肉隐現線條有力，伴随主人不規則的喘息在有些燥熱的空氣中微微顫抖，光裸的背脊上不自覺已是一層薄汗。

“好啦好啦，搞定。”千羽舉起沾滿了藥膏的雙手笑眯眯的看着自己的成果。

雷鳴長出口氣，趴在床上整個人都放松了下來，白眼的死角讓他無法看到背上的一片狼藉，不過想也知道好不到哪去。

“謝謝，千羽。”

“這有什麽。”千羽走到水池旁開始清洗雙手，“不過你們那個寧次少爺下手夠狠的，這一套拳要真打到雛田身上不得把小姑娘打個半死哦。”

“不會的，寧次少爺只是生氣我的随意介入…确實是我失禮在先，他教訓我也是應該的。”

“唉，勸架這種吃力不讨好的事你就不能少做點嗎？”

“對不起…”

卡卡西毫無預兆的推門而入，雷鳴動作很快，衣服拉鏈已經拉到了頂頭，醫藥箱被踢到了診療床下。

假裝沒有看到床下那淩亂的藥箱，卡卡西掃視了一眼明顯只有面前兩人在的房間，“鈴木呢？”

“老師的話帶緋炎出去了，卡卡西前輩是來取新的兵糧丸嗎？”

“啊。”

“稍等一下。”千羽擦幹手開始翻箱倒櫃，“老師真是的，又搞這麽亂…”

終于找到了專門放置兵糧丸的盒子，千羽取出一大一小兩包遞給卡卡西，“小包是特制，味道…前輩自己體會吧，反正老師就沒做出過正常的東西。”

卡卡西道謝接過，轉身關門離去，自始至終都沒看雷鳴一眼。

捂着肩坐回床上，雷鳴因為剛才大幅度的動作拉扯已然是一頭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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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在勉強個什麽勁呀。”千羽看着雷鳴煞白的嘴唇無奈嘆氣。

“千羽，我是不是真的不适合做忍者？”雷鳴低頭看向指間的薄繭，“作為日向家的一員卻連柔拳都打不好，因為留級才和你還有緋炎分到了一個班，本以為成為了忍者就可以更好的幫助別人，結果反倒成了拖後腿的那一個…”

“打住，你還是一如既往地容易被別人影響呀。”千羽扶額，顯然早已習慣了雷鳴時不時的消沉。“這回又是誰說了什麽？”

“沒什麽…只是…”

“偶爾也對自己有信心一些如何？”

風攜葉卷，第三人的聲音突兀的出現在房間內，兩人驚詫之下循聲望去，止水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窗邊。

“不愧是瞬身止水，神出鬼沒的。”

“別揶揄我了，和以前一樣叫止水哥就好。”止水伸出一指彈在千羽額頭。

“好痛，你們宇智波怎麽連癖好都一模一樣吶。”千羽捂着額頭迅速遠離宇智波大魔王，閃進了隔壁屋。

止水輕笑，視線落在雷鳴身上，他已經收拾好了藥箱，正在整理躺過的床鋪。

“雷鳴。”

“緋炎和鈴木老師去隔壁村出診了，明天才能回來。”

“我知道。“所以他并不是為了弟弟而來，眼下雷鳴的情況更讓人擔心。

日向一族宗家和分家的關系依然在持續惡化，分家這一代出了天才少年寧次，宗家大小姐的軟弱無能顯然無法讓那個驕傲的少年心服，切磋時沒有分寸下了重手，雖然都被雷鳴悉數擋下，但随後的矛頭卻轉向了他的學藝不精，柔拳的事再次被拿出來說道。

簡直就和緋炎無論如何都掌握不了豪火球的時候一模一樣…

那些責備的視線和話語…連緋炎那樣粗神經的人都承受不住，何況是本就異常敏感的雷鳴…

“沒關系的止水前輩，我已經習慣了。”

雷鳴整理完床鋪直起身，看向止水的眼神依舊小鹿般溫順，“即使不被需要，即使受盡冷眼，即使一無所有，只要這樣渺小的我還能幫助到別人哪怕一分一毫也就足夠了。”

止水一愣，随即笑的豁然。

只要有樹葉飛舞的地方就會有火在燃燒，火的影子照耀着村子，然後新的樹葉會再次萌芽。

“雷鳴。”止水抽出背上的忍刀扔向對方，“等你身體恢複以後我會來取走它。”

接了刀正無措的雷鳴怔愣片刻，随即領會到了話語中的含義将刀反握，右臂筆直伸向止水，“随時恭候。”

千羽搬着一個紙箱從隔壁屋走出，發現診療室裏只剩下了雷鳴一人，他正站在窗邊出神，手裏握着一把樣式分外眼熟的忍刀。

“不愧是瞬身止水，來無影去無蹤。”

“止水前輩是好好從門走出去的…”雷鳴聽着這熟悉的揶揄笑的無奈，他收好刀走到桌前，開始幫千羽一起整理紙箱裏的東西。

“千羽…”

“幹嘛？”

“我是不是真的不适合當忍者？”

“所以我就問你又是哪個混蛋給你說了什麽混蛋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