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盧氏腳步一晃, 得虧後面仆婦及時把她給攙穩,回過神,她攘開仆婦沖到姜泠月面前。
“你說什麽?!”
姜泠月再次說道, “我有孩子了,是津與哥哥的。”這次她一口咬死, 無比篤定。
“你胡說!”盧氏咬牙大叫。
如果放在以前盧氏不過如此,那現在姜泠月可是她明面上的女兒,知道的人都不少。
她要是有了聞衍的孩子不就是亂來亂.倫嗎?這讓外頭的人怎麽說?
說盧氏吓傻了都不為過,她身邊的仆婦及時提醒盧氏, “大夫人,您先不要急, 事情還沒有弄清楚。”
”單憑她一張嘴說是大公子的孩子怎麽可能?”盧氏有些回魂穩住了。“那外頭能生的女人, 惦記聞家富貴的不把咱家的門檻都要踩破了。”
盧氏呵笑,眯着眼睛,“你在诓騙我。”
“大夫人若是不信, 可以找人來問問,津與哥哥在離家兩個月之前有沒有來過西廂,孩子便是在那時候有的。”
反正當時聞衍來過西廂, 許多人都知道,那會正巧姜泠绾來信,姜泠月就把此事給拿出來抵。
別人或許不夠, 可搪塞盧氏嘛....
“津與哥哥離家不是因為別的,正是因為和我……才找的借口離開家。”
反正盧氏好忽悠, 既然被她看見了,要想叫她替自己隐瞞, 并且得到最好的照料, 就必須要踩在盧氏的軟肋骨頭上。
孩子生下來之前, 誰弄得清楚孩子的爹是誰?
“你胡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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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泠月看向身旁的丫鬟,“大夫人可以找西廂的丫鬟問,又或者寫信試探試探津與哥哥,有沒有來過西廂,做過什麽?”
“這件事情,嫂嫂也知道。”
盧氏不經事,的确動搖了。
過年節時聞老太太還說過聞衍,江映兒懷着孕,月份越來越大了,不許他出門,聞衍還是出門了。
凝雲堂少不了埋怨,是江氏替她回護的話。
保不齊,真就知道。
衍哥兒都兩個月了還不見回來,難不成真的就是姜泠月說的那樣。
盧氏憤看了姜泠月一眼,帶着仆婦風風火火出了門。
一旁的丫鬟戰戰兢兢收拾碎碗。
姜泠月站起身擦了擦嘴,看着盧氏離開的方向,斜睨到丫鬟的身上,“管好你的嘴。”
盧氏沒有去容雲閣,回了清韻汀,寫了一封信讓小厮找人跑快馬送到聞衍的手上。
江映兒有幾日沒有見到盧氏了,兩個月盧氏都一直在容雲閣晃,忽然不見,清淨是清淨,江映兒擔心出事。
尋丹曉随口問,丹曉說沒見着。
冬春冬紅說,“夫人近來身子不爽,似乎頭疾犯了。”
“尋郎中看了嗎?”江映兒問。
“看了,郎中說沒什麽事,夫人一直在清韻汀沒出門。”
用過晚膳後,江映兒吃了安胎藥,又想躺着,老媪說她不能休息,得練練體力,免得生孩子的時候力竭。
繞到長廊,前邊不遠就是清韻汀,江映兒順道提起,“我們去看看婆母。”
盧氏是真頭疼,起不來床。
早間聞衍的信回來了,他沒有說去沒去西廂,只問盧氏,是聽何人說起此事,話裏話外,就是去過了。
這麽說,姜泠月那孩子八成真的是...
盧氏又送了一封信過去,追問聞衍他什麽時候能夠回來,讓他趕快歸家。
見到江映兒,看到她大着肚子那麽晚還過來,前頭的事情都理不清楚,就是因為懷孕的事情。
盧氏下意識便要罵人,見着扶着江映兒站在她身旁,凝雲堂的老媪,聲音縮回去,改了口。
“你不好好在容雲閣待着,過來做什麽?”
給她添亂嗎?
“大着肚子就不要出來,待在容雲閣休息。”
江映兒微微福身,“兒媳聽到下人說婆母身子不好,發了頭疾,兒媳心裏放不下,用過晚膳來探望婆母,也不知道婆母用晚膳沒有?”
盧氏擺手,“我沒事,你回去吧。”
瞧着也不像是沒事的樣子,盧氏不願意說,江映兒過來就是過場子。
既然盧氏那麽說,“兒媳告退,婆母好生休息。”
正往外走時,丫鬟端着藥上來,江映兒覺得無比的嗆鼻。
低聲問了一句,“是什麽?”
丫鬟說,“是夫人的安神藥。”
“後來開的嗎?”不像是她在魯老郎中那邊拿的藥啊,味道聞着很沖鼻,安神藥味道清幽,何藥如此嗆鼻?
“先前少夫人拿來的藥已經吃完了,這是後來姜小姐給夫人找郎中開的安神藥。”
姜泠月?
“夫人什麽時候開始吃的藥?”
丫鬟回想了一下,“要到年前了。”
“夫人一直都在喝嗎?”
丫鬟點頭,“是啊,夫人一直都在喝,除卻在少夫人那邊用膳的兩個月沒有喝以外,近兩日夫人頭疼,又開始喝了。”
“好。”江映兒沒有問了。
出了清韻汀,她吩咐冬春去找方才的丫鬟去拿一貼盧氏吃的安神藥,“不要讓清韻汀的人知道。”
盧氏第二日,又來了容雲閣。
沉默寡言的一直待到用午膳,連丹曉都看出來她奇怪,跟江映兒說,“夫人一直看着少夫人的肚子,該不會在打什麽主意吧。”
“應當不是。”盧氏巴不得孩子早點出生,昨兒個怪事多,怕在生孩子的關頭出差錯,江映兒已經讓冬春冬紅背地裏去查了。
“我沒過來的兩日,衍哥兒有送信過來嗎?”
