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你只活一次,使它有意義。”
“喂,你什麽時候好啊……”
坐在辦公桌前的男人撐着額頭,一直垂在眼前的頭發被撩起,露出了比較白皙的皮膚。相澤消認真地盯着桌上的作業還有備案,聽到我的聲音他頭也不擡地說“你可以先走。”
我盤着腿坐在沙發上看他,覺得很委屈“那我晚上吃什麽?”
“……你不會做飯嗎?”
“明明有監護人,我還要自己做飯給自己吃?”
相澤消太翻紙的動作停頓了兩秒,然後冷漠地哼道“那你就挨餓吧。”
我震驚地看着他,沒想到這個男人竟然對我這個孩子如此的冷漠,這和埼玉說的不一樣啊!我哀嚎了聲,一臉慘白地倒在沙發上裝死,順便還用凄慘的聲音在辦公室裏喊着“救命啊——有人虐待兒童啊——不給孩子吃飯還有沒有天理了啊——”
“啧,安靜點。”
我躺在沙發上抱着枕頭,聽到他說話立刻盯着他。
相澤消太面無表情地看着我,眉頭微微皺了下“坐好。”
“哦。”
話雖然這麽說,但是我完全沒有任何的動作。只是幽幽的盯着繼續工作的相澤消太,然後時不時發出奇怪的假哭聲。
本來還能無視我專心工作的男人終于忍受不了了,他放下手裏的東西,捏了捏自己的鼻梁一臉疲憊地看向我“你到底要怎麽樣。”
“回家做飯給我吃。”
我縮在沙發上,下巴抵着柔軟的枕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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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能感覺到相澤消太在瞪我,不過這并沒有什麽殺傷力,于是我無畏地看了過去。
過了一會,辦公室的門被打開。午夜被我們兩個人的動作弄懵了,她看看沙發上的我,又看看抱臂臭着臉的相澤消太,最後輕聲問道“你們在玩什麽?對視嗎?”
“我在用眼神譴責一個監護者。”
“哈?”
午夜更加懵逼地看向我,似乎完全沒有搞懂我在說什麽。
那邊相澤消太嘆了口氣。突然站起身,我眨眨眼看到他在收拾公文包的時候立刻起了精神,從沙發上坐直身看着他。高挑而顯瘦的男人走到了我面前,伸手理了下我的頭發“走了。”
“诶?”午夜驚訝地看着他“你東西弄完了?”
“沒,我帶回家做也一樣。”相澤消太冷靜地用那雙死魚眼看着自己的同事。然後他看向我,眼神深邃“今天晚飯就吃茶泡飯,沒得商量。”
我瞬間呆住。
“順便一提,你今天的咖啡凍也沒了。”
胸口仿佛被人狠狠錘了下,我捂着胸口倒吸氣,滿臉震驚地看着他“你是魔鬼嗎?”
相澤消太的視線耐人尋味。
“我不是魔鬼,是大魔王哦。”
嗯,你夠狠。
我揮手和午夜老師告別才跟着相澤消太離開了學校,我跳上花壇,沿着邊緣的石磚小心翼翼地走着一條直線。斜陽下,我看到我的身影被拉的很遠,殷紅的晚霞将學校的草坪上重新渲染了一個色,我不禁看的有些出神,腳下卻踩空了一腳。
當然,我沒有摔跟頭,而是潇灑地在空中翻了個跟頭平穩着地。
我就像體操運動一樣雙手平舉,自信地給自己打了個十分,還沒來得及沾沾自喜腦袋就被人從後面敲了下。嗯,這力度怪疼得,我抱着頭就勢蹲在地上。
“好好走路,別什麽事都要我提醒啊。”
“是是是……”
在相澤消太家吃完飯我就拍拍屁股走人了,回到自己的家裏,我就看到被師兄寄過來的武器、說好的快遞不允許運送危險物品呢,我一邊吐槽着一邊坐在地上拆快遞。
于是在我的暴力下,我從紙盒子裏抽出了那把雙刀與博士準備好的新戰服。
我迫不及待地把兩把刀□□刷了兩下,過了瘾後我才注意新的戰服,顏色除了黑色和紅色沒有第三種色,該怎麽說,黑色和紅色都是沾了血不容易看出來的色,博士在用|色方面真是費心了。
不過我并不是在意戰服的問題,事實上有沒有戰服對我而言都是一樣,像我更喜歡近戰的感覺,能用最近的距離捏碎敵人的骨頭,或者打爆對方的腦袋,用最簡單最不容易的方式殺死人,所以戰服越是輕便我越喜歡。
對,我覺得緊身服就很不錯。
确保了自己有戰服後,我給相澤消太發了個消息然後洗幹淨自己,抱着兩把刀倒床就睡。
是的,沒有什麽事情比睡覺都要重要。嗯,我想想……或許除了吃飯。
美滋滋的一覺睡到天亮,我愉快的哼着歌洗了個澡,不急不慢地搞完一切在出門的時候把冰箱裏的三明治拿在手裏。
相澤消太是不可能送我去上學的,畢竟影響不怎麽好?我關上大門,鑰匙在手裏随意抛了抛然後丢進包裏。
哦,人在餓肚子的時候,果然吃什麽都好吃!
