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指認親審
出門迎接王爺，那得是打起十二萬分精神才行。
“楚大人，三日未見，本王又來了。”
“瞧王爺說的，您能莅臨寒舍，對下官而言，榮幸至極。”楚庭傑腹诽，自己都說才三天，那怎麽又來了。
當然，他只能暗地裏想想，半個字都不敢宣之于口。
“本王今日過來，并非随意走動，而是有件事要辦。”趙佑離似笑非笑地看着楚庭傑，“不知楚大人能否幫本王辦了。”
趙佑離說話的時候，正好瞥到左側月洞門後的一個身影。
再看看門口迎接的人中，一不見楚夫人，二未見楚涵瑾。
那剛剛一閃而過的身影是誰，便可想而知了。
趙佑離嗤笑，有本事做，就別躲着啊。
“不知王爺有何事吩咐下官。”楚庭傑疑惑，有吩咐交代一聲就行啊，何必親自上門呢。
“今兒這事兒，需要由請楚夫人和楚二姑娘出面，才能辦成。”
楚庭傑一愣。
要找自己夫人和女兒？
還是二女兒？
不應該是找大女兒楚涵嫣才對嗎？
楚庭傑不禁悄悄擡頭看了一眼，正巧對上了趙佑離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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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大人可有疑惑？”
“王爺您是要找下官的二女兒，楚涵瑾？”楚庭傑本意就是想确定到底是王爺說錯了，還是他聽錯了，所以說話時尾音特意上揚。
“楚家大姑娘現在在府上？”趙佑離反問。
“不，不在。”楚庭傑更懵了，這宴王明明就是知道楚涵嫣不在，那他來幹嘛？
難不成，真是看上涵瑾了？
這使得他眼神一亮。
“正因為不在，所以才找你家另一位姑娘問個清楚。”
這話都說了楚庭傑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分明就是楚涵瑾那丫頭又惹事了。
到底犯什麽事兒了？
今天早上剛剛過來請罪，求了原諒，被放了出去，這剛到晚上，又出了什麽事兒了？
真是個不省心的東西。
不得不說，楚庭傑糟心啊，這會兒正悔着呢。
早知道放出來不省心，還不如再關幾天，求個清淨。
不過人都找上門了，悔不悔的，暫時也無暇顧及，趕緊叫出來，說清楚，把這瘟神打發走才是。
“來人，去請夫人和二姑娘出來。”
楚夫人先到的，看到有生人在場，且排場又這麽大，趕緊貼身到老爺面前，問了一句，“老爺，這是誰呀？”
楚庭傑拉過楚夫人呵斥道：“還不趕緊行禮，見過宴王爺。”
一聽對方是王爺身份，楚夫人行禮後趕緊推到楚庭傑身後。
退後的楚夫人，認真地打量着宴王爺。
真可謂雅人深致，氣宇不凡。
難怪自己女兒見了一次就着魔似的。
不過可惜了，再優秀也抵不過病秧子的局面。再風華，也被臀下的輪椅給消減了。
楚夫人以母親的角度，萬分理解楚涵瑾情緒，卻也是絕對不同意楚涵瑾嫁的。
趙佑離對楚夫人的行禮從頭至尾未曾理會，只是手一推，示意其退下。
他要找的人是楚涵瑾，至于楚夫人，暫時無暇理會。
得知宴王來到楚府的消息，楚涵瑾親自跑到前院去确定的。
看到她爹親自去迎接的時候，她才轉身小跑回到自己的房間，吩咐丫鬟梳妝更衣。
她是躲在月門後偷偷觀看的，也就是宴王一進門掃視到的那個身影。
管家來報，“二姑娘到了。”
衆人只見一個明豔照人的身姿，從月光下走來，仿佛被撒上了銀光一般，搖曳生姿。
“涵瑾見過王爺。”羅裙飄逸，膚若凝脂，盡顯閨秀儀姿。