江映兒一愣,轉看向負責收信的丫鬟。
後者說,“送來了。”
“衍哥兒信上說什麽了?”江映兒一默,盧氏就知道,“你還沒有拆?!”
的确是。
江映兒讓丫鬟把信拿過來,盧氏已經上前一步,先去找信拆了看。
從頭掃到尾,“沒有跟你提起啊。”
江映兒沒有聽清,“婆母說什麽?”盧氏把信塞回去,遞到她手上,叫她看。
江映兒看完後,沒找到盧氏前頭說那句話的意思。
盧氏叫人拿來筆墨,讓江映兒寫,“你問問衍哥兒什麽時候回來。”盧氏給聞衍寫了信,怕他不回。
索性就把差事交給江映兒,“你跟衍哥兒說,你快要生了,讓他五日之內趕回來。”
江映兒不肯落筆,“夫君在外有事要辦,妾身不敢撒謊。”
盧氏催促她,“叫你寫你就寫,啰嗦什麽?!”江映兒始終不肯動筆,盧氏說了她幾句。
江映兒懷着孕,盧氏也不敢像從前那般罵她,怕驚動了她的胎氣,氣急敗壞走了。
後面幾日,丫鬟跟江映兒說盧氏與姜泠月又開始走得近了。
江映兒聽罷,心知肚明沒有管。
有盧氏明裏暗裏的接濟,姜泠月近兩日的日子過得好了。
原先她剛知道自有孩子時,因為是無媒茍.合,姜泠月不敢一點都不敢聲張,想要月份大些捂不住了再說。
到時打不下來,一屍兩命,聞家就算是再勢大,也不敢做一手遮天的事情。
安胎藥不穩妥,吃的是最差的,加上她孕吐的反應實在厲害,什麽都吃不下。
西廂也得不到什麽好東西吃,送的飯菜都是些尋常的飯菜,孕婦許多東西都不能吃,必須得挑挑揀揀,恰巧盧氏撞了上來。
反正盧氏不夠聰明,賴到聞衍的頭上。
果然,盧氏中套了。
姜泠月看着桌上的好飯好菜,揚眉吐氣。“不管是在什麽地方,有人撐着就是好啊。”
姜泠月仗着肚子剛開始時,還不算太過分,後半月的要求是越來越多,像是要報之前盧氏奚落她,叫她丢臉的仇,故意為難盧氏。
看着盧氏壓着氣不能發的樣子,姜泠月的心裏無比的暢快,吃着飯菜,跟旁邊的丫鬟道。
“大夫人原先拿了我那麽多的錢財,而今就算是吐也該吐出來些。”
後日,盧氏去西廂回到清韻汀,進門就變臉,摔了桌上的杯盞。
“小.賤.人!居然想讓我親手下廚給她做湯水,江氏嫁進門也算是正頭媳婦,八個半月了,都不敢跟我提要求。”
姜泠月今兒個笑吟吟跟盧氏說,她一直孕吐不安生,偷偷找人去看了,外頭的廟祝說小孩子鬧氣,必須得喝長輩親手做的湯水才能安撫好。
“爬了我衍哥兒的床,以為肚子裏面有貨,就能跟我拿喬了。”
仆婦提議,“夫人要不然,您就趁這當口,把她肚子裏的孩子給結果了,反正沒人知道,如此以了夫人的心腹大患。”
盧氏咬牙,心動還是有些不敢,“成嗎?”為着姜泠月的肚子,幾夜沒得好覺睡,安神藥越吃越頭疼。
仆婦點頭,“一不做二不休。”
以免夜長夢多被人知道,盧氏狠心讓人熬了落胎藥混在粥裏叫丫鬟送給姜泠月。
沒有想到,被識破了。
姜泠月就依仗着肚子翻身,怕有人謀害,她為了以防萬一,聞過落胎藥的幾味藥材,聞到粥的味不對,冷笑說,”大夫人這是要我死啊。”
思忖片刻,轉頭收買了丫鬟,叫混送去了容雲閣的廚房裏。
“盧氏既如此心狠,也別怪我手辣無情。”
到晚膳時,江映兒剛坐下來,負責布菜的丫鬟舀了粥,端到她面前。
“少夫人,這是廚房今兒特地給您熬的甜米粥。”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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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寒門》妙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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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給沈清端的第十天。
因婆母官話都說不齊整,被迫放棄婆媳交流的蘇荷愫再一次心碎。
嫁給沈清端的第一百天。
因自己有孕,婆母将家裏唯一的老母雞全宰了給自己補身子。
蘇荷愫無語凝噎。
心裏升起些暖流。
嫁給沈清端的第九百六十五天。
他做了宰相。
而自己做上了宰相夫人。
嫁給沈清端的第十年。
這十年裏,他沒收過一個通房,也沒納過一個良妾。
對自己百依百順,從沒有一個不字。
一開始承恩公把自己的嫡女嫁給個寒門學子時,京裏衆人都在看他的笑話。
連帶着蘇荷愫也被貶到了塵埃裏。
後來當承恩公的寒門女婿做上宰相後。
京裏衆人才後知後覺地贊嘆道:“承恩公的眼光當真是不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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