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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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映愣了一下，然後沒忍住笑出了聲，收回手，無奈地問道:“你既然沒抓我，我為什麽要咬你？”
陸峻眨了眨眼，說不出為什麽。
他想了想，又不對，是他不能說出為什麽。
姚映要是知道他的心思，會不會露出那種十分厭惡的眼神，用很冷的聲音讓他不要靠近自己呢。
腦海裏無端閃過一些讓他心悸的畫面，陸峻的手慢慢縮了回去。
姚映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指尖摁了摁他的手心，說:“怎麽不說話？問什麽，答什麽，你說的。”
“……剛剛沖你發脾氣了，”陸峻胡亂扯了個理由，“你可以咬我一下。”
姚映“啊”了一聲。
“那是發脾氣嗎？”
“……不是嗎？”
“我沒這麽覺得，”姚映笑了笑，狐貍一樣，“畢竟沒有誰發脾氣是這樣的。”
陸峻頓時有些急了:“哪樣的？”
“把自己急哭了，還耍賴。”
陸峻瞪大了眼睛，反手抓住他手腕，很是用力，而後大聲辯解道:“我沒哭！我哪裏哭了！”
“哦，沒哭，”姚映點了點頭，“但快要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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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
“那你眼睛為什麽紅了？”
“我……我眼睛進沙子了。”
姚映挑了挑眉，仰着臉湊過去，問他:“現在還紅着呢，還在眼睛裏啊，要我幫你吹一下嗎？”
陸峻看着姚映突然放大的臉，下意識要後退，又在一瞬間停下動作，遲鈍地眨着眼，感受着姚映近在咫尺的呼吸。
姚映沒有等到他的回答，就又問了一遍，他呆呆地點頭，心裏期待着姚映靠得再近一點。
“嗯……要。”
姚映的手捧住他的臉，拇指壓在他眼下微微用力地拉，踮腳湊得更近了點，朝他眼睛輕輕吹氣。
陸峻的手垂在腿邊捏成拳頭，克制着自己要抱上去的沖動。就在他快要忍不住的時候，有輛車瘋狂按着喇叭從他身後飛過，他心下一動，拉下姚映的手腕，另一只手用力圈住姚映的腰，把人緊緊壓在懷裏，抱着往前走了幾步。
姚映驚呼一聲，踉跄了下後再也站不住，整個人都跌進陸峻懷裏。
陸峻于是抱得更用力了，姚映的手緊緊攀着他的肩膀，呼吸很急，就在他耳邊，像是暧昧的喘息。
他鼻腔一熱，意識到自己不能再這樣抱下去了，雖然他很想一直抱着姚映。
陸峻站定後才把姚映放下，姚映扶着他肩膀扭過頭，嘴唇擦過他耳朵，他半邊身子都麻了，卻還是要繼續自己的動作。
他裝作彎腰放下姚映，腦袋趁機埋在姚映肩頸處蹭了一下，姚映很輕地發抖，好像是他的頭發碰到了姚映的耳朵。
姚映的耳朵很敏感。
陸峻直起身子，往下瞥了一眼，姚映虛虛地踩着地，他問:“你站得穩嗎？我扶你一會吧。”
他說的扶，就是雙手用力掐着姚映的腰。
真的好細。好軟。
“剛剛那個車，吓到我了，”陸峻煞有介事地解釋起來，“所以我才……但是反而把你吓到了，對不起。”
姚映的呼吸還沒順過來，他很容易被吓到，這會被人暗暗吃着豆腐也沒意識到，手指還用力抓住陸峻的肩膀。陸峻垂眼看着他，他瞳孔有些渙散，看起來有一點點可憐。
啊，真的被吓到了嗎？
陸峻的左手滑到姚映的腰後，掌心貼着，把人往懷裏壓了壓，試探着喊:“姚映，姚映？你沒事吧？”
姚映聽見他叫自己的名字，像是突然回過神來，猛地眨了眨眼，然後慢慢搖頭，小聲說沒事。
“怎麽了？”
察覺到姚映的情緒有些低落，陸峻根本沒辦法克制自己的行為，彎腰又抱了一下姚映，然後迅速直起身，手腕伸到姚映嘴邊。
“要，要是真的被吓到了，你就咬我一下。”
“一下不夠的話，兩下也行。”
姚映被他再次逗笑，一邊說不要一邊收回自己還抓着他肩膀的手。
陸峻見他要從自己懷裏退出去，心裏突地一緊，咬咬牙不打算再忍，直接俯身用力抱住了姚映，腦袋埋在姚映脖子裏悶悶地說:“不咬的話，抱我一下也可以，抱一下會好一點。”
姚映笑問:“你抱得這麽緊，哪裏是怕我被吓到，明明是你自己被吓到了。”
陸峻應聲很快:“嗯，嗯，就是我被吓到了。”
姚映沒有推開他，任他一直抱着自己不放，等他終于舍得松開手了，才拿出手機摁亮了屏幕給他看。
“這麽晚了。”
陸峻心虛地揉了揉眼睛。
姚映說:“回去吧。”
“那你，那你明天也會早點來嗎？”
“嗯。”
“我會等你的！晚安。”
“晚安。”
——
陸峻聽說酒吧老板特意給姚映弄了一個化妝間。
姚映總是被人優待的。
陸峻想，所以姚映驕傲一點也正常，姚映本來就應該被人捧得高高的。
演出還沒開始，陸峻已經看見了人群裏的姚映，姚映來得很早。他興奮地想去和姚映打個招呼，結果一轉眼姚映就不見了。
他在人群裏看了很久也沒發現姚映的身影，反而又被隊長叫走了。隊長讓他去找東西，他垂頭喪氣地點頭答應，路過化妝間的時候突然停下了腳步。
門就那樣敞開着，裏面的姚映側着身子，站在鏡子前低頭扣着皮帶，他手指又細又白，是上好的藝術品。
姚映整個人就是上好的藝術品。
陸峻呆在門口。
姚映把頭發撩在一側，胡亂搭在肩上，明明擋住了臉，卻還是察覺到了他的視線，擡起頭發現是他，笑了。
好看的手指懶散地一松。
姚映的聲音比唱歌的時候更柔更輕，像是對戀人嬌軟地撒嬌。
“新買的，我弄不懂，你過來幫幫我，好不好？”
陸峻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走進去的，手又是怎麽探向了姚映的腰。明明昨晚已經偷偷抱過了，他趁機和姚映貼得那麽緊，他的手已經掐過姚映的腰，他知道姚映的腰很細，卻還是在扣皮帶的時候忍不住地手抖。
這是比擁抱更要暧昧的動作。
一點一點地收到最緊，他清晰地看見那截細腰的弧度，美好得像是藝術畫。
陸峻的呼吸越來越重，姚映笑着拍了一下他發顫的手。
“餓了，想吃……蛋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