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6)

對話完全沒有營養已經轉頭看節目的慕容,“這個,才是我男朋友,我和傅烨,只是朋友,也許連朋友也算不上……”

“你說什麽!”老爺子震怒了。

“……”你明明都聽見了吧。

“你,你,你!”老爺子仿佛很生氣的樣子,指着我抖了抖,然後一怒之下……和傅炀把位置換了過來。

……

☆、又一次擦槍走火

看完演出之後,我和慕容就回了他的公寓,因為之前在排練比較忙,所以一直住在校舍,現在事情都結束了,慕容堅持要我履行一個禮拜四天都要住在他那邊給他做老婆子的約定。

其實之前我是故意冷落他,并不是那次說的不要原諒他,只是想着也許借這個機會能解決掉這段關系。

真是卑劣的手段,但是,他對我的依賴越來越重,這樣下去,事情只會越來越複雜,因為我可能沒有辦法用同等的感情回報他的喜歡,這樣對他來說太不公平了。

最開始這就是個錯誤,我不應該放任自己繼續錯下去。

但是我終究是太容易心軟,看着他那可憐兮兮的表情我就下不去手快刀斬亂麻。

最後我還是跟他回去了。

剛一進門,我走在前面,鞋還沒脫掉,就被他一把拽住按在門板上,鋪天蓋地地吻就下來了。

他很急切。

完全沒有了剛才那種可憐兮兮的軟萌樣。

我知道為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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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老爺子生氣,和傅炀換了位置之後,慕容也要跟我把位置換過來,但是傅炀卻一把按住我的手,低聲說:“跟我聊聊吧。”

雖然在句尾加了一個“吧”,但是完全沒有商量的語氣。

我被唬住了,準備問他要說什麽,但是慕容完全不受影響,一下子就把我的手搶過來,和我換了位置,然後轉頭對傅大總裁說:“有什麽要說的跟我說吧。”

傅炀沒有說什麽,只是一直看着我,看了一會兒,我都要發毛了,他轉過去開始看表演,仿佛剛才的對話根本沒有發生過一樣。

然後慕容也開始看表演,也仿佛剛才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這下我真的有點毛了,難道是我得了臆想症!

最後我也轉頭開始看表演,想要當做剛才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不過思緒卻一直在傅炀身上打轉。

總覺得這件事也許沒有那麽簡單就結束了。

不過想來想去,我也想不出個什麽來,于是最後真的當做什麽都沒有發生過,開始看表演。

但是顯然慕容不可能真的當做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他把我按在門板上親了一通之後,喘着氣靠在我身上,聲音很委屈:“阿涼,我真想把你變小,塞在口袋裏……”

“口袋裏太小了,我會悶的。”

“那就捧在我手心裏。”他擡頭親了我一口,看後直勾勾地看着我。

我被看得有點心虛,撇開眼:“今天晚上吃什麽?”我走向廚房。

他從後面拉住我,不讓我走:“吃你好不好?”

“不好,”我拍他的手,想往前走,“我去看看你冰箱裏還有什麽能吃的。”

“什麽都不能吃,只有你能吃。”他還是不放開,一雙手已經開始在我身上四處游走。

“阿涼也不能吃,”我用了點力氣,掰開他的手,“那麽多天很定都壞掉了,你去把東西都拿出來,我們去趟超市吧。”

“阿涼,”他不讓我走,抓着我的肩膀,看着我的眼睛,“你在躲我。”

我翻了個白眼:“你都要吃我了,還不準我躲你了?”

他嘟着嘴:“可是我真的想吃你嘛!”說着就彎下身在我脖子上啃了一口。

“慕容,你要不要考慮起來?”我聲音有點冷淡了。

“不嘛不嘛~”他裝作沒有聽出來,依舊抱着我啃。

“慕容!”我推他。

他不為所動,反而是把我往我的房間裏拐,手也越來越不老實。

我以為慕容只是受了點刺激,讓他鬧一會兒就好了,但是當他解開我的bra的時候,我終于發現他今天好像真的很認真而且完全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慕容,”我推他,他已經順着脖子往下親吻了,“你怎麽了?”

“阿涼,阿涼……”他小聲呢喃,動作不停。

“慕容!”我提高了聲音,但是他依舊不肯停止,甚至已經在我的褲沿徘徊,“你知道你在幹什麽嗎?”

