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白小湖就開始指導人們抓魔氣團,有的異能者能夠看到魔氣團,但抓不到,有的表示觸碰到了黏黏糊糊的什麽東西,但抓不住實體,像餘瑾林濤這樣實力強的,倒是能夠抓住,就像抓住了一團霧氣,又像抓着一個棉花團,總之要很小心。

總的來說,還是能夠訓練出來的。

于是這個抓病毒團的辦法和着一些發在玻璃試管中的雷公樹葉稀釋後的液體,就被一起送了出去。

準确地說,是基地官方派了一支荷槍實彈氣勢威嚴的士兵過來請走的。

與此同時,白小湖跟着陸遏等人離開了仲陽小隊,去了仲陽小隊的生産種植區。

那裏原本是挨着河的一片農田,邊上還有一個小小的山包,占地面積大約是2公頃,在這個人口龐大的基地,這個面積實在不算小了。

這裏主要分成種植區和養殖區。

種植區的作物種類頗多,水稻小麥這樣的主食有,玉米番薯這樣的粗糧有,各種各樣的蔬菜更是不少,一眼望去,滿地綠意。

而養殖區主要養着雞鴨豬,還有一個魚塘,養着魚,種着菱角之類的水生植物。

平時休假的仲陽小隊的人,有的機會選擇來這裏幹活,比起在外拼殺,過來種種地幹幹活簡直就是度假了。

不過這兩天因為抗感染藥的出現,仲陽小隊很多人都被調動起來保護家具店,和各種不接觸核心機密的幕後工作了,來這裏度假的人就少了。

白小湖過來的時候,這裏就是清閑悠然的,幾個木系異能者正在照顧地裏的蔬菜,水系異能者則汲取灌溉池裏的水,漫天下雨一般地給作物灌溉。

而她今天過來的目的,就是為了看這裏能不能種雷公樹。

家具店沒有多餘空地,仲陽小隊大院裏也沒有那麽多空地,只有這邊才能種出規模來。

結果一看,白小湖表示這裏條件完全可以。

她在空間裏默默地把意識沉浸到那個動不動雷光大作的山谷,一棵一棵兢兢業業地挖着樹苗,然後放到了車子的後備箱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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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陸遏他們幾個,沒有人知道這是從她空間裏拿出來的,別人也只會以為他們是發現了哪裏有這樣的變異樹木。

然後陸遏他們,開始……種樹。

是的,種樹的也是雷系,別人碰不了這樹,種完樹一般樹苗等澆水施肥,雷公樹不用,放幾道雷電就是最好的養料了。

于是隔壁那個某個小隊的種植園地就看到這邊雷光一閃一閃,心想這是幹嘛呢,在田地裏放電?搞氮肥呢這是?

種植園地只見就是一道圍牆或者籬笆,保密性不是很強,也不需要很強,于是很快,有人發現仲陽小隊的人在他們家地裏打雷種樹。

再結合他們這兩天的動作,以及知情者透露的感染者治療過程跟觸電似的重要信息,人們就開始猜測,那奇怪的樹很可能和抗感染藥有關。

基地,實驗室。

一個白大褂有些疲憊地摘下眼睛,揉了揉眉心:“樹葉?這不可能是樹葉,沒有發現半個細胞,根本不具備生物結構,到底是什麽物質也分析不出來,只能确定其中富有濃郁的能量,和雷系異能者的能量很貼近,但不完全相似。”

說着他目光變得晶亮:“但是按照仲陽小隊那邊的說法和程序,我們證實确實能夠治療感染。”

一個觀察間裏,一個感染者正在沉睡,他剛才注射了那個抗感染藥,并且同一時間還有一位強大的異能者在旁邊,準确捕捉到了那個從傷口裏“逃”出來的病毒團,丢進了配套的“辣椒水”裏。

白大褂感嘆道:“這藍水紅水實在是太神奇了。”

