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江氏走得如此利落幹淨, 什麽都不帶。

以為從聞家大門跨出去,就能同聞家割離幹淨,與他再無瓜葛。

“江映兒....”

打量着甩了他?想得美。

男人緩聲低喃, 溫柔绻绻,眼睛裏的偏執濃烈, “不可能。”

天底下那有這麽美好的事,丢夫丢子,恣意快活。

“......”

聞老太太瞧着晚膳時分準時過來的長孫,“......”

他的臉色依舊難看, 雖然有收拾過了,衣衫齊整, 身姿修長。

俊美臉上的怒氣和偏意, 不見消散,反而随着時日加深了。

“衍哥兒。”

似乎怕聞老太太又說奚落之語,男人趕在前頭, “祖母不必再勸孫兒。”

他和江映兒之間的事情沒完。

只是想提醒他注意休憩的聞老太太,一噎住,“......”

嘆出一口氣, 擺手吩咐身旁的仆婦,“命人擺膳吧。”

知道聞衍會來,他一路上沒有好生休憩, 聞老太太叫廚房備了他愛吃的飯菜,誰知道聞衍沒動兩筷子。

“衍哥兒, 你若是不好好照顧自身,累垮了又如何能去找江映兒。”

聞老太太看他憔悴, 許是路上也沒有認真的吃過一餐飯。

聞言, 座下的男子似乎有所感觸, 再動了動兩筷子又放下,“......”

嘴硬道,“嶺南與淮南胃口不同,孫兒茶飯不思并不是因為江氏,只是習慣了嶺南的膳食,乍然回家胃口不合。”

一眼看穿的聞老太太,“......”

沒有繼續此話題眼,聞老太太反問,“可有去瞧過你母親了嗎?”

聞衍搖頭,他今日被江氏出逃的事情氣得怒火中燒,實在不好去見人。

而下冷靜些了,打算今天夜裏去看。

“孫兒預備一會陪祖母用了膳,再去瞧母親。”

“嗯。”聞老太太應聲,“你離開家後沒多久,你母親的病情漸漸穩住,三月下來,先前喝的藥,也算是斷根了,我原想直接叫人送她去佛堂。”

“後來改了主意,等你回來,見她一面,屆時由你送她去。”

聞老太太可不是寬宏仁慈,是想着給盧氏一個教訓,由聞衍來送,盧氏才會感覺到與子分離的切膚之痛,她才會想着後悔。

聞衍反應過來,聽出聞老太太的言外之意,沉默小半響。

點頭道,“一切聽憑祖母的安排。”

盧氏從仆婦的口中得知聞衍歸家,喜不自勝,她先前被姜泠月在安神裏下藥得的病是好了。

知道自己做的混賬事情,回過神,盧氏後悔歸後悔,她真的不想去觀音廟裏,等着聞衍回來,想哭了跟自家兒子磨磨。

聞衍進門,盧氏問候兒子兩句,便開始賣慘哭啼,“衍哥兒....”,盧氏此番認錯的态度倒是端正,“母親知道先前的事情,是母親對不起你還有江氏以及你祖母。”

“一念之差,險些害得江氏小産,一屍兩命...”

不提還好,盧氏提起,聞衍便想去當時他不在家,盧氏推江映兒,他得信馬不停蹄歸家哄她時,江氏乖巧安分,叫人省心的樣子。

孩子早生,于她而言,反倒陰差陽錯成了好事,“......”

如果按照正常的生産之月,說不定是何光景。

祖母說他縱容母親苛待江氏,他也允諾答應日後會護着江氏了,她當時表面聽話,裝作領情,哄他內疚不已,心疼泛濫。

背地裏指不定怎麽笑他吧。

男人心中忍不住亂想。

“不如,母親好好朝你祖母,還有江氏道個歉吧。”盧氏試探問。

“母親,您冒犯祖母,道歉是應當做的事。”聞衍提醒道。

盧氏還以為事情有轉機,連忙應聲,“是是是,我應當做的,都是我的錯。”

“那江氏...”

