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Chapter 29
升入高二以後，尤其是進入了火箭班，溫綿感覺到學習的壓力越來越大了。第一次月底模拟考，她就退了好及幾名，一個不小心，任何人都可能從她身上跨過去。
說實話，看着自己與顧泓時的距離又開始被拉遠，這種滋味很不好受。但自從與顧泓時一個班，倒是方便了許多，她也愈發大膽，遇到了不懂的問題，便轉過身，笑吟吟地求他幫忙。
顧泓時大多時候是會幫忙的。
偶爾，也會耍個賴皮，比如——
“這道題可能要講很久。” 他說着，邊揚起臉，像是等待投喂的小花貓，有一點揮之不去的慵懶。
“”那我請你吃你最喜歡的奶茶！” 溫綿說着，雙眼綻放出光芒。那一次之後，她就徹底愛上了奶茶。
顧泓時內心不禁困惑：那不是她最愛喝的嗎？什麽時候變成他最愛的了？
他手指握着筆，輕輕敲了一下她光潔的額頭，說：“胡鬧。”
溫綿被他敲得心神一蕩，力道确然輕，跟沒敲一樣，但她的心裏卻擂鼓漫天，煙花齊放。
她捂了捂自己的額頭，雙眼呆呆地看着顧泓時。
顧泓時被她看得心虛，他說：“疼了？”
不可能，他筆敲下去的時候，基本就沒用力了，就碰了一下，就拿了起來，怎麽還會疼呢？
“不疼，不疼。” 她搖頭，然後垂下眼，盯着那道題，盯着他的字，有點貪婪地看着。
顧泓時看了一眼她額頭，确認沒事這才開始做題。他先是大概地讓溫綿看了一下題目，教她怎麽獲取信息，抓關鍵信息，然後一步步引導她，找出階梯方法，然後讓溫綿自己寫出過程，再讓他改。
坐在床邊看漫畫的江優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酸溜溜地’“啧”了一聲，說：“阿時，我怎麽沒發現你現在講題那麽耐心了啊？”
上次，嗯，就是今天的前一個小時，他搞不懂一道化學題，顧泓時直接把答案丢給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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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得江優火冒三丈，他還不如去看參考答題？稀罕的是這個最終結果嗎！
誰知顧泓時幽幽來了句：“答案是略。”
好的吧，一個比一個坑。
溫綿聽了，手裏的筆頓住，有些好笑地看着江優。顧泓時把她的頭掰回去，道：“別理他。”
江優：“？？？”
大概花了十幾分鐘，溫綿總算把答案給搞清楚了，正當要進行下一題時，上課鈴卻已經打響了。
因為是體育課，所以教室裏已經沒什麽人了。趴在課桌上看小說的蘇靈靈瞬間驚醒，連忙把書丢進抽屜裏，一把拉起溫綿，就說：“快跑，要去排隊了。”
“艹。忘記看時間了。”章遠浩擦了擦口水，也跟上。
顧泓時和江優兩人對視了一眼，仍是不緊不慢的走下去。
江優輕笑：“從昨晚體育老師的朋友圈推斷，我們排好隊，他還沒來。”
“嗯。” 顧泓時贊同。
事實上的确如此。
這節體育課是乒乓球，溫綿對體育課有一點兒陰影，上學期練了好久的籃球，才學會一點皮毛，按蘇靈靈說的，真是白瞎了她的好個子。
可她幾乎零基礎，完全不會。
這一次的乒乓球也一樣，體育老師大概地教了一下大家怎麽打，比如握拍姿勢，發球方法，比賽規則等等。
溫綿看的雲裏霧裏，好在這是一節練習課，交完以後，又是自由練習時間。
體育課上的自由練習，一般都是男的紮堆，女的紮堆，互不幹擾，有些玩得好的，也會一起打。
蘇靈靈速度快，搶了牌子就拉着溫綿跑到一桌球臺上去了。在教了溫綿幾個回合以後，她有些崩潰。
“綿綿啊，你別把球打到天上去啊。”蘇靈靈蹙眉，她一手擦了擦滿是稀罕的額頭，一手揮了揮拍子道。
溫綿小雞啄米般點頭：“哦。”
然而，實在沒有任何手感的她實在無法掌握力道，也沒有訣竅，打了幾下正常的球，又來一個自由落地球。
蘇靈靈驚恐搖頭，她撂下球拍，說：“走，去找你家泓時哥哥去。”
“別了吧……”溫綿有些猶豫，雖然把，但是吧，她覺得自己真有那麽一點欲拒還迎。
此時，顧泓時和江優、章遠浩他們在遠處的一臺球臺上打球。顧泓時的乒乓球還不錯，打球也很酷炫，經常打得章遠浩嗷嗷大叫。
他挽了一下校服外套，把球拍立在桌面上，看着章遠浩，眉眼帶着那麽一點笑意，淡淡的。
“不服再來。”
“別來了，溫綿在找你呢。”江優本也拿着拍子，眼神正好晃到蘇靈靈她們邊上，笑了笑道。
顧泓時聞言，果然看到蘇靈靈正朝這邊揮手，她喊道：“顧泓時，你過來！”
