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回到二十一樓。

江夜茴打開醫藥箱,拿碘酒給顧景承傷口消毒,結果翻找一遍也沒找到創可貼,倒是有一卷紗布。

這就誇張了。

顧景承連忙擺手,“消過毒就行,我沒那麽脆弱。”

江夜茴故意逗他,一本正經道“剛才輕輕碰一下你都喊疼,我看還是包上,這細皮嫩肉萬一再碰哪留疤就不好了。”

顧景承知道自己之前喊疼戲有點過,心裏艱難,還是堅持道“不用。”

江夜茴沉下臉,紗布往桌上一放,“拿都拿上來了,不包上多沒成就感。”

沒法,顧景承只好不情不願把手伸出來。

江夜茴心中暗笑,安慰他,“別擔心,我上次在埃塞俄比亞和隊醫練習過怎麽包紮,專業級別,包你滿意。”

于是,江夜茴拿紗布把顧景承整個手掌裹了一圈又一圈,最後還打上一個漂亮蝴蝶結。

她左看右看,對自己勞動成果滿意地伸出大拇指,“完美”

顧景承嘴角抽抽,現在拿支筆都困難,不知道還以為他手掌斷了。

金助理這時敲門進來,驚異地看着顧景承包成熊掌手,以為是大舅哥後來又發火顧景承遭受重創,忙問“您要不要去醫院”

江夜茴“噗嗤”一聲笑出來。

顧景承沒好氣地看金助理一眼,“什麽事”

金助理立即收斂神色,“會議還有五分鐘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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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顧景承站起身,也不顧有人在場,擡起江夜茴下巴就親了一口。

夫妻情趣。

金助理在心裏默完這四個字,轉過臉自覺離開。

江夜茴拍開顧景承臉,羞惱,“以後見到金助理得多尴尬。”

顧景承不以為意,“他不尴尬你尴尬什麽。”

江夜茴氣結,白他一眼,“不是要開會,還不快去”

說着不理他,自顧自起身收拾桌上杯子。

“老婆。”顧景承欲言又止。

“嗯”江夜茴低着頭,貌似很自然地應聲,其實被他這麽叫心裏還怪不好意思。

顧景承輕咳一聲,湊近了她,在耳邊說“今晚洞房花燭”

江夜茴手上動作一頓,眼神閃爍,“洞房啊,不是洞過了麽”

顧景承目光奇異地看着她,糾正,“進都沒進去過怎麽能算洞過。”

江夜茴皺眉,“進去了。”

不進去她會疼

顧景承咕哝,“進去一點點。”

江夜茴不知道是一點點還是兩點點,只深刻記得疼。

可看着他殷殷切切目光,也不忍心打擊他積極性,遲疑再三好不容易從嗓子眼裏憋出幾個字,“那那晚上再說吧。”

顧景承就當她是同意了,怕她反悔似急忙應聲,“好。”

說完,立即拉門出去。

江夜茴好笑地看他離開,心裏又開始暗暗發愁,晚上該怎麽辦

思來想去,得到一個結論,酒還是得安排上啊。

顧景承帶着精心包紮過手參加會議,自然引起衆人驚奇和關心。

視頻那頭遠在新加坡丁健代表大家問出疑惑,“顧先生,您這手是”

顧景承語氣淡淡,“傷了。”

旁邊劉副總接話,“挺嚴重啊”

“嗯。”顧景承語氣沉沉,眼神一掃,立即沒人再敢繼續往下問。

于是,顧景承手被周延津打傷,流了一灘子血謠言就是從這張會議桌上先傳出去。

江夜茴收拾妥當回到自己工作崗位,先不考慮晚上事,靜下心來碼劇本。

很快到中午。

會議室門關得緊緊,沒人出來,午餐也是由餐廳統一打包了送上來。

江夜茴碼劇本正起勁,早飯吃晚,還不餓,也就沒打算下去吃飯。

會議室裏,大家吃完午飯,中場休息喝茶聊天。

顧景承趁機出來,想看看江夜茴在做什麽,卻發現她不在,猜她大概是去餐廳了。

他走到她位置上坐下,翻翻面前本子,上面零零散散記錄着些關鍵詞,大概與她現在在寫劇本相關。

不小心碰到鼠标,屏幕亮起。

他很自然地擡眼看,頓時愣住。

眼前是一個搜索頁面,下面依次排着各種搜索到信息。

最上面搜索欄裏寫着女生第一次怎麽減輕疼痛。

江夜茴從洗手間出來,還在猶豫要不要打個電話給辛言,跟她取取經,又有點難以啓齒。

心裏愁啊,怎麽滾床單這件事就成了她快樂人生攔路虎了呢

不行,必須打倒它。

雙手插在上衣兜裏往前走,她不停地給自己心理暗示。

顧景承就見她低着頭一臉糾結地向這邊走來,也不知道聚精會神在想什麽,連他坐在這都沒發現。

直到走到桌邊,江夜茴才一愣,就見顧景承正一派悠閑地坐在她椅子上,眼睛盯着她,像是已經觀察她很久。

接着就見他對自己勾勾手指,“過來。”

