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雙雙失憶

吃飯的時候任梁夫妻和席盛夫夫也過來了,幸好楮墨白有先見之明,才沒讓衆人只吃了個半飽。

飯後,面對桌上殘局,席延率先站起來收拾。

盛瑄羽忙拍了拍他的手,嗔道:“你還是放着我來吧,也不怕到時候這些碗盤全成了碎渣。”

含着金湯匙出生的富家少爺,哪裏幹過這種粗活。

“哪有那麽誇張。”席延雖笑着反駁,但立馬聽話地止了動作。

顏言和裴清文加入幫忙行列。

任梁夫妻畢竟資歷深,年齡大,又是前輩又是長輩,倒是坐着沒動。

席延得了閑,笑着提議,“不如我們去沙發上等?”

“也好。”梁以頌應着,拿起自己的水杯挪步到了客廳。

任顯澤緊跟其後。

席延見狀看向了楮墨白和陸瑾。他微微笑着,看上去溫文爾雅,但陸瑾卻覺得他眼底藏着暗湧波瀾,就好像那陌生短信說的:城府深!

陸瑾不想跟席延走得太近,忙拉着楮墨白的手把他當人形隔離牆。

楮墨白回握着他,沖席延點了點頭,也朝着客廳走。

席延看着兩人的背影,緩緩将目光從陸瑾身上劃過,而後低頭看向自己的鞋尖,大概兩三秒,才擡頭舉步跟上。

其實,無論是節目組的工作人員還是其他嘉賓,除了盛瑄羽外沒人會主動跟席延搭話和親近。

因為,他是星娛樂的太子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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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一不小心得罪,丢工作是小,全行業封殺就慘了。

陸瑾拽着楮墨白坐到了只能容納下兩個人的貴妃位。

席延随後就挨着楮墨白在轉角位上坐下,任、梁兩位老師在另一邊。

“楮老師和陸老師的傷好些了嗎?”昨兒晚上碰面後就各自回了住所,席延根本沒來得及‘關心’夫夫倆,這會兒就‘趁機’問了。

“嗯。”楮墨白依舊惜字如金,他不在乎席延怎麽想,也不怕得罪他。

“我看你們公司發了聲明,要将你們近三個月內的所有業務暫停?”

“嗯。”

“其實,如果是公司……”

“老公!”席延的話剛說到一半就被洗好碗過來的盛瑄羽打斷了。

他無奈地看了席延一眼,又笑眯眯地看着楮墨白和陸瑾,“對不起啊兩位老師,我老公他職業病犯了,你們別介意。”

席延作為星娛樂現任總裁,有個不知是好還是不好的習慣,那就是但凡見到好苗子都想簽到公司送去出道,何況是楮墨白和陸瑾這麽大兩個頂流。

“不會不會。”陸瑾趕緊搖手,他盯着盛瑄羽的眼睛,總覺得很熟悉。

盛瑄羽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茫然地摸了摸臉,“陸老師,我臉上有東西嗎?”

“沒有沒有,不好意思。”陸瑾道歉。

楮墨白卻不爽了:陸瑾竟然盯着另一個男人出了神!

他站起身來,拉着陸瑾往院子裏走,“時間不早,有任務。”

衆人齊齊移步屋外。

導演和攝像組早就候着了,見到他們後鏡頭立馬跟了過來。

導演将任務卡交到陸瑾手裏,陸瑾頂着衆人的眼神壓力将其打開。

“幫助農家完成插秧任務并獲得好感值,在他們的幫助下學會如何點花生,區分四季豆和豇豆,學做兩道菜。花生為什麽是點?什麽意思?”

衆人看向導演。

“四川方言,也就是種花生的意思。”

“哦。”衆人恍然。

顏言又問:“幫助農家完成插秧,是我們四組家庭一起,還是分別?”

“一起。”時間不允許分別。

“那開幹吧。”梁以頌用項圈挽着頭發,“有下水裝備吧?”

“當然。”導演話落,就有工作人員拿了筒靴來。

衆人穿上後前後出了院子。

陽光刺眼,有點熱。陸瑾拉着楮墨白又開啓了話痨模式。

“哇,老公,咱家菜園子裏這麽多菜呢。”

“你看這,還有櫻桃!”他扭過頭去看着攝影師,滿臉期待,“能吃嗎能吃嗎?”

“能。”節目組在這方面不會摳搜,畢竟都是大咖,這點錢都舍不了不是得罪人嗎?

陸瑾摘了一大把櫻桃給楮墨白,又自己摘了一把,裴清文也摘了幾顆給顏言,梁以頌不愛吃這個,任顯澤愛好随妻。

席延看了眼櫻桃樹又看了眼盛瑄羽,猶豫着,“你,你要吃嗎?”

這樹上不會有蟲吧?

