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助她立威

宴王第一眼見了這楚涵瑾就覺得很不合眼緣,不是說她長得不好看,只是與楚涵嫣相比,她少了份文雅和端莊,讓人見了不喜。

尤其是她越過父親和長姐,直接走到自己面前時,側身瞟了楚涵嫣一眼,那眼神裏的蔑視和嚣張,讓他憤怒。

這股憤怒為何而來他不清楚,總之他就是見不得有人輕賤于她,哪怕是她的骨肉至親也不行。暫且能讓他說服自己的緣由就是,她楚涵嫣是自己未來的王妃,即使還未大婚,那也絕對不能叫人輕視,輕視她便是輕視宴王府,亦是輕視自己。

尤其是剛剛她竟然不顧廉恥的貼過來,若有似無的粉香味飄過,讓他的不悅達到高點。再看看楚庭傑一臉樂相,分明是在打什麽惡心人的主意。真是,當他宴王是什麽人,怎會輕易受一女子撩~撥,簡直不能忍。

就連剛剛他說要送她去宗府受~教,她還一副迷惑樣,真是寡恥。

“你既然說本王的回答很重要,那這就是給你的答案。”趙佑離右手摩挲着輪椅上那精雕細琢的花紋,睥睨着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楚涵瑾,繼續:“本王還從未見過如此不知恥的名門閨秀,連點規矩都不懂。”

“王爺息怒啊。”剛剛還做夢楚涵瑾能夠得宴王青睐,既能拿回王妃之位,又能省下楚涵嫣那筆嫁妝的楚庭傑,這會兒可是徹底清醒了。那宗府是什麽地方,那可是王公貴族的牢籠,尤其是那裏面有一個專門容納犯錯女眷的地方,裏面的管教簡直能要了人命。在裏面哪怕不死,出來後也就只能剩下半條命殘喘。

這王爺翻臉太快,前一刻還和顏悅色,似被美人所吸引,忘了正事。下一刻就如同翻書,直接要将人丢進宗府,着實是喜怒無常。

雖說這宗府是皇家的,但也不乏有些為掩飾家醜将女眷送進去的名門望族。

宴王爺這舉動可是把那心懷鬼胎的父女倆吓得不輕,唯有楚涵嫣一會兒看看地上求情的父女,一會兒看看輪椅上面色冷峻的王爺,一副蹙眉的模樣,不知是在思慮何事。

“王爺,涵瑾一心想給您請安,您就這樣對待涵瑾,不是讓人太過寒心嗎?”楚涵瑾自出生就是楚庭傑夫婦手中的寶兒,又深得梁家二老的寵愛,那真是嬌寵到大,不知深淺,以為用美色和撒嬌就能讓宴王心軟,“王爺舍得嗎?”

哼!都到這個時候了,這女人還在演戲,還想撒嬌勾~引,她也不嫌累得慌。

楚涵嫣嗤之以鼻。丢臉,真是丢臉。王爺都說要送了,哪還會舍不得。她這麽問,無疑是多此一舉。

楚涵嫣也算是看清了這兩人打得如意算盤,只可悲明明是親爹,卻無時無刻不來算計自己。

她在楚庭傑眼中不過就是個有點利用價值的工具,需要的時候給點甜頭,不需要時一腳踹開,連掩飾都不屑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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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怪那時候宴王府整府被屠,他連面都沒朝一下。當時楚涵嫣還擔心王府的事情會不會牽連楚家,看來都是浪費心力。

若只是怕遭受牽連而不出面,并不算寒心,可不久後楚涵嫣發現的另一件事,則讓她對這個楚家極其傷心以至有恩斷義絕之心。當然,這都是後話。現在眼前的情景,就已經讓她有些心寒了。

“誰會覺得寒心?是你?還是你姐姐?”宴王把目光轉到楚涵嫣身上,平淡若水,仿佛眼前之事與她毫無關系一般。

那雙秋水剪瞳中閃過的通透,讓他起疑,這股子通透到底由何而來?

一般人活得透,那都是心傷了,才透了。

那她呢?如此妙齡之年,到底是被這冰冷的親情傷了?還是她本身性子就如此的從容?

