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真的是親生的?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家裏有林老太這種老母親,林青天如此厚顏無恥也不是什麽稀奇事。面對這種人,那就只能夠比他們更加厚顏無恥。
林香完全不把她的威脅當一回事:“奶奶,這個承包權無論怎麽樣我都不會放手。如果你真的喜歡撞牆,那麽就撞,雖然我們家沒有什麽錢,但是一副棺材的錢,還是買的起的。”
這下,林老太可真是氣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她以生命做威脅,本想着林香一家會吃這套,可是沒有想到林香竟然這樣回!她看向林母,用眼神威脅她,通常這個時候,林母就要站出來了,可是這一次,破天荒的,林母接觸到她的視線,似沒有看見一般,低頭去收拾碗筷,然後将碗疊起來往廚房走去。
“老大媳婦!”林老太氣得大叫,這一個個都反了天了啊!不把她這個老母親放在眼裏了啊!
林母的身形一頓,然而,也只是一頓罷了,便接着去放她的碗了。将碗放到廚房,她便對林香說:“三兒,天天他們也不知道去哪兒玩了,我去找找他們。”
林香想着林母要是再呆在這兒,怕是會受盡林老太和李翠蓮的白眼,雖然林香受的住,可是林母畢竟性子軟,怕是扛不住,她出去也算好,當下就點點頭,随着林母去了。
看着人走了出去,林老太真是氣到了極點,下意識就想要追出去。可李翠蓮怎麽會讓出去,她現在可是戰鬥的主心骨,可不能離了場,再者追出去也沒有用,林母已經鐵了心不想管這事,林老太一個老太婆怎麽能夠追得到才四十多歲的林母?
“都是些沒有良心的家夥!”她氣得碎碎念,“養這麽大,都養了些什麽人,兄弟間也不知道幫助,當初生下來的時候就應該掐死!”
“媽。”林父突然開口了,他定定的看着林母,“從小到大,我一直有個問題想問你。二弟就像是你的心肝寶貝,捧在懷裏怕摔了,含在嘴裏怕化了。可是我,就是是豬吃的糟粕,你怎麽看怎麽讨厭,我一直都想不明白,為什麽我和二弟都是你生出來的,可是待遇卻一個天上一個地下?這是為什麽?”
林老太一聽這話,神情明顯一愣,她沒有想過一向對她言聽計從的大兒子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當下,面上的神情就有些變了:“你說的什麽鬼話!我對你和你二弟,不就是手心和手背,哪來的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你可不要張着嘴說胡話!”
林父拉着長凳坐下,喃喃道:“奶奶當年臨近去世的時候,神智有些不清楚了,糊裏糊塗的,一會兒清楚,一會兒糊塗,有一天她拉着我的手對我說,說你其實不是我的親生母親,其實我是被我爸在一個冬天撿回來的,當時我覺得奶奶說的是胡話,我怎麽可能是爸撿回來的呢?一直到現在,我都不相信,可是今天,你如此,而我再回想起從前的事,發現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啊,如果你真的是我的母親,又怎麽會對我這樣呢?又為何會對我這樣的咄咄逼人?”