盛瑄羽噗呲一笑,“我自己來吧。”

等出了這片庭院,入目的就是連綿的農田,近八點的時間農田裏幾乎全是插秧的身影。

節目組早就聯系好了需要幫助的農家,等到一行人出現在田埂上,便有挽着褲腳在溝裏随意洗了手的老者迎上來。

幾人身高腿長,男俊女美,氣質出衆,即便攝影師因條件限制只能站在遠處,但還是吸引了很多目光。

“這就是來錄節目的那幾個大明星蠻?”

“他們這個樣子可一點都不像幹活的哦,得不得行哦?”

“哎呀,人家就是裝裝樣子,搞個素材對吧,然後往那個電視上一放,就可以粉……對,吸粉。”

“裝備還挺齊全哈,長得确實好看。”

“聽說還有男人跟男人是一對的。”

“咱們不是頒布了那個同性婚姻法蠻?”

“但是兩個男的咋個生娃嘛,那豈不是要斷子絕孫哦。”

“不犯法就行了呗,管人家那麽多。”

這邊村民正在熱火朝天地讨論,那邊陸瑾已經跟老者溝通好,需要插完七分田的秧才算完成任務。

七分田說多不多說少不少,但他們有八個人,這樣算起來任務其實相當簡單,只是他們畢竟都沒幹過,所以……所以問題接踵而來。

席延剛下田就因重心不穩摔了一跤,田裏有十多厘米高的水,這一摔直接摔了個透心涼。

陸瑾離他近,愣在原地拉也不是不拉也不是,他看着楮墨白,楮墨白會意,正打算越過他去拉席延,席延卻先一步在盛瑄羽的攙扶下站了起來。

楮墨白止了動作,拉着陸瑾繼續向前走,卻不想席延再次踉跄着摔了下去。

這次他出于本能反應一手拽着一個,将陸瑾和盛瑄羽都帶到了水裏。

一時間,水花四濺,驚呼聲四起。

陸瑾是正面朝下,直接撞在了席延的身上,眼睛裏進了水,睜不開看不清。

他有些慌,不停地在水裏、或者說在席延身上撲騰,嘴裏叫着楮墨白的名字。

楮墨白的臉瞬間就黑了,迅速上前兩步将陸瑾提雞仔似的提了起來。

“呼……”陸瑾站穩腳,忙抹了把眼睛,總算能看清眼前的情況。

顏言和裴清文一人一個将盛瑄羽和席延拉了起來,并保證他們站穩才松手。

“媳婦兒我錯了。”席延看着略顯狼狽的盛瑄羽立馬認錯,然後扭頭看陸瑾,“對不起陸老師,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陸瑾心裏別提有多氣,但面上還是笑着說沒關系,并關切地詢問了他的狀況。

楮墨白抿着嘴,臉色越來越沉。

陸瑾很快察覺到他周身散發出的冷氣,有些不明就裏地勾了勾他的手指,“你怎麽啦?”

楮墨白看了眼正在替盛瑄羽擦臉上水漬的席延,眼光微動,“沒事。”

話落,将身上外套脫下披在陸瑾身上,“穿上。”

“哦。”五月的天溫度挺高的,楮墨白是怕冷不怕熱的體質,為防紫外線多穿了件外套。而陸瑾是又怕冷又怕熱的體質,晚上要穿得厚,白天又要穿得薄,只有一件短袖T恤。在水裏滾了一圈,全身濕透,幾乎跟沒穿一樣。

他快速穿好衣服并拉上拉鏈,那邊席延也适應了腳底的坑坑窪窪,幾人再次朝着田間走。

然後,看着無規律擺放的幾堆秧苗面面相觑。

“怎麽插?”任顯澤捏着一把秧苗試探地比劃了下。

“兩三株一起插在土裏,伫立不倒就行。”導演在田埂上解釋,“要注意間距,不能太密也不能太疏,每一排都要盡量在一條直線上,田裏有插秧線,是輔助工具。”

楮墨白遠遠瞧見由兩根木棍卷裹在一起的紅繩,走過去拿起來一看,将其中一根木棍給了陸瑾。

陸瑾拿着它有些茫然,“幹嘛呀?”

“去另一頭,插上。”楮墨白邊說邊看了眼旁邊農田裏正在忙活的村民。

陸瑾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頓時明了。

夫夫倆牽了線,衆人開始插秧。

剛開始還挺順利,梁以頌甚至笑着感慨,“這很簡單嘛,就是有點費腰。”

然而,不到一個小時他們就遇到了另一個問題,“沒秧苗啦!”

“秧苗需要從育秧田運過來。”

“啊?育秧田在哪裏?”

導演指向遠處,“村民們都是集中育秧,需要去到那邊先将秧苗拔出來,再運過來。”

“用什麽運呀?”距離可不短呢。

“木制板車、畚箕、三輪車都可以。”

八個人晃晃悠悠上了岸,順着田間小路朝育秧田走去。

陸瑾勞動了一個小時,太陽底下早就出了汗,濕透的衣服也早已幹了,這會兒離了水,熱得受不住,便又将外套脫了。

然後看了楮墨白一眼,将衣服遞給了PD老師,“麻煩幫我拿着,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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