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突變
蘇格已死,這對這個任務來說無疑是個最難的轉折點。
在洪君發送出去的信件中看得出,洪君想找到的蘇格是活生生的人,絕對不會是面前這個似乎一吹就會散去的青煙。
“你為何會死?”蝶舞還是問了這句。
蘇格搖頭,“你把我的折扇用了就大概明白了……”
哦,對哦,她還有一個折扇形的念君沒有用。蝶舞連忙從戒指裏拿出念君,将它打開。和鏡子盒的念君一樣,折扇也飄出了一道煙,但那不是青煙,而是藍煙。
藍煙裏的蘇格,和青煙蘇格沒有什麽兩樣。在他身邊的,是一個上了年紀的婦女。
“蘇格,你要明白,這是你的宿命。”婦女堅定地說。蘇格單膝下跪,卑微地說:“娘,我明白……”
“你明白!?”婦女将一旁大概是茶杯般的東西砸向蘇格。“你明白,你為何還要和洪君斷絕來往!?還好京城裏的人都傳着你和洪君有斷袖之癖,不然我真的以為你和洪君道出了你是女兒身的真實!”
“我……”蘇格哭了,“娘,您何苦,讓大弟繼承蘇家不好嗎,何苦要逼死孩兒呢……”
婦女大概已經走火入魔了。“讓那個賤女人生的孩子繼承蘇家!?蘇格,我告訴你,如果你是個男兒,我何苦要拼死拼活生下你,我何苦這樣瞞着老爺,我何苦因為生下你的後遺症而不再生二胎!?”
蘇格呆呆地看着婦女,“娘,您……從來就不喜歡我?”
“不喜歡!我恨你!”婦女撕心裂肺的吼,“因為你是女兒!”
藍煙驟然而逝,蝶舞望着身邊面無表情的蘇格,嘆了口氣。“你……真苦。”
蘇格點點頭。“是呀,不能對心愛男子道出真相,被娘如此唾棄,而爹,只是個被瞞在鼓裏的可憐蟲……”就在她死後,爹還以為她這個“兒子”只是去遠方游學,數年後便會歸來,還指望着她回來後繼承蘇家……
蝶舞不由得想到了自己的父母,再想想蘇格的父母,心知古代的封建思想真的害死了不少的才女。女子無才便是德,都不知道是誰流傳下來的,女子做的是腦力活,男子做的是體力活,兩者根本不能成比例,但該死的古人卻依然覺得男子的地位就跟天神一般,而女子只是男子踩在腳下的螞蟻。
看了看不遠處已經變為白骨的蘇格的屍體,安慰般地拍了拍空氣中蘇格的肩膀,蝶舞說:“我這兒的兩個念君,是你做出來懷念洪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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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格點頭。“念君,我做了三個。前面兩個是很久以前就被搶或被偷的,最後一個念君我做出來的時候,是剛好我出了蘇家四處流浪的時候,我把它送給了青蔥林的師傅了。”
“師傅?”蝶舞好奇地回,“是很久以前來蘇府教我念書的夫子,他居住在那邊。”蘇格雲淡風輕地說,“念君的制造技巧,都是他教給我的,可以說,沒有他,你壓根看不見我。”
蝶舞點頭,想了想,還是将戒指裏洪君的書信取了出來。“蘇格,這是……洪君的信,你要看看嗎?”
蘇格用煙揚起了信,只看一眼就皺起了眉。“不好,洪君大概出事了。”
“啊?”
“我和洪君那麽多年的兄弟,他給我的書信從來是随意的,如此正規的信我收過一次,那次洪君差點被他的大娘滅口。”
“那……怎麽辦?”
蘇格沉吟,“這樣,我待會将自己化入鏡子盒的念君裏,你把念君帶給洪君,相信我可以幫他免去一些小小的劫難,你盡快去青蔥林朝我師傅要最後的念君,這樣我可以幫洪君渡過這一劫。”
蝶舞點頭,連忙伸出鏡子盒讓蘇格進了去。撥開山洞前的叢草,沒發現那對腦殘情侶,蝶舞連忙走出山洞用飛行符飛回了長安。
東洪南蘇,西元北陳,京城四少的出處剛好的人占一方,所以這就是京城四少的專屬詩句。又因為位于北方的陳家與朝廷走得很近,陳家一直是四少中家境最好的,西方的元家因為無心牽涉朝廷之事,只是安分守己地做着普通的買賣,所以京城四少中元家是家境最差的,但也不能說元家是什麽普通家族,元家的生意是牽涉到番外的,牽動着朝內與外邊的生意往來。
洪家和蘇家的勢力都是相差無幾的,所以蝶舞看到洪府的門口和蘇府差不多時就沒覺得什麽大不了了。
規矩地敲了敲洪府的大門,蝶舞安靜地等着有人來應門。不一會兒,一個仆人打扮的老頭子打開了門,看見蝶舞問:“姑娘,有何事要找洪府?”
蝶舞規規矩矩地回道:“我是蘇姑……公子的朋友,我是蝶舞,應蘇公子的請求來拜訪洪君。”
老頭子的臉沉了下來,“去去去,我們家公子壓根就不認識什麽蘇公子,姑娘你搞錯了吧!”
蝶舞吃驚,連忙解釋,“我說的蘇公子是蘇格……”
老頭子聽見蘇格的名字後大驚,但依然趕着蝶舞,“我們家公子不認識蘇格!”便重重地關上了大門。
蝶舞目瞪口呆地看着緊閉着的大門,掏出鏡子盒假裝照着鏡子說:“蘇格,怎麽辦?他們不讓我進去……”
蘇格化着白煙輕輕圍了蝶舞一圈,又看了看天色,“我們偷偷潛入洪府吧。剛才那個老頭子,是洪府一個資深的仆人,應該是出了什麽事才對,否則聽見我的名字,他應該會讓你進去的……”
奇怪的反應,讓蝶舞和蘇格都覺得洪家絕對出了什麽事。于是在蘇格的吩咐後,蝶舞前往了洪府的後門,在後門的一處草叢裏找到了一個舊無人使用的狗洞後撒了一把隐身粉,偷偷爬入了洪府。
偌大的後院,按理來說沒有妻妾成群地游覽花池,也應該是充滿了仆人們洗衣服時嬉鬧的聲音,而這個後院,除了空氣中透着一絲絲蠱惑的味道外,就沒有任何的聲音。
“怎麽回事?”蘇格皺着眉看着後院,“我不就死了三年……怎麽洪府就變成這樣了?”
正當蘇格還環顧着整個後院時,一道女聲徹底打破了寧靜。
“放開我——你放開我——”
蝶舞連忙沖到聲音的來源地,卻發現剛才那個開門的仆人正壓着一名衣服被撕破的女子想做些什麽……見形式不對,蝶舞連忙取出琴中劍往仆人刺去,仆人壓根就沒想到會有人來救女子,一個措手不及就被蝶舞給殺了。
蘇格化着青煙沖到女子面前,“袅袅,袅袅!”
似乎聽見了蘇格的聲音,袅袅擡起頭,呆呆的望着蘇格的方向,忽的投入了空氣中蘇格的懷抱,像是抱着實體一般抱着空氣大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