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禍不單行

他們那天晚上聊到很晚很晚,許笙隔着屏幕認認真真地看他,然後和他說晚安。

“我應該再過一個星期這樣就能回來了。這邊的事情不是很棘手,很快就能處理完。”

然而實際上她沒能回來。第一個月,她因為國際上的一些事情臨時調整了行程又去參加了別的會議;第二個月,國內某地大型自然災害過重導致人員傷亡,她前去慰問;第三個月她按照原本就規定好的行程下去視察,并給貴族召開會議。

在她忙的時間這段時間內,第一個月安郝閑得很。他除了給粉絲發發福利直播一下,去參加點節目做神秘嘉賓以外,就在家裏挑劇本,晚上等她忙完了和她簡單聊一聊天。

第二個月他開始忙了。談代言、參加發布會、拍時尚雜志、去別的劇組試鏡,坐飛機到處跑。期間粉絲給他辦了一次生日會,許笙只能可憐巴巴地隔着屏幕問他送他的禮物收到沒,問他喜不喜歡。

第三個月他忙到要飛起來,人員基本敲定下來準備進組了,他本來就為了回去演戲一直在健身控制飲食,三月份還加大了運動量,這期間還要露面去幫晨勳宣傳曲子,工作室又有很多棘手的事情并且要招募新人,于是忙得一塌糊塗。

于是當許笙幾乎算是可以喘一口氣回來時,他卻幾乎天天在外面,并且馬上就要坐飛機進劇組了。

安郝跟她的最後一通電話是他即将坐飛機趕往拍攝地點的前一天晚上。

那天晚上月明星稀,正逢每月的十五,空中的月亮又大又圓,可他只能靠在屋內的落地陽臺上和在另一個地方的她通着視頻電話。

安郝嘆了口氣,随後對着屏幕那頭的她笑得溫溫柔柔。

“我也很想你啊,可是沒有辦法,我馬上就又要到外地去了……而且,我知道你也很忙,看來這個月可能也見不到你了。”他說到這裏停頓了下來,随後把頭發撩到耳後,有點不自在地轉移目光,然後聲音很低很低,“不過……等我在劇組空閑下來,沒我的戲份的時候,我就能偷偷溜去找你了。你看好不好……”

許笙在視頻那一邊不說話,只是目光瞬間柔和下來。她唇角上揚,随後在遠方的聲音也突然變得溫柔:

“沒事,沒這個必要。我只是太長時間見不到你随口抱怨了一下,不用太放在心上。等我忙完了就去劇組找你,我很快能回去了。下面有很長一段時間我都可以去陪你。每天都可以”

安郝在心裏嘆息,因為他知道許笙最近依舊每天都很忙,行程仍然是滿的。雖然她說馬上就忙完了,但這種事情不是不會變的:只要又有什麽事情發生,他就會仍然見不到她。

但是他不忍心拒絕她,也舍不得讓自己直接就這樣清楚地面對現實,于是他改為很愉悅地笑起來和她對視。

“好,那我等你去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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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許笙和往常一樣靜靜地看了對方一段時間便互道晚安,随後他繼續蹲下身查檢行李還有沒有遺漏,他想了想,最終決定還是把金色的小圓環也放到行李箱去。

如果他見不到她,最起碼能把這個有意義的東西作為一個念想。他可以把這個帶在手上,這樣随時都可以看得到,就可以随時想到她。

夜深了,他又翻身坐起來,覺得習慣了小圓環的存在還是直接把它帶到手上好,于是他把小圓環從箱子裏取出來直接帶到手腕上去。然後回床上睡覺。

有時候時間可以過得很快,有時候則格外地慢。安郝做了一個很短又很長的夢,夢裏許笙一直在前面走着,她拉着他的手,直到最後才定在原地轉過來低着頭淡淡地對他笑,然而她剛伸手要去抱住他,他剛要上前去,這個夢卻被鬧鈴聲打斷了。他想閉上眼睛再想她一會兒,卻再也沒法回到夢裏的那種感覺中去,最終只能遺憾地坐起來,然後和往常一樣一個人在管家的陪同下用完餐由助理阿河開來車一起去機場。

可能是因為夢的原因,他的心情不是很好,于是當聽到輕佻的口哨聲時他沒有像往常一樣當作什麽都沒聽見淡然地放完行李關上門走人,而是微微眯着眼朝下方看去,甚至,和以前輕輕關門的做法不太一樣,還微微用了點力發出了聲音。