我咬着嘴裏冰涼的早餐慢悠悠地往學校走着。
家離學校不遠,所以很快就能看到被人群包圍的死死的雄英,在清晨的光輝裏,高大的建築物似乎都在散發着皮卡皮卡的金光——等等,被人群包圍的死死的?
我停下了腳步好奇了起來。
雄英學校的門口被許多記者圍地死死的,學校的大門是不可能為這些記者敞開的,于是我就看到這些記者們如狼似虎,逮到一個穿着雄英校服的學生就沖上去,無數個問題劈頭蓋臉地問出去。
看着被這些記者吓得驚慌失措的綠谷出久,我不禁搖搖頭,有點心疼那個腼腆的孩子。
不過畫面一轉,在看到爆豪勝己被圍住,記者們争先恐後問着問題然後被爆豪兇煞地回了句‘別煩我’都吓呆住了。我兩三口吃完了剩下的三明治把包裝紙扔進垃圾桶裏,心裏有不禁心疼這些記者。
我拎着包朝學校大門走去,每個守在門口的記者看到我,眼神的變化令我驚嘆不已。就好像死灰複燃般亮了起來。
“這位同學請問歐爾麥特的課給您怎樣的感覺?站在講臺上的他是什麽樣子的!或者談談你對歐爾麥特當老師這件事的看法?”
“歐爾麥特他今天不上班。”熟悉的聲音在我身邊響起。
我有些驚訝地看到相澤消太,他在我身板對圍過來的記者揮揮手,語氣平淡中透着一些敷衍“你們會妨礙到上課的,請快點離開。”
然後相澤消太按着我的肩膀把我推進了學校的大門裏。
身後傳來了各種記者瘋狂的叫嚷,大致內容都是和歐爾麥特有關系,我偷偷看了眼問“歐爾麥特有這麽厲害?”
在那些人群裏我突然感覺到有一絲異樣,就像畫風不同的東西摻雜在其中,另人一眼就能看到‘不一樣’的事物。
穿着黑色衛衣的少年站在人群後面,距離不算太遠,卻讓我有一種非常遙遠的錯覺。
他額前的頭發淩亂,像是很久沒有打理過,反正亂的讓我看不見他的臉色。但是他還挺敏銳的,似乎是發現我在看他,那張幹裂的嘴唇向上揚起詭異的弧度。
我下意識地皺眉,那個少年卻擡起手腕打招呼般的揮揮手。
他是在對我揮手?
“麽,大概就像埼玉在你們那邊的影響吧。”相澤消太完全沒有注意到這一插敘,面不改色地看着前面“只是歐爾麥特選擇高調的站在世人面前,埼玉卻更加低調,習慣一個人默默的守護。”
在我們的身後,雄英的大門轟然關閉。
我沉默着與他分開回到教室。
那個穿着黑色衛衣的身影在我眼前揮之不去,我可以确定那小子是發現我的目光,所以他當時肯定是在和我揮手。那麽問題來了,那是誰?
說實話,從小到大我得罪的人可不少,但是我不可能每個人都記住。
我趴在桌上渾渾噩噩地想着,好吧,其實更多是昏昏欲睡。
直到我身邊有人拉開椅子,我睜開一只眼睛,懶懶的哼了下“早上好,轟君。”
少年愣了下,看着我眨眨眼“嗯,早上好。”
我抱着自己的腦袋選擇了繼續睡會,于是我們之間陷入了詭異的沉默。就在我快要睡着的時候,身邊的男生輕聲問道“你昨晚沒睡好嗎?”
“嗯……”我不舒服的哼了哼,手臂向桌子前面伸了出去,聽着身體裏咯吱作響的小聲音,我歪過頭再次看着轟焦凍的臉“沒有,就是想趴會。”
然後我又收到了同桌關切的問候“如果不舒服的話就和我說,我會送你去保健室的。”
這回換我愣住了。
“嗯,謝謝”我眼神微妙地看着一臉正經的男生,忍不住說了句“你人真好。”
轟焦凍卻義正言辭地向我點頭“都是同學,不用客氣。”
看着少年俊朗的五官,我有一瞬間失去了說話的能力。
就像爬上山頂看到最耀眼的日出,又像在深夜攀上屋頂細數天幕裏點綴的星光,人似乎都是是這樣,面對美好的東西失去任何說話的反應,只能沉浸在其中不可自拔。
“矢野?”
“不,我覺得有點暈讓我安靜地趴會就好。”
我有幾分逃避現實的埋頭在手臂裏,救命啊,我同桌原來是這種個性的嘛,太可愛了!我能每天吹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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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未來兩個人的對話就很有畫面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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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轟真可愛!想……
轟焦凍:想什麽?
我:想太陽,可以嗎?
轟焦凍:(認真思考)你是不是說反了,不應該是我太陽你嗎?
我:……你贏了。
轟焦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