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章

? 沒一會兒楚越回來了,也不知道他出去幹了什麽,傅月華也沒問。

楚越一回來,傅月華便讓人擺上了飯菜,楚越進偏廳後朝廳內望了望,問道:“柔……許之柔呢?”

傅月華拉着他在飯桌主位上坐下,回道:“今天下午的時候聽說她身子不太爽利,便讓人将飯菜送進了院子裏。”

楚越點點頭,沉默不語。

傅月華往他飯碗裏夾了筷他愛吃的菜,說道:“吃吧,今兒個可得早些休息,明日你便得早起去宮裏當差了。”

楚越依言埋頭吃飯,依舊沒有開口。

一頓飯吃的有些壓抑。

吃過飯後楚越自然的走進主院房中沐浴,顯然是要在傅月華房中歇息了。

自己沒覺得有什麽到讓傅月華微微有些訝異。

原本以為許之柔進府了,會讓楚越多少會有些避諱,至少也會猶豫一番吧,沒想就這麽自然的進她房中歇息,原本還打算賢良一把呢。

這樣看來,楚越心中是真的有那許之柔嗎?怎麽看都只是在履行自己的諾言而已,可之前為許之柔的那番舉動實在是不像作假。

都說女人心海底針,傅月華撇撇嘴,男人心才是海底針吧。

一夜好眠,楚越早早的就起身進宮當差去了。

傅月華跟着起了身,送楚越出門後将府中事宜安排一番,就往正廳的椅子上一坐,慢慢的品起茶來。

那許之柔既是官家小姐,想必對內宅內的事情都很清楚,做妾的規矩應當是再清楚不過的,原本是為了拿捏妾侍去了解這些,怕是萬萬沒想到有一天會用到自己身上吧?想到此傅月華不厚道的笑了。

不過坐了一刻鐘,許之柔果然來了。

Advertisement

低着頭,微彎着腰進來的,衣着上也并不張揚,身後只跟了青檸一個丫鬟,俨然一副妾的姿态。完全沒有了昨日隐隐的傲氣。

傅月華依然品着茶,眼角沒動一分。想必楚越的态度她也清楚了,既然男人靠不住,想要過的不難堪,那就不能糊弄她這個主母。

許之柔快到傅月華面前了,傅月華這才放下手中的茶杯,看向她。

許之柔一步步行至傅月華面前,有小丫鬟上來在許之柔面前放下墊子,許之柔恭恭敬敬的跪了下去,妙心端起旁邊不知什麽時候過來的小丫鬟托盤上的茶水,彎腰遞給了許之柔。

許之柔接過,舉過頭頂,“請夫人喝茶。”

昨晚許之柔等到主院燈滅了,也沒等到傅月華派人通知她今日的敬茶,那時她就明白了,傅月華是等她自己承認妾這個身份!今日來了,那便是将軍府真真正正的妾侍,若是裝傻充愣不來,那在這将軍府中,就連個身份也沒有了。不算府內人,更算不上客。原本來時許之柔因着楚越的原因,還有底氣幾分,可就在下午隐隐看明白的楚越的真正心思後,許之柔也只能打落牙齒往肚裏吞。

一夜輾轉難眠,早早的就醒了,待楚越出門了,估摸着時辰收拾好自己往正廳而來。

傅月華笑的溫和,伸出手來接過了許之柔的茶,微微抿了一口,放到桌子上,褪下手上的一個精巧的金镯子套在許之柔手上,“起來吧。”

許之柔依言站起身來,垂着頭,眼角撇到手上的金镯子,心中便是一陣凄涼,哪能想到還沒真正交手自己便敗下陣來?

傅月華依舊笑的溫和,絲毫不被許之柔臉上的哀傷所影響,似模似樣的訓起話來,“現在,你也是我們将軍府的人了,我們将軍呢沒有太多規矩,但不意味着沒有規矩,你只要安分守己,便沒有人會為難你,明白嗎?”

許之柔垂着頭,看不清臉上的表情,聲音沉悶的回道:“奴婢明白了。”

傅月華笑吟吟的站起身來,心情愉悅的走向偏廳,“将軍當差去了,平日裏府中就你我兩人,你也不用太過拘束,當自家姐妹便好。”

跟在身後的許之柔依舊沉悶的回道:“奴婢不敢。”

傅月華一瞬間失了逗弄她的興致,不再開口。

到了偏廳,下人們擺上早飯,傅月華第一次嘗到了被妾侍伺候着吃飯的滋味,與丫鬟伺候并沒有什麽不同,反而覺得礙手,但一想到這樣能讓許之柔不爽,傅月華也就忍了下來。

吃過早飯,傅月華沒讓許之柔離開,許之柔也只得繼續跟在傅月華身後,一整天都在傅月華身前伺候着,許之柔心裏越憋屈,傅月華心情就越愉悅。

到了晚上楚越回來了,傅月華與楚越一起出去迎接,楚越下馬後看見倆女一起出來,蒙了。

傅月華好笑的開口道:“老爺當了一日差累了吧?”

