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家有孕夫(上)

劇組這邊剛殺青,安郝那邊就立刻按着自己原先的,被計劃好的行程朝山區趕。

他朝偏遠地區一跑就是好幾個天,陪那裏的小朋友做游戲,給他們分發自己事先買好的文具用品小玩具。

工作室這邊圖一放出來,那邊一群粉絲瞬間嗷嗷叫着跟着砸錢去做公益,紛紛大哭粉上哥哥太好了,挺着小胸脯在粉圈表示“俺家哥哥是帶俺飛的那種”,“哥哥有顏還有情,大人的夫郎妥妥的牌面”。

這次和以前不一樣,沒人敢酸。

萬惡扒皮吃瓜組和以往某家手握數千營銷號的對家默默不吱聲,甚至為了數據還暗搓搓跟着刷了一波統一的“正能量敬業演員”模板,乖乖配上美圖。

渣渣不勞格老板還很識相地直接送了個熱搜:#跟着世界上最好的安郝做公益#還把這條挂了整整兩天。

安郝的粉絲這幾天簡直快樂到飛升,在小圈子裏想到自己哥哥這幾年被黑被嘲如今終于熬出頭一直心酸抹淚,大聲嚎哭嫁給大人真是太好了。有粉絲小心翼翼用語言暗暗表示希望四年期滿後,自家哥哥能和大人簽訂終生契約。把一些大粉下得趕緊表示“姐妹閉嘴,你號想沒?”

混跡在粉絲super talk(超話改用)的許笙眯着眼刷着那些信息,截了個圖發給安郝,看到那頭沒動靜只能無奈嘆氣。

安郝跑去做公益有好幾層原因,第一是他真的喜歡,有這種心願,第二是為了形象塑造和許笙,他必須去,第三是被她氣跑了。

許笙那晚上嘗試成功後一時太上頭,第二天上午知道安郝上午沒日程安排後直接把人抓住摁趴到床上,連哄帶騙又壓了好幾次。這期間她還情不自禁伏在他耳邊問他幾歲,然後說他這麽可愛這麽軟後面根本少了一個零,只有三歲才對。

安郝本來就有點介意自己比她大,被她這麽一說,當天直接又羞又氣當場翻臉不認人。

他雖然嘴上常說不介意不介意,其實哪能完全不在意,許笙周圍的小少年各個年輕貌美,他看着實在會羨慕。

而且他有時還會有年齡上的“長輩”包袱,在她面前會盡力溫柔體貼凡是順着她偶爾訓訓他。兩個人正兒八經在四年後相遇正式相處的時間不長,他一時半會還露出當年對待狼崽的心态。

結果他那天被人壓丨到又哭丨又丨喘丨羞恥到不行就算了,那天被她這麽折丨騰,要求結束還不停。

許笙快樂到狼本性暴露,搖起尾巴對着人又親又啃,被他像從前那樣警告不能在顯眼的地方留下痕跡,還是照舊留下印子來。

她還順便提了一嘴自己比安郝小了十歲這件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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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郝本來只是惱羞而已,結果下午劇組的人精紛紛眼睛在他的鎖骨和天花板之間亂飛,直接讓他當場爆炸。

安郝當天立刻惱羞到了極點。

他下午麻溜收拾東西去劇組拍完戲後,晚上也不理她甚至直接卷了鋪蓋和阿河住,沒幾天就殺青了直接告訴她自己要去做公益了,然後拍屁股走人。

許笙說什麽他都不回話。

許笙劃着手機屏嘆氣,她還真沒和他冷戰過,每次兩個人不管遇到什麽事情時,都是他主動跑來道歉示好,甚至想盡一切辦法順她的毛的。

這次她把人羞跑了惹惱了,可怎麽辦呢。

安郝其實氣也消得差不多了。他氣了她一天後其實也就差不多消了,剩下都是羞的。只是他剛消氣就趕上一沓子事情要忙,白天拍戲晚上搭飛機跨國到處跑,接着沒多久許笙就要去開會,他則去了山區,信號不好就罷了,沒幾天他手機摔廢了,然後就只能随緣了。