“我不知道我在幹什麽,”慕容動作不停,反而更加焦躁了,因為我的褲子是系帶式的,他心急之下弄成了死結,“阿涼,我不知道我在幹什麽,可是我,停不下來,阿涼,給我吧,給我好不好……”他瞪着我褲子上的死結,雙手用力扯,但是越扯越緊,急紅了眼。

“慕容,”我不再攔他,而是緩緩地拍着他的背,“放開我。”

“不行,不行,”他依舊在扯我的褲帶,“不能放手,不能放開你,放開你的話,就會被別人搶走了……”

“不會的,沒有人能搶走我,”我撫摸着他的背,想要安撫他的情緒,他現在看上去就像是一只驚恐不定的小獸,焦躁不安,只是因為不安,那種自己喜歡的東西馬上就要離自己而去的感覺掐住自己的脖子,呼吸不過來的感受肯定很不好過吧,“只要我不願意,沒有人能搶走我的。”

“可是,可是……”他終于不再扯帶子,而是頹喪地趴下,抱住我的腰,臉埋在我的腰間,灼熱的呼吸弄得我癢癢的,“阿涼,你在躲我,你要離開我了是不是?”

“不是的,我沒有要離開你,”我抱住他的頭,給他順毛,“慕容,你在想什麽?”

“我在想,怎樣才能留下你……”

“我讓你很沒有安全感嗎?”

“嗯……”

“對不起。”

“……嗯。”

他整張臉都埋在我的肚皮上,不一會兒我就能感覺到肚皮上面涼涼的。

我安撫了他一會兒,然後堅定地伸手推開他,在他驚訝地目光中拿出剪刀,把已經扣成死結扭得亂七八糟的褲帶剪斷,然後,脫下了褲子。

這時候我身上只剩下一條小小的胖次,還有上半身淩亂不堪什麽也遮不住的衣服。

慕容眼睛都直了,一直瞪着我,狠狠地咬着下唇。

“不要了嗎?”我看他遲疑,突然很想笑。

“阿涼,”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我,還有顯而易見的喜悅,“你真的,決定,交給我嗎?”

這回換成我愣住了……

交給他?我真的做好決定了嗎……只是一時心軟吧……明明說要結束的,可是卻總是,不由自主地放縱自己心軟。這樣是不對的啊,這樣下去,只會傷害他而已。

看見我遲疑,慕容走到我身邊,貼住我,我能感覺到他的灼熱勃發,還愣愣的不知如何開口,他卻伸手,幫我把bra扣好,又去櫃子裏找了一件衣服和一條褲子幫我穿上,然後牽着我的手,說:“一起去超市吧。”

我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說什麽,最後也一聲不吭地去洗手間,濕了毛巾出來,幫他擦臉。

那天晚上我留在慕容的公寓,依舊是像以前一樣,各自睡在各自的房間。

睡之前,他來我房間說晚安。

他坐在我床邊,俯下身在我額頭親了一下:“晚安。”

我看着他:“慕容……”

“說晚安就好了。”他親了我一口,阻止了我要說的話。

我吸了一口氣,最後還是說:“晚安。”

“嗯。”他起身往外走,關了燈之後,在門口站了一下,才說:“阿涼,我會等你的,等你真的能夠接受我,你不希望我做的事,我也不會再做了,我會乖乖的,你只要看着我就好了,所以,不要把你的視線從我這裏移開去看別人好嗎?”

他背着光,我看不見他的表情,只能從他低沉的聲音裏感受到他依舊不安的氣息。

“嗯,我會看着你的。”

我知道這樣是不對的,可是,我好像已經習慣了對慕容心軟。

☆、終于見到哥哥了

雖然一大早就來了圖書館,但是因為昨天晚上沒有睡好,于是看了沒一會兒就忍不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醒過來的時候,旁邊坐了一個人。

薛禾看見我醒了,把他前面的早餐推到我面前,讨好地笑:“學姐,吃過早餐了嗎?”

我拿了一個包子,然後他幫我把牛奶戳好遞到我左手邊。剛好是我喜歡的口味。

我看着他狗腿子的樣子,忍不住輕笑:“你是來道歉的吧。”

他一副你怎麽知道的表情看着我。

我忍不住逗他:“這點東西就想打發我也太沒誠意了吧!”

