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晚自習結束的時候,班主任把霍弈君叫去了辦公室
霍弈君在老師帶着試卷進教室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今晚沒法回家。自從上高三後,臨時考試的情況時有發生,這種時候,就需要霍弈君配合,讓他跟班上住校同學湊合一晚。
這不是什麽大問題。
他跟南山關系好,每次臨時考試的時候,都會跟南山湊合一宿。
所以班主任一提,他想也不想的應了下來。
下晚自習的鈴聲一響起,他還沒去找南山,南山就主動過來了。
他拉着南山來到走廊,跟南山提了這件事,南山看了寧致一眼,撇了撇嘴,道:“我今晚不住校。”
“那正好,我去睡你的床鋪。”
南山沒說話,他看着教室裏正在收拾東西的寧致,心中有些糟心,他媽不放心表弟一個人住在外面,讓他這幾天先陪着,這本來是件好事,但問題是他表弟不是人,竟然讓他睡沙發,說是怕他尿床……
既然這麽嫌棄他,還要他陪着幹嘛,還不如——
“你今晚上我表弟那邊睡吧!”南山激動的搭着霍弈君的肩膀,暗自覺得這個主意特別棒,“我表弟在學校附近租了套單身公寓,地方雖然不大,可也比我那十六人宿舍要強啊。”
江清高中的住宿條件不是很好,一個宿舍八張上下鋪,住十六個人。
而且床鋪也不大,睡一個人剛剛好,如果再加個人,身形瘦弱的還能勉強擠擠,但像霍弈君和南山這種體型的,那不是睡覺,那是在遭罪。
“你覺得怎麽樣?”南山問。
“不太好。”霍弈君推開南山,道:“我跟你表弟不熟,這樣很尴尬。”
“這有什麽。”南山不以為意道:“我表弟很好說話的,你先等着,我去跟他說一聲。”說罷,他轉身過就要去找寧致,不想一轉身,就看見表弟雙手抱胸地斜倚在教室門框上看着他們。
南山咧嘴一笑,道:“弟啊,你都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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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致不置可否的挑了挑眉,目光落在神情尴尬的霍弈君身上,道:“可以,正好我也不用擔心他尿我沙發上。”
“……”不就尿了那麽兩回麽,至于惦記這麽久麽?
霍弈君驚訝地看向寧致,似乎想要在他臉上看出些什麽。
雖然他背着光,把面色藏在了陰影下,可霍弈君還是很敏銳的察覺到他對自己的善意。
這個發現叫他心中驀地閃過一絲異樣感,他想去抓,可這種感覺稍縱即逝,等他回過神來時,少年已經走了過來,“走吧,時間不早了。”
寧致主動抓.住了霍弈君的手腕,牽着呆愣愣的人走出了學校。
夜風襲來,吹的街道上的燈影搖晃,也把倆人的身影交織在一起。霍弈君垂頭看着地面上燈光映出來的影子,躊躇了片刻,道:“我叫霍弈君。”
寧致還在感慨霍弈君的手腕可真細,驀地聽到霍弈君開口,愣怔了一下,道:“我知道。”
氣氛沉默了下來。
霍弈君想了想,又道:“你叫季堯對嗎?”
“……對。”
“……今晚的事,謝了。”
寧致扭過頭,看着霍弈君緊繃的側臉,心思一轉,揚唇笑道:“你想怎麽謝我?”
霍弈君認真的想了一下,道:“只要是我辦到的。”
“這樣啊……”寧致松開他的手腕,擡頭望着黑沉的夜空,輕聲道:“等我有需要的時候再告訴你。”
……
南媽媽給寧致找的是單身公寓,不大,整個面積加起來不到四十平,但收拾的卻極為溫馨。
橘黃的燈光柔柔地鋪滿整個房間,空氣裏彌漫着淡淡的清香。
霍弈君一進來就開始打哈欠,寧致給他倒了杯水,找來新的洗漱用品和被子,安排他今晚睡在沙發。
霍弈君躺在沙發上,沙發剛好夠他一個人睡。
他以為會失眠,可當他閉着眼,聽着嘩啦啦的水流聲,竟然不知不覺的睡着了。
一夜無夢,安眠到天亮。
沒有噩夢的驚擾,又有了充足的睡眠,心情是難以言喻的滿足,可他的好心情卻在校園碰到艾春花時戛然而止。
艾春花今天的着裝很正常。
藍白相間的校服穿在她嬌小的身上,讓她看起來像個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染成黃色的齊肩長發也剪成了黑色的學生頭。
此時,她拎着熱水瓶,像是剛從打水房過來,見到霍弈君,臉上帶着明顯的喜色,加快步伐跑了過來,似撒嬌一般道:“霍弈君,你看我今天這身打扮怎麽樣?”
說着,還轉了個圈,目光在轉動間,落在了霍弈君身邊的寧致身上,眸光瞬間就亮了。
她登時把霍弈君抛到腦後,不顧少女的矜持堵在寧致身前,仰着一張白.嫩的小.臉,眨巴着一雙明亮的眼睛問道:“同學,我怎麽沒見過你,你也是咱們學校的嗎?”
艾春花生的嬌小可愛,跟汪秋玲屬于同一類型。
倆人都屬于蘿莉型美人,性格卻是大相徑庭,一個怯懦自卑,一個豪放熱情。
“對了,我聽說咱們學校來了一個轉學生,是你嗎?”她的臉上沒有半分少女的羞澀,也絲毫不掩飾對寧致的喜歡,“我叫艾春花,十七歲零十個月,身高155,你呢,你有女朋友嗎?沒有的話介意多個女朋友嗎?”
這句話不知怎地觸到了霍弈君的敏感神經,他握拳上前,只步擋在倆人中間,沉聲道:“艾春花,你還是不是女孩子?”
“我怎麽就不是女孩子了?”說着,她還挺了挺不太明顯的胸脯,不滿道:“你走開,別妨礙我看帥哥。”她可不知道什麽叫羞澀,也不覺得跟帥哥搭讪有什麽不對,反正她媽說了,遇到喜歡的人,勇敢的去追,別落得跟她一樣。
她雖然不太懂她媽後面那句話是什麽意思,但前面的話的意思不就是遇到喜歡的人要先下手為強嗎?
艾春花的意思太明顯,明顯到霍弈君想忽視都忽視不了。
他望着艾春花那雙與霍文年及其相似的眉眼,隐忍多時的怒火瞬間沖垮了他的理智,惡.毒的話滾到唇邊:“你真——”惡心,跟你.媽一樣惡心。
只是話還沒說完,身側突然多出來一只手,捂住了他的嘴。
寧致伸手堵住霍弈君的嘴,神色冷淡的對艾春花點了點頭,拉着霍弈君離開了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