看了個全程,并且聽了這些分析的基地高層彼此看看,其中氣勢最威嚴,氣場最強大的中年男人道:“繼續和陸遏談,我們可以不過問制出了這藥水的是誰,但他必須保證供應量。”

早上那場短暫的交談,他見識到了陸遏的冷硬态度,也充分明白了陸遏不會把人交出來。

如果是別人,他以權以勢壓人都行,但對方是陸遏,他不會為此退縮忌憚,中年男人也不想和他鬧得太難看,如果能夠得到足夠數量的藥劑,他也願意退一步。

白大褂感興趣而期待地道:“讓我去吧,這藥水應該還在研制階段,還有不少問題,或許我可以幫忙。”

這時正好有人來彙報,仲陽小隊那邊在種一種奇奇怪怪的樹,白大褂這邊立刻就出發了。

……

小山包上,他們種了百多顆的小樹苗,在雷系異能者堅持不懈地放電打雷後,細細小小的樹苗都長高了一截,長粗了一圈,葉片也更多更大了,一張一張都流竄着雷電光弧,宛如晶瑩剔透的淺藍色玉雕葉子,美麗至極,也充滿着危險。

白小湖滿意地眯起眼睛,她人在外面,也能夠不斷地收到人頭點,芥子空間的出入禁制在逐漸淡去,甚至她本身整個狐都感覺好極了,看着灰蒙蒙的天空也覺得明亮多了。

似乎已經看到,雷公樹長成樹的海洋,這裏的人自己種樹、摘葉子、搗葉片、對藥水,然後一支支運出去,每天都有無數感染者用到這救命藥水,然後她就狐在家中坐,人頭點從天上來。

簡直太美好了有沒有?

“小湖?有感染比較嚴重的感染者送來了。”

“……哦。”好吧,真正的清閑自由暫時還沒有。

白小湖認命地坐上敞着蓬的,比較不會容易暈車的車子,陸遏也跟着上去了,他的目光還落在那邊淡藍色的小樹林上,目光複雜。

如果感染不再能夠致死,人類數量就不會持續減少,喪屍數量也不會繼續增多,此長彼消,他所預感的那個注定的世界毀滅還會到來嗎?

那他,是不是也可以期待更多的東西?

他看向坐在旁邊抱着只小黑雞像抱着個圓滾滾的抱枕的白小湖。小姑娘昨晚都沒休息,衣服也沒換,頭發也有些許亂了,但絲毫無損她的美貌,就是眉間帶了點困倦,昨天忙了一天一夜,今天又忙了一天,小姑娘有些累了。

陸遏:“閉上眼睛休息會吧。”

白小湖點點頭。

但種植區離仲陽小隊本來就不是很遠,幾分鐘就到了。

這條陽安路這兩天都是一種很擁擠的狀态,各方等消息觀察的,看熱鬧的,焦急等待的感染者家屬,還有基地檢疫部門的人,趕都趕不走,弄得車輛都得繞路行駛。

車子一回來,這些人都看了過來,只不過不敢上前,白小湖看着窗外,忽然露出很好奇的表情,因為她好多好多人舉着寫着大字的牌子,她用她還不算太有文化的腦子仔細辨認。

吃苦耐勞。

踏實肯幹。

忠心護主。

品德過硬。

異能者衆多。

誠求一份工作,不求待遇,只求為大佬拯救世界貢獻微薄的力量。

白小湖看着那寫得歪歪扭扭的大字,以及旁邊人看那些舉牌子的,穿得似乎不太齊整,顯得有些落魄,但很是鬥志蓬勃般的人們的看傻子一樣的眼神,問陸遏:“他們是幹什麽?”

陸遏掃了一眼:“來找工作的,準确地說,是來向你求職,希望給你當小弟的。”

車子沒有受到阻攔,開進家具店大門,消失在人們面前,讓人無從得知裏面的人是誰。

白小湖問:“就像潘谷那些人喊你老大一樣嗎?”

