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前夫的朋友

楊晔打開平板查看裏面的文件,談楓嶼反正也沒事做,就坐在床沿看他。

“你失憶了,這些東西都還能看得懂嗎?”談楓嶼有些好奇。楊晔的平板上存着很多文獻,大多數是英文,談楓嶼雖然看得懂英文,但是這些玩意兒講的是什麽卻完全不明白。

楊晔大致翻閱了一下,說:“能看懂。”

談楓嶼忍不住吐槽道:“看來你真是選擇性遺忘啊,啥都記得,就是不記得人。”

楊晔可能以為談楓嶼在懷疑他的失憶是裝的,眉心微蹙:“我沒騙你。”

不知為何,談楓嶼覺得alpha這滿臉認真的模樣看上去竟有幾分委屈,還怪可愛的。

“我沒說你騙我——”談楓嶼憋着笑,又問,“按理說你今年就該畢業了,你還記得你的畢業論文弄到什麽進度了嗎?”

楊晔想了想,道:“不記得了。但是按照我的性格,肯定會把進度記錄下來。”

說完,他就在平板裏一通找,果然找到了失憶之前存下的論文進度表。

談楓嶼湊過去看了一眼,驚掉了下巴:“你申請了提前畢業??而且連答辯都已經結束了??”

什麽人啊這是!

楊晔微微一點頭,對失憶前的自己大加贊賞:“給我省了不少麻煩。”

這話忽然讓談楓嶼産生了一種分裂感,仿佛失憶前後的楊晔是兩個人似的。不過就現在的情況來看,眼前失去了所有記憶的楊晔的确是結婚那會兒大不一樣了,更像是他們剛剛認識時的楊晔——平和、冷靜、溫柔,理工科研究者理性的特質和藝術家感性的特質在他身上得到了完美的糅合,渾身都充斥着深深吸引他的魅力。

楊晔因為失憶一鍵歸零了,回到了最初最吸引他的狀态。

談楓嶼忍不住在心裏唉聲嘆氣。人怎麽能在同一條路上摔倒兩次呢!

楊晔見他愁眉苦臉的,便問:“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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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楓嶼胡扯了一句想:“我在想我這個不擅長學習的傻子怎麽就喜歡上你這個學神了呢!”

“你不是說你在海外做風投嗎?”楊晔很認真地說,“風投也不是有錢就能做的,需要頭腦。”

“你不傻,只是我們擅長的方向不一樣。”

他說完,才發現談楓嶼正目不轉睛地望着他,眼睛裏濕漉漉的,頓時有點慌:“怎麽了?我說錯話了嗎?”

“不是……”談楓嶼用力地吸了下鼻子,然後嘿嘿一笑,“就是沒想到能聽到你安慰我,有一丢丢小感動!”

楊晔似乎從他的話裏察覺到了什麽,試探着問:“我以前……是不是對你不好?”

“沒有沒有!別這麽敏感啦!”談楓嶼不想承認,“我們以前可相愛了!真的!”

“是嗎……”這次換楊晔盯着他看了,“那你為什麽,好像和我很生疏的樣子。”

談楓嶼被楊晔看得緊張死了,心裏咯噔咯噔的。

不過說來也确實如此,自從昨晚從大街上把楊晔撿走之後,他們之間僅有一次擁抱和一個額頭吻,還全都是楊晔主動的。談楓嶼本以為騙完楊晔之後,自己一定會把結婚半年缺失的親近全都補回來,對楊晔進行一個“上下其手”,然後勾引楊晔“大幹特幹”,把能占的便宜全都占一遍,這樣哪怕将來楊晔恢複記憶了,他也不算太虧。然而事實卻是,他在楊晔面前完全喪失了浪蕩闊少的氣質,別說蓄意勾引了,連碰都不敢随便碰一下,沒出息到被楊晔安慰兩句都感動都要死。要是他過去的情人們看到他如今的這副廢物樣子,肯定都會狠狠嘲笑他吧。

談楓嶼還記得以前羅奇就皮笑肉不笑地嘲諷過他,說他就是生活過得太滋潤了,所以忍不住犯賤,想給自己找點罪受。

當時談楓嶼還回罵他說“你又沒對人動過真心,你懂個屁!”

現在想想,羅奇說得倒也沒錯啊!

談楓嶼真覺得自己那會兒真是被豬油蒙了心了,放着那麽多帥氣多金家世好的alpha不要,非要去貼楊晔的冷屁股,于是從小學以後就沒怎麽吃過苦的他就第一次嘗到了愛情的苦,純屬閑得蛋疼沒事給自己找事。

——并且還在三年之後重蹈覆轍。

這次要是再夾着尾巴逃了,那就真要被羅奇笑死了。

“……之前我也說了嘛,你是傷患。”談楓嶼還是用了之前用過的借口,“我總怕我不小心扯到你的傷口。況且我們之間的事你都忘記了,我也怕會唐突了你。”

楊晔聽了,先是點點頭,然後又搖了搖頭。

“沒關系的。”楊晔用手指輕輕點了點自己的脖子,“我在你身上做了标記,哪怕不記得了我也會認它。”

“……因為我了解自己,我不是一個會随便标記omega的人。”楊晔低聲道,“對我而言,你一定很特別。”

……特別什麽?特別可恨?

談楓嶼覺得失憶後的楊晔真是單純得可愛,要是楊晔知道了自己是在什麽情況下咬穿他的腺體的,恐怕就不會說出這種話了。

不過楊晔的話讓談楓嶼意識到:楊晔之所以會乖乖地待在這裏、聽他的話也依靠他,恐怕并不是因為楊晔相信他,而是因為楊晔相信自己——楊晔相信自己是個極度理智的人,相信自己在Omega身上留下的标記。

談楓嶼本以為人在失去記憶後會陷入一種恐慌無措的狀态,但楊晔完全不是他以為的那樣,反而冷靜得有些吓人。

好恐怖的男人啊!!

談楓嶼在病房裏待到差不多晚飯飯點的時候才回去,不過不是回小兩居,而是去了談秋現在的住所。

他的親媽終于處理完了手頭的工作,有空搭理他了,并且親手為他做了一桌子的菜。

但是談楓嶼上次吃談秋親手做的菜還是小學六年級的時候,這麽多年過去了,他對他媽的廚藝不是特別的樂觀。

“你這是什麽表情啊談楓嶼?”談秋挑了下眉,“不想吃是不是?”

談楓嶼忙道:“不敢、不敢……”不敢吃。

他環顧整張餐桌,發現有一大半都帶着點糊味兒,糾結半天之後,終于夾起一塊看上去賣相還算不錯的醋溜黃瓜放進嘴裏。

談秋卻在此時開口了:“楊晔有個同學在追他,這事你知道嗎?”

談楓嶼差點被黃瓜片噎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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