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3)
為。”柳苗苗冷冷的口吻,讓姜燦宇心下一緊。
這完全不是她所希望看到的。
事情的發展怎麽會是這樣?她多麽希望能回答半個月前,她絕對不會向柳苗苗坦白她和尚宇的身份,若不是因為她的那次坦白,尚宇和柳苗苗之間怎麽會出現這樣的問題!
現在只要尚宇出現,柳苗苗所表現出來的态度,不但連周圍的人都察覺到了異樣,就連尚宇都開始了懷疑。
只是姜燦宇不敢再坦白了。她害怕告訴尚宇,是因為她,因為她的關系,所以柳苗苗才會對他冷漠,對他拒之千裏。
可她怎麽會知道,柳苗苗居然會能分辨的那麽清楚!本來她還想假裝幾次,可沒有一次是成功的,而她這種自作主張的行為,不但傷害了柳苗苗也,讓尚宇無辜的躺槍。
後悔啊,姜燦宇整個人都不好了。
而柳苗苗确并沒什麽特別的變化,除了不再和他這個師弟黏糊,而改成教導她的愛徒,其他生活都是照舊,該幹嘛就幹嘛,完全看不出有什麽異常。
事實上柳苗苗真的沒有問題嗎?
當然不可能。只是她的原則和她的責任讓她将她內心的波瀾給壓了下去。而且,她覺得自己并不是沒有機會得到姜燦宇的心。所以,她認為,或許她暫時不回應尚宇,并讓姜燦宇明白了他自己的心後,她就有機會了。另外,對于尚宇,她不能說不喜歡,只是相對燦宇,尚宇給她的感覺,更像她的弟弟,而不是心動對象。
如果說柳苗苗還有什麽是不明白的,恐怕就只有姜燦宇真正糾結的根源。
對姜燦宇而言,她對柳苗苗根本就不應該存在動心二字。如今,這兩個字,無聲無息的出現了。
可姜燦宇無法确定這是不是因為尚宇潛意識的影響,所以,她不敢,不敢放任自己去繼承這份感情。另外,她覺得自己若是和柳苗苗在一起,她感覺這是一種對尚宇的背叛。她有一種在搶自己弟弟(兒子?)女人的錯覺。
總之,除非必要的日常行為,姜燦宇安靜的像似要消失一般。
若不是醫館再次出現了大批黑衣人,恐怕姜燦宇和柳苗苗會這樣一直“規規矩矩”的直到他們再次分離。
“燦宇,你帶着苗苗從醫館後門離開。這些的人的目标是她。”賽伊深的話,讓姜燦宇整個人從恍惚中回神,她點點頭,異常嚴肅的剛要離開,确也沒忘記某人的交待,便開口問道:“那您呢?其他醫館的人怎麽辦?如果我不在,那些護衛能頂住嗎?”
至從醫館出現了盜藥事件,雖然女皇那邊沒有什麽很明顯的動靜,但暗地裏尤其是出現了“姜氏”族人的暴(咳)亂後,明裏暗裏都不少護衛甚至魔獸的保護。
如今,在外面阻攔黑衣人的便是這些人。
只是姜燦宇還有疑問,為什麽這些人要沖着柳苗苗來?難道這次的和上次的其實是一個目的?都是為了她師父柳藥王的靈藥?
