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師尊！！！”
在衆人驚訝的目光中， 柳碧霄趕在裂縫合上之前， 一同和蘇落掉入了那深不見底的裂縫中。
蘇落躺在地上緩了好一會才慢慢坐起來， 因為從高處摔下，她又沒有靈力護體，剛才險些摔碎的內髒， 呼了幾口氣，緩解了一下疼痛，蘇落扶着洞壁站了起來。
她現在應該是處在地底之下， 周圍陰暗潮濕，還有一種無形的壓迫感。
蘇落也顧不上休息，找準了一個方向，摸索着洞壁慢慢向前走着。
這個林亦卿， 把自己弄進來就不知道接應自己一下嗎， 萬一自己走錯了方向可怎麽辦。
蘇落目不能視物，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就當她懷疑自己到底是瞎了還是因為黑暗的原因，眼前突然出現出現了一抹亮光。
蘇落大喜，加快的腳步。
發出亮光是一間石室，照幽盞正靜靜的在桌上燃着， 只不過這次的燈盞裏放的是普通的燈油。
一個面色蒼白的男子正坐在躺椅上， 只是他緊閉的雙眼，還有緊握的雙手昭示着他并沒有看上去的那般悠閑。
“林亦卿！”
林亦卿睜開了眼， 見到是蘇落來了，微微一笑， “你太慢了。”
“你還怪我，你也不來接引，要是我走錯了方向怎麽辦？”
林亦卿篤定的說道，“不會，因為這個同道是圓形的，不管你從哪邊走你都會來到這裏。”
蘇落無心和他開玩笑，坐在了旁邊的凳子上，“你打算怎麽辦？”
林亦卿斂下了眼，肺中一陣空虛，忍不住咳嗽起來，“還能怎麽辦？都是我咎由自取了，不過你的身體，我恐怕是不能替你保存了，叫你下來也是為了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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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落沉默了，她知道林亦卿罪孽深重，有這個結局是早晚的事情，可是心中還是忍不住有些惆悵。
“多謝你……”
“不必謝我，當初不過是做交易罷了，只是這交易我是賠本喽，就差這最後一個丹藥了，可惜呀，我還是不能當回一個‘人’。也罷，我修煉邪術，逆天改命，早已經不是人了。”
說着，林亦卿從躺椅上站了起來，走到角落的一個石棺處。輕輕扣動機關，石棺應聲打開，裏面躺着的正是蘇無绫的肉身。
這還是蘇落第一次這樣見到自己曾經用過的肉身，沒想到的是，蘇無绫的身體并不像是她想象中那樣，栩栩如生，如同睡美人一般優美，而是渾身被塗上了一層厚厚的白色粉末，像是被腌漬起來一樣。
“嘔，你給我塗了什麽，嘔……”
林亦卿一臉無奈，道，“你太不識貨了，這可是生石粉啊。”
生石粉？蘇落猛然想起，這不就是神夢殿的特産嗎。
“這是你在神夢殿那個礦洞裏弄來的？”
林亦卿這才稍許安慰點，“你可知道弄到這麽多生石粉有多難，那個礦洞已經廢棄了，我也只發現了一小點，剩下的都是用我的銀子買的，我多年的積蓄大部分都用來買它了。”
林亦卿有些悵然，奇珍閣固然生意興旺，但是他的前大部分都壓在了貨物上面，他走的又急，好多貨物都沒有來得及出手，手中的現錢也就那麽點，還都買了生石粉。沒有錢寸步難行，不得已他才逃到了魔域。
