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在霍格莫德的一間酒吧裏,迪茲萊爾手中托着一杯琥珀色的葡萄酒,偶爾無意識的搖晃一下,可眼睛卻注視着吧臺上面的一枚紫色耳墜。沒錯,這枚耳墜就是芙洛特掉落的那一只,迪茲萊爾是在沙發上撿到的。這耳墜上面的寶石并非珍品,或者說這根本就不是寶石,而是一塊廉價的紫水晶。水晶,廉價的寶石替代品。迪茲萊爾盯着這枚耳墜發愣,不由得想起耳墜的主人。她跟水晶一樣,替代品罷了,可是她怎麽可能替代得了迪茲萊爾心中最美的人?啧,連當替代品都不配。

他還有一年就要結婚了,他要娶一個他根本就不愛的,同時也不愛他的女人。他沒有拒絕的可能,因為這是有益于家族的。他從剛上學那會,便已經被确定了要娶布福德家的女兒,那時他不過十一歲,但是他明白這叫做家族聯姻,他有過抗拒,可他知道若是他不同意,老勒斯特一定會斷了他的零用錢,于是他只能乖乖就範。現在想想這種威脅也确實可笑,不過到現在這種威脅依然奏效。因為只有順從父親他才會有錢,只有有錢他才能得到他自己想要的,沒了錢沒了勒斯特他什麽也不是。他隐忍着抗拒,聽從了父親的安排,可當他見了那姑娘時,一切的不情願瞬間煙消雲散。

那姑娘叫奧瑞恩,是布福德家的二女兒,她很漂亮,黑棕色的頭發,寶石藍的眼睛,那一笑印出來的酒窩悄悄的勾走了他的心,他愛上了這個姑娘。迪茲萊爾那時覺得自己是幸運的,他有幸能遇到一個他愛的女人并攜手一生,這是多少人渴望的事情,而他就有幸能做到。可是事情并沒有向他預料的那樣進展。

奧瑞恩并不愛他,他知道,但是他不介意,因為由他好好愛她就夠了。奧瑞恩跟那個泥巴種有茍且,他不在意,因為他相信,自己的家世要比那個人更配的上她,他可以給奧瑞恩任何她想要的,奧瑞恩會選擇他。可是他錯了,錯的太離譜,錯的太自負,奧瑞恩沒有選擇他,而是跟那個泥巴種永遠的離開了他。

迪茲萊爾從懷裏掏出他一直揣在身上的懷表,打開蓋子,手指輕輕的撫摸着上面佳人的小像,那小像上面的人好像感知到了什麽,朝着遠方微微笑了起來,迪茲萊爾的心也随之痛起來。這照片是他趁奧瑞恩不注意的時候拍來的,卻沒成想成為了他永遠的紀念。他端起酒杯,将酒水一飲而盡,原本甘甜的紅酒,到他的嘴裏卻只剩下滿滿的苦澀。

放下酒杯,他又開始盯着耳墜看,他想起第一次見到奧瑞恩口中一直誇贊的可愛妹妹時,他就對這個妹妹一點都不感興趣,可能奧瑞恩太美了,在如此的光環下,他如今的未婚妻毫不出衆,這一點都不意外。他當時對現在這位未婚妻的印象僅僅只有她的眼睛,明明是親姐妹,可那眼睛卻是那麽的不一樣,奧瑞恩的眼睛是幹淨的寶藍色,而她的卻是略顯渾濁的綠色,那眼睛蘊藏着不甘與自卑,可又能從那眼睛中閃耀出的精光中看出來與其年齡不符的小心翼翼和世故圓滑。她可真沒有奧瑞恩說的那樣善良可愛,至少在他看來,他是一點都不喜歡,可不管怎樣,他都要娶她。他要順從父親,順從父親讨好父親要他讨好的人,順從父親去聽從父親讓他聽從的人的命令,順從父親和他一同站隊……

迪茲萊爾喝的有些微醺,他看見遠處走來一位棕黑色頭發寶藍色眼睛的姑娘,奧瑞恩?不,不是,只是長的像,不過這也夠他今晚找一個替代品已解苦悶了。迪茲萊爾掃落桌上的那枚耳墜,向着今晚的春宵走去。

兩個月的暑假過的太快,本來芙洛特應該珍惜的最後一個暑假,就這樣飛速的流逝了,她馬上就要迎來她人生中的最後一個學年了。她這個暑假不是沒想過要怎麽改變父親讓她辍學這件事情,可是她一個二流家族的一個小小的幺女,又能改變什麽?只能帶着沉重的心奔赴學校罷了。

芙洛特拒絕了父親讓小精靈直接送她去學校的提議,她還是喜歡自己坐火車走,火車那不緊不慢的速度,總能讓她感受到格外的平靜。

芙洛特今日上車格外的早,她找了一個空隔間便坐了進去。平日裏她都是和納西莎共享一個隔間的,不過今天一早納西莎便傳信過來,說是家裏有事,到時候傍晚直接去學校。不過這樣也好,芙洛特正好想要靜一靜。她頭靠向窗戶,安靜的閉上了雙眼。

今天對于斯內普來說可不是什麽幸運的一天,他平時都是自己一人占一隔間的,不是他不願意跟別人共處,一是因為他嫌其他人太吵,二是他很讨厭別人看見他以後畏畏縮縮的樣子,又在他走後對他指指點點的,麻煩!本來斯萊特林的學生并不多,可是今天他就是找不到無人的隔間,他又不能去別的學院車廂找,只得在這繼續糾結。

