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夏末雨
窗外忽然淅淅瀝瀝下起了小雨，細密的雨絲帶着秋日涼意飄進了室內，止水起身關上窗戶，看到了樓下擡頭仰望着他的暗部。
故事注定無法聽完了。
“對不起媽媽，我…”
“嗯，去吧。”花城絲毫不意外止水的突然告別，或者說已經習慣了，因為她的兒子不止屬于她，還屬于木葉。
“下次回來，我一定會聽到最後。”
無盡的歉意，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實現的諾言，除了微笑他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些什麽。
“沒關系沒關系，來日方長，以後和你的孩子一起聽也是沒問題的喲。”
止水走上前用力抱緊了那個此生最愛的女人，牽挂，不舍，擔心，卻無能為力，他還有太多的事情要去做，爺爺和爸爸的夢想，木葉的和平，為了和心愛之人迎接同樣的未來…
“止水，不論萬水千山還是陰陽相隔，我們都會一直愛着你。”
緋炎走進病房的時候察覺到了一絲異樣，可是門窗緊閉沒有人出入過的痕跡，媽媽依然在沉睡，和過去這些天一樣，姿勢都沒有變過。
5％的蘇醒率，他能做的只有多陪她說說話，鈴木老師總說要相信奇跡，但是…
“吶媽媽，我就快十三歲了，今天量又長高了一厘米，比止水十三歲那年要高呢，這樣看來我追上他肯定是輕而易舉的事…只是實力依然天差地別…他七歲就有了萬花筒，我卻到現在還是兩勾玉…媽媽，我該怎麽辦？止水…哥哥的腳步…我追不上啊…”
平地驚雷，瓢潑大雨說來就來。
千羽在村口送別父母，回來的路上就被大雨困在了團子店。
街上行人被豆大的密集雨滴砸的四處奔逃，千羽站在屋棚下觀望了片刻，還是決定先進店喝個下午茶。
也許是因為這場突如其來的暴雨，店裏的人格外多，千羽在店裏走了一圈都沒找到空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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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羽。”
專對某人的聽聲辯位技能滿點，千羽一眼就看見了坐在角落的鼬在向她招手。
心情瞬間明媚了起來，千羽歡快的小跑過去，鼬将佐助抱在腿上，給她騰出了一個空位。
“下午好鼬，還有佐助小少爺。”千羽在鼬身旁坐下，笑眯眯的摸了摸正在啃團子的佐助。
“別把我當小孩子！”佐助很不高興的避開千羽的手，向鼬的懷裏縮了縮。
“本來就是小孩子嘛。”壞心的手追逐着躲閃的小腦袋，卻在無意間碰到了鼬頸間的皮膚。
溫度似乎高的有些不正常。
“鼬你…”在發燒啊！
鼬搖搖頭，制止了千羽接下來的話，難得有空陪佐助一天，他不想就這樣半途而廢。
“哥哥我吃飽了，等雨停了繼續教我手裏劍可以嗎？”
“當然，今天佐助說了算。”
“太好了！”佐助歡呼一聲，抱住鼬滿足的在他胸前蹭了蹭。
還真是…拿弟控沒轍啊…千羽心裏在嘆氣，臉上卻依然笑容滿面，“那我也一起去吧。”
話一出口，佐助立馬瞪了過來，明顯是很不歡迎她這個第三者的插足。
開玩笑，她不去鼬再出事怎麽辦？
“我的手裏劍可是比鼬還厲害的，不想見識一下嗎？”
“不可能，哥哥是最厲害的。”在這一點上佐助很是信誓旦旦。
“那…”千羽眼珠一轉，從背後摸出了一根白色羽毛遞給佐助，“羽毛，真的，我可以像手裏劍一樣用。”
“不信…”這麽軟的東西怎麽可能射的出去…
“想看了嗎？”
“哼。”佐助輕哼一聲扭過頭，卻是不再反對千羽的随行。
雨停的像來時一樣突然，太陽從厚重的烏雲後探出頭，再次将大地溫暖。
可是當千羽跟在團扇兄弟身後走進宇智波一族的駐地時，她卻感覺到後背無端升起了一股涼意。
明處，暗處，充滿敵意的視線從四面八方彙集而來，千羽咬緊牙關，拼命壓抑着逃跑的沖動。
比傳聞中更嚴重的排外情緒，難怪村裏少有人會願意到這邊走動，這一圈走下來都要被紮成刺猬了吧…
“千羽。”鼬停下腳步，向跟在他身後的千羽伸出了手，“走到我身邊來。”
哦哦哦！鼬要和她牽手了！雖然是為了緩解她的尴尬！但是這麽溫柔她會心跳過速的！
臉上不受控制的一熱，千羽低下頭小跑幾步抓住鼬的手走在了他身邊。
比想象中還要溫暖的手心，還有出乎意料的光滑觸感，明明是經常拿忍具的手，皮膚卻比她這個連家務都不幹的人還細膩，天才果然在所有方面都勝人一籌嗎…
看着千羽一臉神游物外的表情，鼬知道她已經擺脫了那些視線的壓力，神經大條有時未必是什麽壞事。
離開街道來到宇智波專用的訓練場，鼬看向千羽剛準備開口，手就被用力握了一下。
“來吧佐助，讓你見識一下我的手裏劍術。”
“哼，小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抱歉鼬，把你的弟弟先借給我一會兒吧。”
千羽對鼬眨了下眼，帶着佐助走進了靶場，鼬在佐助看不見的地方攤開了手掌，手心中是方才被塞給他的小紙包，紙包上龍飛鳳舞的字跡出自暗部那個無良的主治醫師。
鈴木專配的特效消炎藥。
希望能讓他堅持到今天結束啊…鼬輕輕揚起嘴角，拆開紙包将裏邊幾顆藥丸悉數吞下。
打起精神走進靶場，鼬正好看見千羽手一翻擲出了三根羽毛，将佐助先前上靶的三枚手裏劍全部打落。
“怎麽樣？”千羽雙手叉腰，得意洋洋的俯視着小團扇。
“這、這種程度我也可以！”
“請請。”千羽又從背後摸出一根羽毛遞給了佐助。
這麽軟…佐助瞪着手中柔軟的快彎成鳴門卷的羽毛心裏很沒底，但宇智波的驕傲卻又讓他不能認輸，一咬牙，像手裏劍一樣捏緊，屏息，揮動胳膊，手腕一個用力。
羽毛脫手，在他身前不到一米的距離飄飄然落到了地上。
“噗。”千羽一個沒忍住笑出了聲，簡直受不了，這孩子一本正經的模樣怎麽這麽可愛。
“不許笑！”佐助瞬間漲紅了臉，看着笑彎了腰的千羽氣的直跳腳，到底有什麽好笑的！不就是一根羽毛！他遲早…遲早也會丢的像手裏劍一樣好！“剛才是失誤！再來！”
“好的少爺。”千羽憋着笑又從背後摸出了四五根羽毛遞給了佐助。
鼬在一旁看着兩人只是輕笑卻并不拆穿千羽的小把戲。
那年她和自己比試手裏劍的時候也是這樣，他本以為是她的控制力和腕力超強，沒想到有問題的其實是她用的羽毛。
其實只要注入一點點查克拉就可以變得堅硬和鋒利。
就像她的人，雖然大部分時間都是悠然自得的白鴿，但偶爾也會化身為鷹擊長空。
一直想不明白千羽的一腔熱血為什麽說來就來，但他記得泉說過，女孩子也是可以為了喜歡的人豁出性命的。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千羽喜歡的人…會是誰呢？
十二歲最後的夏天，鼬的思緒第一次無關生命和家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