“這是用來保鮮？”
電視劇還有小說裏不都是用陣法嗎，哪有這麽土用生石粉保鮮的。
林亦卿搖搖頭，“不是，你探查過你說的那個‘系統’，發現他連接着一個空間，無法徹底根除，只有保持你肉身生氣充足，才能讓‘系統’以為你還活着，不然你所說的‘發作’就會不停的被‘系統’觸發，那麽這具肉身就連爐鼎都做不了了。”
蘇落順着林亦卿手指的方向看去，在蘇無绫的胸口處，有一個一指長的傷口，血肉外翻着，裏面隐隐種着什麽東西。
“丹藥？”
“沒錯，只可惜啊，還差三天，我就能痊愈了。”
不等蘇落再說什麽，洞壁開始劇烈的搖晃，耳邊是轟隆作響的洞壁碰撞的聲音，等到動靜停止，林亦卿臉色已經有些灰敗。
“他們來了。”
蘇落五感愚鈍，已經感覺不出來種種氣息，但是林亦卿能，他死死的盯着門口，一會的功夫，門口就出現了一個飄逸的身影。
柳碧霄手拿靈劍，身後跟着天命山衆人，看樣子剛才是柳碧霄從內部打開了裂縫，讓衆人進來的。
林亦卿突然哈哈哈大笑的幾聲，柳碧霄眉頭一皺，“死到臨頭還笑的出來。”
“我為何不笑？我多活了幾百年，比起那些普通人來說已經是賺了。”
陸回向來最厭惡這些歪門邪道，不等柳碧霄開口，就化出靈劍，一劍刺了過去。
陸回沒想到林亦卿躲也沒躲，靈劍沒入了胸口。
拔出靈劍，林亦卿鮮血立刻就湧了出來。
“林老板……”蘇落扶起倒在地上林亦卿，讓他靠在自己的懷中。
“我也去該贖罪了……”
說完一歪腦袋就停止了呼吸，蘇落還有些發愣，柳碧霄心中已然不快，走了過去。
“起來。”
蘇落擡起頭，說道，“掌門，我家中與林公子頗有交情，可否把他的屍體埋葬。也好過曝屍荒野，屍骨無存。”
柳碧霄本不想答應，但是林亦卿以死，柳碧霄心情不錯，草草掩埋了林亦卿，也如同蘇落所說，好過屍骨無存了。
蘇無绫的肉身被帶了回去，讓蘇落意外的是，柳碧霄除了短暫的驚訝外，以後便無過多的情緒，不知為什麽，蘇落心中有些煩悶。
說什麽從自己跳崖以後便無法入眠，如同行屍走肉，全都是假的，現在見到自己之前的肉身不也沒什麽反應，每天吃得好睡的好，男人都是大豬蹄子。
林亦卿知道自己必死無疑，所以把蘇無绫的肉身也一同暴露了出來，起碼在他死後，柳碧霄還能繼續幫着保存肉身。
回去的時候就不如來時那麽趕路，柳碧霄弄了一個馬車，裝着蘇無绫的肉身。
一行人就像是春游歸來，開心又放松。
蘇落心裏默默罵着柳碧霄大豬蹄子，臉色不自覺的有些發沉。
“在想什麽？”
柳碧霄難得坐馬車，樣子還頗為享受。
“沒什麽，就是天太熱。”
柳碧霄看着外面已經寒冬臘月光禿禿的樹枝，嘴角有些抽搐。
沒等衆人回到天命山，天命山就出事了。
開始只是一個弟子在打掃絕情宗的時候，聽到東西破碎的聲音，然後就看到掌門的身影從絕情宗掠過，那弟子還以為是幻覺，因為柳碧霄現在正帶人入魔域鏟除林亦卿。
可是第二天，一個和柳碧霄長得一模一樣的人突然出現在了大殿之上，除了渾身強烈的魔氣。簡直和掌門相貌無二。
他一來就把所有的弟子全部魔化，還說要看看自己這張和正道翹楚柳碧霄一模一樣的臉殺盡仙派，他們到底能不能分辨出來到底是誰所為。
這些都是魔尊柳碧霄刻意放出來的活口所說。
蘇落怎麽也沒想到，那個魔尊柳碧霄居然突破了空間，找了過來。
等到蘇落看到天命山大殿屋頂之上，那個一身黑衣，渾身散發着“我是魔尊，我驕傲”的魔尊柳碧霄，太陽穴突突的直跳。