“放心,我們不會有事,畢竟,他們的這次的目的很明确,所以你一定要保護好苗苗,只是,你們能去哪裏?”賽伊深說着,頓時焦慮起來。
“世界很大,自然有我們去的地方,大不了先回山上去。”姜燦宇如實說着,卻見賽伊深搖了搖頭。
“如今鳳嶺國不管是對你還是苗苗都不再安全,所以,如果可以永遠都不要回來了。”賽伊深的話,讓姜燦宇一愣。
“事到如今,有些話,我也不防告訴你。柳苗苗是柳財孫女的身份怕是已經被人猜出來,而且這個消息對他們而言無論真假,他們都會想辦法将苗苗搶到手。所以,苗苗她一定不能落到那些人的手裏。另外就是你的身份。我想,女皇應該已經知道了,不過,你放心,她對你沒有惡意。只是她恐怕也替你隐瞞不了多久,畢竟,你們宗家的那些長老,并不是她能控制的。所以,那些人不久之後,應該就會知道你的存在。你好自為之。在沒有确保的能力,別再出現在這裏。”賽伊深簡單又複雜的內容,讓前一秒還生活在迷茫的日子裏的姜燦宇,下一秒就打入了煉獄。
她就說如此平靜的日子太不正常了,果然,所有的安靜都是暴風來臨的征兆啊。
帶柳苗苗“私奔”的計劃,最終以逃離鳳嶺國的方式實現。
如果後面沒有時不時出現的刺客;如果他們身邊沒有一個甩都甩不掉的小屁孩;如果他們之間的關系沒有那麽的尴尬。
若是沒有以上這些個如果,姜燦宇會非常滿意她的計劃得以實現。
至于姜尚宇這個傻小子,他不但對時不時出現的刺客沒有絲毫的壓力,就連對那牛皮糖般的小丫頭柳眸兒也是熱情至極,甚至他難道都感覺不到柳苗苗對他的疏遠嗎?
為此,姜燦宇若不是因為連吐槽的力氣都沒了,她肯定要好好的和尚宇溝通溝通。
畢竟,她和尚宇私聊的時間似乎越來越少。
每日她除了在戰鬥,就是在跑路,好不容易留了些力氣,還得去找食物,她一個人又是猴哥又是八戒還連帶偶爾客串下白龍馬的伺候着唐僧般的柳苗苗,如此身兼數職的她,卻連跟柳苗苗說話的時間都沒有。
其實不是沒有時間,而是每當她能喘口氣的時候,那麽必定也是到了尚宇出現的時刻。畢竟,如今的尚宇,除了陪柳苗苗聊天,其他那些瑣事,他想做也做不了啊。
而将這些都看在眼裏的柳苗苗,心裏确是說不出的心疼。她怎麽會不清楚每天勞心勞累為她服務的人是誰?可是她又不能在柳眸兒面前對着尚宇擺出一副拒人千裏的樣子,畢竟在柳眸兒眼中,燦宇和尚宇什麽的,只是兩個名字罷了。
雖然柳眸兒一直很奇怪姜燦宇對她時好時壞的态度,但怎麽也想不到,原因居然會是,因為她面對的是兩個人。另外除了姜燦宇的異常表現,她十分不理解為什麽師父總是不斷的在變化着這兩個名字的使用頻率。明明就是一個人啊,為什麽一會叫他燦宇,一會又叫他尚宇呢?
難道這是他們大人之間的什麽游戲?
“師姐,再過一座山,我們就回山上了。”尚宇心裏嘆了口氣,他不知道在他沉睡的時候,老大和師姐之間發生了什麽,但他可以确定,一定是發生了什麽很重要的事情,以至于之前對他還會有親近舉動的師姐,如今,卻對他十分的冷漠。
不止對他,連帶着老大,也是一樣。當然,老大的行為更是矛盾的讓他看不透。幾次他想開口,但又都憋了回去。
一路上,老大的辛苦他看在眼裏,急在心裏。若他此刻能站在老大身邊,那該有多好。
這是和姜燦宇共用一個身體這麽多年來,第一次,姜尚宇想要獨自擁有一個軀體。
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
無意間觸碰到姜尚宇的這些想法的姜燦宇,更加的不知道要如何面對柳苗苗。
或許,她應該把話挑明了?