他果然有點慌亂:“不是的,我請學姐吃午飯吧!學姐你想吃什麽?”

“午餐啊,我想吃大餐,你說吃什麽好?”

“我,我也不大清楚,我現在查一下,你想吃中餐還是西餐呢?”他立馬掏出手機開始百度地圖,神情嚴肅認真。

我終于忍不住了:“逗你的,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幹嘛那麽害怕啊,我看上去很兇嗎?”

他恍然大悟,好像還有點失落的樣子:“不是的不是的,學姐,一點都不兇,大家都覺得學姐是個很溫柔的人呢。”

“大家?”

“是啊,學姐不知道吧,社團裏面的人都很喜歡學姐的。”

“是嗎?”

這我還真的不知道,因為雖然我平時也不會端部長的架子,但是為了有點兒威信,我還是盡量顯得高冷一點的。大家對我也都是很有禮貌而已,我實在是看不出來大家很喜歡我。

大概是這個善良的孩子為了讨好我說得誇張了吧。

薛禾看見我不以為然的樣子倒是有點急了:“我是說真的,大家真的都很喜歡學姐的!”

“那你呢?”

“啊?我什麽?”

現在的孩子都那麽可愛的嗎?

“大家都很喜歡我,那小薛禾呢,喜歡姐姐嗎?”

“我……”他聽了我的問題之後竟然一下子漲的滿臉通紅,“我也喜歡的,我……我很喜歡學姐!”

“嗯,”我摸摸他的腦袋,“姐姐知道了。”

他好像很緊張的樣子,手放在膝蓋上,直直地坐着,一動不敢動。

我正準備收回手,就聽見身後有個不贊同的聲音:“你們在幹什麽?”

聽見這滿滿捉奸的口氣,一瞬間我還以為是慕容來了,一轉頭卻看見滿頭烏雲的夏池。

“有起床氣的人就不要起那麽早啊,起得早也不要出來吓人,有點公德心吧。”雖然黎越是愛闖禍的,但是說到起床氣的話,方圓幾裏可都不敢惹夏池。

除了我。

小時候,因為父母總是丢下我兩個人出去玩,讓我總是寄住在夏池家所以他是很疼我這個妹妹的,就算是那麽溫柔的人唯一有的連他媽媽都不能幸免的起床氣,也從來不會發在我身上。

黎越還總是因為這件事情嫉妒我,因為他可是被實打實地揍過不少次,就因為吵到夏池睡覺了。

“還不是因為一大早就被人吵醒問你喜歡吃什麽早點。”他看了桌上的早餐一眼,在我們旁邊坐下。

怪不得剛好買到了我愛喝的,我看了一眼我右手邊的牛奶,然後發現夏池也正看着它。

“你還沒有吃早飯吧,一起吃吧,薛禾,你也買太多了。”薛禾買了好兩個包子,兩個饅頭,兩個花卷,兩個土豆卷,兩個飯團,兩盒牛奶,一杯豆漿和兩根油條。雖然全是我愛吃的,但是我也不會每天都一樣來一個啊!

就算是三個人吃也得浪費掉不少吧,這大早上的。

不過我低估了夏池的胃,以前幾乎從來沒有時間好好吃一頓早飯的人今天居然幹掉了一個饅頭,一個花卷,一個土豆卷,一個飯團,一杯豆漿和兩根油條。

我把我手裏的飯團掐了一半沒有吃過的遞給薛禾:“你還沒有吃飽吧,再來半個飯團?”

大概是真的還沒有飽,薛禾很激動地伸手來接飯團,但是被夏池攔下來了:“你和他認識才多久啊,就胳膊肘往外拐了?”

“那是因為你實在是吃了很多了好嗎?”我翻了個白眼,簡直不能相信夏池居然變成了這樣,簡直就像是……飯桶一樣!可怕!

他優雅的吃完之後優雅地擦擦嘴,然後拎起薛禾:“不是沒飽嗎,我帶你去吃早飯。”

說完之後又看了我一眼:“你好好看書。”

“喔……”面對這樣的發展,我只能呆愣地回了一句,話音剛落,就看着他們倆已經消失在圖書館門口。

我本以為就這樣結束了,誰知到中午他們倆又回來了。

薛禾說說好一起吃午飯的,已經定好位置了,現在就可以過去了。

我一囧:“我不是說了是開玩笑的嗎?”