“什麽”江夜茴疑惑,還有點沒從剛才思緒中回過神來。

顧景承似笑非笑地看她,“小騙子。”

“”

江夜茴看着他嘴角隐隐現出笑意,突然想起來什麽,慌忙走到他旁邊。

果然,屏幕亮着,上面字她都認識。

不敢看他,她強裝鎮定若無其事般要去按主機電源。

顧景承伸腿攔住她,指關節敲敲屏幕,“不解釋一下”

“有什麽好解釋自己不會看”江夜茴兩手絞着背在後頭,一臉羞惱。

顧景承心裏已經樂翻天了,又不想讓她以為自己真在意這個,勉強抑制住心裏驚喜,輕聲問“之前為什麽騙我”

江夜茴看他一眼,撇撇嘴,“還不是因為你看起來身經百戰樣子,我要是個處,得多吃虧啊”

顧景承哭笑不得,問她,“搜到你想要答案了”

“嗯。”江夜茴輕擡起下巴。

“說說看。”

江夜茴咽下一口口水,正言道“總來說,有三點。”

顧景承眉梢輕挑,一副洗耳恭聽樣子。

江夜茴移開眼,一鼓作氣開始背書。

“第一、男方前戲要足。

第二、女方放松身體,不要過度緊張。

第三、可以借助潤滑劑。”

顧景承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抓住重點,“第一和第三交給我,你負責第二。”

江夜茴愣愣地看他,仿佛他在安排一項十分重要工作。

而她有點不成器,不敢随意擔下這份工作。

顧景承想起新婚夜她反應,知道她是真很緊張,甚至有點排斥這個事,從背後拉過她手,語氣再溫柔不過,“傻瓜,不要多想,都交給我。”

江夜茴抿抿嘴,知道他已經忍耐很久,輕輕點頭。

顧景承心喜,看着她乖巧溫順樣子,此時已經有點心癢難耐,恨不能現在就把她揉進自己身體裏,啞着聲音提議,“不如我們去休息室”

江夜茴立即退出兩步外,打破他妄想,“你要開會。”

怕自己急切吓跑她,顧景承忙又拉回她,淡淡說“逗你玩。”

江夜茴心下稍安,她剛才還真怕他忍不住想在辦公室就

今天不少人想要看周延津給妹妹撐腰捉拿小妖精戲碼,結果小妖精毫發無損,現在還待得好好。

這個結果讓不少人失望,最失望莫過于葉清。

葉清氣得牙龈都咬疼了,陸瑩穎叫她去吃飯她也沒理。

她獨自坐在秘書室,怎麽想都想不明白江夜茴憑什麽就能得到顧景承、周延津這樣男人喜愛,而她卻不可以。

她守望了顧景承這麽久,勤勤懇懇做他好助手,等來卻是毫無征兆他和周家聯姻消息。

周家小姐家世財富她比不過,她黯然神傷也沒辦法。但是周家小姐只占着一個顧太太名,明顯和他沒什麽感情。

她糾結過一陣嘗試給他暗示,但是他無動于衷。誰知轉過頭卻跟一個處處不如她職業小三在一起,她怎麽能心服。

越是這樣想越是意難平,她走出門外,想給自己倒杯水,卻一眼瞧見顧景承正坐在江夜茴座位上。

她忙退回腳步,站在門口,小心翼翼看着。

他像是在看江夜茴電腦,不知道看到什麽,嘴角輕輕勾起。

她心一下子就迷怔了,他笑起來真好看,可他從來沒對她這麽笑過。

正心醉神迷,江夜茴回來了,他拉着她手在對她笑,問了一句什麽。

江夜茴挨着他,一臉嬌羞懊惱。

她就是這樣勾引他麽

如果是這樣,她會做比她更好,他為什麽不看看她不給她機會

癡癡地看着顧景承回到會議室,門關上,她目光轉回到已經坐下來江夜茴臉上,心裏一陣怨憤。

她不由自主地向她走去,停在她桌前。

江夜茴擡頭,知道找茬來了。

葉清冷冷開口“江夜茴,你教教我,怎麽勾引男人。”

江夜茴關閉電腦屏幕,手托着下巴看她。

“你真是丢盡女人臉”

“你怎麽能這麽不知廉恥”

“你從哪冒出來既然已經有周延津了,為什麽又來招惹他他本來是我”

這句江夜茴就不能忍了,糾正她,“他是顧太太。”

“顧太太”葉清突然笑起來,“一個早已分居得不到他心蠢女人”

江夜茴也笑,“最蠢恐怕是你吧一心強求不屬于你男人。”