只是那樣的結果,又會是如何?尚宇的心思一直在她的腦海裏存在着,他對柳苗苗的執着,姜燦宇确覺得很累。
是的,她累了,這種小朋友之間的感情,她不想再摻和,所以,她決定挑明,不然她會憋死的。
于是,在姜燦宇将柳苗苗帶到他們隐藏的家的山腳時,她迷暈了柳眸兒,當着尚宇的面對柳苗苗說道:“苗苗,這些年,在知道尚宇喜歡你之前以及之後的日子裏,我一直把你們當成我親弟弟親妹妹,甚至說把你們當成我的孩子也沒問題。所以……”
☆、一晃又是三年
“不用說了。姜燦宇,我柳苗苗喜歡誰,不喜歡誰,不需要你來做決定。另外,我也有話要告訴你,尚宇。我喜歡的人一直都是燦宇,至于你,如他一樣,我當你是弟弟。”柳苗苗打斷了姜燦宇的話,同樣也說出了她心裏的話。
這時,生為第三個當事人的姜尚宇,确安靜的連思考都沒有。
“尚宇?尚宇你還好吧?”姜燦宇緊張的在意識裏呼喚着,她說出那話後,就有些後悔。但如果讓她選擇,恐怕她還會如此繼續。
“為什麽?”很久的沉默,久到姜燦宇快要感覺不到姜尚宇的存在,這時,一個聲音出現在她的腦海中。
“什麽為什麽?”很突然也很模糊的疑問,姜燦宇還想發問,就聽到腦海中傳來一段惱羞成怒的怒吼聲。
“你為什麽要這麽做?為什麽,為什麽要傷害師姐?”
“什麽?”姜燦宇簡直不敢相信她的耳朵,随即,尚宇的咆哮不斷的沖刷的着她的意識。
“為什麽不能再等等?老大,你為什麽要這麽的狠心?難道你不愛的人,就要這麽的傷害她們嗎?可別人我無所謂,但你怎麽可以對師姐那麽的殘忍。師姐那麽的美好,那麽的善良,那麽的美麗,你怎麽忍心傷害她,你難道不知道你的話讓她多難受嗎?”
“尚宇……”姜燦宇一邊被姜尚宇質問着,一邊又在心靈上感受着他的悲傷。可以說是在精神與良心上受到雙重攻擊。她都沒想到,她的行為是如此的可惡,甚至她都有點想要自我了斷……
“你難道沒感受到她內心的痛苦?她對所有人那麽好,她有什麽不好的,你為什麽不喜歡她?師姐她喜歡你啊,老大,師姐喜歡你,可你為什麽要傷害喜歡你的人?老大,你太讓我失望了。”姜尚宇憤怒的從身體離開,進入到小黑屋裏。
“我,我怎麽會讨厭她?她是那麽的可愛,那麽的善良,我恨不得将世間最美好的東西都給她,如果我的靈魂能帶給她光明,我甚至願意貢獻出去。尚宇,你們兩個都是我愛的親人。你愛她,你那麽的愛着她,我能怎麽辦?你或許不介意她喜歡我,可我介意,因為我知道你是有多麽的愛她。可我不知道自己的心,我,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愛她,我怎麽可能愛上一個小姑娘?我是女人啊。”姜燦宇對着跑進小黑屋的尚宇吼完,抱着頭,蹲在地上,如同被遺棄的孩子,孤獨又寂寞的失聲痛哭。
“燦宇。”姜燦宇的哭聲從潛意識轉成現實。當柳苗苗聽到姜燦宇的哭聲時,整個人不由得抖了抖,他的哭聲很傷心,那種滿腹都是委屈的哭泣聲,讓柳苗苗很是不解。
明明被拒絕的是她,她一個女孩家都沒哭,他一個男人,好吧就算他還是個男孩,男孩哭也真是很難見的。
而且,這已經不算是第一次了吧。
這事間的事情還真是就那麽的奇怪,有了第一次,再遇到第二次的時候,柳苗苗的心境已經變得完全不一樣。即使這次的哭聲更大,時間更長。
“哭完了嗎?”摸了摸蹲在地上抽泣的姜燦宇的腦袋,這種像安撫小寵物的行為,讓姜燦宇很是不滿,但她此刻卻也懶得去抗議。
她姜燦宇的臉算是在柳苗苗面前丢盡了。
“我們走吧。”姜燦宇的聲音還帶着些許的哽咽,她不想提她為什麽又哭,也不想看到柳苗苗那張淡定的面孔。
說實話,在此時此刻,她深深的為自己之前說的話感到羞澀,她居然還好意思說把他們二個小孩子當自己家的娃看待!哎呦,她這樣的家長真的丢臉死了。
所以姜燦宇一把扛起睡得跟團爛泥般的柳眸兒,一手摟着柳苗苗的腰,在一陣疾跑過後,他們便來到了山頂。
沒有想象中的吃驚面孔,也沒有幻想中可能出現的歡迎場面,空蕩蕩的山頂,還帶着些許凄涼的味道,讓姜燦宇整個人不由得驚覺起來。
難道三位師父出事了?