提到江映兒,聞衍止不了頭疼,“母親用過晚膳,兒子帶您去見祖母,來之前兒子已經吩咐下人備了馬車,夜裏送您去觀音廟裏。”

這麽急?盧氏傻了眼,“不是....我得當夜走?”

“衍哥兒,你才回來,母親同你連頓團圓飯都沒吃過....”

團圓飯?

江氏都跑了,吃什麽團圓飯。

聞衍頭次覺得他一點都不想跟眼前生他的母親說話,她說話怎麽就那麽會挑刺,往人的痛楚戳?

“我連孫子都未曾見過。”盧氏開始念叨不休,聞老太太不給她見孩子。

這有什麽難的,聞衍叫人去把孩子抱來。

見到軟軟糯糯尚在襁褓之中的小孫子,盧氏起先高興,誇贊不止。

“長得真俊吶,像你,也像江氏,尤其眼睛和嘴巴,同江氏太像了。”

聞衍,“......”

他真是服了,能不能不要哪壺不開提哪壺?

睨眼與襁褓之中的孩子對望,想到丢下一封和離書早沒了影的乖妻。

男人不由的,再次哽了生息。

盧氏不明自家兒子的變化,眼睛瞬間就紅了,“衍哥兒...母親是真知道錯了,能不能不送我走。”

“母親就在家中的佛堂靜心,我日後絕不伸手摻合你與江氏的事情。”

盧氏病裏瘋癫,卻還記得當初江映兒同她說生了孩子要走的事情。

見自家兒子進門來,灰臉沉聲的樣子,那江氏是不是已經走了?沒有吧。

聞老太太特意囑咐,不許下人跟盧氏亂嚼舌根,因此盧氏禁足修養治病期間,什麽風聲都沒有聽見。

摻合什麽,她人都不在府上了,盧氏就算想摻合,也摻合不了,“......”

“衍哥兒,你怎麽不說話?”江氏居然真的走了。

知道聞衍看重江映兒,盧氏還想着往她的身上下功夫,只要同江映兒道歉,取得她的原諒。

由她來吹吹枕邊風和說動凝雲堂的聞老太太,那麽她必然就能夠留在聞家。

“她不在嗎?”

盧氏頻繁追問,簡直觸碰到了聞衍的逆鱗,他忍下脾氣。

“母親,您膳也挺好了,孩子也見過了,您收整收整随兒子去凝雲堂一趟,随後去觀音廟。”

說完,不等盧氏再講,聞衍讓人把孩子抱去容雲閣,他先出去外頭等。

家中佛堂供奉着香火,只要一想到江映兒,他心裏的氣和怒念就滾動而翻騰不止,惡念忍不住浮起來。

佛祖跟前,不好。

還是要走啊,盧氏低聲哭了。

她追出來與聞衍直言,“母親不想走,不想離開你和孫子,我就在家中佛堂不成嗎?就看在你父親的面上。”

聞衍目光一淩,“到了祖母跟前,母親不要再提父親,否則祖母生氣,兒子也保不住您。”

什麽都不讓說,盧氏也只能哭了。

聞老太太沒有見江氏,叫身旁的仆婦,給盧氏拿了一本佛本心經,囑咐她到了佛堂,好生靜心。

“我為什麽非要今夜就走?”

盧氏看着聞家的匾額不想上馬車,站在門口同聞衍繼續掰扯。

“兒子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母親考慮,母親上車吧。”

若是白日裏送盧氏走,見到人多,保不齊她站在門口大聲哭,越不想離開,一拖再拖。

盧氏站看了好久,小聲抽泣轉而變成了大聲哭訴,聞衍就在旁邊看着她哭,等盧氏自己哭累了,最終還是上了馬車。

觀音廟裏頭是打點好的,到了山門前,有廟裏的人來接。

此打點非彼打點,盧氏過來可不是來享福,每一天都要跟着廟裏的人早睡早起,念經誦佛,打掃佛臺,迎接香客。

“母親若是覺得苦...”盧氏還以為聞衍說什麽好話,屆時來接她歸家,殊不知他的後半段居然是說。

“也得受着,若是母親偷跑回家,或者與人發生口角,兒子不會替您出頭。”

“什麽?!”

