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雙雙失憶

擊鼓傳花是很悠久的民俗游戲, 游戲規則很簡單,一人擊鼓衆人傳花, 鼓停後花在誰手裏誰就表演才藝。若是不願意表演, 也可以選擇真心話或者大冒險。

因為盛瑄羽手還傷着,為了照顧他,導演一錘定音, 讓他做擊鼓之人。

陸瑾和席延對視一眼,立馬達成共識将江淮和溫慈堵在了座位中間。

然後,大家就驚奇地發現, 十次有八次鼓停後, ‘花’不是在江淮手中就是在溫慈手中。

江淮這個人, 唱歌不能說難聽,但要真敢在梁以頌和任顯澤面前唱,那妥妥地會被嫌棄, 到時若被營銷號逮住這點,能夠無限放大成為他的黑料。而他自來最懂得怎麽規避自己的短處,發揚自己的長處。

所以才藝表演不可能是唱歌, 于是,在講了兩個笑話後, 等再輪到他時他就選了真心話。

‘花’是從席延手中傳過去的,問題自然由他來提。

他淡淡看了江淮一眼,聽不出情緒地問:“我們公司的藝人陸朵, 想必江老師還記得。我有個疑問,當時你和陸朵還是戀人關系,怎麽就突然和溫小姐結婚了呢?”

這個問題絕對震驚所有人, 包括導演。

場面一度陷入尴尬的僵局。

盛瑄羽背對着衆人, 他看不清衆人的神情, 自然衆人也看不清他的。他狠狠握緊了拳頭,眼裏透着幾分狠厲與恨意。

之前席延跟他解釋他沒信,但如今席延當着這麽多人的面這般問江淮,就說明……

陸瑾也握緊了拳頭,不過他這是在忍,忍着揍人的沖動。

楮墨白忙伸手覆着他的,無言安慰。

江淮和溫慈的臉色很不好,其他不明所以的人完全處于懵逼中。然後,可能還有部分工作人員帶上了吃瓜看戲的表情。

“呵呵……”江淮怔了片刻後開了口,“席總,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陸朵這位演員好像是你的女朋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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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為了讓陸朵的星途順利,席延并沒有對那些關于他和陸朵的緋聞進行正面否認,所以在外界看來,陸朵确實是他的女朋友,包括盛瑄羽也這麽認為。

這也是為什麽現在解釋起來這麽費勁還偏偏解釋不清的主要原因。

席延輕飄飄地看了陸瑾一眼。

他這個人,若是收了随性的氣質斂了笑意,那高高在上、傲睨一切的上位者姿态就會立馬顯現。

所以這一眼讓陸瑾感受到了……咳咳,殺意!

不是吧!陸瑾有些心虛,将頭低了下去:我應該罪不至死吧。

看完陸瑾後席延又将似笑非笑的目光落在江淮身上,“媒體的胡說八道而已,事實如何咱們心裏都清楚,我手裏有些東西,如果江老師感興趣可私下聯系我。”

留下這意味不明、模棱兩可的話後,席延站起了身,對着盛瑄羽柔聲道:“小羽,我們走了。”

外人面前,盛瑄羽還是秉着合約精神做個乖巧的妻子,立馬端着笑臉回到席延身邊,任他牽着離開。

陸瑾緊跟着起身,伸了個懶腰,“既然如此那我們也去趕飛機啦。”

本來訂的是九點過的機票,還有些早,吃過飯再過去很合适,但既然席延給了他離開的理由,他就沒道理還要留下來跟渣男同桌吃飯。

“那個……還繼續嗎?”顏言看向導演,“若是不繼續的話,我們……”她對裴清文使了個眼色,“我們也先走了,明天還要回劇組拍戲。”

導演傻眼了,愣愣點了點頭。

顏言趕緊拉着裴清文開溜。

雖然她不清楚席延和江淮之間有什麽恩怨,但從陸瑾對江淮的态度來看,她直覺認為江淮這個人不能處,還是遠離的好。

席延要順路去上海出趟差,盛瑄羽原本是要獨自回京都,但席延不知道怎麽了,突然之間變了個人似的,強制性把他的機票給退了,将他一并帶去了上海。

陸瑾眨了眨眼,望着兩個人遠去的背影,回頭看了看楮墨白,“哦~我還以為可以和二哥一起回去。”

“走吧。”楮墨白沒有要插手別人感情的興趣,他只想跟陸瑾貼貼。

于是他伸手,拉着陸瑾進了機場。

從杭州飛回京都,再回到公寓,還差幾分鐘才淩晨十二點。

陸瑾換了拖鞋,和楮墨白上了樓,剛拿了睡衣出來準備洗澡,就聽到了手機提示音響。

拿出來一看,是他的備忘錄,寫着:要把兩份婚前協議毀掉。

咳咳,他慌張地将這條備忘錄給删了,然後小心翼翼去看将行李箱的衣服拿出來往洗衣機裏放的楮墨白。

他拍了拍受驚的小心髒,故作淡定地将手機往床上一扔,進了浴室。

半個小時後,夫夫倆躺在床上,陸瑾問:“你明天要去劇組了嗎?”

