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他認生
許聽的第一反應,并不是糾結箱子裏的東西,被公布于衆。
而是猛地回想起家裏的保險箱,立馬和沈佳佳說。
“佳佳,你幫我看一下書房的保險箱,有沒有人動過?”
沈佳佳繞過被人弄一團亂的房間,快步往書房走,在一堆混亂下,卻怎麽都翻不到那個保險箱。
“聽姐!保險箱不見了!”
許聽臉色瞬間一白,“我馬上回來!”
傅郁敏銳的察覺到她的變化,眉心一皺。
“怎麽了聽聽?”
許聽盡可能的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較為冷靜。
“傅郁,我家出了點狀況,我現在必須馬上回去一趟,你睡眠不足千萬不能開車,一會兒讓管家送你去公司。”
“乖乖的,聽我的話,可以嗎?”
“嗯。”
見傅郁答應之後,許聽撫了撫男人後腦勺的短發,“開完會之後記得休息。”
說完,許聽就着急忙慌的去開車,用最快的速度趕去家裏。
許聽面色凝重的看着,被小偷弄得亂七八糟的家,和秦敘通着電話。
“秦敘,今天就算是把京城翻個底朝天,也要把保險箱給我找到!”
許聽配合調查,整個人看起來邏輯清晰,可只有沈佳佳知道,許聽抓着她的手,都是發抖的。
“許小姐,有消息後,我們會第一時間聯系您的。”
沈佳佳看着那些新聞,不知該如何是好。
“聽姐,那小偷還曝光了床底下箱子裏的東西,現在熱度爆炸,再加上林若言的粉絲一直在下面拱火,熱度根本壓不下去。”
許聽甚至不用點開社交軟件,僅僅只是打開手機,就有許多推送消息是關于她的。
#許聽 #
直接飛升到熱搜榜第一,高居不下,下面的評論不堪入目。
林若言的粉絲抓着機會,就瘋狂的添油加醋。
[許聽也太惡心了!怎麽會有人在家裏,放這麽多那東西啊!許聽這是有多缺男人啊!]
[媽呀,這麽多,一兩年都用不完吧?]
[樓上說什麽呢?只要人會玩,多少用不掉啊?許聽那狐媚子樣,一看就是缺了男人會死。]
[難怪27歲了還不結婚,誰有她玩的花啊?一個兩個恐怕都拿不下她。]
…
沈佳佳氣的罵人,“重點難道不是你家進小偷了嗎?這群傻幣的拼命把事情往歪了帶!”
“點開他們主頁,全是林若言的粉絲急得跳腳,甚至連換個小號都不願意,一抓一個準!”
許聽的臉色冷的不能再冷,“佳佳,去準備一下公關,不要因為我的事情影響到公司。”
沈佳佳嘆了口氣,“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想着工作。”
雖然是這麽說,沈佳佳還是照做了,剛送走沈佳佳,許聽抽了根煙,門鈴突然響了起來。
看了眼人,許聽把門打開。
“你怎麽來了?”
話音未落,“撲通”一聲。
一道靓麗的身影,直直的跪在了她的跟前。
許聽退了小步,許心寐痛哭流涕地抱着她的小腿,嗚嗚大哭。
“姐!我錯了,姐!”
“都是我不好,亂給你寄東西,害得你現在被罵的那麽慘!”
“要不你打我吧!都是我的錯!”
許聽無奈的看着,地上哭的那叫一個真情實感的小姑娘,十分認可的點了點頭。
“演技不錯,有進步。”
許心寐依舊非常的投入,眨吧眨吧着眼淚就掉了下來。
“姐!你怎麽能這麽說呢?我的心都痛死了,害得姐姐挨罵,我恨不得扇自己兩耳光!”
許聽被她這個樣子逗笑了,“行了,別裝了。”
被看穿的許心寐“嘿嘿”笑了笑,立馬從地上爬起來,把眼淚抹掉。
許心寐抱着許聽的手臂,兩個人關系十分親。
“姐,我是真的擔心你。”
“那小偷也真是的,不僅偷東西,還幹這麽沒品的事情!抓到以後一定要讓他牢底坐穿!”
“姐,你家少什麽東西了?”