盧氏氣憤,“那若是有人欺負我呢?”

聞衍搖頭,“不會,裏頭都是寬厚仁慈之人。”盧氏瞪大眼,“衍哥兒,你的意思便是說,若我同人發生不快,便是我不對了。”

聞衍沒有同盧氏糾纏,“好了,母親。”

“天色不早,您早點休息吧,明兒您還要早起誦經,兒子就不打擾了。”

“那我要在這裏待多久?”盧氏問道。

“等母親真的修好了心,行事不再如同從前那邊魯莽大膽,知所謂行所謂,就能回去了。”

盧氏,“......”敢情她要在這裏待一輩子不成?

聞衍說罷,朝廟裏接待的人行了個揖,”勞煩了。”轉身就走。

佛堂聖地,盧氏也不敢大聲喧嘩,只能看着自家兒子絕情的背影,默默抹淚。

到了地方,見着裏頭簡陋不能再簡陋的地方,睡慣了高枕軟榻,更是一夜難以入眠。

哭了好一會,天不亮就要随着廟裏的人去打掃廟裏,吃粗茶淡飯,盧氏的心中越發的悔恨無極。

“......”

聞衍在淮南的街市盯着江映兒所開的香料鋪子,盯看了許久。

雖說下定主意要找狠心的江氏算賬,就算她跑到天涯海角,定然是要找她的!

從祖母口中,得知她并未離開淮南,他心裏又沒出息的慶幸許久。

甚至抱着一點想法,她不離開淮南會不會有一點是因為不舍他的緣故。

“......”

天邊魚吐白,街上的行人漸漸多了起來。

她的香料鋪子開門了,坐在轎中的男人心下一緊,目光緊緊盯着鋪子裏的人,進進出出的人中。

想見的人沒有見到,江氏并沒有在。

會不會是知道他回來了?故意躲着沒有露面?

“先回府。”

聞衍特意囑咐府上的人不許人走漏風聲,透露出他已經回來了,以免江氏有所應對。

聞衍回家休整片刻,夜幕降臨後,叫人備了厚禮,帶上孩子,往淮南的大牢中去。

恰巧丘海今夜沒有當值,聞衍到時,聽到裏頭的獄卒在喝酒講閑話。

“欸...丘海三天兩頭換班往香料鋪子跑,眼看着他跟那江家的姑娘好事将近了吧?真是好福氣啊。”

聞衍陰沉擡眼,手捂上懷中孩子的耳朵。

另一個人新來的不懂,關于這樁事情,他只聽了一半。

“什麽好福氣,不是說那江姑娘已經許過聞家,聽說還生了孩子?一個婦人有什麽好當寶的?”

“真的生孩子了?上次來瞧江游,可看不出來她許過人生了孩子,那身段窈窕的,臉蛋又嬌又美,啧啧啧...”

“可不是嘛,不然哪能說丘海有福氣了,這樣的美人可不多見,江家姑娘當初在淮南可是出了名的美人坯子,多少人求親。”

“怎麽的,我就沒那麽好的福氣,什麽都叫丘海撈着了。”

“瞧你說的這話,丘海聽見了八成要打你。”獄卒樂呵一笑。

“也不知道什麽東西迷了丘海的眼道,就一個婦人,他瞧着是半點不嫌棄,我估摸着那江姑娘八成啊,保不齊動心,不然那能三天兩頭留他吃飯,也許過段時日,咱們就能喝上喜酒。“

新來的獄卒笑說,“敢情好啊,屆時我喝酒去,也瞧瞧是個什麽樣的天仙女子!夜裏也好入入夢。”

聞衍在後面站着聽進耳朵裏,臉色越來越寒沉,“......”

站在他身旁的小厮,搓着手臂渾身打顫。

“大、大公子...”