趙佑離可以冷漠地命人拿下楚涵瑾,可以無視楚庭傑的下跪求情,可對楚涵嫣眼底失望過後的那抹透徹,卻是投進了心裏,心底裏萌生了一種叫做不忍的情緒。

正如前些日子,他會在夜裏到那破院子的屋頂一坐就是一兩個時辰,只為了聽聽她口中又會出現哪些讓人啼笑皆非的驚人話語。

她的那些話,讓別人聽去一定會覺得冷漠,但趙佑離卻很是理解。只有經過大起大落或嘗盡冷暖的人才會說出那樣的話,正如他自己。

“你姐姐雖還未加入王府為妃,但滿京城誰人不知她的身份尊貴。你剛剛直接走過來,視你父你長姐于無物,這是第一錯。走到本王面前,未經通過,不顧身份尊卑,直接自報家門,這便是第二錯。這兩樣加起來,只定了你個驚駕之罪,已經是看你姐姐這個未來王妃的面子了。”

楚涵嫣有些吃驚,瞪大了眼睛看着他,這是在為自己立威嗎?

素淨白皙的瓜子臉上,圓滾滾的眼睛,吃驚的望着他。

從楚庭傑出現,再到楚涵瑾有意勾引,趙佑離發現她始終安安靜靜不起波瀾的站在那。

其實不知道是白天的兩次相救,還是剛剛馬車上的失神反應,這會兒聽了他那番斥責,倒是一點沒驚,只不過在她發覺這是再給自己長臉立威時,才有了吃驚的表情。

趙佑離發現自己挺喜歡她臉上有點表情的,之前如古井般波瀾不起,小小年紀臉上竟掩藏了喜怒哀樂之色,反倒讓他有些心疼。

小小年紀?趙佑離暗自發笑,還真是小啊。她今年才滿十四還不到十五,比起自己小了十歲。

這樁婚事本該讓他覺得自己要迎娶的時個小孩子,都做好了遠離或帶孩子的準備。哪想到他這未來小王妃,也就是年紀小,她那心思和眼界卻不小,甚至與他還有那麽點類似。

這點就有意思了,起碼這樁婚姻不難熬了。

趙佑離想到此,再次看了看她,嘴角微微向兩側動了動,眼神裏有不自知的溫柔。

可以楚涵嫣對他的了解,并不理解這眼神的深意,只覺得他不同于記憶。她只好盯着他的眼神,試圖找到答案。

兩人用眼神相互試探,似乎忘了周圍一切。

“主子。”左岸覺得相互對視的主子,地上跪着求情的父女,一群圍觀的仆役,這場面有些詭異,不得不開口提醒。

“王爺,小女年紀尚小,還請王爺開恩,今後下官一定嚴加管教,決不讓她再沖撞了王爺。”楚庭傑回頭拽着楚涵瑾給宴王道歉,哪知自己生了個蠢貨,非但不道歉,還繼續叫嚣。

“我哪做錯了?我不過就是主動問安,哪裏有錯?我若是沖撞王爺的駕,那她楚涵嫣還是由着王爺親自送回來的,其實不是錯的更多?更不知羞恥?”

楚涵瑾郁悶,這王爺不解風情,自己比楚涵嫣漂亮,比她打扮華麗,王爺怎麽會看不上自己,一定是自己楚涵嫣之前對王爺說過自己的壞話。腦海裏閃出這個認知,楚涵瑾越發覺得憑什麽自己要受罰,那個楚涵嫣一定是死皮賴臉地上了王爺的馬車。既然自己要被罰,那就拉她做墊背。

“你,你閉嘴!”楚庭傑一掌打倒了她,兩眼直翻,暗惱她真是個豬腦子,教他想救都不得機會,不得已大怒:“平日的規矩,轉眼間就都忘到身後了?趕在王爺面前如此不懂規矩?看我回家怎麽處罰你!”

楚庭傑大的算盤是,自己下手讓宴王消氣,以免了送她去宗府管教。

可趙佑離是誰?哪能樂意看他這點小伎倆,直接否定。

“本王瞧着楚大人不太會教育女兒啊,這才主動想着幫你找個能教育好她的地方。”趙佑離向椅背一靠,刷的一下打開折扇,徑自的扇動着,邊扇便說道:“看來本王是好心當作驢肝肺,楚大人不領情啊。”

作者有話要說:  趙佑離:本王豈是那麽容易就被胭脂俗粉勾~引的?

楚涵嫣:你敢?

老母親·糖拉着嫣嫣的手,說:“你是我親生的,放心,只給你開挂。至于他?你一個眼神就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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