許聽走到沙發旁,把東西稍微收了收,挪出空位兩個人坐下。
“保險箱不見了,已經讓秦敘去查了。”
這個家裏什麽都可以丢,唯獨它不行。
許聽等待消息的過程煎熬萬分,不停的抽煙,許心寐在一旁看着都難受。
想辦法轉移她的注意力。
“姐,我看網上傳的那圖片,怎麽整整齊齊的?”
許聽掀起眼皮瞥了她一眼,“什麽?”
許心寐把照片上的一箱小盒子給她看,“你怎麽一盒也沒用?”
“……”
許聽不知道這個小屁孩,是怎麽把這種事情,說的如此一本正經的?
許聽冷俊不禁,“許心寐,你這麽野,秦敘在你面前恐怕都不敢大聲。”
畢竟秦敘是明着玩兒,許心寐是背着家裏人,一回家就乖得不得了,直到現在,都很少人認識到她的本性。
許心寐笑嘻嘻的,“什麽時候讓我見見姐夫呀?”
“姐夫要是知道我為他謀福利,一定感動死了吧!”
許聽眉眼挂着笑,“他認生。”
很快,母親許蘭情的電話也打了過來,想都不用想,絕對是看見了新聞。
“聽聽啊。網上那怎麽回事兒啊?”
許聽剛想解釋家裏進賊了,母親激動的聲音再次傳了過來。
“那,那也買太多了吧?聽聽,你搞批發的啊?”
許聽幽怨的眼神,看向旁邊的幕後禍首許心寐。
“……”
為了不破壞自己表妹乖乖女的人設,許聽只好找點借口。
“買的時候,單位選錯了……”
“就想買一盒來着……”
誰知,自家母親壓根不信,話語間還夾雜着調侃的笑意。
“小男朋友這麽厲害啊?!”
照這進度下去,豈不是很快就可以抱上孫子了?
許蘭情打着小算盤,心裏美滋滋的。
許聽扶了扶額,“媽,你女兒現在被罵的狗血淋頭,你笑得這麽開心,合适嗎?”
還真是她親媽,吃瓜吃到自己女兒頭上,竟然還笑的出來。
許蘭情語氣正經了些,“媽媽已經讓人下場處理了,那些背後搗鬼的人,一個也別想跑。”
“正好和你說一下,公關團隊會公開你和心寐的關系,這件事情就當是,你支持她的新代言買的。”
她許蘭情的女兒,她自己可以調侃,別人要是抓住這一點,想毀了許聽的名聲,她會親手扼殺那些雜音。
許聽應了聲,她又怎麽會不知道自己母親的用意,無非就是怕他被輿論影響心情,故意逗逗她。
“媽,我沒什麽事,不用擔心。”
挂斷電話後,許聽也不看手機,靜靜的抽煙,才剛點上一根煙,就聽見細細碎碎的哭聲,旁邊的許心寐盯着手機,眼淚一顆一顆的掉了下來。
“心心,怎麽了?怎麽哭了?”
許聽趕緊滅了手裏的煙,把許心寐拉到自己的面前。
許心寐垂着小腦袋,就一直哭,哽咽着,說出來的話都是斷斷續續的。
“姐姐,他們罵的好難聽啊,他們怎麽那麽壞?對不起,都怪我,如果我不給你亂寄東西的話,就不會這樣。”
許心寐玩着手機,就忍不住去看網絡上面,關于許聽的輿論,有沒有好轉些?
可是刷下來全部都是,各種難以入眼的文字,甚至算不上是罵人,簡直就是羞辱。
許聽抱着她,輕輕地拍着她的背,給她順氣。
“沒事心心,姐姐真的不在意這些,不要再自責了,姐姐不怪你。”
許聽實在是不明白,就算這一箱東西是她自己買的,那又怎麽樣?
女生家裏出現這些東西,就應該被這樣羞辱嗎?
與其說網絡上的那些言論,她看着傷心,倒不如說是生氣。
許心寐心裏依舊很自責,一直陪着許聽,天都黑了,許聽終于接到了秦敘的電話。
“姐,那個人跑到了城南廢工廠!”
許聽立刻起身,“我現在馬上趕過去,秦敘,你自己注意安全。”
“心心,你就在家等我,不要跟來,知道嗎?”
