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左岸領命後就迅速離開了,趙佑離回到床前。
柳老太醫寫了方子就交給寄雨讓去抓藥,一個人走到趙佑離面前。
“王爺。”
趙佑離見老太醫走過來,心中不免忐忑,睜大眼睛緊張地問道:“柳太醫,王妃有危險?”
“不不不,王爺誤會了。老朽想說的是件好事。”老太醫的表情相對輕松,“剛剛診脈得知,王妃已有身孕了。”
懷孕?
趙佑離目光有些直愣,“有孕?”
老太醫看着難得呆滞的宴王,覺得好笑。
“恭喜王爺,一月有餘了。”
一個多月!他想要的軟軟糯糯的女娃娃,已經一個多月了?
趙佑離眼神變得柔和,她有他的孩子了。
一個像她一樣漂亮的,嬌氣的女娃娃。
“王爺?”老太醫打斷他的遐想,繼續說道:“但是王妃此刻額頭有傷,又是從山坡滾下,身上也有擦傷,雖無性命之憂,但……”
“這傷有影響嗎?”趙佑離急迫地問他:“是對王妃有影響還是對孩子有影響?”
“王妃這傷在頭部,雖失血不多,但畢竟是初初有孕,加上王妃過去的身體一直不太好,所以這胎還是有些危險的。”老太醫也是為難,明明該是件喜事,可偏偏是福禍相依。
“柳太醫,保住孩子對王妃身體有影響嗎?若是有影響,那一切就以王妃的身體為重。”趙佑離不得不放下心中期冀,狠心說決定。
柳太醫看見王爺聽到王妃有孕後的欣喜表情,慶幸這胎保得住。不是他故意往嚴重了說,而是受傷之人什麽都可能發生,這麽說也是無奈之舉。
當然作為醫者,任何一個生命,那怕是娘胎裏的,他都不忍放棄。
“王妃本身柔弱,且如今有身孕,老朽自然用些溫和的藥。能否保住,是否危險,都要看王妃今夜能否醒來。”老太醫看着緊張的宴王,長吸一口氣,“其實只要人醒來了,一切都沒事了。”
“一切有勞太醫,務必治好她們。”趙佑離左手在外,兩手合握于胸前,朝着柳太醫揖禮道:“佑離感激不盡。”
趙佑離轉過去,看着躺在那裏沒有反應的人,心裏又是擔憂又是歡喜。
見到綠盈在為楚涵嫣擦拭,便上前要了那塊帕子,親自動手。
修長的手指,拿着帕子小心翼翼地拭去她皮膚上的污泥和血跡。
看見原本潔白無瑕的肌膚,此刻傷痕累累,血跡斑斑,趙佑離那顆曾經堅硬的心像被尖銳的棱針刺透一般,湧出股股心疼。
看她蒼白的臉色,趙佑離眯起眼睛,面容一沉,暗自發誓必定要将這次動手的人一并鏟除,永絕後患。
……………………
左岸看着查到的消息,心中複雜。
再次對主子的敏銳感到佩服,沒想到讓他去查睿王府,還真查出事了。
前段時日,睿王結識幾個不知名號江湖人,一直好吃好喝地養在王府,還以幕僚視之。
就在昨日,其中一人消失不見。
據查探,那人的右手手腕處紋有一只青蛇,而且面向較好,皮膚堪比妙齡少女,是最近與睿王互動最多的人之一。
其實睿王府向來不養幕僚的,即是不敢養,也是不能養。
原因就是這位睿王身世有些特別。睿王名為趙霁奕,生母慶妃,乃是成國公袁桓之女。
昔日在聖上還在潛邸時,送進王府為側妃的。但袁氏為人跋扈嚣張,早年就被聖上不喜,也不願見她。
要知道一位側妃常年不受王爺待見,是何等焦灼難熬。
且那時候聖上除了王妃和側妃洛氏,當其餘女眷為府中擺設。
袁氏既沒孩子又不甘心,便用了個铤而走險的法子,給聖上下了藥,一夜糊塗後才有了現在的睿王。
因為袁氏的做法令陛下惱火,但又顧忌着成國公府,不得不免了對袁氏的懲罰,只将她關在院子不得外出。即便後來封妃,也是偏居皇宮一角,除了逢年過節外,聖上是不允許她出現眼前的。
聖上不喜甚至厭惡袁氏,連帶着不喜歡她的兒子。對待睿王要麽無視要麽嚴厲,以至于睿王自小見了皇帝都如老鼠遇見貓一般忐忑。長此以往,就養成了如今這般性格。
左岸真是從未想過,就睿王那種懶懶散散的,膽子不大的,平時還不務正業,只知流連于青樓柳巷的閑散王爺,竟然結交江湖幫派,還敢雇傭殺`手刺`殺王妃?
若不是消息屬實,他還真不信這等動手買`兇`殺`人的事,能睿王能做的。
不過按照彙報的說法,睿王自打帶了個女人回府後才性格大變的。
看來如今之事,應該都是那名女人在睿王背後慫恿。
左岸心道,這個女人還真是不一般,竟然将睿王迷得神魂颠倒,對她百依百順,還敢雇`兇`殺`人了。
再看那女人的身份,左岸更驚訝了,怎麽會是她?
