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不過兩年光景

“江脈,給我訂酒店。”

宋青玉今天走路的聲音不怎麽響,不像以前那樣穿着高跟鞋踩在地板上duang~duang~duang~的,作為助理的江脈覺得很是不可思議。

詫異的眼光看了她好一會兒以後才拿出手機訂酒店,訂了酒店之後繼續用很好奇的眼神打量着她。

宋青玉的暴脾氣又來了:“你看什麽看,我今天煩着呢,酒店訂好了就把我昨天的設計圖拿來,還有上一季發布會上我設計的藍色外套,那種布料你問問廠家還有沒有了。”

看見她還是如此地暴躁,江脈也算是放心了。

正當他準備去着手忙活她要的東西的時候,宋青玉問:“你知不知道顧九九回來了?”

怎麽可能不知道,如今脍炙人口的人物。

但眼下也得裝作不知道,江脈心不在焉地整理着手上的設計圖,語氣很是漫不經心:“不就是一個顧九九,回來還是不回來跟咱們也沒太大的關系。”

想了一下,又補充道:“你要是實在容不下她,咱們就出去旅游,反正……”

反正那個家你回去也是不順心。

宋青玉坐在小沙發上沒說話,想了想幹脆整個身子都躺在了軟軟的沙發上。

那是過年的時候江脈添置的,淺黃色的,被她嫌棄了好久。

直到現在也依然覺得整個工作室裏面最格格不入的就是這個淺色的沙發,沒有丢掉倒不是因為價格,而是每次要丢掉的時候江脈都坐在那上頭,架勢差不多等同于要是想扔沙發就把他一起丢出去。

宋青玉很想把他丢出去,奈何一時半會兒找不到更可心的,就勉強收留他到今日。

江脈看見她躺下了,徑直走到了她身邊,從沙發的隔層裏拿出薄薄的毯子蓋在她的身上,還沒等到壞脾氣的她扔掉之前指着空調說:“科學表明冷空氣吹多了腦子容易反應遲鈍,到時候你更沒有精力跟周複易鬥了。”

宋青玉大眼睛瞪着想了一會兒,沒動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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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工作室裏只有電腦輕微地運作聲,宋青玉覺得安靜地有些心煩,調整了一個舒服的位置後抱怨:“你什麽時候性子這麽好了,這麽安靜也耐得住?放首歌聽。”

江脈問:“想聽什麽?”

宋青玉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來自己想聽什麽,幹脆把選擇題丢給了他:“随便”。

江脈走到電腦跟前俯下身子操作,她能聽見鼠标和鍵盤的聲音,然後伴奏和他的聲音就一前一後的響了起來。

“我有着太冷太清的天性

對天上的她動過情

而雲朵太遠太輕

輾轉之後各安天命

……

曾以為我肩頭

是那麽的寬厚

足夠撐起海底那座瓊樓

而在你到來之後

它顯得如此清瘦

我想給你能奔跑的岸頭

讓你如同王後 ”

他的聲線清冷,不同于周複易的沉穩,他說話的尾音永遠微微上揚,聽得人心裏□□,這樣的嗓子很适合唱這類型的歌,讓人意猶未盡。

這是宋青玉第一次聽他唱歌,在一個有些涼意的工作室,混雜着電腦機箱的聲音和空調微弱地風聲,他倚靠在電腦桌前,垂下眼簾為她唱着,咬字很清晰,帶着難得地青澀,如同念着一首情詩。

她原有的一些睡意在他唱歌的過程當中消失殆盡,不知怎麽的覺得心也跟着跳。

這個跟在自己身邊這麽多年的小助理是想泡自己嗎?

人就怕多想,一個念頭就把剛剛美好的氛圍和感覺就全部打破了,她問:“這是什麽歌?”

江脈答:“化身孤島的鯨。”

宋青玉點了點頭,将身上的小防風毯裹得嚴實了一些,閉上眼睛說:“我困了。”

她其實沒有睡着,閉着眼睛滿腦子想的都是周複易,想着她究竟是怎麽熬過這兩年的,雖然說他們已經是法律上的夫妻,可他連碰都不肯碰自己一下,更是過分的在外面又租了一間房,連聲招呼都不跟自己打。

如果他當年借用了自己娘家以及自己的資産,許是這個時候宋青玉可以很有底氣很是憤怒地斥責他忘恩負義,斥責他過河拆橋。

然而他始終沒有,他借用的,撐死也不過是宋青玉硬塞給他的一個名頭,一個他已經與她結為連理地名頭。

到底不過是金絮其外,敗絮其中。

兩年的光景說短不短,說長不長,有心人可以用這兩年的時間愛上一個人,死心的人也可以用這兩年看清一個人。

宋青玉想,她可能是後者。

她用欺騙的手段告訴周複易自己是他的人了,也用道德綁架他與自己結為夫妻,只是說來說去,還是有緣無份。

外人尊稱自己一句周太太,家裏他看見自己的時候眼神都能自動地跳過去,這忽上忽下地落差讓她很煎熬。

她有些想不通,自己究竟是怎麽變成這副德行?

放下所有的驕傲和尊嚴,做一些如今想來都有些荒唐的事情,換來的就是些這個?

越想越惱火,就跟鑽進了一個死胡同似的,死活都走不出來,她覺得這些事情全都應該怪罪在顧九九的頭上,沒有她就不可能現在的一切。

她的不幸福也好,她為了這段愛情喪失了的驕傲也好,全都是顧九九一手造成的。

宋青玉坐了身,對正在整理文件的江脈說:“查查顧九九的行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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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九九這一次回到C市覺得好像到處都變了,因為修路所有車都得繞道走,原來20塊錢就能到到地方現在得花40,當然其中還夾雜了司機不聽顧九九的意見,執意孤行地繞的大遠路。

要不是版權賣出去了有點兒小存款,顧九九下車自己走回家的事情都能做得出來。

問題是即便是花了四十塊錢,出租車師傅也沒把顧九九帶到目的地:“小姑娘你自己動動腿走吧,前面也不遠,你瞅,也就兩站地,我這兒還着急回家接我兒子呢。”

顧九九被出租車司機這麽正直地言論說的有些蒙,過了兩秒才反應過來:“你總得把我送到目的地啊,這兩站地很遠的啊!”

“哎呀你們姑娘不是都想瘦麽,走走挺好的,我少收你點兒錢還不行麽,就這樣,40塊錢我收你39。”

剛剛讓他走別的道,又能節省時間又能節省錢,他偏生要賺這筆黑心錢,現在時間超出了預算,錢倒是不少收,這個折扣他也真好意思說出來。

這麽多年過去了,顧九九還是個挺善良挺不願意跟人起争執的姑娘,雖然碰到了奇葩司機,但是賴在車上纏着他吵個沒完也不是她的風格,當即丢下三十塊錢就下了車。

身後那個司機氣急敗壞地嚷嚷:“說三十八你怎麽就給三十?你這人還講不講道理?”

自顧自地嚷嚷了半天看也沒人搭理他,只好心有不甘地掉車頭走了。

兩站地有點兒遠,顧九九一邊提着行李箱吭哧吭哧往前走,一邊腦子裏算着一會兒回家要買些什麽東西給那群還在村裏的孩子。

顧九九一想事情的時候腦子就容易放空,一放空就容易誰都瞧不見,就像後面那輛車跟着自己身後跟了好大一會兒顧九九也沒個什麽反應,直到累的不行蹲在馬路牙子上找水的時候,何然逸下了車走到顧九九眼巴前兒,顧九九這才認出他來。

“哎?你怎麽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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