“但是我還是覺得應該這樣……”薛禾低着頭,很認真的看着我。

夏池則在一旁,表情很不怎麽樣。

我本來是不想去的,但是我突然想看看中午夏池能吃多少飯,于是就同意了。

走到一半我突然想到上次夏池想請慕容吃飯,最後沒成,兩個人都不高興的事,于是在路上給慕容發了個短信問他要不要來吃飯,把地址也發給了他。

慕容一直沒有回短信,我以為他是沒有看見,正在想要不要打個電話,顯得正式一點的時候,我遠遠的看見餐廳門口正等着的人很眼熟?

“你怎麽那麽快?”我快速走到餐廳門口。

“我是從公寓過來的,”他湊到我耳邊說,“我的衣服還行嗎?”

“挺好,挺精神的!”我拍拍他的背。

夏池和薛禾也走過來了:“小涼,這就是你男朋友吧?”他的聲音很輕快,一掃先前的郁悶之色。

我還是很感動的,雖然說這回回來之後總是陰陽怪氣的,但是關鍵時刻還是很挺我的。

“哥哥好,我是阿涼的男朋友,慕容。”

“你好,我是他哥哥,夏池。”

“我們先進去吧,今天我請客,哥哥不要客氣!”

“哪有哥哥見妹妹,讓妹夫請客的道理。今天我請客。”他笑着拍拍薛禾的肩膀。

薛禾弱弱的說:“不是說好我請學姐吃飯的嗎?”

我突然想起這茬,真是腦袋被雷劈了,今天本來是說薛禾請客的,但是我一看見夏池在,就下意識以為是老哥請客了。

這下就有點尴尬了。

我剛想道歉,夏池已經手一揮,攔住了我:“沒事的,他請客,我買單。”

“……”雖然也沒什麽,到總覺得有哪裏怪怪的。

薛禾弱弱的,最後也沒說什麽,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麽,于是整場午飯,都是夏池和慕容仿佛相見恨晚的誇誇其談。

我和薛禾默默吃飯。

最後散場的時候,慕容還一副很不舍的樣子:“阿涼,你哥哥人很好!”

“我之前就跟你說過他人很好啊,是你自己瞎緊張。”

他笑的很開心,彎下身抱住我:“阿涼,我沒想到,那麽快就會見到你哥哥!我很開心!”

我回抱住他:“我也很開心你和我哥哥那麽聊得來。”

“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啊,我騙你幹什麽?”

“我有一種,被承認了的感覺。”他抱着我轉了個圈。

世界快速的從我眼中掠過,我是真的很開心。

昨天晚上想了一晚。

想了很多。

習慣了對慕容心軟,是因為他已經走進了我的生命,所以我才能那麽習慣他,習慣他的親近,習慣他的撒嬌,習慣他的存在。

不是有人說過嘛,愛情只有最開始才是愛情,到了後面就變成了慣性。

不過也就是個習慣而已。

現在放手,對我和慕容來說都會很複雜,那不如就從現在開始,認真的對待這段感情,認真的投入進去。去努力,讓自己能夠回報他真摯的感情。

真正溫柔地去對待他,那個喜歡着我依賴着我甚至是愛着我的少年。

而且,是時候該真正的放下過去了。人不能永遠放縱自己停留在過去,以前那些所謂的放下也是時候丢掉,來真格的了。

所以,慕容,讓我們重新來過吧。我也會努力的,請你看好我。

“恩,你被承認了。被我承認了喔。”

☆、國慶了

國慶到了,七天小長假,慕容堅定的認為我們應該去經歷一場愛的冒險,但是天不遂人願,我雖然也很想同意他,但是我還是被我媽媽召喚回去了,因為這個小長假可是夏池回來以後的第一個小長假。

那麽重要,連我爸媽都停下旅行的步伐回去吃飯了,我還能不乖乖回去,去做什麽愛的冒險?

