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約會
談楓嶼是個不太像omega的omega,儀式感不是什麽時候都有,有時像個嬌憨任性的小孩兒,有時又像個不解風情的直A。難得談楓嶼這麽有興致,楊晔自然事事奉陪。
距離電影開場還有一刻鐘的時間,楊晔陪着談楓嶼在珠寶店裏看男式戒指,聽着對方嘴裏念念叨叨的。
“先在這邊店裏随便買一對吧,你先戴着去研究所,讓你的同事們都知道知道你是我的人!”談楓嶼拉着楊晔的胳膊兀自咕哝着,“正式的戒指還是得去定做,回頭我去找我媽幫忙聯系人,設計行業她熟人多,咱們可以插個隊,速度能快一點。”
“對啦,你應該喜歡簡單點的款式吧?這幾對是不是都還挺好的。”
談楓嶼扭過頭去期待地看着楊晔,等待他的意見。
“我看看。”楊晔湊近展示櫃一一去看談楓嶼指給他的款式。
這時服務完另一位顧客的店員匆匆過來了,她聽到剛才談楓嶼說的那些話,便知道面前這是對不差錢的AO情侶,不禁暗喜起來,心說一定要拿下個大單。
“我幫二位拿出來看看吧!”店員滿面笑容,很殷勤地為兩人服務着,“我們家最近正好有活動,二位看看感不感興趣。”
談楓嶼自己也是做生意的,對商家這些促銷手段再清楚不過,并不上店員的套,而且電影也快開場了,他們都沒什麽時間在這裏耗着。最後還是讓楊晔挑了一對,刷完卡低頭一看時間,就拉着楊晔急匆匆地跑了。
他們買下的是一對款式簡約的銀戒,幾乎沒什麽裝飾,戒身上雕刻着精致的薔薇紋樣。
排隊等檢票的時候,楊晔忽然問談楓嶼:“我們之間買過戒指嗎?”
“嗯?”周圍的環境有點嘈雜,談楓嶼沒有聽清楊晔的話。
兩人一前一後地站着,楊晔便站近了一些,垂頭在他耳邊問:“我們之前買過婚戒嗎?”
“婚、婚戒……?”談楓嶼一下子噎住了。楊晔近在咫尺的氣息,令他格外緊張。
等過了閘機後,omega這才撓着臉支支吾吾地說道:“買過是買過,我的那只還放在我這裏了,你的……我就不知道了。”
“這樣啊。”楊晔輕輕撫摸着他的後背,“沒事,我只是突然想起來,就問一下。”
“哦……”談楓嶼點了點頭,“那我們進去吧。”
扭過臉來時,他看到放映廳牆上裝飾着的一個大大的數字8,忽然想起點什麽。
“我們之前好像也來過這裏來着。”談楓嶼恍然,“你還幫我抓過娃娃!”
“抓娃娃?”楊晔其實已經想起這段記憶,但還是故作不知。他故意說想來看電影,也是想試探一下談楓嶼,看看對方會不會提起從前的事。
“嗯!是一只黑色的大兔子!”談楓嶼笑着說,“我之前還老是抱着它睡覺呢。”
楊晔問:“那現在放到哪裏去了。”
“呃……”談楓嶼有點尴尬,“前幾年睡覺的時候不小心把它壓得開線了,棉花都漏出來了,就收起來了……”
楊晔:“……”
毛絨玩具應該沒有那麽容易開線,看來談楓嶼沒少蹂躏黑兔子。
“那等看完了電影我再幫你抓一只?”楊晔問。
談楓嶼用力點頭:“好啊好啊!”
不過楊晔不知道的是,談楓嶼那個時候喜歡抱着黑兔子一起睡覺,是因為楊晔不肯碰他。每一個漫漫長夜,懷裏不抱着點什麽,就總是覺得難受得想哭。
而且那只黑兔子其實也不是被他收起來了……
又撒謊了。
談楓嶼垂在身側的左手有點不安地摩挲着褲腿的側縫。
壞掉的黑兔子,是被楊晔親手扔掉了——連同他們此前所有的美好回憶一起。
兩人買的是最後一排正中間的位置,雖然看屏幕的視野一般般,但是卻能把觀衆席的情況看得分明。
電影放到快結束的時候,男主英雄救美救下女主,兩人深深地吻在一起,放映廳裏一陣陣地響起笑聲和起哄聲。結果這時坐在兩人前方的一對AO情侶也激動地吻起來,旁若無人似的。
談楓嶼尴尬得頭皮發麻,楊晔也有點無語的樣子。
“要不我們先出去吧,反正也只剩彩蛋了。”楊晔把聲音壓得很低,在談楓嶼耳畔道。
談楓嶼忙不疊點頭。
兩人起了身,一前一後地從坐席左側的階梯下去了。
沿着階梯往放映廳門口走的時候,楊晔忽然聽到一點動靜,便扭過頭朝着聲音的源頭看了一眼,看到坐在最後一排邊緣位置的一個男人也站起了身。
是他不認識的人。
或許只是想去洗手間或者和他們一樣想提前退場。楊晔并未多想。
按照之前說好的,楊晔去幫談楓嶼抓娃娃。
蔚藍影城裏的娃娃機裏的毛絨玩具早就和幾年前不一樣了,現在大多是一些大熱ip的衍生商品,楊晔在這方面只能用一竅不通來形容,一個都不認識,倒是談楓嶼認得幾個,要楊晔去幫他抓個紙片人毛絨上來。
楊晔打量着談楓嶼只給他看的那只毛絨——銀色的頭發是用類似于絨布的材質裁剪而成的,看起來非常粗糙,圓圓的眼睛幾乎占了臉的三分之一,臉黃黃的,身上衣服的剪裁也十分随便。
……好像有種用語言難以描述的弱智感。
“這是誰?”楊晔忍不住問。
“我也不認識,就是覺得挺眼熟的,可能是什麽紙片人或者皮套人吧。”談楓嶼摸了摸下巴,“具體的我也不太懂,就是覺得這東西醜得挺可愛的。”
楊晔盯着這只毛絨,心裏産生了深深的疑惑。
雖然這東西醜醜的,但是既然談楓嶼想要,楊晔還是會滿足他的。
楊晔大致觀察了一下娃娃機裏娃娃們的陳設,已經在心裏想好了怎麽搭橋,應該只用花五個幣就能成功。
娃娃機都有一層玻璃罩壁,楊晔下好了單,正要操縱機械臂抓娃娃的時候,忽然注意到玻璃罩壁上映出了他們身後長椅上的一個人影。
看身上的裝束,似乎就是剛才在他們準備離開放映廳時也起了身的那個男人。
對方坐在長椅上,手裏握着手機,卻并沒有低頭看屏幕,而是将視線落向了娃娃機的方向。
不,應該說,那個人是在看着他和談楓嶼。
楊晔心裏湧起劇烈的不安,以至于手上一時操縱失誤,不小心讓娃娃在移動的中途就掉了下來。
談楓嶼奇怪地問:“怎麽了?”
“不小心失誤了,影響不大。”楊晔對談楓嶼低聲道,“你站到我旁邊來,讓我能看到你。”
談楓嶼渾然不覺身後那個男人的存在,還以為楊晔在說情話,開心地貼到楊晔身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