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姚澈！這裏！”
有些吵鬧的環境讓姚澈皺了皺眉，朝着對他招手的男人走去，“怎麽來這裏？”
“聽說這裏是本市最受歡迎的酒吧，怎麽能不來看看……”說話的是羅毅，姚澈的大學同學，因為畢業後，在同一個城市，偶爾會有聯系，指了指不遠處酒吧駐唱的歌手，“美音。”
晃了晃手中的酒杯，遞給姚澈，“美酒。”
最後指向姚澈，“美人。”
姚澈：“……我拍你啊！”
姚澈接過酒杯，這調的花花綠綠的酒看不出品種，還是一飲而盡。
“你悠着點喝……”羅毅看着姚澈也喝了一點，酒味似乎不和他心意，微微皺了皺眉，“我是沒想到你這次還真出來了，以往叫你出來一次，比見國家主席還難。”
“你也說是老同學聚會……聚會在哪兒呢？”
“酒吧的環境可比聚會熱鬧多了……”羅毅指了指自己，“另外，老同學。”
見姚澈不以為然地看了他一眼，又喝了一杯。
放下酒杯，仍可以感覺到身旁的人投注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姚澈有一點別扭，是他想多了還是……
臺上駐唱歌手正在唱一首溫柔的情歌，姚澈依然可以清晰的聽到羅毅一聲輕笑，“原先是說同學聚會的，沒想到你真的會來……我就告訴他們，聚會取消了。”
姚澈一怔，看向羅毅。
“其實什麽聚會只是我想約你的一個借口而已。”
姚澈幹笑了一聲，身體卻不着痕跡地往外靠了靠，“你這個笑話一點也不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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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裏卻已經在罵娘了，話說到這份上姚澈如果還不明白羅毅的話中意真的可以再去死一死了……只是為什麽以前他從來沒發覺羅毅對他是……這種心思？
噢……因為上次羅毅約他的時候，他沒赴約。雖然他确實是喜歡男人吧，又單身吧，但羅毅确實不是他喜歡的類型，而且他心裏一直都覺得羅毅就是一個朋友的關系。
“你明明懂我的意思。”
不知是酒的後勁上來了，還是羅毅的這番話讓他心裏難受，他整個人暈暈乎乎的，像是有什麽東西堵在了嗓子眼。
“我去洗手間。”
仿佛猜到姚澈會是這樣一個反應，羅毅還幫指了指洗手間的方向……姚澈離開座位後，吧臺上的一個調酒師暧昧地對羅毅笑了笑，挑了挑眉，似乎是一種暗示。
羅毅擺了擺手。
調酒師聳聳肩。
羅毅自己也不知道對姚澈的心思是從什麽時候開始改變的，姚澈一向很宅，從來都是一副邋邋遢遢的樣子，向來不打理自己，一開始羅毅也沒注意到這個人。直到有一天，有一個男人來找姚澈，姚澈同他出去了一個下午，回來之後就是收拾的幹幹淨淨的模樣。
雖然這副幹幹淨淨的模樣維持不了兩天，但之後羅毅看姚澈再邋遢的樣子都覺得順眼了，只是不修邊幅的樣子掩蓋了他本身清秀的眉眼而已。
……
姚澈向洗手間走去，腦袋有些暈，渾身發熱，剛才喝的那兩杯酒的後勁上來了。推開洗手間的門，打算洗一把冷水臉，一腳剛剛邁進去就停住了。
他看到的是這樣一副場景——一個身材相對高大的男人将另一個男人壓在洗漱臺上，兩人姿勢親密，依稀是在接吻的樣子。
被壓的男人似乎低聲說了句什麽話，直接把上面的男人拽在領口拉下來，往門口掃了一眼，看到姚澈的時候，動作頓住。