一大家子人一起吃了個飯,然後就是一大堆人圍着慕容開始問這問那。

薛禾作為夏池媽媽的朋友的兒子也來了,正坐在人群中間,聽夏池吹bi。

我默默地離開了人群,雖然說是要真正的放下,但是總是需要一段适應期的嘛,我還沒有完全做好準備,平心靜氣地聽他在地球另一端的生活。

我一個人坐在院子裏,十月的天,還是很熱的,大概是快要下暴雨了,所以即使是晚上也還是悶的不行。

我看着夏天幽藍的天空,總算有個清靜的時候了。

我躺在椅子上昏昏欲睡的時候,有個人在我旁邊坐了下來。

“最近過得怎麽樣?”秦逸拿了一杯果汁放在我旁邊的矮桌上,自己手裏也端了一杯。

“很好啊,”我坐起來,喝了一口,差點吐了,“這什麽鬼?”

他淡定地端起自己那杯喝了一口,然後笑眯眯地說:“苦瓜汁。”

我把杯子放回去:“搞不懂你的口味。”

“對身體很好。”他并不在意,繼續喝着自己那杯。

“你倒是過得越來越像老頭子了。”

“我本來就是老頭子了,”他一飲而盡,然後把杯子擱下,“那說說你吧,還沒和好?”

我疑惑地看着他,他轉頭看向裏面。

屋子裏面有很多人團團圍坐在一起,一群三姑六婆中間有個清瘦的人鶴立雞群,突兀地坐着。

即使周圍都是人,也能生出一種寂寞的感覺來。

是個很敏感的人,即使是隔着那麽遠,也能感受到有人在看他,于是往我的方向看過來,我沖他點點頭,告訴秦逸:“我們又沒吵架,和什麽好。”

“瞎子都能看出來,那天他走之前你們吵架了吧。”

“沒有吵架,”我回想了一下,“就是有些意見相左,最後也達成一致了。”

“他妥協了?”

“為什麽不是我?”

“因為,有些事情,你從來不妥協。”

“你錯了,”我端起苦瓜汁喝了一口,突然覺得味道還可以忍受,“我已經妥協了。”

秦逸挑眉,但是沒有再糾結在這件事情上,而是站起身:“進去吧,這邊太悶了。”

“你先進去吧,我還想再躺會。”

他點點頭走了,走到一半,又轉身:“阿涼,我也算是看着你長大的,有什麽事,都可以跟我說。”

“知道了,八婆。”我敷衍地說了一句就躺下了,但其實心裏是很感激的。

秦逸就是這樣,雖然看上去很不靠譜,但卻總是知道我需要什麽。

我躺了一會兒就睡着了,但是沒過多久就被熱醒了。

我掀開身上的毯子,看向旁邊正在發呆的人:“今天那麽熱,你給我蓋毛毯?”

穆奚雲聳聳肩:“她們都沒人理我,我找不到他們家薄被在哪裏。”

我坐到泳池邊上:“穆奚雲,你那天生氣了嗎?”

他跟過來,但是沒有說話。

“真的生氣了?”我轉頭驚訝地看着他。

“我不應該生氣嗎?”他也轉頭,眼神幽幽地看着我。

“你應該生氣嗎?那天該生氣的不是我嗎?”

“那你生氣了嗎?”

我想了想,當時在廚房裏是有一點生氣的,但是後來他收拾東西要離開的時候,我早就已經消氣了。

“你變了很多,”我還沒有想好說什麽,他繼續說,“只有一樣沒有變……”

“現在變了,”我知道他在說什麽,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麽他們都知道,“我正在變,看不出來嗎?”

他看了我一眼就低下頭:“看出來了,但是一點高興不起來。”

“為什麽?”

“因為你是為了那個叫慕容的人才改變的吧。”

“不是的,”我搖搖頭,“我是為了我自己,我總不能永遠止步不前。”

“是啊,”他又擡頭看我,“不能永遠止步不前!”

我被他突然之間振奮的語氣弄蒙了,他卻一下子傾身抱住我:“你說得對!”

“啊……對對對,可你抱我做什麽……”清瘦的少年力氣卻不小,“我喘不上氣了!”

他松開我,緊接着拉着我站起來,竟然笑得很開心:“進去吧!”

我被拉着往前走,還沒緩過神來:“喔……”

我們剛進去沒幾分鐘,暴雨就落下來了。

叔叔和阿姨便讓賓客們都住下來。

我反正是有房間的人,本來也沒有打算離開。于是不管他們分配房間,一早就進了房間準備注意。

洗完澡出來,卻發現有人在敲門。

“薛禾?”我打開門,看見滿臉通紅的薛禾,覺得很疑惑,“怎麽了?”