趙佑離雖坐在輪椅上，但那雙如炬的眼睛直盯着楚涵瑾似嬌似嗔的面容。
“楚姑娘好雅致，這個時辰還如此光彩動人，看來是早有準備。”趙佑離這話是明晃晃地諷刺，正常人聽了都會不好意思，一般小姑娘聽了，掩面而泣都有可能。
可這楚涵瑾就好像沒聽懂似的，反而将話接了下去。
“涵瑾不過是聽說王爺到了，換了身衣服出來恭迎王爺罷了。”
楚涵瑾這話實在太刻意了，不光趙佑離鄙視，就連楚庭傑夫婦都覺得臊得慌。
這個女兒自小受的良好教育，怎麽會說出如此輕浮的話。
丢臉，太丢臉。
“涵瑾，退下。”楚庭傑可不敢在惹惱了宴王，趕緊上前拽回了楚涵瑾。
“爹”被拽回去的楚涵瑾十分不悅，覺得她爹影響了她與宴王的相處，“你拽我幹嘛。”
“王爺面前豈容放肆！”楚庭傑瞪眼。
“不是說王爺是來找我的嗎？”楚涵瑾竟然瞪了回去。
“本王确實是來找你的。”趙佑離一手輕敲輪椅的木扶手，一手朝着身後揮了一下。
“您看！”楚涵瑾推開攔着她的楚夫人，笑盈盈地走向宴王，“不知王爺……”
“拿下。”宴王身後的左河命令侍衛将楚涵瑾直接扣下。
“你們幹什麽？”楚涵瑾顧不得身上好看的衣裳了，只能一個勁兒地推搡，“放開我，放開。”
“王爺，您這是？”楚庭傑被這一幕驚呆了，終于在楚涵瑾踢打叫罵聲中回神，趕緊弓腰上前，“王爺，小女所犯何罪？”
“所犯何罪？”
哼哼！
“那天我就說過了，楚涵嫣是本王未來的王妃，是我宴王府的女主人，敢對她不敬，就是藐視我宴王府。這話本王說過才不過三天吧，楚大人。”
“是，可是……”楚庭傑滿頭是汗，艱難的答着。
“今日，有人敢公然對宴王妃下手，你說本王會饒過這人嗎？楚大人。”
“不……不會。”
“這就對了。”趙佑離盯着楚庭傑，繼續說：“本王自诩不是什麽大善大惡之人，但恩怨分明，有仇必報，本王還是做得到的。”
“是……”面對宴王的壓力，楚庭傑着實撐着費勁，但妻女、仆人都在場，由不得他怯懦，只能硬着頭皮問：“可是，這根小女有什麽關系。”
“楚大人問得好啊，本王也想知道，楚二姑娘與本王王妃到底有何仇怨，非要置人于死地呢？”
置于死地？
楚庭傑驚悚地看向楚涵瑾，這丫頭把楚涵嫣整死了？
楚庭傑身子一晃，着實不敢相信。
“你說，你到底做了什麽？”楚庭傑氣得一事沒控制住，又是一掌呼過去。
被人扣住的楚涵瑾連躲的機會都沒有，硬生生地挨了這一下，半張臉立刻紅腫起來，“爹，你又打我？”
楚夫人沖過來，擋在她前面，“老爺，你……”
“你住嘴。”楚庭傑一把拉過楚夫人，甩到身後，讓丫鬟看住她。
“你到底做了什麽？”
“我做什麽？我什麽都沒做。我不過就是想拿回本該屬于我的東西。”
“還敢嘴硬，”宴王都找到家門口，狡辯有用嗎？沒有真憑實據，人家堂堂的王爺，怎麽可能冤枉她。
“快說！”說着，楚庭傑的手再次舉起來了。
“你打啊，”楚涵瑾惡狠狠地瞪着他，“你為了楚涵嫣那個賤人，已經打我兩次了，也不差第三次。你打啊，你打！”
“你這個孽障！”
被楚涵瑾這麽一吼，楚庭傑反倒卡在半空，下不去手了，只能顫抖地指着她。
“楚大人，現在不是在給你時間讓處理你的家務事。”趙佑離再次打破平靜，“本王是來捉拿傷害兇手的。”
什麽捉拿兇手？不就是捉拿傷害楚涵嫣的人嗎？
傷害王妃！那就代表傷害皇室啊，這可是大罪，嚴重了是要誅九族的。
楚庭傑那顆奮力上爬的心，瞬間跌落到低谷。
人都沒了，要權勢有何用。
“王爺，看在楚……看在王妃的面子上，念及小女年幼，能否饒過她。”楚庭傑這會兒真想跪地求饒，哪還顧得上面子，顧忌得到楚涵瑾。
看在楚涵嫣的面子上，饒了她？
這事确實可以睜一眼閉一眼，但是，今日輕易饒了她，他日她可會饒過楚涵嫣？