顧泓時回頭看了一眼，沒有動作。
“你來教一下溫綿。”蘇靈靈道。
他這才慢悠悠把球拍放下，誰知，章遠浩卻先一步，興奮地跑了過去，嘶聲道：“靈靈，我來了。”
江優下巴差點沒掉，他嫌棄道：“我去，這人聽不懂人話嗎？又沒叫他！”
顧泓時也滿臉問號，緩了緩，看見章遠浩開心地在蘇靈靈邊上絮絮叨叨，，唇角又彎了一下，說：“走吧。”
“發球應該這樣子。你姿勢不對。” 顧泓時無情地戳穿道。他們兩個在邊上空臺上練，章遠浩和蘇靈靈在對打，只有江優抱着肘子一臉憂傷。
他最近在思考——
他是怎麽一步步淪為孤寡老人的？
“哦。”溫綿回想了一下顧泓時剛才教的姿勢，調整了一下，然後就試着發球，一個不小心，又把球發到了高空上。
顧泓時默默地看了眼高空。
溫綿抱歉一笑，有些放棄道：“我可能真的不适合打這個……我還是去跳繩什麽的比較好。”
顧泓時搖搖頭，他目視着求落下來，然後走了幾步，彎下腰去撿球。溫綿看着他的側臉，內心忽然有些顫動。
這個為她撿球的顧泓時，好像與初見之時已經改變了很多。
他拿着球走過來，她正要接過來，他卻握回手心。她眸子裏滿是迷惑，直到他繞到她的伸手，圍住她，然後一手握着她拿着球拍的手，一手拿着球，一板一眼地糾正她。
溫綿傻了。
在一邊吃瓜的江優也傻了，他瞄了一下四處，說：“喂，你小心被當成早戀的反面教材！”
不少人已經看向了這邊。
“随便。”顧泓時置若罔聞。
早戀什麽的，校園裏一抓一大把，還輪不到抓他。
更何況，他只是教打球而已。
溫綿的手心不停地冒汗，她嗓子眼已經快跳出來，反應力都遲鈍了不少。
他一邊用手掰正她的手指，一邊輕聲地解說：“手勢要這樣，不要太用力，不要朝天空發……”
她頻頻點頭，努力冷靜，人家都教到這個份上來了，她再學不會，面子往哪兒擱？
終于，在顧泓時嘔心瀝血的指導之下，她總算發了幾個正常的球。在顧泓時放開她的手時，她莫名的覺得有些空虛。
當然，也為自己的想法感到羞恥！
讓偶，顧泓時還耐着性子和她練了幾場，偶爾也會被她的打得一臉冷漠，但依然陪她練着。
“啧啧啧，真是感動中國。” 江優笑。
“你好閑。”顧泓時白他一眼。
“不如我們打個雙打吧！” 蘇靈靈拿着球拍蹦過來，笑道。她實在是受不了了，章遠浩打得那麽爛！她贏到麻木了！
“啊？那你們打吧，我……這技術。” 溫綿憂慮道，她這不是給隊友拖後腿嗎？
江優早就手癢癢了，連聲道：“OK，那就溫綿和靈靈，我和阿時一組。”
理由是，蘇靈靈是高手，阿時也是高手，正好互搭。
章遠浩滿臉懵逼：“我呢？”
“你當裁判。或者等下一局。”蘇靈靈笑道。
既然大家這麽說了，溫綿也不好拂了大家的好意，只好硬着頭皮上。好在有靈靈，她雖然出現了幾次失誤，但蘇靈靈反應特別快，技術也很好，身手那叫一個敏捷，一連打得對方毫無招架之力。
江優徹底懷疑人生了，他又道：“不行！靈靈我要和你組隊！”
于是乎，又變成了江優蘇靈靈一組，溫綿顧泓時一組。但是這一組對，顧泓時又完全跟變了個人似的，打起來又飒又狠，完全不留情，好幾個球都打到蘇靈靈他們沒反應過來。
“艹，阿時，你剛才一定是防水了！” 江優大喊。
溫綿默默地看了顧泓時一眼，顧泓時打球時毫無表情，冷靜地仿佛跟一個機器人一般。
真的是放水嗎？
也是，剛才她居然能接到顧泓時的球，也是不可思議。
“顧泓時，你怎麽不給我放點水呢？” 蘇靈靈賊笑，暧昧的眼神從兩人身上轉來轉去。
“我沒有。”’ 顧泓時否認，“我打球就這樣，看發揮。”
章遠浩耐不住了，說：“屁！每次打我都是又狠又絕！打溫綿就軟綿綿的，你這雙眼睛明亮得……”
後半句沒出來，當然是被顧泓時捂住了。
“廢話少說。” 他道。
溫綿倒是心裏美滋滋的，心裏更堅定了要削好乒乓球的決心，畢竟，他防水不就是想鼓勵她嗎？
如果他一開始就放狠手，她可能會被打擊得毫無士氣。
放學後，蘇靈靈正提出和溫綿一起去逛街，前面的莫揚也說要去，說是上次說了請他吃糖果。
蘇靈靈震驚：“章遠浩不是給你糖果了嗎？”
“什麽？？？”莫揚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
章遠浩哈哈一笑，又從抽屜裏抽了一把糖給莫揚，說：“不夠就多吃點。”
“你自己吃吧！”莫揚道。
溫綿笑笑，道：“上次謝謝你。”語音剛落，就有一雙手一把将她拉了回去，力道又蠻橫又溫柔。
“她答應請我喝奶茶，你們自己去逛吧。” 顧泓時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