“你一步也不要離開我身邊。”姜燦宇說着,松開了摟着柳苗苗的手,将她的手擱在自己的肩膀上後,便小心翼翼的朝各間房屋探去。
一刻鐘過後,姜燦宇松了口氣。但同時,她也滿腹疑惑,她的那三位師父背着她,去了哪裏呢?
看着屋內的灰塵,想必走了不少的日子。雖說距離她回來的時間還有二個月,但他們這次外出少說也有半年,大半年能去的地方可不少啊。
想了想,實在不知道那三位大神會去做什麽,姜燦宇所幸不去想。反正,知道這裏是安全的,她也就……這時,她才注意到,她肩膀上還擺着一只白嫩又柔軟的手。
“沒事了,師父們似乎出了遠門。你別亂動,就在這裏坐着,我去給你收拾房間。”姜燦宇說着,将柳眸兒擱到地上,轉身逃似的跑開了。
“望着”姜燦宇離開的背影,柳苗苗嘴角不由自主的勾了起來。
或許,她的師弟還太小,而她喜歡的人同樣也需要時間成長。
不能急,這跟診脈一樣,她得慢慢的來“感受”如今的一切,因為她相信,只要她這麽做了,即便她最終沒能和燦宇在一起,她也絕對不會有遺憾。
更何況,她知道燦宇心裏有她,而且地位還挺高。只是,他不能揭開心扉的理由,除了尚宇這個存在,還有什麽是她還不知道的原因嗎?
在柳苗苗不知道的時候,姜燦宇和姜尚宇進行了他們共生生涯裏的第一次争吵。
而這次的争吵,讓姜燦宇不得不再一次面對自己如今的身份。也是她一直以來想要逃避的身份——她已經是個男人。
不想承認她已經變成他的姜燦宇,在和姜尚宇吵完後,思考了很久,久到她忘記追問三位師父是什麽時候回來的?久到她忽略了時間,忘記了修行的辛苦;久到她回過神時,她居然和柳苗苗又一次共同生活了三年。
三年了,居然又是三年。
如今姜尚宇已經滿了十八,而柳苗苗如今卻已是大齡姑娘。
雖說在這個世界,女性成親的年紀不至于十三四歲,但一般女子在她們十八歲,這如花般的年紀裏,那上門提親的人,往往都要踏破門檻。
更別提想柳苗苗這樣美麗的女子,随便往那個城裏或者村裏一放,那都是男人争先恐後求娶的目标。
而如今,柳苗苗卻将她最沒好的三年,消耗在清涼孤癖的山上,陪着三個老頭兒、一個黃毛丫頭,而唯一的一個帥小夥卻整日渾渾噩噩,不辭辛苦的苦練功夫。
“燦兒。”柳財三年前從賽伊深口中得知了自己唯一的傳人戀上了自己唯一的孫女時,他即是震驚又是震怒,不是說他嫌棄姜燦宇,而是他沒想到姜燦宇這小子居然敢對他孫女動起了歪腦筋!