正在吃酒閑聊的幾人并未發現危險的靠近,直到有人餘光瞥見了,逮着身邊的人齊溜站起來。

“你是?”

看着氣度不凡,渾身帶着森寒單手抱着孩子的貴氣公子。

一時之間愣住,“.....”

後頭的獄卒是淮南人戶,認出聞衍,“聞大公子?!”

在背後閑話的獄卒,瞬間不敢吭聲了,聽到稱謂,直到來者是誰,吃酒說胡話,捅婁子了!

”聞公子,兄弟們吃多了酒,混說兩句,不是真的,您千萬別忘心裏去,沒有這回事。”

看守江游夫婦的牢獄之人,明裏內裏知道聞家和江家的內情。

聞家大公子一次都沒有來過,天曉得他為什麽會夜半降臨,站在人背後,跟鬼似的。

“...聞公子體恤,我等信口開河...”

聞衍沒有說話,目光落在議論江映兒身段的那個人身上,目光就跟下刀子似的,那人被他盯得害怕極了。

結結巴巴,“聞、聞公子,我一時矢口胡說...”

聞衍還是沒有動作表現,幾個獄卒心裏越發慌怕了。

得罪聞家,恐怕明日就得離開淮南。

被盯着渾身起顫的獄卒,自己掌着臉起來,“聞大公子,我...我真是豬油蒙了心,酒吃多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獄卒的臉打得紅腫不堪,說話都漏風。

聞衍淡淡收回目光,招手讓小厮叫來牢頭,手指随意點着幾人低着的頭,對他吩咐道。

“我不希望在淮南再見到這幾個人,聽到他們的聲音。”

牢頭擦汗,點頭哈腰,“好好好。”

言罷,聞衍領着小厮往裏走,等男人的身影消失在拐角。

獄卒們吓得癱軟在地,紛紛哭喪着臉,哭得嗚哇嗚哇。

“......”

江游夫婦還沒歇息,聽到外頭的動靜,知道有不速之客到了。

“小婿請岳父岳母清安。”聞衍抱着孩子做揖禮。

江游及夫人對視一眼,不知道他的這聲稱呼是什麽意思。

見到孩子,江夫人想接過抱抱,但也沒有輕舉妄動,“.....”

背後倚仗着聞家才能得好日,對于眼前的男人,不明他的來意,江游和夫婦倒是給了他好臉色。

“聞大公子客氣了,擔不起大公子一聲....長輩稱謂,勞煩大公子帶....來探望。”

江映兒什麽都沒說過,江聿先前來探望江游夫婦私下裏同二人說過江映兒的處境。

聞家對江家有恩,沖着這點恩情,聞衍做得過分,也不能撕破臉斥責,何況在淮南地界,一雙兒女還在淮南。

聞衍此刻懷裏還帶着二人的小外孫.....

看他今兒來,喊人喊得奇怪,江映兒同江聿上次來,沒有說過她同聞家公子的事情,難不成和好了?

不可能的,映兒不會吃回頭草。

“小婿失職,同映兒成婚至今,未來探望過岳父岳母一次。”他讓小厮拿上探望的禮品。

“今日特地帶孩子來看岳父岳母。”

後面他有提出來探望,是江氏诓騙他,家中無人了,聞衍沒有說。

瞧瞧,她的話翻出來,沒有一句不是騙人的。

“......”

江夫人抱孩子逗了一會。

江游欲言又止,聞衍的話接不是,不接也不是,猶豫再三,也不好說什麽,“.....”

聞衍神色淡淡,“今日夜深了,小婿叨擾,改日再來探望。”

孩子沒有抱熱,聞衍又抱走了。

江夫人,“......”

到達前後不到小半柱香時間,江游夫婦又把他給送了出去。

江夫人看着堆積的貴重禮品,“這要怎麽辦?還有孩子....”