她還挺想玩的,下車給那個感染嚴重的人拔了魔氣,就暢想起來,覺得一幫人喊自己老大,給自己辦事,還挺爽的,陸遏的人就特別聽他的話。

而且,她就可以給自己的小弟發酬勞——紅靈果。總是讓陸遏的人給她忙得團團轉似乎不太好。

二哥說過,有必要的話,手裏最好有效忠于自己的人。

什麽叫自己人,就是吃着你的東西,需要仰仗你的人。

仲陽小隊的人不需要吃她的東西,她覺得挺不好意思的。

最重要的是,她觊觎陸遏的尾巴骨,都沒人給她幫忙,這事陸遏的人肯定不會幫她,知道了還會以為她是變态。

她就對陸遏說:“那我就找一些小弟吧。”

陸遏看了他一眼,想到什麽:“好。”

蹲在外面傻兮兮地舉着牌子,默默傳達着自己的意願的某小隊的人,還在倔強地堅持着,不在乎周圍嘲笑的目光,粗犷的隊長還鼓勵兄弟:“不管有用沒用,咱們也要堅持,不這麽做,人家都不知道有咱們一號人,說不定人家就被我們這執着精神打動,需要人的時候,就優先考慮我們了呢?”

衆兄弟紛紛點頭,眼鏡片瓶底厚的一人嘆息着蹲在馬路牙子上,手裏舉着一張能上刀山,能下火海,一開始還羞恥,這會兒已經麻木了。

邊上有人嘲笑:“人家就算缺人,找的也是精英是強者,再不行還有一個勝天小隊随叫随到,你們是哪個旮旯角落出來了,快死心吧!有那時間快去殺幾頭喪屍。”

這些人卻臉比城牆厚,當沒聽見。

應淼從仲陽小隊出來,看到這裏的場景,看着那牌子上的“誓死相随忠心護主”的廣告詞,眼睛眯了眯,心裏泛起酸意。

那女人還沒正式露臉,就有這麽人求着要追随她,自己在隊伍裏任勞任怨做了那麽多,卻沒有幾個人真心尊敬她。

她對身邊的人道::“白小姐真受歡迎呢。”

能和她混在一起的,都是差不多的人,對白小湖嫉妒多過羨慕的。一個女人就低聲不屑道:“那還不是光杆司令一個,使喚起我們小隊的人倒是順手,這兩天我們整個小隊幾千人都跟着她團團裝。這到底是是我們的小隊,還是她的小隊?”

另一個女人也說:“就是,這麽厲害自己去招人啊,把小隊上層人員一拉走就是一整天怎麽回事?還不是借着我們小隊的名聲和招牌?”

應淼牽了牽嘴角,忙說:“別這麽說,她能夠治好感染者,和她搞好關系是應該的。”

“話不是這麽說,以後感染藥傷勢,我們小隊還能買不到嗎?就算談大筆的單子,憑我們仲陽小隊的實力,她還敢不賣給我們嗎?根本不用這麽巴結着,最絕的是,去她那幫忙什麽好處都沒有,白白給她使喚。”

“對,不去殺喪屍提高實力,也不抓緊時間休息,在那沒日沒夜瞎折騰,我得好好說說我家那個。”

她們的埋怨中也有幾分不忿,憑什麽有的人能夠去隔壁,有的人就不行,這是懷疑他們的忠誠度還是人品?既然看不上他們小隊的人,就一個人都不要用啊!

應淼的嘴角又隐秘地勾了下。

不是所有人都是那個白小湖的舔狗,她一來就讓整個小隊跟着她團團轉,讓小隊本身的事務運轉都亂套了,多的是人心中不滿。

就在這時,她看到潘谷盯着一頭挑染的綠毛從家具店那邊出來,應淼換上一個表情正要叫住他,就見他走到那群舉牌子的面前,打量了一番:“你們是來找工作的?跟我進來吧。”

舉牌子的人們、旁觀嘲笑的人們、應淼等人:他們沒聽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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