許心寐點頭,“姐姐你注意安全。”
許聽從車庫開了一輛超跑,避開市區的主幹道,往城南的方向駛去。
城南別苑。
黑壓壓的一片身形健碩的男人,整齊迅速的鑽進黑色轎車內,駛出城南別苑。為首的黑色跑車,全車身鑲着黑曜石般的閃鑽,在黑夜中疾馳。
傅郁猩紅的眸子緊盯着前方,心裏面謹記着許聽交代他的話。
只不過這一次他沒有做到,但他會盡可能的注意自己的安全。
“呲——”
一排排整齊的黑色轎車,停在廢工廠的空地。
傅郁下車,黑色的風衣将男人襯得修長筆挺,俊容緊繃,周身的氣壓低得不像話。
陳特助緊跟在身後,彙報着事情,“傅總,現在輿論太大,夫人的事情根本壓不住。”
許聽的事情,正好十分迎合當下人吃瓜的興趣,再加上又有那麽些離譜,基本可以算是爆炸性的話題。
因此,還産生了非常多的衍生話題,根本不是壓一條熱搜可以解決的。
傅郁的語氣沒有任何波瀾,冷冽平靜,眸底危險的情緒不斷地跳動着。
“那就讓他們都沒法開口。”
陳特助有些不明白,看向傅郁,此時此刻的傅先生,沉穩的讓他感到恐懼。
傅郁輕描淡寫的看了他一眼,“把所有社交平臺全部給我炸掉!”
陳特助心裏一驚,這不光需要許多頂尖的技術人才,而且将會是巨大的一筆費用。
造成的影響也會非常之大。
“是。”
陳特助自然了解傅郁的性格,說一不二,他立馬安排下去。
傅郁修長的手撥開風衣,從裏面抽出一把東西,足以讓人一擊斃命的東西。
傅郁一貫用左手拿木倉,夜色下,檀珠也變得接近黑色,完美有力的手上握着那東西,不緊不慢的扣上子弓單,舉手投足之間,散發着陰森森的氣息,夜晚的風刮過,似乎都沒那麽涼。
陳特助十分緊張的跟在旁邊,即便是呆在傅郁身邊已經有好幾年了,他依舊習慣不了傅郁身上那種氣場。
陰狠起來,就像是地獄裏走出來的,偏偏表面上陰柔的很,所有的戾氣仿佛來自骨子裏。
傅郁看着陳特助,“至于京城的悠悠之口怎麽堵?”
“許聽的耳朵裏聽不得半句不是…”
“世界上沒有這個人。”
“陳節,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陳特助鄭重的點頭,“傅先生放心,不會有人敢說半句許小姐的不是。”
“世界上沒有那個人。”
傅郁回過眸,盯着眼前的廢舊工廠以及幾棟爛尾樓,精銳的眼神很快就發現了什麽。
傅郁把手伸到半空中,身後的黑衣人立刻遞來了一把狙,傅郁娴熟的接過,拉開閥,瞄準爛尾樓的窗。
“嘭”的一聲,爛尾樓裏傳來尖叫,傅郁扯了扯嘴角,看了眼身後的人。
“去把夫人丢的東西拿來。”
幾個黑衣人打算往爛尾樓裏去,傅郁想了想,揚了揚手。
他寶貝的東西,他自己去拿。
許聽的跑車無限接近于廢棄工廠,在郊區的道路上,她聽見一聲木倉響,甚至懷疑是自己聽錯了。
緊接着,又傳來轟轟的爆炸聲。
許聽緊皺着眉,心裏完全沒底,恐慌的要命。
難道是那個小偷,以為她的保險箱裏有什麽值錢的東西,用盡手段炸開?
許聽最害怕的就是保險箱沒有事情,但是裏面的東西出問題了。
她慌張得要命,車裏的通話連着秦敘,“秦敘,是不是爆炸聲?是不是?”
秦敘的聲音比她冷靜許多,“是。”
“姐,你別着急,一般人炸不開那東西的,認真開車。”
許聽握緊了方向盤,等她和秦敘趕到工廠的時候,只剩下一片廢墟。
許聽整個人的心都仿佛像是沒了心跳,張着嘴說不出任何一句話來。
她盯着眼前一排排來路不明的車,整個人要往廢墟裏闖。
秦敘抓住她,“姐,你不能就這麽進去!”
許聽甩開他,“你松手!那裏面的東西對我很重要!松手!”
許聽是個練家子,直接一腳就踹到秦敘的命根子,從他手裏掙脫出來。
她往廢墟裏跑,剛擡腳,烏黑的空氣籠罩着一個高大的男人,拎着箱子從廢墟裏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