林老太這個時候有些懵了,當初她剛和林青天的父親結婚不久,在她的第一個孩子快要出生的時候,她婆婆忘記給她燒水燙腳,當下就和她婆婆吵起來了,她婆婆也是個懦弱的性子,看着她婆婆懦弱的樣子,她心裏邊實在舒服到了極點,那腳也就情不自禁地踢了出去。卻不想這腳沒踢出去,挺着大肚子的她沒有站穩反倒摔了出去,當天就見紅了,肚子裏的孩子也沒有了。
說來也是巧了,她孩子沒的那個晚上,她的丈夫,也就是林青天的父親抱回了一個剛出生的小孩回來,說是在田地撿的。那個時候農村的經濟條件實在太差,又落後,哪知道什麽避孕措施啊,不小心懷上了就生,生出來實在養不活的時候,就偷偷摸摸趁着夜晚扔掉,這種事情實在太多了。所以林青天的父親撿回來一個孩子并不稀奇。
因着撿回來的時候已經很晚了,村子裏多數人都睡覺了,林青天的父親就打算先把孩子先放在家裏養一個晚上,第二天再給村長送去,看看村長把這個孩子怎麽辦。可是沒想到一回家,就得到媳婦肚子裏的孩子沒了,當下悲傷的不能自己,看着懷裏的孩子,又想着自己本來的孩子也很快就要出生了,當下就和林老太商量,幹脆這個孩子自己養了得了,反正兩個人還沒有孩子。
林老太本來是不願意的,她憑什麽幫別人養野孩子啊,可是耐不住林青天父親的軟磨硬泡,也就同意了。心道現下雖同意了,可總會找個機會送出去的,結果這越養越大,發現這孩子挺好使喚,索性就一直養着了,反正好利用。
因着這事誰都沒有告訴,所以除了已經去世的林青天的父親還有林青天父親的媽媽知道以外,這事沒有任何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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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想着可以瞞一輩子,卻不想叫那已經死去的老不死給說破了,真的是老不死的,死了都不叫人安寧!林老太在心中暗罵,如果這事真的被揭穿了,那麽林老大可就沒法給自個的親兒子利用了,那可真是虧大了。雖然這個林老大沒什麽本事,可是這些年,自個家的親兒子可是在他那兒蹭了許多好處的。
一旁的林香聽到父親說出這樣的話,驚訝的不行,可是轉念一想,卻又是對的。農村裏重男輕女的思想很嚴重,但林父是個男人,所以說,林老太對他應該沒有什麽重男輕女的思想,明明兩個都是她的兒子,卻對一個那麽好,一個卻那麽偏心?她曾聽母親對自己說過,說林父小時候過得很苦,家務活以及去外面放牛割草都是他的活,每次回來飯都吃完了,只剩下一點點碗底兒,每每都吃不飽,整個人瘦的跟竹竿似的。
可林青天就不一樣了,吃好穿好,長得圓滾滾的。明明兩個人是兄弟,可是林青天這個讀不進書的人硬是順利讀到了六年級,林父那個想讀書的,卻是一年級都沒有上完就辍學了,說是家裏沒錢供他。林父之所以能夠識字,都是自己捧着林青天讀剩下的書自己摸索的。大家都說林父的性格想林青天的父親,太軟弱,所以林老太才不喜歡他,才對他那麽苛刻。
以前這個理由雖然牽強,可在找不着其他理由的時候,這無疑不是個挺妥當的理由,所以沒有人懷疑。
所以如今聽到林父這麽說,林香幾乎是沒有懷疑的。而且她心裏也有個壞念頭,這樣的林老太,真的不是父親的母親就好了。
見林父說出這樣的話,林青天和李翠蓮兩人面面相觑,本來只是想來要承包權的,卻不想鬧出這樣的事,什麽不是親生的?這是哪門子的事?
“老大你是不是腦子裏面進水了?開始說胡話?!什麽不是親生的,你就是我親生的,我十月懷胎生下來的!”林老太抿着嘴,她可要把這個秘密抱緊喽,死都不說出去。
林香看了林老太一眼,不動聲色道:“奶奶,說實話,我長這麽大,見過無數人,可是從來沒有見過像你這樣的母親,畢竟孩子都是自己肚子裏面掉下來的一塊肉,不管他怎麽樣,都是疼的不行的,可是你卻沒有。像你這樣對我爸的母親,我只見過一種,那就是後媽,可是爺爺一生中只有你這個妻子,所以不存在什麽後媽的可能性,難道是說,爺爺在你之前有過女人?”
林老太雖說自私又性子潑辣,可對自己的丈夫卻是真心喜愛的,而且她嫁過來的時候,自然也仔細了解過,她的丈夫老實巴交,除了她,并沒有其他的女人,所以不存在什麽私生子。如今聽到林香這麽誣蔑她的丈夫,當下就氣得不行,拍着桌子氣喘籲籲道:“林香!你個不要臉的小蹄子,你以為誰都像你那個見逼就插的陳磊啊!老二他爸可沒有陳磊那麽惡心!”
