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放棄
? 以亦回來之後,也是給我打過電話說了一聲。彼此見面後也是說了一會話,最後以亦也是說了一些較肉麻的話。很顯然是若仁交代的。我很想問他怎麽樣了,很想知道他的近況。可話到嘴邊就是說不出來,總是不想承認自己會如此在意若仁。到是以亦,他反而是把若仁最近發生的事情都是假裝毫不在意的說了出來,其實我的心裏想些什麽他都是最清楚的一個人吧!可能比恒禾還要能懂我。得知了若仁的身體是一天比一天差,我也是心頭猛的抽痛着。卻也是無力啊。身體都被醫生下了死亡通知單,我們這些外人也只能是看着毫無辦法。
“他死怎麽辦?”
我吸了吸鼻子,對着以亦說道。
“過啊。”
以亦好半響才說出了這兩個字。我轉過來抱着他,将頭放在他有些顫抖的肩上,說
“因為我們有必須活下去的理由,所以只能是讓若仁先走了。”
我活下去的理由便是要看到那可恨的女人得到她應有的下場,可現在我突然有些慌了,如果若仁死的那一刻我真的茫然了,那該怎麽辦?我還會這樣說有活下去的理由嗎?
起希将水果放在茶幾上,安靜的退了下去。眼睛卻是忍不住的紅了。是若仁将她從孤兒院接回了這裏,過着很充實的生活,也認識了以亦他們。彼此間都是有着很好的感情。可從一開始,她便知道,那位弱不禁風的少爺總是在死神的鐮刀下一次又一次的捱來下來。可終有一天,他會徹底的抵不過那鐮刀,從而只存在在親人的心裏,每每回憶時都會讓的人心口發疼。
在陪着起希過了個很開心的生日,我也是和若仁通了電話。不過我卻沒有半點說話的機會,都是他在說着,我安靜的聽着。短短的一小時下來,我便聽到有人在催促着若仁吃藥或是打針,不下三次。明明在孤兒院的時候,他身體可很好啊,怎麽現在便成了這般樣子?
晚上下班之後,陪我回家的依舊是近遠,對于他這種所謂的貼身保護,我并沒有拒絕。我們總是會在公園那裏坐一下,說幾句話,而後才回家。他也總是會問‘你何時才會想我。’而我每次也是微笑着不語,我會想近遠嗎?不知道。
在結識了這些人之後,似乎也開始找回了當時丢掉的幸福。或者說是可幸福的理由。可我不想幸福,我一直都相信着,被上天太過寵愛的孩子,到最後總會恐懼幸福。
見介操縱着鼠标,把電腦上幸存的照片制成他們想要的結果。
“這樣做真好嗎?恒禾。”
見介點上一支煙抽着。看了一旁的恒禾問道。
恒禾從幸存的手機上偷偷的記下了若仁的號碼。他可是不會輕易的就讓幸存從他身邊走入別人的懷裏。而且那個人還是他最痛恨的女人的兒子。
看到恒禾不出聲,見介輕聲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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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不傷害到若仁嗎?”
“難道連你也想背叛我嗎?”聽的見介這話,他頓時大吼“你想和幸存一樣背叛我。”
“恒禾,你用背叛這個字眼太嚴重了。我們沒有那意思,只是。只是若仁他是無辜的。”
“無辜。”
恒禾的臉上泛起了一絲帶着冰冷的笑意,他走到窗邊,抽了口煙,用很平靜的聲音說
“我們曾經都有着幸福的家庭,是誰破壞了,是誰将我們打入了地獄。她踏着那麽多的屍體走到如今的地步,也該跌下了。”
住在着人世間的人們,在清除了所有阻礙之後,以為會幸福,結果卻是跌進了更深的深淵。
宇攝和他媽媽說能不能取消若仁和繪泥的婚禮,得到的答案自然是不行。一句簡單的話讓宇攝沒有辦法反駁。‘我要讓所有曾經唾棄過我們的人知道,即便你們沒有趙氏家族的血統,即便我的小兒子活不過二十歲,物品要讓的他們知道,你們享受的是最高的待遇。’
宇攝比若仁清楚,媽媽嫁到這個家裏所受的屈辱和痛苦。那些辛酸的話,和苦累時的背影。沒有人會在意。只有宇攝在小心的收集着。可一想到若仁那不久的生命,他也只能是忍心的說
“媽,你最愛若仁了不是嗎?以往總是縱容他,由着他,為何單單這次,你要這麽執着呢?”
