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魚與熊掌

作者有話要說:重新修改過了

重修版很清新,希望通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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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人入席,個個放松下來,只當是一場尋常高級的飯局。

明天不由於棠講标,所以今晚她也沒有太過拘束,有人敬酒她就大方回敬,王總說了,要體現出咱們大企業的儀範。

酒過三巡,諸位老板漸入佳境,熱情中不乏客氣,随意裏有多少端着架子。

誰還不是個當老板的?還彼此都有着競争關系,誰也不願意捧誰臭臉。

王總不能喝醉,所以他喝一半,於棠擋下來一半。

經歷幾次飯局,於棠也算見過一些場面,能和旁人自在交流,但更多的還是聽,旁邊這位大哥顯然喝多了。

兩句話就要和她對酒當歌,於棠舉杯同飲。

第三句就開始追憶往昔,於棠慎重點頭,假裝自己感同身受,安慰大哥看開點。

她一邊認真聽人講往事,一邊還給王總擋酒,兩不耽誤,這就體現出她的優點來了,只要是為人民服務,她總是面面俱到。

陳韻當初就是看中她好使喚……

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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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酒烈,後勁大。

酒席過半,她就有些迷糊。

屋子裏鬧哄哄催得人腦門大熱,大哥一件事翻來覆去地搗鼓,於棠實在配合不下去,借口上洗手間,趕緊溜出外面冷靜冷靜。

她經過走廊窗口,發現外面下了雨,難怪這兩天沉悶悶的,原來是一場蓄謀。

這雨蓄足了兩日,來得又急又猛。

雨水從窗口往裏濺灑,於棠沒感覺一樣,臨窗站着,細細雨絲落了一臉。

張昀生從裏面出來,也正是往洗手間方向去,半道裏就看見窗口下一個女人,他不聲不響地經過,沒想到回來時,那女人還在那。

不過這回她倒是曉得要躲到窗後面,背靠着牆,拿張紙巾擦臉上的水。

“於小姐還能喝麽?”張昀生忽然開口問。

“……”

於棠望着他往這裏來,酒精把大腦神經給浸麻痹了似的,一時沒做反應。

張昀生打量她迷茫的神色,估計醉得不輕,平時就遲鈍,眼下怕是更不清醒,他說:“我正好要回去,你走不走?”

於棠思考良久,搖搖頭,“……我自己回去。”

張昀生點點頭,便不再理她,往電梯方向去了。

於棠在原地待了一小會兒,才拿手機給王總的助理發個信息,說自己不舒服先回酒店,然後拎着手提袋走向電梯。

到了會館門口,雨勢仍是威猛。

她走不出去,出租車更是不可能進來,於棠站在門廊下發呆。

現在沖出去到路邊攔一輛車,讓雨淋個透是沒跑了,可這雨勢正盛,估計會晚上沒完沒了。

她做好心理準備,手提包剛放到腦袋上,門廊外面正好一輛越野車緩緩停放,接着是一記鳴笛,車窗搖下來,駕駛座上的人隔着雨幕,催她上車。

於棠只遲疑小片刻,小心翼翼步下石階,拉開後座車門上去。

車內寬敞,溫度适宜,亮一盞昏黃的燈,所有因素哄得於棠周身放松,她拿出紙巾擦了擦身上和頭發的水珠。

張昀生把車開出去,一邊問:“住哪?”

於棠說了酒店的地址,然後互相安靜下來,聽雨敲在車窗上的聲響,怦怦然。

兩個地方的距離稍遠,又縫夜雨天,路上堵得水洩不通,張昀生另拐小路走,但他對這個地方也不大熟悉,導航怎麽指示他怎麽走。

車開進一段路,旁側是一座廢棄工廠,四周圍人跡罕至。

後座的人忽然拍拍他的椅背,說:“停一停……”

張昀生感覺她狀态不對,把車拐向廢棄工廠門口停下,於棠拉開車下車,跑出大概四五米遠,弓着背,估計是暈車。

她今晚喝了不少,車又一路走走停停,她半路上就受不了,現在一下了車呼吸到新鮮空氣,卻又吐不出什麽來。

半晌過後,她發現雨一早停了。

張昀生拿了瓶礦泉水給她,又回到車裏拿了煙和打火機,倚着車身抽煙。

折騰半日,頭發有些散亂,於棠往回走時,摘下發圈讓頭發散開,一頭長發披在背上,不及腰,正好蓋住半片背。

長發一散,一股洗發水的清香也随之彌漫,在清涼雨夜裏,幽幽地沁着心肺。

她膚白,因為喝了酒,兩片嘴唇浸染得飽滿紅潤,張昀生倚着車身,視線往下,她兩只白生生的腳,穿的是系扣高跟鞋,也是紅色。

於棠注意到他的目光,也跟着去看自己的雙腳,沒發現什麽異狀。

夜深,他置身暗處,指間紅焰明滅,薄煙袅袅,於棠一個錯覺,就把他當做了猛獸,心裏異樣更甚。

四周一地野蠻荒草,似一座廢棄荒草園。

有個鮮豔明媚的生命,一個單薄斯文的身影,踏着草地過來,雙腳沾了雨露。

張昀生深吸一口煙,噴出薄霧,說:“過來。”

於棠依言上前,仍是瞧不清他的神情。

他問:“抽過煙麽?”