魔尊柳碧霄也發現了蘇落衆人，邪魅的一笑，“柳碧霄？唔，這樣叫自己的名字還真是奇怪，不過很快你就不存在了，你居然如此無能，放棄了魔族的身份，當了一個平庸的仙派，真是讓我失望啊。看來需要我來清理一下你走偏的命運了。”
魔尊柳碧霄一臉的惋惜，眼睛四處張望了一番，疑惑道，“‘師尊’呢？上次見她還頗為想念，想必她也是如此吧。”
說完又哈哈哈大笑一通，不過魔尊柳碧霄也不算是說了謊，他對于蘇落确實念念不忘，特別是感受到在虛無的空間中，半成品魔尊那股和自己一樣的魔氣之時，便順着氣息，忍受着空間亂流，耗費了不少功夫才找到了蘇落所在的世界中，他想要取代這個世界的柳碧霄，他想要代替他守在蘇落的身邊，想要感受他不曾感受到的“師徒之情”。
提起師尊，衆人一片安靜，魔尊柳碧霄剛才還狂妄的表情突然沉了下來，“怎麽不說話了？”
嗯……說的好像剛才有誰理他一樣……
“師尊她仙隕了。”
柳碧霄冰冷的說道，一翻手，手中的靈劍光芒暴漲，趁着魔尊柳碧霄愣神的功夫，柳碧霄飛身而去，靈劍直沖魔尊柳碧霄的命門而去。
魔尊柳碧霄冷笑一聲，随手一揮，一股強勁的魔氣就覆上了柳碧霄的靈劍，靈劍被魔氣侵蝕，力道也少了大半，硬生生的被魔氣撞到一邊。
柳碧霄經脈震蕩不已，一張嘴，險些吐出鮮血來。
“你就這點能耐？看來真是無趣。”魔尊柳碧霄頗為失望，像是突然想到什麽一般，又開口道，“莫輕塵呢？我記得他上次特意救了你們，他在哪裏？”
雖然柳碧霄修為大增，在這個世界也算得上是數一數二，但是和魔尊柳碧霄還差着一大截，幾個回合下來，柳碧霄體力就有些不支。
柳碧霄壓制住了胸口的翻湧，根本不理會他，結了一個手印，打在靈劍上，靈劍被陣法加持，周圍的空間有些扭曲的跡象，柳碧霄馭使着靈劍，沖破了剛才阻擋的魔氣。
魔尊柳碧霄還想像剛才那樣，揮一揮手邊擊退柳碧霄，可是被加持的靈劍勢如破竹，擊碎了魔尊柳碧霄的道道屏障。
魔尊眼神一凜，終于祭出了魔劍，亂刃橫生的魔劍裹挾着濃重的魔氣。
魔劍和靈劍在空中較量，引起雷聲陣陣，天地也為之變色。
柳碧霄這樣一來，反倒是魔尊琢磨出點其他的意味來。
“莫輕塵出事了？哈哈哈，真是太好了，我要讓他看看，他苦心維護的天命山是如何被我親手毀掉的。”
說罷，魔劍迸發出一道黑色的光束，光束在空中形成了一團閃着黑電的能量球。
衆人見識不妙，紛紛上前阻擋，只是魔尊柳碧霄已經幻化出不少傀儡，與衆人纏鬥起來。
柳碧霄的靈劍已經被魔劍擊碎，落在了地上，終于沒忍住，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碧霄……你怎麽樣了。”
蘇落連忙上前，一臉的擔憂，只可惜自己已經沒有能力幫他了。
“你終于又肯叫我碧霄了……”
柳碧霄費力的扯出一個笑容，眼中是快要力竭的空洞。
“都什麽時候了，你還在意這個。”不知為何蘇落心中狂跳不已，有什麽脫口而出，“若是這次能全身而退，我……叫你一輩子的‘碧霄’。”
柳碧霄神色一滞，眸子散發着狂喜的執著，“師尊可說的是真的？”
師尊……
“你知道了？”
“師尊的計謀……真是一言難盡啊。”
蘇落臉色一紅，後悔自己一時口快，剛想說點什麽，柳碧霄已經斂去了調笑的意味，看着天上那團越來越大黑色球體憂心忡忡，道，“等我解決了這件事，以後再也不和師尊分開了。”
話音剛落，蘇落就覺得眼前一道白色身影閃過，柳碧霄催動着體內的靈氣，帶着決絕的意味，沖向了那團黑色球體。
