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章節

與貫墨親密,不曾想兩人還有再相見之時。

話音甫落,奚花腳尖勾起碎石,擊向駱錫岩胸口。駱錫岩輕巧着身子,微側着躲開:“小把戲。”

“呵,就是這小把戲在離遠城時不還點了你的穴道麽?”奚花取笑道,忽而正色:“你的武功怎麽精進了這麽多,學了什麽歪門邪道轉取人內力的功夫不成?”

“怎麽可能,若是學了第一個便是找你報那日點穴之仇。”駱錫岩想着心事,煩躁不安。

“哈哈哈,咱倆也算是不打不相識。唉,現在同是天涯淪落之人。”奚花變臉極快,分不清他到底是想笑還是憂郁的嘆息。

駱錫岩不接話,聽着奚花一口一口的喝着悶酒。風影樓在江湖上,和長生島差不多。只不過,好幾宗大命案都在那裏,據傳暗衛分布極廣,黑白兩道都不敢惹的。自己以前怎麽都沒想到呢,醫仙平素獨來獨往,亦正亦邪,再聯想起早晨揮開半夏那掌風,也是醇厚精純。

“貫墨待你好不好?”奚花長相妖媚,說出來的話也是打聽別人八卦。

“你想知道什麽?”駱錫岩撇了嘴,打聽自己未來的妹夫對別的男子好還是不好,這樣合适麽?

“你別用那種眼神看我,我也不想他娶寧兒的。我只是想知道你們,呃,你們怕不怕?”奚花長舒了口氣,将石子用力往海面砸去。

夜幕濃的化不開,腳底下一直響着海浪輕拍的聲音,帶着鹹腥潮氣的風吹散着長發,駱錫岩仰面迎着風輕聲開口:“說出來你恐怕會笑話我,其實我本未覺的男子相愛有什麽不對,也覺得貫墨就是那個,嗯,就是那個能放在我心裏的人。可是……也許我們都要成親,娶妻生子的吧。我也不知道是怕還是不怕,只是沒了勇氣。唉,我這說的都是些什麽啊,你就當我喝醉了說的胡話吧。”

出乎意料的,奚花居然沒嘲笑或諷刺,淡淡鼻音說着:“嗯,我能懂。”

駱錫岩吃驚的回頭看他,那眸中帶着深情,不過轉瞬即逝。“其實我挺佩服貫墨的,你這麽個人,武功不行家世不行長相不行,樣樣都不行,他也能待你這般好,真是奇了怪了。”好像剛才那嘆息的是錯覺般,奚花調笑着。

“你!我行不行關你什麽事啊!真是,誰被你看上了才該倒黴吧,一股子媚态的,沒個正形。”駱錫岩嘴上也不饒人,誰讓奚花先嘴欠的呢。

“是啊,要不怎麽這麽個大姑娘了還嫁不出去呢。”奚花贊同地點點頭。以往提親的江湖才俊不是沒有,背地裏解決幾個人還費什麽事呢,反正長生島的名聲也不好。

“奚大小姐?!”駱錫岩忙捂住嘴,好像知道了些什麽不得了的事情。

“呵呵,被你發現了呢,你說怎麽辦才好?”奚花收了笑危險的眯起眼,看着駱錫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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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什麽都不知道啊!別殺我!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駱錫岩想着這人武功實在太高,不知道到什麽境界了,嗚嗚,現在還是在人家的地盤上,自己大病初愈,被剁了丢去喂魚都沒人同情,誰讓自己頭腦特別靈光呢!

“嘁,真是孬種,知道就知道了呗。看你吓的那樣,來讓哥哥看看,尿褲子了沒?”奚花伸手作勢要來拉扯。

駱錫岩忙捏了腰帶往後退幾步,分不清這人哪句是真哪句是假,在腦海中自動地拉到此人不可遠觀更不可近談的名單裏。“你怕我?”奚花揚了脖子将那壺酒飲盡,指尖敲着瓷壺發出清脆聲響,在暗淡夜色中看不真切神情地問着。

“本來是怕的,一想想又不怕了。你若是殺了我,那貫墨娶了大小姐怎麽辦?哈哈哈,你又費了力還不讨好呢。”駱錫岩半真半假地說着。

“呵呵,你太笨了。想的太簡單,而且,你看不懂人心吶。你往這兒瞅瞅,我可是真心的想和你交個朋友呢。”奚花指了指胸口,風流灑脫。不過,就算說的再誠懇真摯,駱錫岩也不一定會信他。

“你們是親兄妹?”駱錫岩還是好奇,半天才想到這麽個事兒來。

“沒那麽多意外的話,是同父異母。”奚花笑的苦澀,像是不堪與這世上俗理相争的無力。“你覺得我很,呃,很吧?”

