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009
孔司不高興得很明顯，孔日塵就算是再遲鈍，也是看出來了，他果斷地中止了掏金條的動作。
他有些困惑？孔司雖然算是個藝術家，但并不是那種會口口聲聲喊着金錢不是好東西，莫讓銅臭味污了他眼睛的那種人。
既然是喜歡的東西，為什麽不接受呢，還是說，因為是他拿出來的，所以不接受。
青年琥珀色的眼睛染上了黑夜的顏色，看起來有幾分沉郁。
孔司終于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他拿了塊金子，嘗試着咬了一口，上面清清楚楚一個牙印。
他喃喃了一句：“是真金的啊。”
戀人的表情看起來有些呆，孔日塵眼中的陰郁褪去，他失笑說：“幹嘛還用牙咬，這個用機器檢測不就好了。”
“我還沒有摸過這麽大的金塊，想試試口感。等一下……”孔司想到什麽來，又一頭紮進盥洗室，拿了漱口水咕嚕嚕的漱了三十秒，等到口腔裏全都是漱口水的青檸薄荷味，這才踩着拖鞋噠噠噠的跑回客廳裏。
“剛剛忘記上面可能有細菌了，要是病從口入就不好了。”
唉，金錢真是令人頭腦發昏，他被這些金錢迷昏了眼，竟然失去理智做出這種事情。
想到這裏，孔司拿起飯桌上的小清新碎花飯菜罩，把這一堆金子都蓋住。
他開始轉移話題，抓起了孔日塵的漏洞：“你之前說的超能力裏可不包括隔空取物。”
“我沒有隔空取物，只是速度足夠快，在你的面前跑了兩個來回。”
人肉眼可以接收到的速度也是有限的，初期的動畫就是通過這樣的錯覺制造出來的。
孔司作為半個業內人士，自然不可能不懂這個道理。
“這麽多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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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司看了眼幾乎堆滿桌子的是金塊，它們每一塊大概是像是堆砌房子的青磚那麽厚。
可是金子的密度大，如果放在這裏的都是純金，按照現在黃金的市價，家裏這一堆，應該夠買他居住的這套房子。
這可是他辛辛苦苦一年多才掙下來的小窩，而看孔日塵的手筆，這些金子顯然并不是他的全部家産，而是微不足道的一小部分。
他再掙紮地問了一句：“這樣的金子你還有多少？”
孔日塵努力想了想：“這樣的大概能堆滿一棟樓？”
被勘探到的金礦，都被人管控了，這些就不算是他的財富好了。
孔司：？？？！！！！！
“你哪裏來的這麽多錢？”
孔日塵想了想：“這是我生來就擁有的財富。”
好像這樣說也不太好，孔司會不會把他當成電視劇裏那些腦殘富二代？
他接着說：“其實你需要的話，我還可以為你制造這些東西，要多少有多少。你是喜歡大房子嗎，我可以給你蓋一座金屋，像HAM大廈那樣的。”
他還可以利用火山，或者是壓縮空氣中的金子的微顆粒來制成這些東西。
HAM大廈，那是地上地下一共二十四層大型商業大廈，他蓋一棟那樣的金屋子，難道是想要金屋藏嬌嗎？他又不是小嬌嬌，而且也沒有那種巨人的體型，需要住大廈那麽高的金屋子。
“不要了，光是家裏這些就已經夠麻煩了，我并沒有合法的銷售他們的渠道。”
他只是一個漫畫家而已，賬戶非常的透明，如果突然拿出一大堆金子出來，肯定會被人盯上的。
“打住你這樣可怕的想法，好了，我現知道你有多有錢了。”
孔司被炫了一臉的富，有點想把這些金子砸在孔日塵的臉上，但是他還是忍住了。