吹口哨的女人卻因為他帶點警告意味的眼神更加不遮掩地笑起來,甚至再一次放肆地打量他。

當時從她的角度看去,這個男人實在是惹眼——因為要去開門放行李,他下意識立在原地挺直了腰,上半身微微後傾,恰好将脊背至腰間的流暢線條顯露出來:他的腰瞧着柔韌,似是纖細得不盈一握,因為向後而凹成一個弧度,而腰下的臀線挺翹渾圓,則讓人想伸手摸一把。

她把目光移到他的腿上。腿也很長,不知道這樣的長腿纏到腰上會是什麽感覺。

恰好他放完後行李後,為了确保它已經被放得穩妥,不容易掉下來砸到人,便再一次探頭檢查。于是在他前傾時繃直的長腿和衣擺處露出的一截腰線讓人實在是浮想聯翩,她不由盯着他若隐若現的細腰吹了聲口哨。

于是男人扭頭關上了門,眯着眼警告她。

她笑眯眯地回看過去,幹脆光明正大地,先是掃了眼全身,然後又改為盯着他的臉。

身材和臉很配,是個美人。

似乎還是個脾氣不大好的美人兒,不過只有這種美人兒才夠味兒,太乖順沒個性的讓人挑不起征服欲,太沒意思。

這張臉和氣場給人感覺少年感很強,但一看又知道這個人比她大。

她喜歡。

就是這張臉看着,不知道為什麽似乎見過?

不過,外國人的五官本來就比較相似不太容易辨認……或許就是這個原因呢?

安郝忽略女人的目光在她邊上坐下,然後冷着臉開始翻劇本。

他就不信,這個外國女人能敢在飛機上公然調戲他,在這不到一小時的時間玩出什麽花來。

他大不了忍忍,反正幾十分鐘後就到了。萬一她真敢做什麽,那他就先随機應變,等進劇組後再打聽這到底是誰的助理。反正這頭等艙就這些人,全是劇組裏的,等下了飛機後看誰玩得過誰。

不過,這個外國人真的不關注國外新聞嗎,連他都敢調戲?

安郝想到這裏被氣笑了,然後又在心裏冷哼一聲。誰知道呢,不過也确實,畢竟他和許笙的事情已經快過去一年了,他在這段時間內也從未和她一起出席過大型活動,要是剛到這裏,平常又從來不關注新聞的人,不知道也難怪,新聞畢竟講究的是時效性。再者,每天發生那麽多事情,各種值得讨論的多得去,沒人會天天把誰誰是誰的夫郎這種東西挂在嘴上。

他于是開始心平氣和地看劇本,在重要的地方再次做着标注,卻沒想到那個外國女人再次笑了,甚至把頭湊過來點着他的本子。

“這麽認真嗎……”她的聲音懶懶散散,見安郝不打算理她卻仍不在乎地厚着臉皮套近乎,“喂,你知道,這部戲的一番是誰嗎……我知道哦……”

安郝下意識看向她,不由眯起眼:“你知道?”

這次的劇組行為極為奇怪,讓人摸不透導演想幹什麽。每個人只接到了自己的戲份通知,可是卻不知道別的角色分別是誰出演,如果她知道的話,這意味着……

女人很滿意地笑起來:“沒錯,我知道。而且看你的反應,我們是不是會有不少戲需要對呢。我看你标注的地方,似乎……”

安郝冷着臉看她。女主角嗎……

女主角又怎麽樣,如果這個女人,再做出什麽讓他極其不爽的事情的話,他就要給導演和劇組惹麻煩了。

他扭頭環顧四周,空蕩蕩的。看來應該沒人聽到他們在聊什麽。

真是可惜,他其實希望現在有人能坐在他們周圍,然後阻止這個女人,最好隐晦地告誡她點什麽的。畢竟他知道這部戲的導演以挑選合适的演員演戲出名,能被她挑中的演員總是靠實力說話的。他喜歡有實力的人。

算了,再等等看這個女人的表現吧……

于是他面無表情地帶上耳機,準備當她不存在。

然而這個臉皮極厚的女人卻抓住了他的手腕。

安郝扭頭,果斷地一巴掌扇了出去。

暴躁,快四個月沒有見到許笙他已經很不開心了,昨晚沒有成功地在睡夢裏和她說上話抱住她已經讓他很不愉快了,今天還要被人調戲?

必須扇。

他現在只這一巴掌根本不夠發洩。

他現在想把劇本直接甩到她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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