聽她說到陳磊,林香面上沒有任何不悅以及生氣的神色,她說:“那就是說我爸确實是從外面撿回來的咯,和你還有爺爺沒有任何的血緣關系,我看也是,以前我還老納悶我爸怎麽長得和爺爺還有奶奶你一點兒都不像。”
“他是我生的,是我肚子裏面掉下來的肉!”林老太斬釘截鐵地說。
“嗯,希望如此吧。”林香淡淡道,“前不久帶天天去城裏看病的時候,無意間聽醫生說了,現在的設備先進的很,有些女人在外面偷漢子,結果懷了小孩卻說是自家老公的,這老公哪能就這麽戴綠帽啊,拉着孩子去檢查就出來了。我覺得吧,奶奶,我們就不要在這兒争了,太費口舌,直接去城裏醫院一趟吧,方便!”
林老太哪敢去醫院檢查啊,這如果檢查出來了,這個秘密不就是藏不住了麽?當下就趕緊拒絕:“我為什麽要去?他是我親生的,就是我親生的!”
“奶奶都這麽說了,那我爸肯定是親生的。”林香的語氣突然一變,變得十分篤定,她帶着歉意看向林老太,說:“奶奶,真是不好意思,我誤會你了。”
林老太雖然有些疑惑為什麽林香突然松口了,卻還是松了口氣。卻不想林香突然說:“說起來,我爸和二叔家還沒有分家吧?”
聽到這話,在場的所有人均是一愣,這林老大和林老二都分開住了十多年,怎麽的就沒有分家了?不知道林香在打什麽小算盤,林老太警惕的看着林香,因着剛剛那虛驚一場,所以她對林香的語氣都好了不少,說:“丫頭,你說的什麽話,你二叔和你爸十多年前就分家了,哪來的沒有分家的道理。”
“那可沒有。”林香笑,“這分家我可是知道規矩,家裏的東西兩兄弟一人一半,可是我記得我爸和二叔當年沒有住在一起的時候,我爸可是什麽東西都沒有拿呢。”
林香記得,當年她父親和二叔分家的時候,自己才□□歲的樣子,現在時間過去了那麽久,她記得自然不是很清楚了,可是有些大事件她還是記得的。那個時候,分好家之後,年輕的林父和林母拿着自己的幾套衣服,牽着她還有兩個姐姐,就那樣的走出了那個家。最初的時候實在太難,他們沒有地方住,手上又沒有錢,一家人只能去林母的娘家暫時窩着。
索性林父在村裏有戶口,有上面分配下來的田地,他就找了不太好的旱地,也就是現在他們房子所在的這塊,草草的建了間茅草屋,之後林父努力地給人家編造竹籃各種東西,賺了些錢把屋子重新裝修了一遍,也讓生活相對于最初要好上那麽些。
按道理來說,分家并不是這樣的,像林父這種情況,哪裏是分家啊,分明是被林老太從家裏趕出來。如果真的是分家,那麽老房,也就是林青天一家現在住的大房子,應該一分為二,一半給林老大,一半給林青天,還有家裏頭的牛羊也都要分,可是這些,林父都沒有分到,哪怕是一點點。
林青天和李翠蓮可不是笨蛋,林香這話一出,他們就立馬反應過來,林香是要來圖自家的房子了,這蹄子胃口可真大,他們又怎麽會讓林香得逞,當下林老太還沒有開口,林青天就先說出來了:“那是當年你爸他自己不要的!事情都過去了那麽多年,你可不要反悔!”
這時,一直坐在一邊沒有說話的林花花也開始叫了什麽,她的聲音和她媽的一個樣,十分尖利刻薄,叫人聽起來十分不舒服:“林香,你可真不要臉,都過去那麽久的事,還好意思拿出來提,你們一家沒有本事,就扒拉着我們家圖好處,我可從來沒有見過像你們家這麽不要臉的人。”
林香聽了也不生氣,她站起來身來,手撐着木桌,挑了挑眉,對着林花花冷笑:“堂姐,你這話說反了吧,這麽多年你們家拿了我們家多少好處,你記得清嗎?難怪別人都說不要臉的人臉皮比城牆厚,我看你的臉皮可不知道比城牆要厚上多少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