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27)

切爾貝羅那群人叽叽歪歪,說是不光要用人學校當戰場,還要用好幾天,每天不重樣,所以我這段時間每天都得去布置一遍,早上再去确認一下有沒有完全恢複。真麻煩,秉着“權利是鬥争得到的”這樣的信念,我據理力争,成功争取到了加班費。

……嗯,也就是說,切爾貝羅表示可以提前一段時間把記憶還給我。也算好消息吧。

接連三天,我都傍晚去一趟并盛中學,早上跑步的時候再順便去溜一圈。有時候我會遇到裸奔少年他們,這時候我們已經算點頭之交,他們叫我“林桑”,勉強微笑打招呼也掩飾不了眼下青黑。我就知道多半是他們晚上在學校打來打去。

想到早上看到的學校慘狀,我就很同情他們,覺得這在某種意義上應該是非法雇傭童工——切爾貝羅那群人果然是變态!我敢肯定是她們逼迫這群青少年晚上加班的,就像她們逼迫我一樣!

唉,打工仔就是沒有人權。

他們好像是淩晨的時候在學校比賽,這一點讓我更加擔心:比完不都淩晨三四點了麽,他們白天還要上課,晚上不睡覺嗎?青少年晚上不睡覺會長不高的。我對切爾貝羅提出了這點質疑,但她們冷淡并堅決地表示不用擔心,這些孩子都是強者。

講道理,我覺得睡覺跟強弱沒啥關系。我要是家長委員會的成員,絕對投訴了好嗎。

第三天晚上,大概淩晨一點的時候,我被電話吵醒。拿起來一看,屏幕上閃爍着“變态”兩個大字,我就知道切爾貝羅又來給我找事了。

“喂,什麽事啊債主……呃,窗戶碎了?沒有啊,你們說要用整層教學樓當戰場,所以我都有貼好空間當阻隔啊……上下層?一般的沖擊波也不會……是是是,我知道現在窗戶碎了是個事實……不帶扣工資的啊!!我現在馬上過去修好!!絕對原模原樣行了吧!!”

扣工資的威脅瞬間讓我從困意中清醒。我抓起梳子随便刮了兩下,就急急忙忙往并盛中學的方向沖去。一邊沖,我一邊慶幸這是晚上,沒有人會拿奇怪的目光看我;日本這地方很煩的,出門不打扮得精致整齊,別人就會一直盯着你看。所以男生都一個個頂一頭小卷毛小劉海,超可怕的!

我倒是不會因為別人的看法就改變自己不化妝的習慣啦——化妝麻煩死了,而且難得長了一張不化妝也好看的臉,我更不要化妝了——只不過,一直被人指指點點說我們町住了個很不講究的外國人,還是有點煩。

并盛是個小地方,無數矮矮的獨棟房屋排在一起,深夜的街道寂靜無人。我轉了幾個彎,還拽彎了一戶人家的柿子樹,迅速抵達了并盛中學。

哦呼,現場是有點慘不忍睹。一進學校我就看到地上散了大堆玻璃碎片。我到的時候,剛好有一群奇怪的人從現場撤離,我謹慎地躲在一邊,沒跟他們正面碰上。這天晚上月光很好,我看見他們都穿黑衣,其中一個人有一頭好長的銀色頭發,飄逸柔順,漂亮極了。我好羨慕。

可以的話,今後如果結婚,我也想要找一個有這樣頭發的男人。

也許是我想多了,但月光裏,那個銀頭發的男人忽然往我這邊看了一眼。月光和燈光一同照亮他的臉,于是我看見他俊美的五官和疑惑的表情。哎呀,明明是個外國小哥,為什麽也有一排精致的小劉海,真是叫人害怕。

我決定以後我的男人不可以留劉海,活那麽講究幹嘛。要是他非要留……算了,那就留吧。

“斯誇羅,你發現什麽了嗎?”

我聽到一個飄在空中的小孩子這麽問。他給我的感覺,和裸奔少年身邊的西裝小孩兒挺像。

“……沒什麽。喂看什麽!!走了!!”

嗓門好大。我不禁揉揉耳朵,繞道從另一邊溜去找債主了。

債主果然還在樓上等我,跟她們一起的還有裸奔少年幾人。一打照面,這群青少年當然很驚訝,“林桑”“林桑”地此起彼伏。

“這是我們的債務人。”

“正是她負責這次指環争奪戰的戰場布置和維修。”

“是免費的,安心吧。”

“最後一句就不用加了吧。”我很憂傷,認命地開始幹活。

散碎的玻璃和在爆/炸中破碎的牆體逐漸消失。這些本來就是我構築的空間,和真正的學校有微妙的差距。但對于那些不慎被損壞的真實部分,我還是有點犯愁,畢竟我的能力是空間,可不是維修工啊喂。

剛剛包票下得太早了……要是現在改口說請人維修會被打死嗎?

正當我思索人生的時候,又有人到了。沢田綱吉——也就是裸奔少年——在和他交談,我也多看了一眼,發現那是個金頭發的外國小哥,臉上貼個創可貼,還挺帥的。我很欣賞他的頭發顏色!對我來說,金色僅次于銀色吧。真羨慕!不過話說回來,并盛這個小地方一下子出現這麽多外國人,不會很引人注目嗎?又不是東京。

算了算了,不關我的事,我還是先做好打工仔的工作吧。

我戴上帽子防塵,上樓察看樓體損壞情況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後面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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