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大佬他少年時
霍老太太這輩子最在意什麽?
兒子、霍明和錢!
兒子就是她的心頭肉。
當初同意兒子和江君琦的婚事, 除了江老爺子老師的身份吃香,還因為江老爺子自掏腰包送了小兩口婚房, 尤其是婚後不久, 兒媳婦給她生了個大胖孫子。
唯一讓她不滿的,就是兒媳婦太蠻橫,不讓她抱孫子,也不讓她帶,還給兒子吹枕邊風, 把她送到了鄉下。
霍明是親孫子被江文斯要走後,她找大伯商量過繼來的。
這孩子聽話又懂事,跟兒子一樣優秀,相處久了,她漸漸把對兒子的思念轉移到了霍明身上。
至于錢……
如果說兒子是她的心頭肉,霍明是她的肝,那麽錢就是她的心髒。
心頭肉難以割舍,卻不會致命;肝傷了,還可以換;而心髒沒了, 命就沒了。
霍老太太家遭賊,直接把她的命去了半條。
以為是霍明給她寄了什麽好東西, 沒想到卻是給她送命來了。
小姑娘信還沒念完,霍老太太跟陣風一樣沖上前,擡起擦過鼻涕眼淚的手就去撓江鳳柔的臉。
邊撓還邊罵道:“你個不要臉的xx,啊,缺德的沒良心的玩意兒, 搶人漢子,拿我兒子的錢養你一家老小,還逼死我兒子,你今天要是不把超市還給老娘,老娘跟你沒完。”
霍老太太這出其不意的舉動別說圍觀的人,就是江鳳柔也是沒想到的。
她跟霍老太太是有過節,但過節也只限定在霍老太太從她超市賒東西,從來不還錢,哪裏想到這老虔婆說動手就動手的?
Advertisement
江鳳柔懵了一瞬,回過神來開始反擊,“啊啊啊啊啊!你個老不死的,沒良心的狗東西,天天上我家拿吃拿喝,整個人都鑽錢眼裏去了,現在還敢污蔑我……”
“我上我兒子開的超市拿點東西怎麽了,啊,缺德玩意生出來的爛貨,還好意思腆着臉找我要錢,老天爺怎麽沒把你劈死啊。”
打架這種事,除了正經學過的人,一般普通女人都是撓臉抓頭發,沒臉沒皮的攻擊人胸脯。
霍老太太人品不怎麽樣,可她幹活卻是一把好手,所以別看她年大,體力卻比整天坐在超市收錢的江鳳柔大太多了。
江鳳柔在霍老太太撓臉抓頭發扇巴掌一系列操作下,很快就敗下陣來。
圍觀的群衆目瞪口呆的看着扭打成一團的倆人。
只見霍老太太仗着力氣大,抓着江鳳柔的頭發把她按在地上扇耳刮子。
——啪啪啪!
一聲響過一聲,直把江鳳柔抽的慘叫不止。
衆人從震驚中抽回神來。
連忙上前拉架,說這事還不知道真假,而且這信來歷不明,誰知道是不是哪個混蛋開的玩笑。
念信的小姑娘也舉手說道:“王奶奶,這檢測報告上的紅章可假不了,不信您拿着檢驗報告去醫院問——”
“要你多嘴!”小姑娘的奶奶敲了她一個腦瓜子,厲喝道:“小孩子家家的,懂什麽,回家寫作業去。”
霍老太太是半點都聽不進去,她先前因金子被偷而大受刺激,現在又得知兒子的死跟江鳳柔還有關系,更重要的是,那個她眼饞很久的超市竟然也是她兒子掏錢置辦了,現在江鳳柔要是不賠錢,不把超市還回來,她怎麽可能放過江鳳柔?
衆人想把霍老太太拉開,可拉架的都是一群老太太,鎮子上的年輕人這會兒也不在家,一群沒多少力氣的老太太哪裏招架得住霍老太太對金錢執着所發出來的爆發力?