“嗯,其實沒那麽嚴重。就是不想和你說話而已,太費腦子。”和又聰明又不遵常理的人說話,太累。駱錫岩也不與他繞圈子,直接了當。

“貫墨真是口味獨特吶,我其實對你越來越好奇了,是挺好玩的啊。哈哈哈,這樣吧。明日我開關放閘,你們便走吧。”奚花将酒壺甩手扔了,夜風呼呼作響,也聽不清是否掉進海水中。

駱錫岩正苦惱着與貫墨怎麽逃脫開這場逼婚強嫁,拿眼盯着奚花看,思索着可行性。

“看你那小眼神,我有那麽不着調麽?成了,這麽晚你還是回去吧。到底是不是诓你的,明日便知。”奚花轉身跳下大石,悄無聲息的隐在黑暗中。

“哦。”駱錫岩應着聲,仰目望着不甚明亮的半輪月,腳下漆黑的海映着波光,抱着膝蓋蹲坐了會,再回頭時身後已無人。“嘁,走也不打聲招呼的。”

忽然又想起一個嚴重的問題:“喂,奚花!少島主!這裏是哪裏啊!我要怎麽回去!!”

跌跌撞撞的循着微弱的光,駱錫岩也不知道什麽時辰,覺得自己繞了大半夜才回到院子裏。

樓下竹屋裏沒有一點亮,只有樓上小屋還透出些暖暖的明光,駱錫岩心頭一熱,貫墨還在等着呢。這世間就是有這樣的一個人,無論早晚,不喜無憂,恬淡安處,他總在那裏。

蹑手蹑腳的上了樓,看貫墨映在窗上的剪影,如畫中仙般虛無缥缈。駱錫岩回想起與奚花的夜談,他言語中明顯帶着豔羨,原來自己和貫墨表現的這麽……像是恩愛一對兒麽。

“回來了還不進來,鬧什麽脾氣?”貫墨拉開門,長身玉立遮着光,對駱錫岩伸出手來。

駱錫岩撲上前去,雙手攬住貫墨腰肢,嗅着他身上好聞的淡草香:“貫墨,我喜歡你。”

“嗯。”貫墨的笑立即浮現在臉上,勾起唇抿成好看的弧度。

“我喜歡你。”駱錫岩又念了一遍,貫墨,難道你沒有什麽對我說的麽?

駱錫岩回想起來,不管是歡愛還是親昵,貫墨從未對自己說過,愛或是喜歡,這麽簡單的字句。

“嗯,我知道,我一直知道。”錫岩,我也知道你在等我說什麽。可是我不能給你那樣的承諾,陪着你是真,不管以何身份都行。我心裏對你是什麽樣的,我不說你就不能懂麽?若沒有一萬個把握,我要如何輕易說出口。貫墨抱着他挪進房裏,阖上門,仔細落上門闩。

駱錫岩有些失望地進了隔間,耷拉着無精打采地洗漱。

貫墨在桌沿坐下,等他出來時問道:“錫岩,你有什麽想知曉的麽?”

“沒什麽,有心知曉的沒能知曉,無心知曉的卻偏生讓我知曉了。”駱錫岩擺明了對貫墨不滿。

“風影樓是很拿不出手的身份背景,我只是怕你嫌棄我。”貫墨調笑着說。

“那好,我現在嫌棄你。”駱錫岩随意滾進被子裏,蒙着頭說:“你要麽在矮榻上對付一夜,要麽去另尋房間。我怕我深夜做夢,怨恨到會奪你性命。”

貫墨收了照明珠子,撲了上去将他壓在榻上:“怨恨什麽呢?怎麽,還真不要我了?那我……”那我上哪哭去,又上哪兒去找這麽好的一房媳婦兒。

“你就去娶奚大小姐是不是?!”駱錫岩一把掀了被子,氣鼓鼓地打斷貫墨的話。

“嗯?”黃天在上,貫墨受了莫大的冤屈無處哭訴,又被駱錫岩一拳一拳地砸在胸口。幸好他沒灌內力,貫墨将身子送過去,任他出氣。

“你怎麽不躲也不還手?你不是有武功麽?你為何要瞞着我?騙我好玩麽?還是你和我根本就是不當真?”駱錫岩越說越頹喪,眼中竟不自覺地湧出淚。

貫墨不知道駱錫岩怎麽會這般,但見他哭泣真是頭一回。頓時心疼不已,将他拉過來抱緊,嘆息道:“我沒有說不會武功,是你一直認為我不會的。錫岩,別氣了好不好。是我不對,你說你怎麽才能消氣呢?”看有危險時你沖在前面為我擋住,我心裏有多感動。在江湖上,爾虞我詐,包藏禍心。你卻掏了真心待我,武功不濟也還是挺身而出,用全力護住我,可我怎麽會讓你受傷呢,并未刻意隐藏,很多時候,錫岩你都看不出來麽。

駱錫岩在他懷中哭的起勁,雙手揮動着要掙脫開。“反正你就是騙我,你就是想看我在你面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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