“現在我們旗下的一些公司正在被這些年一直和我們做對頭的幸氏公司所攝去,我現在沒空理會你的問題。出去吧!”
沉寂了一會兒,竟是聽着媽媽這樣說。宇攝也只能是走了出去。畢竟這些年他也是知道公司被那幸氏集團打壓的有些厲害。而近幾年更是瘋狂的追擊。現在也的确是不怎麽把若仁和繪泥的事情放在心上。
去到醫院裏,坐在床邊上,伸手摸着若仁蒼白的臉,若是他稍稍的被上天寵愛一些的話,該有多好啊。
或許是因為以亦知道我的事情的關系吧!在他的面前我有着很輕松的感覺,就好象卸下了僞裝,做回了原本的自己。今天他帶我來到了海邊,我們打着赤腳踩在柔軟的細紗裏,感受着海風帶來的淡淡涼意之感。嗅着空氣中有些濕潤的味道。我看着前方的邊際,說道
“巴黎是個什麽樣子?巴黎的空氣和這裏的會有什麽不同嗎?巴黎的街道要比這裏的繁華嗎?巴黎的太陽也和這裏的一樣嗎?巴黎的夜景要比這裏的美麗嗎?”
當我一口氣将這些話說出口之後,我也是長長的舒出了一口氣,而後給以亦一個笑臉。接着說
“也許我會想一直這樣從你的口中知道若仁的消息,這樣真的不錯。”
“看似離開了彼此,這樣的糾心疼痛我沒有辦法讓若仁來受。”
以亦輕聲的說着,同時做了個很紳士的動作,将右手身在了我的面前。我微微一笑将左手搭了上去。就這樣我們在海邊起舞,帶着彼此心中不會說出口的祝福,如同蝴蝶般輕舞。
“對于你們兩個人我真的不知道要怎麽辦了。”以亦帶着微笑的看着我說“為什麽這個年紀的我們要承受這些不該是我們承受的東西。為什麽你和若仁之間要隔着無法跨越的鴻溝。為什麽若仁不被上天憐惜。為什麽你要占據若仁的心。”
我安靜的聽着,用心的聽着。原本就不怎麽好的視線卻是在後背突兀的一疼之後,徹底的黑了下來。
“哥,”
聽着若仁的聲音,宇攝緊張的問
“怎麽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我去叫醫生。”
“不是。”若仁拉住若仁的手,讓他坐下,說“剛做的個夢,夢見突然再也見不到你了。哭的我啊都慌了。”
看着若仁那張蒼白的臉,宇攝心裏是說不出的疼。前者是個完全不被上天憐惜的孩子。若仁輕嘆了一聲,接着說
“如果我沒有生病的話,也是會和你們一樣,經歷過幾次心痛的失戀,然後在絕望之時就會遇見了我生命中重要的女人,而後我将和她度過一生。”見到宇攝将自己的手握緊了,若仁又說“哥,我能繪泥多久呢?為何媽要這樣不顧我的感受啊。”
見到宇攝那神情中帶着的傷痛,若仁也是恍然,自己說這樣的話,豈不是讓他更疼嗎?
“對了,哥有喜歡的人嗎?”
宇攝看着若仁,将他從床上扶起來抱在懷裏說
“有啊,若仁喜歡的我都喜歡。”
“哥真狡猾。”
若仁嘟囔了一句便是閉上眼睛在宇攝懷裏睡了去。宇攝的雙手在其身前輕輕的拍着。
當我和以亦醒來時,才發現被人綁了,外屋有着人聲傳進來。我的後頸有些發疼。不過讓我驚訝的是,以亦沒有一點驚慌的樣子。他好象一點也不擔心。而且還問了個讓我無語的我問題。
“他們不會劫色吧!”
“就劫你。”
我也是無奈的回了一句。而後便是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你有沒有想過,若仁離開這個人世以後,你會怎麽生活。”
以亦看着窗外的夜色,突然問道。
“你一直都在想這種事情嗎?”
