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血狼赴宴
“啊啊啊——”
頓時一聲聲慘叫連連,膽子小的吓暈過去,膽子大點兒的也好不到哪裏去,紛紛往角落裏挪。
縱使洛陌琴見過各種各樣的死人,開始發青的,已經腐爛的,連骨頭裏都鑽進了蝼蟻的,卻也沒見過一個人連頭都被剁下來了。
這不是電視劇裏才會上演的劇情嘛?
洛陌琴眨眨眼,眼中的驚被疑所掩飾。
相較于其他人,連一些武官都有的被吓了個半死,她作為一個女子,這番表現不免顯得有些太過淡定了些。
相隔幾桌之遙的褚水水強鼓足勇氣,一副女漢子的模樣,可額上的細汗已經出賣了她的內心,眼睛瞟向了洛陌琴的身子。
褚彧軒的嘴角一勾,溢出了一陣幽然地笑聲,指腹摩挲着手中的銀制酒樽。
“不知皇上對本世子送的這份大禮可還滿意?”他揚了揚眉,酒杯不斷在自己的唇瓣邊沿把玩着,看似在品酒,卻又不曾真正喝下一口。
洛陌琴幽深地瞳眸微轉,移向了皇上的身影。
然,卻見身着龍袍的中年男子撐着扶手挺直了身姿,目不轉睛的盯着那個人頭的後腦,幹涸一半的血跡斑斑緊貼在枯燥的頭發上。
看了半會兒,皇上瞳孔一縮,神色陡然大變,突然爽朗大笑,連贊三聲:“好!好!好!”
“彧軒啊,實在沒想到,你居然不用一兵一卒,暗自就把陽城的反賊剿滅了,甚至連半點風聲都沒露。”皇上激動難以自抑,卻沒有任何人瞧見他眼中抹過的一絲絲懼意。
他大掌在大腿上揉了兩下,春風滿面地笑道:“這半年來陽城的那群山賊越發地目無王法,他們又不肯歸順,若開戰恐百姓動蕩,當真是解決了朕的一大煩憂啊!”
皇上心裏跌宕起伏,目色微微暗了暗,卻被他掩藏地恰當好處。
他一抹龍顏,琢磨着開口:“彧軒,你說說看想要什麽賞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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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落,他突然尴尬地咳嗽兩聲,一旁皇後的臉面也不由變了。
如今他金銀財寶身份地位權利等等都一應具有,甚至一個世子府比皇宮幾乎還要飽滿。再談賞賜,莫不是要把這僅剩的一把龍椅也給交了出去?
褚彧軒微笑了笑,一根根修長如斯的手指,連指甲也是修剪地過分好看,轉了轉手中的酒杯。
“皇上說笑了,這本是皇上大壽準備給皇上的壽禮,又談何‘賞賜’一說?”褚彧軒視線徑直看向男人,眸中竟似有若無地劃過一抹嘲諷。
賞賜。賞賜?
像這樣的一個字眼兒,身處皇位于他也不過只是一個身份罷了。如今他睥睨天下,任何人見到他都要對其忌憚三分,還需要賞賜麽?呵。
他冷嘲一笑,竟莫名地令人心裏發虛。
“就算今日不是皇上壽辰,怎麽說也都是是你的侄兒,說這樣的話豈不太過見外了。來,皇上,本世子敬你一杯。”褚彧軒斜躺在冰塊一般的靠椅,挑眉輕含住杯沿,一腔清涼地液體落下,令人胸臆都忍不住沸騰起來。
六公公識眼色地端起一杯酒遞到了皇上面前,皇上舉杯向前推了推,一口豪爽勁兒飲下,放在了幾案上。
褚彧軒微瞪瞪眼,“咚”一聲放下了酒杯,唇角隐約抹過一絲輕蔑。
洛陌琴不禁蹙了蹙柳眉,這個陰晴不定的男人,究竟打的什麽鬼主意,人好好的生日送一個死人頭來,倒是在皇帝面前自稱起“本世子”,簡直就是公然地挑釁啊!
可對此,她卻也不由暗暗欽佩,至少人有那個能耐不是,就算挑釁又有誰敢動他?
可是令她最為懷疑的,是他與皇上,又或者說那把龍椅之間是不是有啥過節或者仇恨呢?
上次在破廟,談到造反與皇上,他的身上明明就是無法控制地綿綿恨意在燃燒,這次也好幾回都對皇上産生各種鄙夷的,不屑的,諷刺的笑容。
按理說,皇上是他的爹爹的兄弟,除非有什麽仇怨,否則不可能會這樣的。
或許這就是所謂的一入宮門深似海,兄弟相殘,手足相害,為皇位鬥得頭破血流吧。
洛陌琴心癢難耐,拿起一顆葡萄就往嘴裏塞,嚼地那叫一個惱悶。
餘光只見褚彧軒淡笑間,令天地萬物也為之失色。陡然間他眉心有一瞬間地蹙起,身上的氣息微變。
“李尹。”
他喚道,眼眸深邃地眯起,深不見底。就如同他的內心一樣,不容任何人窺探和揣摩!
“世子有何吩咐?”李尹轉身抱拳,腦袋微垂,一身的恭敬之意與對視着皇上時的那份平靜簡直是天壤之別。
“阿狼過來了,你出去接一下。”他說道,莫名地勾起一抹笑意,看向皇上。
皇上臉色黯然,擺了擺手,淡淡道:“李侍衛過去吧。”
“多謝皇上。”李侍衛不卑不亢地答道,手握着腰間地劍柄,盔甲碰撞間發出一陣陣清脆悅耳地響聲,身影緩緩地消失在大殿內。
洛陌琴看的瞠目結舌,當真是連侍衛都要看主人的眼色給別人眼色看,這不存心讓皇上下不來臺嘛。
一陣搖頭嘆息,這皇帝,當的可不是一般的窩囊,要不是一層椅子護着,只怕連個侍衛都要騎到人頭上去了。
她想着,一個咽葡萄不小心岔了氣,輕微地咳嗽兩聲,動靜并不太大,卻還是惹來了褚彧軒的側目,一記炙熱的目光。
而不過這一會兒功夫,便只聽一聲狂嚎,殿中多出了足足一米高的黑毛狼狗,一雙犀利的大眼,龇着幾顆兇殘的大狼牙,嘴角口水四溢,盯着那顆人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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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住血狼了,血狼,血狼,血狼,它可是重要狗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