她搖頭。

“要不要試試?”

她又搖頭。

“那要不要嘗嘗?”

“試和嘗,有什麽不一樣?”她問。

“我教你。”

他又吸一口,把煙扔在腳邊,煙條鑽入水窪,被包裹得徹底。張昀生倚着車身,伸手輕輕握住她的手腕,将她帶近身前來,手臂攬住她的腰身。

并不是多強勢的力道,就是因為太溫和,才讓她驚愕良久。

“張……”

一近他的身,她就聞見絲絲縷縷的煙味,帶着雨後的涼意,說不上讨厭,他只是咬住她下唇,讓她唇瓣微啓,聞她呼吸之間一股子淡淡香氣,張昀生停留片刻,才吻住她。

她手裏的礦泉水瓶掉落,滾到車底。

於棠仰着脖子,覺得自己可能有些神志不清,沒有推開他,導致他得寸進尺,攻了雙唇,再是齒關,最後是唇與舌糾纏在一起。

於棠确實醉得不輕,平時的壓抑克制在這一刻盡數松散,被他哄了兩句,嚴謹的思維即刻松懈。

迎合張昀生的深吻時,於棠有一種報複的快感,她報複的是那個腦袋清醒時,自持清高正經的自己。

後座的車門一直敞開着,他把她抱上車,關上車門,他說:“到後面去。”

激烈的情緒緩和下來,於棠清醒了一些,顯露出猶豫的神色,張昀生也不着急,蹲在她身前,像這座廢棄地裏一只蓄勢待發的猛獸。

半晌,於棠說:“我要在上面。”

平時總受他牽制,而眼前這個情況,是不是可以由着性子壓他一頭?

張昀生确實被她的要求驚得片刻一愣,随即輕笑,起身坐到了旁邊的位置,拍拍腿說:“上來。”

於棠不再扭捏,硬着頭皮坐上去。

外面又淅淅瀝瀝地落雨,這雨勢,一開始慢條斯理,逐漸轉得兇猛,噼裏啪啦敲在車窗上,雨水濺開,濕了滿窗。

這幅模樣,倒值得他沉溺一會兒,留了好些印子。

張昀生沒想到她會疼得臉色發白,他停下來,将椅背放低,換個位置讓她躺着。

這一疼,刺激得她意識更加清醒,産生退卻的意思:“要不算了……”

張昀生不動,默不吭聲等她适應,過程中她自己慢慢安靜下來,他蟄伏隐忍半天,見她臉色紅潤,覺得差不多了。

寸寸厮磨,她還是疼,但在忍受範圍內,她臉上茫然的表情引他渾身細胞叫嚣。張昀生收斂心神,抱着她坐起來。

他扶住她,“在上面,你的意思。

……

雨幕重重,夜色靡靡,他在窄小巷道裏奔走馳騁,不知前路,令人窒息,令人興奮,由着性子折騰,狠了些——

於棠靠在他肩上,倒是抗議了幾聲:“好了沒有……”

“好什麽?”張昀生生來一副煽惑人心的嗓子,話音裏一股子狠勁,“這點出息跟我談什麽生意?嗯?”

“我只是……”於棠攢了點力氣,又被一擊潰散。

張昀生将她翻個身,問:“那晚在紙上寫的是什麽?”

於棠一度以為自己要死過去,隐忍的哭腔由齒縫裏擠出來,一聲疊着一聲:“別這樣……你別這樣……放過我……”

幾番求饒他無動于衷。一重深深又是一重。

“寫的什麽?”

“混蛋……”

“沒聽清。”

“混蛋!老混蛋……”

雨勢纏綿,停了又落。

不停不歇的撞擊幹脆利落,聲聲浮浪,不依不饒地盈滿車室。

直至東方既白,驟雨初歇。

於棠在後座裏醒來,身上蓋着他的西裝上衣,露着肩頭和一雙腿,衣服堆在前座,她夠過來一件件穿上身。

透過車窗,她望見張昀生靠在車頭,身上那件淺藍色襯衫不似往日幹淨平整。

真是酒色誤人,莫名牽扯一段風月。

於棠整理完自身,拉門下車,他聽見聲音轉過來,嘴邊咬一支煙,薄霧縷縷騰空。

他拿下煙,說:“走吧。”

“不,不用。”於棠側身将車門緩緩合閉,“……我自己回去。”

“這裏攔不到車,”張昀生咬着煙上了駕駛座,合上車門,見她仍在車外,他從車窗探出腦袋,說:“我送你到路口。”

於棠只得重回車裏,卻如坐針氈。

眼前各個角落無一不是事發現場,很容易情景重現。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的緣故,她鼻腔裏一股氣味萦繞不散。

氣味淡淡帶着記憶,昨夜種種,歷歷在目。

車子上路,於棠降落車窗,雨後空氣吹拂面龐,她深深呼吸,清新沁涼的氣息滌蕩心肺,讓她舒服了些許。

張昀生果然在路口停靠。

她就近攔一輛車,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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