好吧,有一個偶爾傲嬌時常愛吃醋的爺爺,柳苗苗表示很無語,而且被撞破戀情的她,自然是不能火上澆油的明擺着去幫姜燦宇。柳苗苗也不知道應該慶幸在柳財回來之前,她跟姜燦宇的坦白讓他們直接的關系,變得異常規矩,還是應該嘆氣如今他們這停滞不前的冷戰。
三年,對一個年過花甲的老者而言不過是又多了些時間閱歷,可對于一個花季少女來說,那可以是最燦爛最美麗的時刻。
柳財這三年一直在暗中觀察柳苗苗和姜燦宇之間的互動。畢竟對于賽伊深的話,他還是有些懷疑的。不過,人就是如此的矛盾,當發現事實與他知道的情況又出處時,他又對姜燦宇的不長眼,懷恨在心。
他即嫌棄姜燦宇看上他孫女,又不能原諒姜燦宇的有眼無珠。
啊,當柳財的孫女婿真的好難啊。
不過姜燦宇确在渾渾噩噩過的這三年裏,意外的無視了數百次柳財明裏暗裏整治,同時也不小心就這樣得到了柳財的認可。
至少柳財覺得姜燦宇若是真心喜歡柳苗苗,他不會反對。
這真是意外的成功,只是,姜燦宇确不知道要怎麽回應了。不過在那之前,姜燦宇從柳財那得到了一個任務。
“師父,有事?”
“你這三年已經把為師所知道的都學了過去,如今,距離你出師,就差一步。”柳財的話,讓姜燦宇有那麽片刻回不過神。
她,他,他們終于出師了!不過,為什麽還要來最好那麽一句?
姜燦宇雖然在心吐槽,面子上但确依舊恭敬的等着柳財将話說完。
“不過,以你現在的本事,出不出師都無所謂。所以,這個事情,你不想做,為師也不會怪你。”柳財的話,雖是如此說,但姜燦宇知道,即便是柳財讓她留下一只手,她必定都是無法拒絕的。
當然,柳財肯定不會要她的手。但一定會比要她的手還要麻煩的事。
“師父的事就是燦兒的事。”
“其實,這事對你而言,并不是太難。我想你一定很好奇,為什麽每年為師們都會消失那麽幾個月?你一定很好奇,我們去了哪裏,去做了什麽吧。”柳財的肯定語氣,姜燦宇不準備反駁,反正她的确是好奇過,只不過,這三年裏,她根本就沒那份心思去關心他們,她自己的事情已經讓她恨不得再變個自己出來,不,再多變幾個,十幾個更好……
“師父你們去做什麽了?”為了當個合格的聽衆,姜燦宇非常配合的問道。
“送藥。”柳財的話一落下,姜燦宇就聽到屋外傳來一陣打鬥聲。
“哎呦,仙人饒命。”聽到是那柳眸兒的求饒聲,姜燦宇與柳財對視後,姜燦宇很茫然的看着柳財問道:“你們去送藥?”
究竟是什麽人,居然要動用這三位大神級的人物親自去送藥啊!姜燦宇的八卦之血在沉寂了三年之後,再次的開始沸騰。
這時,聽柳財說道:“是你的母族。”
“母豬?”
“是母族,你母親的家族,姜氏一族!!”柳財怒吼的敲着姜燦宇的頭。他說話有那麽的不清楚嗎?真是太可惡了!
母族就母族嘛,說話好好說啊,幹嘛動手打人。姜燦宇委屈的摸了摸頭,以她現在的身手,若不是她讓着,誰能碰到她?真是太不公平,她打不能打,躲也不能躲,可偏偏她的師父們最近各個都愛動手教訓她,她真的好可憐啊。
以前年紀小,他們下手還會輕點,而且以前柳苗苗在的時候,他們還會收斂一些,可現在!他們仗着抓住了她和柳苗苗的小辮子,便擺出一副“你若不聽話,我們就棒打鴛鴦”的可惡嘴臉!