這畢竟是他的男朋友，這個臉雖然長得不算是頂級美人吧，可是越看越覺得好看，這可是純天然的臉啊，砸壞了他還得掏錢給男朋友做手術，而且還要心疼，多賠錢一買賣。
孔司不是商人，可是作為普通人，他也不喜歡賠錢。
這麽多的錢，絕對不是一個普通人随随便便就可以拿出來的，孔司好奇的問：“你是什麽十二區隐形富豪的孩子，還是什麽背後勢力的首領嗎？”
還是前者可能性大一點，畢竟應該沒有什麽首領，整天正事不幹，一天到晚就貓在這個小房子裏陪着他畫畫。
孔日塵搖搖頭：“我一直是獨身一人，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親人，我只有你。”
他說這個話的時候，孔司一直和他對視，他知道，自己的戀人沒有說謊。
這個家夥，這個家夥，怎麽就這麽讨厭，老是說些這樣讓人沒有辦法的話，偏偏一本正經，完全不知道自己都說了些什麽要命的話。
孔司冒着禿頭的風險把自己的頭發抓得亂七八糟的，他在房間裏轉來轉去，努力讓自己的眼睛不去看杵在那裏的孔日塵和那些金塊。
作為一個想象力豐富的畫家，這會他的腦海裏已經腦補了非常多的恩怨情仇，熱血往事。
孔日塵有這麽多的超能力，想要掙大錢應該是很容易的事情。
但擁有這樣強大能力的人，往往性格也比較特別，可能經常做一些違法犯罪的事情。孔司在第一眼的時候會被孔日塵吸引，不僅僅是他那張像是自己國家人的面容，還有那份獨特又神秘的氣質。
在遇到他之前，孔日塵做的是什麽工作呢，特工？殺手，還是什麽神秘部門的特別人員。
孔日塵選擇對他隐瞞，不一定是懷有惡意，或許只是因為他想要保護自己。
畢竟對他這種遵紀守法的普通人來說，那種隐藏在黑暗裏的東西，知道的越少越好。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關于三千年的那些秘密，他不也是一樣無法開口主動告訴孔日塵嗎。
這麽一想，孔司看向孔日塵的眼神更加複雜。
他的腦海裏像是亂掉的線條，完全沒有頭緒，但事到如今，有些問題，他不得不問。
“你的過去，我不想問太多，只想問你，你殺過人嗎？”
孔日塵直直地看向他，那雙琥珀色的眼睛像是一面冰冷的鏡子，清楚的倒映出他的面容。
“或者說，更準确一點，你有沒有在被唆使，主動的情況下，殺過無辜的好人嗎？”
孔日塵沒有回答，而是反問孔司：“如果我說是呢，你想要怎麽樣，抛棄我嗎？”
他這個時候一改往日無害的模樣，整個人看起來透露着十分危險的氣息，就好像是天生生存在黑暗裏，刀口舔血的犯罪分子。
孔司的嘴唇動了動，表情掙紮，他到底還是沒有辦法讓自己違心說出假話：“如果你執行的是正義的一方，就告訴我不是，如果你是被人以性命脅迫，我會慶幸，那個活下來的人是你。”
他不會去主動加害任何人，但是如果有人想要害他，孔司也絕對會毫不手軟的進行反擊。
至于孔日塵，說他戀愛腦也好，一點也大度一把，如果兩條人命擺在他的面前，不是他的父母死，就是陌生人死，他肯定會選擇讓自己的父母活下來。
“我沒有你想的那麽好，刨去那麽一點畫畫的天賦，也只是一個很普通的人。”
自私是刻在人類骨子裏的基因，不管是過了多少年都不會變。”
孔日塵臉上又多雲轉晴，表情和窗外突然發了瘋一樣的變幻無常的天氣一樣回到陽光燦爛的狀态。
“沒有，我沒有做什麽違法亂紀的事情。”
孔司捶了對方一下：“你不早說，害我擔驚受怕。”
他聲音壓低了一些，聽上去有些悶：“過去的事情，我沒有參與，有些事情，我也沒有辦法評價。你說什麽，我都信你。但是從今往後，我們兩個一起，不許騙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