安郝今天一從偏遠到鳥不拉屎雞不下蛋的地方趕回來,就立刻讓人到店裏買了一個新手機。

他把手機卡裝進去,一看全是許笙的私信,不由就嘴角朝上翹。

許笙委屈巴拉小心翼翼給他發了好多信,總之都是“痛心疾首的忏悔之情”他悠哉看完了,然後不緊不慢地回了她幾句話。

【好了,瞎想什麽呢,我是手機壞了山區裏沒信號聯系不上你】

【我沒生氣】

安郝回到家時燈已經黑了,管家告訴他許笙現在正在別處開會,要再過一星期才能回來。

安郝拒絕她讓人送夜宵來的建議,洗了個澡把頭發擦幹後就爬上床去了。

管家每天不管有沒有人回來住,都會吩咐下面的人把床鋪曬得暖暖的,他趴在上面摟住枕頭深吸一口氣,覺得即使都到了晚上也殘留着陽光的味道。

他在寬大的床上滾了滾,暢通無阻地就從自己睡的那頭翻到另一頭了。

安郝摸了摸另一頭的枕頭,一個人躺在床上望着窗外大大的月亮嘆了口氣。

他一個人在黑暗中躺在軟軟的被子下面,突然就想到自己剛來到這裏的時候。

那時他常會做噩夢。說起來也很巧,每次他做噩夢的時候,許笙恰好都在。每到這個時候,她總會将他從極深的噩夢中拉出來,溫柔地把他抱到懷裏去,輕輕摸他的頭,一下一下拍他的背,跟他說沒事的,都是夢。她還會在他身邊躺下,把手遞給他,說,來,抓住我的手。

他想到這裏動了動自己的右手,現在手裏空空的。

安郝側過身去看着床邊的衣櫥開始亂想。

他以前不是這樣的。也從來不想着要有人陪這件事。

他也不會想着要打電話或發信息去說他好想誰這件事情的。

安郝想到這裏趕緊把頭腦裏的想法都收起來,然後快速閉上眼。

他今天回來不是因為沒事情,只是因為想給許笙一個驚喜,而明天他在這附近有一個活動。所以當下他不應該分析自己到底因為什麽才發生了變化,而應該立刻補個覺。

許笙和他在截然相反的南北半球,因此深夜時收到管家發來的消息。

她還貼心地配了張他吃早餐的圖給他。

現在南半球正是早晨。

他吃飯的樣子很乖。

安郝正低着頭認認真真地把盤子裏的煎蛋切開,他被套在大大的白毛衣裏,臉頰被鍍上一層看上去就很暖和的金光,似乎連臉上的絨毛都能看得請。他垂頭時,頭發軟軟地垂在肩側,看樣子是這幾天長長的,還沒來得及修理剪短。

許笙想把人揪來揉進懷裏去,想親,想揉。

太乖太可愛了。

不過她剛想到這一點立刻伸手抹了一把臉笑起來。他聽到後肯定又要生氣要炸了。因為她又說他可愛。

可是……

許笙朝床上一倒。

她以前也确實那麽覺得。她覺得安郝比自己大好多,溫柔成熟沉穩,可是她和他心意相通以後越和他在一起,就越想把他當孩子,越來越覺得他可愛,覺得他好軟。

他可愛到軟到讓她想把人摟到懷裏去。還想摁住狠狠去親。

許笙把手機一關翻身上床。

她該睡了,明天還要開會,要保持充沛的精力。只有高效地開完會,才能去見她的郝郝。

可惜計劃總是比變化快,某些日子帶着自身的“慣性”總難改變。

許笙想完這些後,照舊開着一個接一個的會,而安郝這段時間的行程則被安排得滿滿的,直接變成了粉絲嘴上戲稱的,将“飛機坐成上班大巴車的男人”。

兩個人沒能見面。

安郝忙到幹脆在飛機上睡,甚至是黑白颠倒着睡。晚上的覺中午的覺都在飛機上解決掉。

他有時和許笙的時差很小,有時很大,有時沒有。

安郝連軸轉了兩個月,卻還堅持要去做自己之前承諾的事情——每天都抽時間去和許笙聊天。

他有時太困,和許笙聊着聊着有時就要忍不住頭點地。

許笙心疼他,讓他別那麽拼,他在那面溫柔地笑,伸手把頭發撩到耳後,然後輕輕和她說,已經很久沒有那麽多機會了,難得有這麽多可能,有太多想做以前沒能做的事情了,所以變得很貪心吧,以後會注意的。

許笙在那幾個月總是會想起他當時很輕描淡寫說出的這句話。

而且她現在坐在私人醫生邊上,還能回想起他接下來的神情。

安郝當時坐在飛機中的小房間中,先是猶豫了一下,接着小心翼翼探身,然後對着手機那頭輕聲許笙開口。

“我想,等我忙完這段時間,等我真的能在影視上留下一個名字後,或者,我只要三年。不管這三年最終會闖出什麽來,我都……就退出演藝圈,給你生一個孩子,好不好。”

她當時有些出乎意料,還沒想出怎麽回複他,也不知道他為什麽突然就想到這些,然後就聽見那頭提示快到目的地了了,他歉意地笑笑,和她說再見然後挂了電話。

接下來的半個月她一想到這些就有些心情複雜。

再接下來,她就聽說他這一兩天體溫總是偏低,心跳跳得很快,整個人有點昏昏沉沉,然後他在一次手機視屏時,突然在那頭彎腰吐了。

現在她坐在私人醫生邊上,覺得像在做夢。

醫生笑眯眯地說,恭喜大人了,先生已經有孕兩個月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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