薛禾看了我一眼之後就不敢再擡頭看我,把手裏的牛奶遞給我:“今天晚上可能會打雷,喝杯牛奶會睡的好一點。”

我接過牛奶:“謝謝,真體貼。”

他臉更紅了,結結巴巴地說:“不用謝,那我先走了……”

我笑着關上門,但是被人擋住了。

穆奚雲端着一杯牛奶站在外面,目光看着離開的薛禾,目光有點挑釁:“原來剛才那個小鬼熱的牛奶是要拿來給你啊。”

“什麽小鬼,他比你大兩歲呢吧?”

“但是看上去完全就是個小鬼啊,”他轉頭看我,看見我身上的浴袍,臉上也開始泛紅,但是他沒有像薛禾那樣紳士地低頭,而是一直盯着我,把我手裏的牛奶拿過去,把他手裏的那杯塞給我,“喝吧。”一邊說一邊往裏面走。

我看他不請自來,比較了一下,确實是薛禾比較像小孩子。畢竟如果小孩子都像穆奚雲臉皮那麽厚的話,那這個世界就沒救了。

穆奚雲在我房間轉了一圈,評價:“不管是我家還是這邊,你的房間永遠都是那麽幼稚。”

“是青春!”我把他手裏捏着的少女漫畫搶過來,放回櫃子上。

“恩,青春,”他轉過頭來,表情很愉悅,“這麽說來,我也算是參與了你的青春的人了。”

“對啊,你是為數不多,在我青春裏留下過背影的路人,很榮幸吧?”

我只是挑釁,但是沒想到他很認真的回了我一句:“很榮幸。”

“覺得榮幸就要有覺得榮幸的樣子,”我白了他一眼,“穆奚雲,你一點都不像個小孩子。”

“我本來就不是小孩子。”他向我靠近,直到抓住我的肩膀,然後慢慢低頭看着我。

“明明就是小孩子,”我向後仰,他抓着我,一點點貼上來,幾乎就要親到我,“你給我放手。”

“好,”他很果斷地放了手,但是我這個姿勢根本不能保持平衡,于是他剛松手我就往後面栽下去,然後他在我身後的手托住我的腰,“可是那樣你會摔倒的。”

“……”什麽鬼,少年,你智障了嗎?

我抓住他的手臂站直身體,但是他還是緊緊地抓住我,我問他:“你到底想幹嘛?”

“我想讓你知道,”他繼續向我靠近,呼出的熱氣噴到我的臉上,“我不是小孩子啊……”

他的神情魅惑,但是我只能想到他是個小我三歲的小鬼,于是他臉上那些風情,在我眼裏便都像是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子一樣,雖然很可愛,但是也實在是認真不起來。

我努力正了正表情,說:“好好好,你不是小孩子了,大穆奚雲,快放開我。”

他眯着眼睛瞪我,表情不再是來的時候的愉快,而是陰沉地仿佛要滴出水來了,他沒有放開我,而是越來越往下俯身,幾乎要親到我。

我就那麽看着他,不知道為什麽,不想躲,因為覺得沒有必要。

他問我:“為什麽不躲?”

我回他:“為什麽要躲?”

“你就那麽确定我不會親下去嗎?”

“我是很想看看你會不會親下來。”我解釋。

他看了我很久,嘆了一口氣,把我扶正,松開我站直,說:“夏涼,你就欺負我吧。”

“我哪裏有欺負你啊。”

“你欺負我喜歡你啊。”

“……”我愣住了,“你說什麽?”

“我說,”他飛快地在我臉頰上親了一口,“晚安,笨蛋。”

說完他就潇灑地走出去了,留下我一個人在房中淩亂。

……

臭小子,居然敢涮我!

☆、康毅

國慶長假就在暴雨和曝曬中過去了。

就在長假快要結束的時候,我比告訴慕容的回校時間提前回了學校,本來是想給慕容一個驚喜,結果,最後卻變成了給我的驚吓。

我剛到慕容的公寓,轉了一圈沒見到他人,就準備先洗個澡休息一會兒。

洗完澡出來已經九點鐘,他還沒有回來,外面已經完全黑了,我就想打個電話給慕容。

結果剛碰到手機,它就自己響起來了。

“嫂子嫂子,不得了了,慕哥和康毅在艾斯酒吧,快要動家夥了,您要不要過來?”