楚越看了看傅月華身後不發一言的許之柔,回道:“也還好。”說着踏上臺階。

倆女一左一右的跟在其身後,令楚越不自然極了。不禁加快了腳步,先一步跨入飯廳。

傅月華是好笑不已,許之柔則是心頭更加酸澀。

傅月華随其後進入飯廳做在楚越身旁,許之柔自覺的站在傅月華身後伺候她吃飯。

見此情景楚越想說些什麽,張了張口還是把話語咽了進去。

一頓飯吃的幾人都不太舒坦。

吃過飯後楚越猶豫了片刻正準備擡腳向主院走去,誰知傅月華卻伸手攔住了他,臉上還挂着笑意,道:“将軍,今日我身子不太爽利。”

楚越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傅月華好幾回,楞沒看出來傅月華哪裏不舒服,這才明白過來是讓他去許之柔房裏歇息呢,心下感激,也就順她的話說道:“那今日我便去偏院歇息吧,你,好好養養身子,莫要太勞累了。”

傅月華還是笑,“嗯,我就先去歇息了。”說罷便帶人走了。

楚越的目光轉到一旁的許之柔身身上。

許之柔聽見傅月華那麽說時,心中震驚不已,完全不知道傅月華想幹些什麽,難道自己還不夠安分嗎?她還要耍什麽花招?

見楚越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忙上前幾步,“将軍當了一天差想必也累了,我扶将軍去歇息吧。”說完想到什麽,臉突然紅了起來。

楚越看她臉紅的樣子,昨日裏的那點不快也消散了個幹淨,嘴角慢慢彎了起來,帶出一抹發自內心的笑容,“不是說扶我嗎,怎麽站着不動。”

面對楚越的調侃,許之柔越發臉紅了起來,平日裏的落落大方全沒了蹤影,扶着楚越的手也有些微微顫抖。

楚越看着許之柔這幅窘迫的樣子,竟直接笑出聲來,“你這麽怕我做什麽,難不成我還會吃人?”

許之柔窘迫的不行,閉着嘴只不開口。

楚越也知适可而止,收斂了笑聲,但一路上還是盯着許之柔不放。

楚越去偏院休息,偏院裏自然是好一番熱鬧,待偏院那邊漸漸安靜下來,便知楚越與許之柔已經歇下了。

而傅月華這邊卻久久不能入眠,聽得偏院安靜了,索性坐起身來。

妙心一直在外邊守着,聽得裏面的動靜,連忙推門而入,點起一只蠟燭,問道:“夫人怎麽了?”

燭光映在傅月華臉上,顯得傅月華的臉晦暗不明,看不清楚神色,許久才輕聲問道:“偏院那邊,歇下了?”

妙心知道此時傅月華不好受,忍不住說道:“夫人,你這又是何必,你不說将軍不會過去的。”

“是嗎?”傅月華似是笑了笑,“現在是不會,那以後呢?遲早會過去的,與其讓他自己忍不住過去,倒不如由我開口賣他一個好,也讓他心中念着我些。”

妙心心中也為她難過,可又不知道說些什麽。索性就安安靜靜的陪着。

過了會兒,傅月華幽幽開口,“妙心,我覺得這樣真的好累。說着不想說的話,做着不想做的事,自己的開心建立在別人的傷心之上,我是不是變了?”

妙心小心的在心中斟酌着詞句,“夫人你不要想太多了,這是将軍府,不是丞相府了,小姐這樣也是為自己打算。”

“我嫁進來進來之前,以為自己已經做好了充足的準備,以為憑借自己的聰慧可以應付一切,事實也是這樣,可是,真的當楚越在別人房中過夜時,我才明白,有些事情不是明白了,做好準備了,就能夠坦然面對的。你不知道我之前說出讓楚越去她房中過夜那句話時,我有多難受。”

妙心伸出手握住了傅月華的手,雙眼直視着傅月華的眼睛,“夫人,我明白的,只是有些事情一旦開始了,就不能退縮。”

傅月華怔怔的看着妙心,積壓的情緒如同找到了一個口子,洶湧的宣洩了出來,頓時淚流滿面。

妙心攬住傅月華的肩,輕拍着傅月華的背,無聲的安慰着。

待傅月華哭累了,妙心扶着她躺下,幫傅月華蓋好被子,看着她入睡。

千般心疼化為一聲嘆息,輕手輕腳的退了出去。?

(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