只可惜，還是晚了一步，黑色球體徹底成形，在魔尊柳碧霄的引導之下，快速的落入了地面。
球體瞬間變成了一道黑色海浪，帶着地動山搖的氣勢，整個大地都為之震蕩，天命山的建築瞬間倒塌過半，強大的魔氣不光對于物體有着摧毀力，連帶着那些弟子們，受了魔氣的魔攻，修為低淺的已經倒地死亡，修為高深的也只是将将保住一條命，就連阻擋的屏障在絕對的力量面前，如同宣紙一般，輕松的就被擊成碎片。
柳碧霄想要折回也以來不及，蘇落下意識的伸手擋在自己眼前，一直等到那陣魔氣消失，蘇落都沒有任何異常。
擡頭一看，就見自己身前站着一個身着淡青色衣袍的身影。
似乎是受到了沖撞，男子忽然一個晃動，一張口，鮮血頓時湧了出來，看着架勢也沒有停止的跡象。
“師叔！”
蘇落驚呼一聲，可是眼前的莫輕塵卻對她的呼喚沒有任何反應，雖然他此時被魔氣重傷，口吐鮮血，但是面上還是一副淡然的模樣，那雙沉着清冷的眸子裏空空蕩蕩，沒有一絲色彩。
唯有胸口佩戴的靈石會偶爾發出一兩下的靈芒，但也微弱的幾乎不被人察覺。
莫輕塵……沒有了魂魄，蘇落不敢相信，十年自己走的時候他明明好好的……
“莫輕塵，你終于出現了，哈哈哈哈，今日我就要讓你們全都死在這裏。”
這個世界可比他之前的要好玩多了。
柳碧霄飛身擋在蘇落的身前，莫輕塵因為當初為了阻擋天命山衆人圍剿蘇落，不惜散盡修為抵擋，只是他魂魄不全，靈氣消耗過大，沒了束縛魂魄的能力，那些被他強行束縛在體內的魂魄便悉數散去，唯有蘇落留下的靈石中還殘存着一絲元神。
這些年來柳碧霄把莫輕塵藏在後山，不斷的派人去尋找莫輕塵的魂魄，只是卻沒有什麽收獲。
如今莫輕塵靠着一縷殘魂，在感知到魔尊出現，憑着本能護住蘇落，柳碧霄除了慶幸以外，心中還有一絲的酸澀。
莫輕塵突然發動了身法，竟是沖着魔尊而去。
柳碧霄一驚，沒想到沒了神智的莫輕塵動作還是這般迅速，想也沒想就跟在身後。
蘇落在原地急的不行，目光突然落在了被柳碧霄帶回來的石棺上面。
此時天空中雷聲陣陣，魔尊的魔爆驚起了一場大雨，雨點噼啪落下，模糊了視線，在空中打鬥的幾人已經無法看清。
蘇落打開石棺，把蘇無绫的肉身拖了出來，身上的生石粉在雨水的沖刷下漸漸被洗去。
沒了生石粉的阻擋，蘇無绫體內被封存的系統又再次被激活，感受到宿主的魂魄已經不在，系統自動的開啓了所搜模式。
蘇落等的就是這個，主動握住蘇無绫的肉身，讓系統發現自己。
“蘇落，你竟然敢作弊。”
系統有些氣憤。
“這個不重要了。原著的魔尊打通的空間壁，現在正要毀掉這個世界，你若是不幫我，我們死掉，他也會順着你找到主機，到時候就不光是完不成任務的問題了。”
系統沉默了一會，問道，“那我該怎麽做。”
“把莫輕塵的魂魄找回來。只有他才能對付魔尊。”
“好吧，如你所願。”
在大雨朦胧之中，無數的碎芒從各地飛了過來，讓蘇落想不到的是，就連自己的體內都有一塊，它們在空中彙合，又注入了莫輕塵的體內。
全靠本能驅動的莫輕塵突然動作一頓，魔尊還以為抓到了空擋，舍棄柳碧霄，直沖莫輕塵而來。
千年前，還有原來的世界裏，他都無法撼動莫輕塵，但是這一次，他一定要殺了他。
只是并未随他所願，清醒的莫輕塵已經魂魄歸位。
“給你一個機會，若是現在逃走，我還能饒你一命，不然不管你是屬于哪一個世界，我都會讓你再重新死一次。”
