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祁樂被沈肆抱在懷裏時，他忽然想起大三的那一年，那時沈肆照例來給季澤送早餐，聽季澤說沈肆那時候在追求他，所以他隐藏了對沈肆的心思，沒有人知道他喜歡過沈肆。
但那天早上季澤沒有在宿舍，沈肆來時只有祁樂一個人。
他當時本來是要給季澤打電話，但是沈肆說沒事，于是他們兩人便一起吃了早餐。
只是那時候祁樂一門心思在想給季澤找夜不歸宿的借口，并沒有單獨跟沈肆在一起的喜悅，後來他無數次後悔，但是都無濟于事。
誰曾想到這麽多年後，他竟然能在被沈肆擁抱在懷裏。
這麽一想，祁樂的眼眶就紅了，于是他将臉埋在沈肆的懷裏，冬天的衣服厚，沈肆也察覺不到。
過了一陣子，沈肆好像察覺到了他的情緒，問道：“你在想什麽？”
祁樂說：“我在想經紀人的電話。”
沈肆：“嗯？說什麽了？”
祁樂說：“他想讓我們捆綁炒CP。”
“嗯？”
“不過沒事，我已經讓他打消了這個念頭。”
“哦。”
祁樂摸不準這個“哦”字是什麽含義，但他現在這姿勢也不方便去看沈肆的表情，就沒有再問。
沈肆卻放開了他，語氣也輕松了許多，“吸夠了，舒服多了，來對對戲吧？或者你有什麽別地安排嗎？”
祁樂現在已經放平了心态，反正他就是個工具人罷了，仔細想想，他也不吃虧，沈肆抱着他，他也算是抱着沈肆，沈肆找他對戲，他也對了戲，提高了專業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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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他陪沈肆睡，沈肆不也陪着他睡了嗎，很好，四舍五入他還賺了。
于是祁樂就樂颠颠的跟沈肆對戲，還反串了一把女主的戲份，《渡化》的女主角性格很活潑，對戲很是輕松愉快。
到了十點半，沈肆說：“洗漱睡覺。”
“這麽早？”祁樂有些意猶未盡，他從未跟人這樣對過戲，感覺很有意思，“你平時都這個時間點睡嗎？”
沈肆說：“我入睡比較困難，所以都會早一點。”
祁樂也有過入睡困難的時候，但那段日子已經過去了，現在他基本上只要困了沾枕頭就能睡着。
這麽一想，他都忘了問沈肆要一個情況反饋了，“那昨天你睡的好嗎？”
沈肆看着他，笑道：“現在才想起來問？”
祁樂反駁他，“我只負責陪你睡，又不需要保證你的睡眠質量。”
“……”他說的很對，沈肆只好說，“睡的還可以。”
祁樂從他臉上看不出什麽不對來，今天一天沈肆的狀态都還可以的。其實他不知道的是，沈肆的狀态何止是可以，簡直太可以了。
祁樂內心有種很微妙的感覺，他忽然覺得自己其實也不僅僅是個工具人，還是蠻獨特的，內心很是滿足，卻又趕緊轉移話題：“那就好，洗漱吧。”
他将洗漱用品拿到了浴室，卻被沈肆阻止，“都用我的，護膚品我也給你準備了一套。”
祁樂問：“你不是說沐浴露什麽的都不幹擾嗎？那其他的也不幹擾吧。”
沈肆說：“是不幹擾，但我不喜歡有香味的産品，抱歉。”
祁樂倒是沒覺得有什麽，反正他的護膚品又不貴，不用就不用了，沈肆又說：“你先用我的，明天與我合作的調香師過來看你的膚質，給你定制。”
祁樂驚了一下，現在還能這樣嗎？
沈肆看了一眼他手中的東西，“正好我代言了你用的這個品牌，定制款是無香精的，我讓姜悅安排，其他的東西調香師都可以定制他們品牌純自然的産品，可以吧？”
祁樂哪裏還有不可以的，他又不挑剔這些。
沈肆卻又調侃了一句，“你選擇這個牌子是因為我代言的嗎？”
祁樂心虛了一秒鐘，就理直氣壯的回答：“你太自戀了，這好歹是國際大牌，圈內一半人都在用。”
沈肆笑了聲，剛想說那你幹嘛一副心虛的表情，但又覺得應該适可而止，“你去洗漱吧。”
祁樂飛快的進了浴室。
沈肆的東西從沐浴露、護膚乳、洗面奶到牙膏，全部都是無香的而且定制管都是白色環保包裝，看起來真的是十足的性/冷/淡的風，沈肆衣櫃裏的衣服全部都是黑白色，跟大學時候的沈肆差別很大。
祁樂忽然想：沈肆該不會也是個性/冷/淡吧？
沈肆可不知道祁樂這會兒在想什麽，他給姜洋發了微信，讓他明天快點安排祁樂的用品，在等待祁樂洗漱的期間他又看了一會兒劇本。
祁樂洗漱完畢後瞄了一眼沈肆還在客廳，于是飛快的鑽進了被子，沈肆見一道人影閃過，無奈的笑了笑。
等沈肆洗漱完畢後，祁樂正裹着被子在回複微信。
他每天會固定跟好友聊一會兒，除此外就很少刷微博或者其他平臺，也不玩游戲，甚至也不追劇，但他也從來沒覺得無聊，倒是覺得還蠻充實的，只是經常被唐嘉揚和寧睿調侃，說他日子過得很無欲無求。
沈肆也鑽進被窩，問祁樂：“還要聊一會兒嗎？”
祁樂看了看時間，已經快十一點半了，“不了，該睡了。”
他剛才還說時間還早，但其實兩人輪流洗漱完畢也不早了。
沈肆關了燈，房間內安靜了下來後，祁樂又開始覺得不自在了。
這是他們他同床的第二天，盡管心理上做足了準備，但是該心跳加速還是會加速，該臉紅還是會臉紅，怎麽都控制不住。
祁樂照常翻來覆去了幾次，忽然聽沈肆問：“你平時晚上都做些什麽？”
他其實是有點困的，思緒正要飄忽，但是沈肆問了他也就回答：“健身、看劇本或者聊天。”
“不打游戲嗎？”
祁樂：“以前會打，但現在這段時間沒什麽興趣，不過我打的也不太好，總被罵。”
沈肆笑了起來，祁樂翻了個身，對着沈肆那邊，黑暗中，沈肆的低沉的笑聲近在耳邊。
祁樂的困意消散了，反問道：“那你呢？”
沈肆側頭，但黑暗中也看不到什麽，他說：“看書看劇吧，也看綜藝。”
祁樂有點好奇，“你看什麽劇啊？”
不知道怎麽回事，他總覺得現在這種性冷淡的風的沈肆是不會看劇和綜藝的，他應該更文藝一些，看書、紀錄片或者電影。
沈肆說了幾個名字，都是當下熱播的電視劇，從歷史劇到偶像劇都有，好評差評的也都有，還有那種業內人士當笑話說的大雷劇他都看。
祁樂一下子來了精神，在黑暗中睜大眼睛，問沈肆：“為什麽啊？我以為你不看劇的，結果你都不挑？”
沈肆也轉了個身，兩人面對面躺着，不知為何，沈肆忽然伸手将他往自己懷裏攬過去。
因為他們是兩床被子，所以祁樂還得自食其力的将自己送到沈肆的懷裏去。
“沒什麽理由。”沈肆說，“好的壞的都看，打發時間。”
說完這話，沈肆就埋首在他的頸間，聲音貼着他的脖子傳出，是低沉的氣泡音，“就這樣睡吧，好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