這時斯內普瞥見有一個隔間好像只有一個人,他倒是還能将就一下,可以這人是一個女生,他對他們學院大多數的女生都沒有什麽交集,而且他更懶得去接受女生對他的嫌棄。他還是跟三個煩人的男生擠在一起吧。斯內普正準備要走,卻看清了包廂裏面的人,惹事精?想想這個麻煩對自己做的事情,她倒是還真不能算作女生,斯內普皺起眉頭開始琢磨,是兌付三個煩人的男生容易,還是兌付一個鬧騰的惹事精容易?啧!真難選。算了,還是惹事精吧,畢竟沒少打交道,而且一個人治起來也方便。

斯內普打定主意便進了這個隔間,不過讓他沒想到的是,對面那個平時總惹麻煩的主兒這回只是睜眼瞅了瞅他,就又閉上眼睛沒了下文了。斯內普感到有些驚喜,看來今天這惹事精的心情不怎麽好呀,那他這耳根子算是清淨了。

于是兩個人就各幹各的事,相互也不打擾,倒也很是自在。芙洛特不是閉眼小憩就是看着窗子外面的風景發愣,而斯內普則是繼續研究他的書,時間就這樣過的還挺快,窗外的景色倒是越來越暗,畢竟要趕上夕陽西落了。這隔間也是微微發暗,但是還不至于開燈,斯內普好像也研究累了,便把書放下,看起了最新一期的《預言家日報》。

“斯內普!”安靜許久的芙洛特終于說出了這隔間中的第一句話。

斯內普聽見對方在叫他,有些不想搭理,他預感到了這惹事精要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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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了解食死徒嗎?”莫名其妙的一個問題。

斯內普不禁眯起眼,放下報紙看向芙洛特,她怎麽會突然問這個問題?

芙洛特好像看懂了斯內普不解的眼神,于是指了指報紙的最後一版:“你那報紙後面有報道。”

斯內普将報紙翻到最後一版,上面的确是一張食死徒的标志,他不用看報到都能猜到,又有個地方受襲擊了。

“我不了解。”斯內普冷冷的回道,好像不願意多提此事。

芙洛特當然不信他的話了,但是并沒有拆穿他的謊言,相反芙洛特望向窗外略顯灰暗的填空,好像自言自語一般問道:“有人說加入食死徒可以享有更高的榮譽,擁有更多的權利,甚至是更多的自由,你說真的是這樣的嗎?”

斯內普并不想繼續這個話題,因為他想起了前些日馬爾福找他想讓他制作大量的補血劑,甚至還想讓他成為他的私人藥劑師,給他大量的報酬,斯內普并不傻,他知道馬爾福是為給他背後的人做的,可是斯內普并不想加入,哪怕他們能給他最想要的,可是他不想,準确的來說他不想背叛莉莉加入這種組織。至于芙洛特口中的自由,食死徒全命聽從那位神秘人的話,又有什麽自由可言?斯內普依舊想快速結束這段話題,于是嘲諷的說:“你要是想得到這些,你總得有他們能利用上的價值。”

芙洛特怔了一下,随後無奈的說道:“是啊,我還真沒有什麽可利用的。”說完便不在吭聲,而是繼續望着窗外的風景了。

斯內普收起剛剛嘲諷的表情,他倒是覺得今天這惹事精安靜的詭異,怕是遇到大麻煩了。不過這關他什麽事,他還巴不得她安安靜靜呢。斯內普繼續看起報紙,只是有些看不進去了。

芙洛特就這樣看在窗子上閉眼歇着,不知何時她就這樣給睡着了,直到被一句不耐煩的呼喊聲給驚醒了。

“布福德!”

芙洛特緩緩睜眼,腦子還沒清醒過來,就看在她眼前滿臉不爽且不耐煩的某人,沒清醒的芙洛特白了他一眼,繼續扭過頭接着睡。

斯內普看見對方這副表情,不禁暗暗後悔叫了她,她就應該留在這火車上過夜。斯內普拿起行李,甩下一句就頭也不回的出了隔間:“看來某些人今晚上是不想回宿舍了。”

聽到這句話芙洛特一下子就清醒了,她往外一看,果然火車早就到站了,于是趕緊起來,拿上行李便出了隔間準備下火車。

九月初的蘇格蘭夜晚倒是有些涼爽,更何況霍格沃茨是在依山傍水的郊區,芙洛特剛一下火車別打了個寒顫,随之而來的還有一個噴嚏。同樣剛下車沒多久的斯內普,一臉嫌棄的看了一眼打噴嚏的芙洛特。

芙洛特狠狠的瞪了回去,明明長的陰沉的不行,本以為會是個撲克臉,誰知道做起來嘲諷的表情簡直就是個表情帝。

看着睡一覺變的生龍活虎的芙洛特,斯內普無語的撇撇嘴,看的多說什麽便快步走向了校門口。

芙洛特望着遠處的霍格沃茨城堡,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這是她的最後一學年了,希望一切都好吧。

作者有話要說:

給第二卷埋伏筆中……(你們絕對猜不到後面女主是怎麽跟食死徒扯上關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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