葉清羞惱,“他就算不屬于我,也永遠不會屬于你”

“噢,”江夜茴淡淡開口,“我是他老婆,他當然是我。”

“你竟然敢”

葉清睜大眼睛,不敢相信她竟然膽大妄為到以顧景承老婆自居,氣得伸手就要扇巴掌。

江夜茴反應很快,身體立即往後仰。

葉清夠不着她,心裏更加氣憤,就想繞過桌子去抓,剛邁出兩步,“啊”

一聲驚叫,她腳下不知道踩着什麽東西,一下子滑出去十幾厘米,一頭摔坐在江夜茴桌邊,頭“梆”一聲撞在桌子側立面上。

江夜茴被她吓了一跳,低頭看看,遲疑,“不用行這麽大禮吧”

葉清頭疼欲裂,腳踝處也是一陣生疼,久久才緩過神來,拾起腳邊一個白色小瓶子,抖着聲音,“你是故意”

江夜茴知道這時就算否認她也不信,也就不浪費口舌跟她解釋了,看看她手裏瓶子。

咦,這不是她指甲油麽什麽時候掉地上去了

她哪知道,這還是她親大哥留給她秘密武器。

這時,大概是去餐廳吃飯人回來了,已經能聽到她們出電梯聲音。

葉清心裏一緊,不想讓人看見自己這幅狼狽模樣,立即想爬起來,腳踝處卻是一陣鑽心疼,根本起不來。

江夜茴一臉同情地看她重新摔坐下去,眼淚都擠出來了,又見她腦門上一處地方漸漸紅腫起來,知道是摔得不輕。

秘書室人已經進入眼簾,見到這情況,很快圍過來。

趙小蘊驚訝,“這是怎麽了”

江夜茴直截了當,“她想打我,結果自己摔了一跤。”

衆人面面相觑。

陸瑩穎叫“是你推她吧”

江夜茴無所謂地說道“有監控,看看視頻就知道了。”

陸瑩穎動動嘴角沒說話了。

她轉臉去拉葉清,“你怎麽樣”

葉清猝不及防被她一拽,腳踝處又是一陣疼,氣得大聲叫“疼死了,你不要碰我”

陸瑩穎悻悻然地撇撇嘴,站着不動了。

這時,會議室門打開,歷時三個多小時會議終于結束了。

管理層們魚貫而出。

見到外面一群粉藍套裝美女,場面怪異,紛紛停住腳。

葉清在衆目睽睽之下姿态不雅地坐在地上,她從小到大哪經受過這種屈辱,又疼又氣,半真半假地捂住臉嘤嘤哭了起來。

劉副總撥開衆人上前,驚訝不已,“葉秘書這是怎麽了”

安楠主動說道“不小心摔了一跤,可能腳崴了,是不是先送醫院”

“不是不小心,是她故意就是她故意”

葉清突然直起身,一邊哭,一邊氣急敗壞指着江夜茴。

劉副總這時偷偷觑一眼江夜茴,也沒立即說要怎麽處理。

江夜茴看一眼地上還在哭葉清,拿起座機,撥出一個內線。

“安保室嗎”

“你們那有沒有擔架擡一個過來,二十一樓有人腦子摔壞了。”

竟然咒她

葉清倏地擡起頭看她,氣得壓根都快要咬斷,卻又不能拿她怎麽樣。

有人艱難地偷偷憋着笑。

顧景承這時從會議室門口走過來,衆人立即自覺讓開一條寬敞道。

葉清神情一振,楚楚可憐地看着他,期期艾艾叫了一句“顧先生”

這小可憐樣,江夜茴看着都有點舍不得了。

顧景承卻是恍若未聞,只是細細看一眼江夜茴,确定她沒有任何損傷,徑自推開自己辦公室門。

臨進門前,又回過頭說上一句,“江秘書,進來把魚喂了。”

這句話無疑又是在葉清胸口補了一刀,她竟然還不如他魚缸裏一條魚。

她面色頓時一片蒼白。

金助理使一個眼色給劉副總,意思是“你來處理”。

劉副總輕咳一聲,忙招呼大家,“都散了吧,回去做事。”

衆人見沒什麽戲可再看,紛紛離開。

秘書室人遲疑了下也回到辦公室。

劉副總看看手表,急急說道“葉秘書,等擔架上來,我送你去醫院。我還有點事先去和金助理讨論,馬上回來。”

說完跟着金助理腳步進了辦公室。

走廊裏一下子就剩下葉清和江夜茴。

江夜茴走到葉清身邊,垂着眼看她,“葉清,我剛才說我是顧太太,你不信”

葉清氣得渾身發抖,“你竟然還敢”

這時,就聽總裁辦公室裏有人在不耐煩地催促,“老婆”

江夜茴不再看她,推門進去。

葉清眼睜睜看着大門關上,心口一窒,突然崩潰。,新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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