姚澈還以為是自己意外撞破他們的JQ讓他不好意思了，考慮着這個時候他應該裝作什麽都沒看見繼續往裏走，還是跟他們說一聲“打擾了你們繼續”然後裝作什麽都不知道地退出去呢。
誰知被壓在下面的那個男人先一步幫他做了選擇。他推開身上的人，似乎根本沒用力氣？然後又看了姚澈兩眼，這樣還不夠，又蹬蹬蹬快走到門口瞅了一眼，最後如釋重負般地嘆了口氣，“湊！白演了，他丫的沒來！”
白……演……了……
姚澈就感覺自己的腦袋裏，這三個字在飛啊飛。
然後他擡腳走了進去，看了擋路的男人一眼，一怔……随後又若無其事地錯開眼。男人側身讓開。姚澈打開水龍頭，嘩嘩的水聲，冷水讓他微燙的臉頰降溫，舒服的一聲喟嘆。
伴着水聲他聽到門口的那個男人道，“景驀，這次麻煩你了啊……我先走一步，那丫的不知道跑哪裏去了……”
聲音越來越小，似乎自己也在不解，“明明看到他朝這邊來了……”
“沒有下次就好，你們的事我懶的摻合。”
因為就在姚澈的身邊，他清楚的聽到男人的每一個字每一個發音，低沉悅耳。
“這可說不準喲……”然後只剩匆匆離去的腳步聲。
然後身邊的男人也移動了腳步，不知道為什麽姚澈居然清楚地聽到皮鞋走在大理石地面的聲音，嗒嗒，一步兩步……
“再不關，水就溢出來了。”
姚澈下意識地一看，果然……慌忙關了水龍頭。再看，洗手間裏，只剩他一個人。
有些遺憾，剛剛沒有看清那個男人的相貌……很好聽的聲音。
“回來了？”
姚澈點點頭，“走了。”
“聽說一會兒這裏會有精彩節目，不再多呆一會兒麽？”
“如果你真想讓我好好玩一次，就不會在我剛來的時候就對我說那些話了。”
羅毅看着姚澈，“所以是拒絕麽？”
姚澈下意識地看了一眼房頂，然後堅定回答，“拒絕。”
“為什麽？你明明也……”喜歡男人的。他看到過姚澈多次和同一個男人出門，他一度以為那是姚澈的男朋友。他看過姚澈寫的小說，關于兩個男人的。
“你不是我的菜。”姚澈說完轉身，邊走邊道，“記得買單。”
姚澈走出酒吧門口的時候，羅毅才追上來，“我在想，今天以後我再約你出來，你還會不會來。”
姚澈沒有回答，走到馬路邊上等車，忽然目光被一道身影吸引。
一道颀長的身影靠着車，姚澈依舊看不清那人的模樣，但看着他右手放到唇邊又放下的動作，可以猜出他是在吸煙……
姚澈下意識的蹙眉——扣分！
這時一個瘦小的男人，走到男人的身邊，男人利落地滅了煙，扔到垃圾桶裏，動作帥氣。男人幫身邊的人打開副駕駛的車門，然後才繞到另一邊。
“姚澈，車來了，看什麽呢……”姚澈回過神才發現羅毅已經幫他攔到了車。
“要我送你麽？你剛喝了酒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姚澈擺手，“不用，我沒事，你喝的比我多。”
說完打開車門，鑽了進去，利落地揮手，“走了。”
羅毅站在原地目送着車子消失，才緩緩朝反方向走去。
回到家裏，姚澈先進浴室，洗了個冷水澡，然後趴到床上不動了。顯然那兩杯酒對他還是有效果的，并不是他說的沒事。
不過也許是這個緣故，姚澈在床上趴了不到五分鐘就睡着了。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陽光很好……好吧，他又一覺睡到了中午。頭隐隐作痛，應該是昨晚喝酒的後遺症。
理了理淩亂的頭發，昨晚好像做了個夢來着……似乎夢到一個男人。只是細節卻想不起來。
男人……姚澈下意識地就想起昨晚靠着車抽煙的那道身影。
洗漱過後，清醒了不少，姚澈風一樣地從浴室出來，開了電腦——他又沒更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