莫輕塵冷着眸子，嘴裏清晰的吐出幾句話，只不過這十年中莫輕塵魂魄消散無法說話，語速還有些緩慢。
可是他周身散發的凜冽氣勢已經讓魔尊柳碧霄又想起了曾經的痛苦往事。
“莫宗主以為本尊是三歲小孩嗎，能被你幾句閑語就打發？今日說不定是誰勝誰死。”
那張和柳碧霄一模一樣的面容說出狂妄的話語，讓人覺得十分別扭，特別是那猙獰的表情，柳碧霄眼神一凜，結了一個手印，用力的打過去。
魔尊輕松的躲過，嘲笑道，“你就只有這點能耐？真是給我丢人！”
誰知道柳碧霄只是輕輕的笑了笑，只是那笑容讓魔尊柳碧霄十分不舒服，似乎是在嘲諷自己。發覺出不對，魔尊本能的望向莫輕塵，只見莫輕塵嘴中輕聲念着咒語，而莫輕塵周身已經發出了淡淡的柔光，一股強大的氣息在柔光之中升騰聚集。
萬劍陣？
魔尊下意識的後退幾步，不對，即便是莫輕塵使用萬劍陣，也不過是千年前的大戰一樣，更何況他現在剛剛複原，修為大不如前，自己不必怕他，“你以為這樣我就會怕？你別忘了你已經不是曾經的莫掌門，而我也不是曾經的魔尊了。”
這些年魔尊苦心修煉，修為大增，莫輕塵不會對他形成任何傷害，可為何自己這般不安？
萬劍陣已成，莫輕塵卻不急着攻擊，反而是主動離開劍陣，一把靈劍直沖魔尊而去，魔尊只得招架。
兩人纏鬥在一起，柳碧霄卻不上前助陣，而是來到劍陣中央，把手掌放在自己的胸口，憑空一抓，一陣深入骨髓魂魄的疼痛襲來，一縷淡色的元神被柳碧霄從身體中拽了出來。
又在元神上注入了自己全部的靈氣，這才跳出陣法，大喊一聲，“莫宗主。”
剛剛還全力攻擊的莫輕塵突然對着魔尊笑了笑，“結果來了，看看到底是誰贏。”
魔尊大駭，那邊陣法已經啓動，看着陣法旁邊的柳碧霄，魔尊已經明白，這是兩人一起加固陣法，就是為了除掉自己，“你們以為兩個人的靈氣就夠了嗎，笑話！”
“笑不笑話你說了不算。”
柳碧霄說完，手中靈劍落下，眼前的陣法瞬間啓動，無數靈劍化作一場劍雨，魔尊冷笑着招來魔氣抵擋，可劍陣根本就不受阻擋，輕松的從魔氣之中穿過。
等到魔尊發覺，劍陣已經突破了魔氣。
哼，雕蟲小技，根本傷不了自己！
誰知，下一秒，劍陣如數沒入了他的體內。魔尊柳碧霄震驚的看着自己身體被劍陣摧毀，他終于感受到，那劍陣中還藏着一縷和自己一樣的元神。
柳碧霄用自己的元神做引，讓劍陣沾染了魔尊的氣息，這才能順暢的靠近自己，傷了自己……
真是好計謀……
肉身被陣法毀掉，只有一縷殘魂，在大雨之中回了乾坤瓶中，竟是比千年前還要凄慘。
“你醒了。”
半空中，柳碧霄淡淡的開口，莫輕塵背對着他，輕輕的嗯了一聲，低頭看了看站在殘垣斷壁之上，正焦急等待的蘇落，道，“你還不快去找她，不要讓她等的太久了。”
柳碧霄一愣，繼而笑了起來，道，“水滴石穿，說的果真沒錯，一顆冰冷的心，也會被捂暖……”
“閉嘴。”
“哈哈哈，原來莫宗主也有不好意思的時候，只是，莫宗主也不要讓有心人等的太久了，不然……”
柳碧霄故意輸一半留一半，果然見到莫輕塵微微回了回頭，又及時的克制住，“還是說一說這十年來你對我的照顧吧。”
身後已經沒人回答他，莫輕塵落寞的一笑，目光又不自覺地望向了群山深處……
“師尊……”
這一聲師尊叫的蘇落百感交集，“你每日看着我演戲是不是覺得很可笑？”
一想到柳碧霄早就知道自己重生而來，卻還配合着自己，蘇落就覺得臉上過不去，合着柳碧霄就是看了一場戲，只有自己在拼命的演戲。