就在衆人束手無策時,警車的鳴笛聲緩緩從鎮口傳來。
大家都松了口氣。
同志終于來了。
霍老太太一聽到警車的鳴笛聲縮了縮手,随即又想到她是苦主,頓時又理直氣壯起來。
她收起打紅了的手,朝江鳳柔臉上吐了口唾沫,呸了一聲,再竄到一旁,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開始罵小偷,罵江鳳柔。
本來她剛才的怒氣對着江鳳柔發洩的差不多了,可一想到被偷的金子,心又開始絞痛起來,幹嚎又慢慢變成了真哭。
警方過來的時候還沒來得及問明情況,就被江鳳柔那凄慘的樣子給吓了一跳。
問明緣由,加之江鳳柔找警方求救,說有人要謀殺她,霍老太太還沒開口訴說自己的金子被偷的事,就被警方帶上了警車,一并帶走的,還有江鳳柔和幾個目擊證人!
只不過‘主犯’霍老太太是去警局,而‘受害者’江鳳柔是去醫院。
霍老太太與江鳳柔之間的恩怨才剛拉開帷幕,已經到了京都的霍弈君跟江老爺子也開始了新的人生。
霍弈君在帝都的城中村租了套兩居室,在添置生活用品時,看到手機店有充話費送手機的活動,就給自己和姥爺一人辦理了一部。
等把一切都歸置好了,他頭一件事就是聯系寧致。
這頭的寧致結束完季媽媽給他辦的成年禮沒多久,就被季堯的幾個朋友喊着晚上出去嗨森,這群朋友得知南山也來了,還特意讓寧致把南山一塊叫上。
寧致琢磨着這些人都是人脈,沒必要回避,就答應了下來。只是他還沒走出房間,就被季疏堵在了房門口。
季疏瞥了他一眼,“要出去?”
“嗯。”寧致知道季疏不會攔着他,也就沒瞞着,直接跟他說:“跟孫寒波他們約在華庭。”
不想季疏卻皺起了眉,他沉吟片刻,又看了眼樓下客廳裏的兄嫂和南山,他走進房間,關上門,坐在書桌前,屈指點着桌面,沉聲道:“你現在是有男朋友的人,別總跟孫寒波他們出去鬼混,有這個時間你還不如來給我打下手,跟着我多學點經驗,好為你未來出櫃做準備。”
寧致知道季疏對季堯十分寵愛,可看話本的時候是一回事,自己體會又是另外一回事。
他神色複雜地看着季疏,問道:“你就沒想過找辦法把我掰直嗎?”
“你以為直男真那麽容易掰彎啊?”季疏搖頭嘆了口氣,語重心長道:“能被人輕而易舉掰彎的是雙性戀,純直男幾乎不可能,雖然不排除可能性,但概率非常小,你跟你男朋友才相處了兩個月,被他一掰就彎,我有理由相信,你壓根兒就不直。”
“……也許你說的是對的。”寧致隐晦道。
“所以我沒必要強迫你,也不需要強迫你直回來,你只要開開心心的就好。”季疏站起身來,欣慰地看着長大的侄子,道:“你今晚出去玩,我不攔着,不過明晚你得跟我去參加一個飯局。”
寧致想到還沒聯系自己的霍弈君,微微思索了一下,剛準備答應下來,褲兜裏的手機響了——
屏幕上跳躍着一串陌生的號碼,號碼所在地顯示是京都。
寧致不用多加細想就猜到這是霍弈君打來的,他接通電話,電話那頭的人說:“季堯,我好想你。”
聽到膩歪話的季疏:“……”
季疏默默地走了出去,還幫忙把門關上,省的這兔崽子說話沒分寸被保姆聽到了。
季疏下樓來到客廳,嫂子笑語嫣然地南山說這話,他哥再看財經頻道。
他坐在嫂子對面,遲疑了下,開口道:“我打算趁着這個暑假,讓堯兒跟在我身邊學習一段時間。”
季爸爸聞言收回目光,正打算開口,腰間忽地一疼。
季媽媽自如的收回手,讓南山先回房間,這才端起桌上的水杯,微笑道:“我也打算讓堯兒和南山進公司跟你哥學習一段時間,只是他成績還沒下來,估計他也沒什麽心思跟你哥學,所以我就想讓他先玩兩天,回頭在公司給他安排個助理的職位。”
季疏怎麽會不知道這是嫂子的拒絕?