他有些期待楮墨白離開,那樣的話他可以花大把時間尋找婚前協議,但他又舍不得他離開,那樣的話他會很想他。

陸瑾心裏矛盾得很,翻了個身圈住了楮墨白的腰,将頭擱在他的胸上。

楮墨白順勢将他抱起來,讓他整個人趴在他身上,捏了捏他的臉,“不去,後天去。”

因為想跟陸瑾多待幾天,他之前每天都在趕進度,回來的時候請了四天假。

陸瑾眼睛一亮,“真的呀?”

随後又滴溜溜地轉:這樣的話那我怎麽找結婚協議呢?

為防忘記這件事,也為防再設個備忘錄萬一被楮墨白發現,陸瑾決定等楮墨白睡着後就開始行動。

畢竟事情要早點解決才能早點放心。

想到這裏,陸瑾拍了拍楮墨白的臉,打了個哈欠,“啊,好困啊楮墨白,咱們睡覺吧。”

他從楮墨白身上下去,抓過他的胳膊抱在懷裏,閉上了眼睛。

楮墨白側過身子看他,“好。”

陸瑾勾着唇得逞地笑了笑,然後悄咪咪地将眼睛掀開了一條縫,卻發現楮墨白正勾着唇笑着看他,吓得又趕緊将眼睛閉上了。

不是吧,楮墨白不睡覺嗎?都淩晨了啊。

陸瑾向來入睡極快,但他今天有任務在身,強迫着自己清醒。

大概五分鐘,他又悄悄掀開了眼皮,發現楮墨白已經閉上了眼睛,不由松了口氣。

又等了大概十分鐘,他動了動手,将楮墨白的手臂松了開,楮墨白沒反應。

他數着時間,兩分鐘後用手在楮墨白眼前晃了晃,并輕輕叫着,“楮墨白~老公~”

很好,已經睡着了。

為了安全起見,陸瑾又拿着手機玩了二十多分鐘的游戲,這才掀開被子下床。

雖然他記性差,但他還記得自己将婚前協議壓在了客房的床墊下面。

至于楮墨白的……他記得上次有個叫秦……秦什麽的姑娘找上門,說在書房看到過。但是當時他們找過了,書架上并沒有。

那到底是在書房其他地方還是在主卧?

主卧現在找肯定不切實際,動靜稍微大點說不定就将楮墨白吵醒了。

所以陸瑾決定還是先去書房找找其他地方。比如,古色古香的黃花梨木桌,還有電腦桌當時也沒找。

畢竟當時的心情是完全不相信協議結婚這件事,找的時候也就只是象征性地翻了翻,像是在敷衍一件必須完成的事。

但是今天,陸瑾翻找得相當仔細。在翻找的過程中,還看到了楮墨白練的毛筆字。

“啧,說了這麽久要看看他寫的字都沒有付諸行動,今天終于讓我看到了。”

陸瑾舉着宣紙,将它平攤在木桌上,伸手摸了摸,“真好看啊,怪不得是當代娛樂圈中的書法大佬,以後要是咱倆都失業了,或許可以靠賣字畫為生,哈哈哈。”

陸瑾笑了笑又覺得自己想多了,畢竟楮墨白可是楮家二少爺,就算失業了那還可以繼承家産嘛。

“要不說我小陸嫁得好,以後可以躺平羅。”

陸瑾又将字收了起來,原位放好,繼續找。

翻了大概二十多分鐘,終于在木桌的夾層裏找到屬于楮墨白的那份婚前協議。

“藏得挺好啊小楮同志,讓我好找。”他看了看婚前協議,又看了看木桌,伸手拍了拍,“你很好,功能挺多的。”

居然還有夾層,若不是他小陸找得仔細,根本看不到。

“哈!”陸瑾伸手彈了彈協議,轉身打算去拿方才放在電腦桌上的屬于自己的那份。

然後……就看到了雙手抱胸懶洋洋靠在書桌邊好整以暇看着他的楮墨白。

他吓得猛地朝後退了一大步,“你怎麽在這裏?”

質問的同時還不忘将婚前協議悄悄往身後藏。

“你睡覺從來不會提前打招呼。”

陸瑾睡覺從來都是直接閉上眼睛秒入睡。何況,他得逞的笑、悄悄睜開的眼都在明晃晃地告訴楮墨白:我今晚行為反常。

楮墨白若是還能真的睡着才奇怪。

“哈哈……我就是,我就是想來看看你寫的字,對,之前不是一直都在說嘛,你也沒有給我寫,我來看看。”陸瑾不擅長撒謊,眼睛飄忽得厲害。

“是嗎?”楮墨白擺明不信,“那這是什麽?”

他将電腦桌上屬于陸瑾的婚前協議舉在眼前。

?!

陸瑾石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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