看見蘇落臉色不對，柳碧霄心中一痛，天知道他那十年是怎麽過來的，見到師尊回來，能有多高興，他恨不得把自己一顆心刨出來讓蘇落看看，“可笑？若說起可笑，碧霄豈不是更可笑？明明見到師尊跳崖，知道兇多吉少，還每日安慰師尊吉人自有天相，也許只是有事耽擱了，并不是不要碧霄了。師尊知道我為何不想睡覺嗎？那是因為我一睡着，我就夢到曾經被魔氣控制，對師尊做出的那些錯事……”
柳碧霄神情哀傷，眼眶微紅，“所以我不敢睡，不敢回想是自己一步一步把師尊逼走，親手推走了師尊。都是我的錯……”
“直到前一陣又重新遇到了師尊，我還以為不過是自己的錯覺，卻還是存了私心把師尊留在身邊，我一邊告誡着自己不要被假象迷惑，一邊又想能找到些微的安慰。師尊你知道我看到師尊脖子上的傷口，當時我是怎麽想的嗎？”
“我以為我是在做夢……”
“別說了……”
蘇落顫抖着擦拭柳碧霄臉上的水跡，“師尊，再也不走了，好麽。”
“師尊別忘了，要叫我一輩子‘碧霄’，少一天都不行。”
“可我資質平庸，無法修仙……”
“沒關系，我會幫着師尊重新修煉。”
“那我也無法長生，早晚有一天……”
“誰要是敢收師尊的魂魄，我一定殺入地府，若是師尊不想讓我再次入魔，就好好的修煉……”
蘇落沒想到自己逃過了學習的大坑，又跳進了修行的火坑，自己這是做的什麽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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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是完結了，後面還會有幾個番外，會延續正文一些支線劇情，當然也會有關于莫師叔消失這些年到底發生了什麽。
謝謝大家一路的支持，有你們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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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嫁，嫁給傳聞暴戾醜陋的衛将軍顧恩澤。
一朝重生，
新婚夜深時，顧恩澤才着一身銀灰铠甲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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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恩澤面如冠玉，冷斥：休要多言，媚色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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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香以為餘生永無天日，卻迎來一世嬌寵，一世尊榮，曾經抛棄她欺辱她的皆數伏跪于她，匍匐仰望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