他客氣的點了點頭,“既然嫂子心中自有打算,那我就不摻和了。”說完,他拿着車鑰匙出了門。
樓上的寧致正在跟霍弈君煲電話粥,被季媽媽打發上樓的南山轉頭來到跑來找寧致。
他走到房門口,才推開一條縫隙,就聽到裏面的人再說——
“有多想我啊?”寧致坐在書桌前,正在翻季堯以前丢在抽屜裏的手機,想給孫寒波發了條消息,說有點事,要遲點到。
南山推門的動作一頓,豎起耳朵偷聽!
“我晚上夢到的都是你。”
“是嗎,那你怎麽這麽久不聯系我?”
“我剛來帝都,要先找房子安頓,還要準備生活用品,這些事看起來不多,但加起來也不少。”
“都是借口,你要是真心想聯系我,你就是上廁所都能抽.出空來,你說,你在外面是不是有別的狗了?”
——噗!
南山被這句話給逗的沒忍住笑出了聲。
寧致擡起頭來,入目的是南山那副賊頭賊腦的模樣,耳邊是霍弈君的解釋。
霍弈君說他剛到帝都的時候,住在旅社,旅社條件差,膈應不好,白天還要出去找房子。
房子找到後,上一任房客留下很多垃圾要處理,他要清理房子,還要抽空去買生活用品,一通忙活下來,直到今天才算完事。
寧致瞪了南山一眼,示意他趕緊滾蛋。
看懂了寧致意思的南山咧嘴一笑,寧致一個冷眼掃過來,他又閉上嘴,忍着笑意關上門回了房間。
回到房間後,他倒在床.上笑的不能自已。
他家表弟一向嘴毒、自戀的厲害,沒想到談起戀愛來竟然是這樣的!
越想越樂,然後在床.上滾來滾去,滾着滾着,噗通一聲,從床角掉了下去。
寧致挂了電話過來喊他出去玩的時候,就見他坐在地上揉腰。
他走進南山的房間,尋了個椅子坐下,道:“你腰不好?”
“……”南山幽怨地盯着寧致,道:“別瞎說,我腰好着呢,就是剛才不小心撞了一下。”
“哦?”寧致意味深長的在他腰上掃了一眼,拉長聲音說:“是嗎?”
“哼!”南山不想跟寧致糾纏這個話題,不管是鬥嘴還是掰手腕他從來就沒贏過,與其受更多的氣,還不如早早放棄掙紮,“你來找我.幹嘛?”
寧致有些意外南山竟然不炸毛了,有些稀罕,不過現在不是逗南山的時候,他把此行目的說了一下,道:“去年年底我帶你出去喝酒還記得不,你當時喝多了拉着我朋友說要結拜,現在他們叫我喊你這個兄弟出去玩呢!”
南山也想起了這一茬。
但他想起的不是拉人結拜的事兒,而是第二天保姆看他的詭異眼神!
他抹了把臉,悶聲道:“我不想去。”去了就會被灌酒,喝酒回來就會尿床,尿床就要再次面對保姆詭異的眼神。
“真不想去?”寧致也知道他那毛病,見他點頭如搗蒜,也沒為難他,“今晚免不了要喝酒,你不去也行,回頭你找個機會請他們吃頓飯,畢竟他們身份都不低,跟他們交好,對你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南山擺了擺手,讓他趕緊走。
寧致看着他臉上的敷衍,知道南山這個人沒野心,也想不到跟人交好帶來的利益,便也沒再說什麽。他下樓跟季媽媽和季爸爸說了一聲,就讓司機送他去了會所。
像這種高檔會所,除了要有身份,還要有錢才能進去。
寧致跟着服務員來到他們經常玩的包間,正打算推開門,口袋裏的手機又震了起來。
他掏出來一看,幽藍的屏幕上閃爍着‘霍弈君’三個字!
“……”寧致扭頭問服務員要了沒人的包間,把震耳欲聾的音樂隔絕在門外,這才接通電話——
“怎麽這麽久才接電話啊,是睡着了嗎?”
寧致佯裝打了個哈欠,含糊道:“是啊,睡着了,這麽晚了你怎麽還不睡,你不困嗎?”
“我睡不着,想你想的厲害,就注冊了一個wx,想讓你給我發張照片,然後我發現wx可以視頻,你現在方便嗎?我想跟你視頻。”
寧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