我壓下心中翻騰的感覺,似是不在意的說。
“自從認識若仁之後,我便就一直在做着失去他的準備。”以亦的聲音很平和,“可是卻沒什麽效果。除了心疼之外。”
我壓抑着想哭的沖動,在心裏自問,若是若仁死了,我會怎麽辦呢?想了半天,卻是得到了一個令我自己都難以相信的答案。
“如果知道若仁從這個世界消失的話…我會毫不憂郁的放棄這個世界。”
近遠在幸存被綁的當日就發現了不對勁,在通過多方渠道也沒有打聽到有利的消息之後,他也只能是找到了起希,在得知以亦也是在同一天不見時,心裏突然的湧出了不好的念頭。看來又是一次綁架啊。起希也是吓的慌了手腳,說要給若仁打電話,結果卻是被近遠阻止了。想想也對,要是小少爺知道了,肯定會從醫院逃出來,瘋狂的尋找。
在和起希說有消息會通知她之後,近遠便是着手繼續尋找有關幸存的線索。同時也是把這件事情告訴了恒禾,二人都是着急,卻又無從下手。只能是在郊區一些地方尋找着蛛絲馬跡。也是讓得道上的人幫忙尋找。這幾天二人是完全沒有閉過眼,即便如此也還是沒有半點的消息。近遠幾度想到報警,結果都被恒禾拒絕了。原因是‘幸存并不适合讓警察來尋到,其中牽扯的事情,不是你能懂的。’聽的恒禾這樣說,近遠也只能打消了報警的念頭。畢竟他不清楚幸存的生活有着哪些可以公開或不可以公開的秘密。莽撞報警只會是害了她。
幾天過去之候,進遠也只能想到那些綁架幸存和以亦的人,針對的應該是若仁,如果不是的話,那和幸存有些關系的自己應該會收到敲詐短信之類的東西。如果沒有那就代表他的猜想是對的。
反觀恒禾,他到是不怎麽着急。
若仁在醫院的草地上曬着太陽,剛好宇攝去給他買吃的,留下了他一人。坐了好一會兒,若仁站起來想走一走,結果剛站起來就頭發暈,幾步踉跄之下還是沒有穩定好身子,原以為會倒在地上,結果卻是倒在了一人的懷裏。而那熟悉是聲音也是在耳邊響起。
“還好嗎?沒事吧!”
若仁推開見介,坐回在椅子之上,問道
“又想綁架我嗎?”
“若仁…”
‘“不需要這般柔聲的叫我,我們不是很熟。”
見介無語。本來當初帶走若仁的目的便就是讓的趙氏夫人失去一個孩子。可兩年的餓相處下來,他也是和若仁有了感情。小時候若仁可是黏他黏的緊,可無奈,是他自己将那份感情給破壞了。
“跟我走吧!幸存在我手上。”
聽的見介的話,若仁眉頭緊皺,卻是出乎前者意料的沒有大吼亂叫。
“想要什麽。”
簡單的一句話卻是讓見介心裏一疼,後者也只能是将他攙扶起來,說
“回去給你看些東西。”
若仁并沒有拒絕見介的攙扶,二人便在這太陽正午時走在了去機場的路上。
發現若仁不見的宇攝卻是慌了神,在醫院找了好久之後,才接到媽媽的電話,若仁被綁了。
趙氏夫人收到了一份磁盤,那裏面全是她這些年所犯的錯事的證據,和那些被搞的家破人亡的孩子的照片,還有那些人在臨死時候的照片。上面也附上了一句話‘你在夜裏聽不見他們的怒吼之聲嗎?猶如亡靈一般經久不滅。’
“哼,和我鬥,還差了幾年。”
在看到這些有利的證據之後,她沒有表現出一絲一毫的害怕或是膽怯之意,既然對方沒有将這些看似是真實的東西送去有關部門,那便是還有着些不确定性。或是對方需要的僅僅是錢。既然如此,她可是一點也不擔心。
在飛機上,若仁完全沒有不開心的情緒,似乎只要能見到幸存,他也不介意自己再被綁一次。而脖子上的那道傷疤也沒有讓的他有何顧慮之心。想想幸存的臉上也是有着一道傷疤,似紅線嗎?若仁這般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