原來是前些日子幾個皇子一同去慰問被谪貶為繁郡王的趙霁錦,與其說是慰問倒不如說是看熱鬧。
可熱鬧也不是白看的,繁郡王命人擡來了幾十年的陳年佳釀,邀衆兄弟一同品嘗。
幾個兄弟在郡王府面和心不和地推杯換盞。
幾番行酒過後,酒力不佳的不是跟着下人去放水,就是找屋子歇着。
而這個睿王,就是那個喝迷糊了找地方休息的那個。
他叫住一個丫鬟引他去休息,并讓她去取醒酒湯。
他躺在床上,一邊等着那人進來送醒酒湯,一邊迷醉地打量着屋子。這時候房門突然門被推開了,睿王一回頭竟發現進來個俊俏丫鬟。
睿王感嘆,不愧是中宮之子,即使被貶為繁郡王,這府裏的丫鬟依舊如此絕色。
冰肌玉骨,紅袖添香,半醉中的睿王扯過那丫鬟,就翻壓在床。不管三七二十一,随手一拽衣裳,便要幸了對方。
本以為就是個普通丫鬟,到時候要回去暖床便是,哪知道那女的根本就不是丫鬟,而是當初趙霁錦惹得省心不悅的罪魁禍首,梁若晴。
也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正在褪了衣裳要兩人歡`好之際,房門就被人推開了。
趙霁奕尚未反應過來,就聽見身`下女人一聲尖叫,“啊!”
之後那女人便拽裹被子死死地裹住自己。
“若晴!怎麽是你!”趙霁錦滿目震驚地看着床上的兩人。
“奕皇弟,你太過分了。竟在我府中,對我的女人行此等不堪之事。”趙霁錦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盯着睿王。
這睿王看着兄長的痛恨目光,再低頭看着身下的女人,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動了不改動的人,于是趕緊翻身下床解釋。
可剛剛情動之際,身上的衣裳早已褪盡,只剩下一條白綢中褲,半挂在腰間。
“不,不是的。皇兄,這事,這件事我可以解釋的。”趙霁奕連滾帶爬好不容易到了趙霁錦身邊。
“怎麽解釋!事實就在眼前,若不是我親眼所見,你……皇弟,不過就是個女人,你若說喜歡,為兄還能不給?可你如此做法,眼裏還有我這個兄長?還是說我被貶谪,你就瞧不起為兄了?”
“皇兄,弟弟怎麽敢動你的女人啊。”睿王拎着褲子,急忙地跳到趙霁錦面前解釋,“弟弟我真是喝多了,就以為是個普通丫鬟,真不知道她是誰啊。”
睿王拉着趙霁錦的衣袖,哭訴:“好哥哥,弟弟怎麽會是那種欺兄辱嫂之人,真的是喝多了,人事不知啊。”
就在睿王盡情哭訴之時,身後的女人笑着向一臉鐵青的趙霁錦眨了眨眼後,下床拾起地上的外衫套在身上,撲向前方:“王爺,妾只是進來送醒酒湯的,哪知道睿王爺醉得如此厲害,就……”
梁若晴跪在地上嘤嘤哭泣,“王爺,睿王爺真的是喝醉了,一切都是妾的錯,您要是生氣,就沖着妾吧,與睿王爺無關。”
梁若晴将事情一半攬在自己身上,一半推給醉酒,倒是将睿王摘個幹淨。
“你……”
睿王驚訝地看着地上那個哭泣不已的小女人,心中不免心疼。明明是他拉住她,拽上床的,怎麽能夠讓女人替他背鍋。一股男子硬氣戛然而生。
趙霁奕挺直腰板,站到趙霁錦面前:“三皇兄,都是弟弟的錯,沒看清來人,就硬拉上去了,不怨她,您要責罰就罰我吧。”
“你……如此糊塗……,來人将這個她帶下去關起來。”趙霁錦當然不會罰他,只是該做的還要做全了。
“王爺求您饒命啊。”梁若晴朝着方俊偉磕頭求饒之餘,還用眼睛瞄向睿王。而她這一眼可謂是五味陳雜,似無奈似有情,仿佛有一種大義決絕之感。
可這睿王,雖然膽小事事無成,但生性風流,見不得女人哭,尤其是漂亮的女人哭。
“皇兄,弟弟鬥膽,已經錯了,就将這人交于弟弟吧,弟弟定當為皇兄赴湯蹈火。”
趙霁錦見目的達成,心中歡喜,但面上卻仍是一副心痛模樣:“唉,在你心裏為兄是那種需要用女人來鞏固兄弟情義?還是為兄已經潦倒到了靠個女人拉攏你?”
論頭腦計謀,趙霁奕哪裏是對手,趕緊擺手,
“不不不,弟弟絕非此意。天地為證,我趙霁奕今後定為兄長肝腦塗地。”
“唉,這女子自從進了我府中,便在這怡馨居住着。為兄尚未宿過這裏,看來是天意,你将她帶走吧。”言外之意這女子仍是處子之身。
“多謝兄長。”
睿王自此踏上了繁王的船。
作者有話要說: 評論的意見,糖看到了。
糖決定滿足一下,下一章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