江游想了想,“找人給女兒傳個信。”

看着聞衍來者不善。

他的稱謂聽着仿佛是尊敬,更像是在提醒他們,告誡江家。

聞衍心裏火燒一般,舌根抵着後槽牙,出了淮南大牢,他低頭撫摸孩子臉上像江氏的地方。

立馬吩咐手底下的小厮。

“去查查,那個丘海是什麽人?”

行啊江映兒,這麽快。

渾然不覺被人暗中盯上的江映兒,心情不寧幾經恍惚,微微甩腦袋。

丹曉留意到她的動作,“小姐,您是不是太累了,如若不然便歇吧。”

薛家小姐訂親,小姐已經忙碌一天了,回來還要查香料鋪的活,鐵打的身子也熬不住,“奴婢看您最近瘦了許多。”

“有嗎?”江映兒摸摸臉蛋,“我反是覺得長肉了。”

丹曉搖頭,“小姐身形瘦弱,哪就長這樣,生了孩子以後雖說仔細補了,卻還是沒補回來。”

“或許吧....”江映兒淡笑。“成,今日也忙了許久,依你的話休息。”

過兩日也該去看看孩子,不知道聞家那頭如何,聞衍應當沒有回來吧?

丹曉收了桌上的香料東西,擡水給江映兒擦洗,待她躺到塌上,要吹燭,江映兒阻止了她,“留一盞。”

丹曉帶門出去後,江映兒許久都沒有睡着,她坐起身來,點之前配安神的香。

聞了一會,有些睡意了。

躺回塌上,忽然在這時候聽到了敲門的聲音,心中一跳,江映兒睜開眼。

外頭沒有下人守夜,丹曉剛剛回去睡了。

江聿還在薛家喝酒沒有回來,難不成是阿弟?

她披了鬥篷去開門,見到來人。

“小郡爺?”

“映兒妹妹。”沈辭霁風塵仆仆,臉上帶笑。

“小郡爺怎麽來了?”江映兒依着規矩行禮,同他拉開距離。

“汝陽的事情忙完,我便回淮南了,三殿下還沒有回汝陽,陛下交給我的差事,還沒有辦好。”

江映兒默了一默,“......”

“映兒妹妹,我先前給你送的年禮,你還喜歡嗎?”

江映兒客氣柔笑,“年禮貴重,民女謝過小郡爺。”她還沒有拆,堆在庫房裏呢。

聽到她的自稱,沈辭霁心裏忍不住松快,終于,她與聞家和離,他有機會了,自從得到消息,沈辭霁許久惦記都沒睡好過。

“映兒妹妹,你先前送我的香,我還....”

江映兒打斷他,“夜深了,小郡爺早點回吧。”

沈辭霁明顯也意識到他自身的魯莽,“我實在是唐突了,今夜到淮南,想着許久沒見映兒妹妹,想見見你,就過來了,忘了時辰。”

薛家和肖家訂親,沈辭霁收到了邀約,開國郡公的夫人留他在汝陽好幾月,終于有借口能夠順理成章來淮南了。

到了淮南後,沈辭霁先去了肖家,又去薛家,沒見到江映兒,那邊的人說她回來了,他這才馬不停蹄跟過來。

“映兒妹妹早日休息,我明日再過來,對了,這是汝陽墨世糕的茶點,怕隔夜了不好吃,特地給映兒妹妹送來。”

江映兒原本不想接,沈辭霁徑直塞到她的手中,随後離開。

江映兒看着懷中的糕點沒有說話,關上了門。

沈辭霁騎馬,幾乎是走馬一步三回頭。

他離開後,江宅不遠處的大樹底下露出一道站了許久的修長身影。

“叩叩叩....”

快要睡着的江映兒,真是被打攪得頭疼,該不會是沈辭霁又來了。

正不想開門時,敲門聲接連不斷不斷,似乎很有耐心的,一直緩和敲着。

江映兒,“......”

起身披衣,她睡眼惺忪,“誰啊?”

門措不及防拉開之時,見到了一張久違的俊美臉龐,似笑非笑看着她。

作者有話說:

聞狗:你看我像不像那種被渣.女.玩弄帶着孩子找上人家父母求主持公道做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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