楚庭傑心疼自己的官位，心疼楚涵瑾的性命。
那誰來心疼楚涵嫣？
趙佑離本就是抱着出氣的心思來的，哪能輕易放過某個人。
“本王正是看在王妃的面子上，才親自過來的，不然交由刑部，可就不是如今這樣了。”
說罷，趙佑離便不再出聲，只靜靜地看着眼前一幕。
“王爺既然親自到場，就是想将事情弄個清楚明白。”左岸接替了主子繼續說道：“把人帶過來。”
左岸命令手下把壓着的楚涵嫣帶上前來，對着楚涵瑾說：“請楚二姑娘交代事情的經過吧。”
楚涵瑾面對宴王可以低頭，面對左岸可不會，直接罵道：“你個死奴才，敢這麽對我。”
左岸親自走到楚涵瑾面前，讪笑：“楚二姑娘，都這個時候了，罵人有用嗎？您既然敢派人做，這個時候就該承認吧。”
楚涵瑾自認為計劃周詳，環環相扣不會有差錯，查不到她頭上。
抻着脖子，怒視着左岸，俨然就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
“我做什麽了，要我承認什麽？”
“不見棺材不掉淚，左岸。”趙佑離看她就心煩，直接讓人把證人帶上來：“把黑老大壓上來。”
跪在後面的紅柚，本就做賊心虛，瑟瑟發抖。一聽說讓把黑老大帶上來，當時就身子一軟，哆哆嗦嗦地堆那兒了。
“官爺，官爺，我只是拿人錢財與人消災啊，我是冤枉的。”
一個滿身血跡的高大男人就這麽被拖進大門，邊拖邊喊冤。
楚涵瑾沒見過黑老大，看到這男人被帶上來時，還抱有幻想。
當她看到吓趴了的紅柚時，心裏不免縮緊，背後的衣服瞬間被冷汗浸濕了。
“你可認識她？”左岸讓人壓着黑老大，走到楚涵瑾面前，質問着。
黑老大仔細看着楚涵瑾，完全沒印象，“不，不認得。”
“那是誰買通你迷暈楚家大姑娘的？”
“是楚家二姑娘派人找的我。”
“你說謊！”楚涵瑾急了，連忙解釋：“王爺，他這是栽贓嫁禍。”
“那我再問你，在場的所有人，可有你認得的？”
黑老大環視一周，仔細地看着所有人，視線定在了低着頭全身發抖的紅柚身上，“好像是那位姑娘。”
“你能确定？”
“看着衣服像。”黑老大也不敢确定啊，天色黑了不說，那姑娘也沒擡頭，單憑衣衫，真不敢認。
左岸示意手下将紅柚帶過來，迫使她仰面。
“是她，就是她，”黑老大激動地指着紅柚說道：“官爺啊，就這給我姑娘送的銀子，就是她讓我這麽做的。”
“不，不是我，別找我。”紅柚哭着趴在地上，“是二姑娘，是二姑娘讓我送的。”
“你……”楚涵瑾就沒想過紅柚敢供出她。
“楚大人，結果你看到了”事實擺在眼前，容不得她抵賴，“帶走。”
“等一下，”楚涵嫣在綠盈的攙扶下，慢慢走了過來。
趙佑離看着她走路艱難，不禁皺起了眉頭。“折騰一天了，怎麽不在王府休息。”
“多謝王爺，事關涵嫣，能否請王爺讓涵嫣說幾句話。”
“量力而行，若是支撐不住，改日再問。”
她微笑颔首，越過宴王，走到楚涵瑾面前：“我問你，這樣陰損的主意是誰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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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前面虐渣是為了讓王爺和涵嫣有個感情過渡。畢竟有好感的兩人，沒有媒介，也不會有進展。
渣渣的存在就是為了拉近兩人距離的，而且，文章出現的每個人，都有她們存在的價值，是糖糖埋下的伏筆，希望能陪糖糖走下去的小天使們，有機會看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