這個說話帶風的小子是我安插在慕容身邊的眼線,好讓我知道該去哪裏接他。

不過一般來說都是鬧完了之後他才想起來給我打個電話,而那個時候,慕容大多已經被接去警局了。

“我馬上過來,你拉住他們。”

“我哪拉得住他們啊,姑奶奶,您快來吧,我是真頂不住了!”

“知道了。”

我打車到艾斯才花了二十分鐘,一秒鐘也不敢浪費地往裏面走。但是到裏面的時候,已經是一片混亂了。

包廂的隔音效果好,這群二世祖也沒有誰敢管,于是,兩幫人在裏面打得天昏地暗也根本沒人知道,連我進去了都沒有人發現。

只有給我通風報信的那個男生領着我往中心擠,慕容和康毅周圍形成一個防空帶,沒有人敢靠近,慕容正面對着康毅說什麽,康毅很生氣的樣子,抄起手邊的瓶子就摔過去了。

我一心急,就那麽直接撲上去了。

酒瓶在我後腦勺上碎開一朵花。

我覺得腦子一陣鈍痛,然後就是一陣陣眩暈襲來。

慕容的眼睛睜的大大的,漲的通紅,我很生氣,男子漢大丈夫,就知道哭,于是我第一次很嚴肅地對他說了一句:“不準哭!”

然後在他驚訝又委屈的表情裏轉身看康毅:“我已經報警了,你們快跑吧。”

“你……”康毅像是在跟慕容比誰的眼睛睜得比較大,看着我,像是被噎住了一樣。

我見他不逃跑,也管不了他,說了一句:“不跑算了,管不了你們……”就暈過去了。

最後只看見他焦急地往我撲過來接住我。

再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在天花板很潔白的醫院了。

床邊是胡子拉碴的夏池。

我視線在房間裏面轉了一圈,居然沒有看見慕容。

夏池看見我的動作就猜到我在想什麽,倒了一杯水給我才說:“他不在,別看了。”

我喝了水潤了喉嚨,問:“他去哪裏了?”

“害你傷成這樣,還想待在病房裏面嗎?”

我往窗外看去,磨砂窗外面果然有人影,笑着跟夏池說:“哥哥真是意外地靠譜啊。”

“別叫我哥哥,誰敢當你哥哥啊,知道他們在打架還敢一個人進去,看見人拿着瓶子掄下來還敢用頭去接,那麽厲害的人怎麽可能是我妹妹啊?”

“你生氣了嗎?”

我知道夏池是擔心我,這回大概也真的是吓傻了,才會發那麽大的火。

“我哪敢生你的氣啊。”

“很擔心我吧?”

“誰擔心你啊,被打死我才省心呢。”

不擔心的話怎麽會日日夜夜守在我身邊,那麽愛幹淨的一個人,身上的衣服全是褶,臉上胡子拉碴一點形象都沒有。

“哥,對不起。”我說着眼淚就下來了。

夏池看見我哭了終于不再擺譜,走過來,抱住我:“你自己不知道嗎?你的腦袋能受傷嗎?那麽不小心,你知不知道你可能真的再也醒不過來了!”

我當然知道我不能那麽不小心,因為我的頭部以前就受過傷。

記得小時候有一段時間,黎越總是被禁足,他爸媽不準他出來找我們玩,于是就只能我們去找他玩。

那次出來的時候,被一群黑衣人堵住了。

那群人指着我們倆說:“到底哪個才是黎家那個?”

有個識貨的,指着夏池說:“我見過那個個子高的,是夏家的,那這個應該就是黎家的了。”

我小時候是留的男生頭,因為媽媽沒有時間打理我,我也不想麻煩阿姨。

也是那次之後才開始留長頭發。

仔細想想,黎越好像也是從那次之後,再也沒有真的欺負過我,每次有人要欺負我,就算只是随口一說,他都能把那些人打得滿地找牙。

因為聽說那次交涉地不是很成功,所以我頭部受到了歹徒的重擊,在醫院昏迷了将近半個月。

所以後來我就一直都被保護着,再後來,我也有了自保的能力。

不過我還是有“缺點”的,所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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