實在是叔叔阿姨嬸嬸伯伯都不可忍,她姜燦宇必須忍!
☆、險入姜氏一族
看着漸漸遠去的“家”,姜燦宇的心情說不出是激動還是失落。若是三年前,她必定是歡欣鼓舞,打着炮竹慶祝她脫離苦海。可如今,她真的好舍不得,這只是剛剛離開,她就開始懷念石老頭的水滴、郝師父的飯團、甚至柳藥王那因為嫉妒而揮出來的拳頭以及柳苗苗的那雙眼睛。
啊啊啊啊,為什麽不讓她告別就趕她下山!!!
這次包裹裏的東西到是一應俱全,什麽銀票銀兩甚至房契都有!
她這是被趕走不許再回去的節奏嗎?
姜燦宇好想流淚,她不知道等會尚宇從如意房醒來時會是什麽反應,反正她現在就已經很不淡定,別指望等會讓她去安慰那小子。
可事實,再次讓姜燦宇跌破眼鏡。
當從姜燦宇口中聽到他們此行的任務後,姜尚宇沒有絲毫的猶豫,只是淡淡的說了句,“先去送藥,再去取刀,最後去澤西。”然後就繼續在如意房內讀起書來。
“嗯好。”姜燦宇很清楚姜尚宇對自己的冷淡是為了什麽,可讓她二十多年的女性心理要轉變成男性思維,好別扭啊。更何況,她還知道姜尚宇是喜歡柳苗苗的。
當個電燈泡本來就已經很不容易,如今居然還成了第三者,甚至她這第三者還成了主角!
不過這三年她也想清楚了,如果她這輩子都無法和姜尚宇分開,那麽她接受不了的一些事情,就讓姜尚宇來做。畢竟,比起日後莫名其妙的一些女人,她還是更願意和柳苗苗一起生活。
更何況,只要有她在,姜尚宇想要移情別戀,那也是不可能的!
只是為什麽當她想清楚,她就連柳苗苗的面都見不到了呢?這是對她三年來冷漠的懲罰嗎?連告別的機會都不給,這個懲罰好狠啊。
細細一算,她這一走,最快也要半年才有時間回來。萬一路上有個耽擱,她豈不是要好久好久見不到柳苗苗了嗎?
除了沒有和柳苗苗告別,就連石老頭和郝師父給她的任務也都是由柳財轉告的。這點之前她因為聽到出師太興奮沒注意,如今細想,真是非常非常的讓人疑惑。
而且,最讓她想不明白的是,為什麽她下山要下的這麽突然!送藥雖然急,但也不至于偏偏只留下柳藥王一人在山上的時候趕她下山吧!
果然千金難買早知道!早知道她昨天晚上就應該進柳苗苗的房間,就算不知道說什麽,提前告別也是好的啊!
姜燦宇帶着各種負面情緒,一路狂奔。
根據柳財給的路線圖,姜燦宇不眠不休的跑了三天。第四天,姜尚宇便開始與她進行交替。所幸在這三年裏,姜燦宇漸漸的掌握了一些如何讓姜尚宇出來更久的辦法,只是那種辦法也僅僅夠讓她睡個飽覺。
一人休息一人趕路,就這樣交替着,他們二人也花了七天才到達姜氏族人隐居的入口。
“到了?”姜尚宇看着呆站在懸崖邊許久的姜燦宇問道。
“不知道。”不知道這入口是在山崖下,還是在山崖對面。姜燦宇看着地圖上畫着圈圈的入口,很是猶豫。
她來到這個世界,似乎就是站在這種山崖邊。如今她若是什麽都不做,就這樣跳下去,她會回家嗎?其實這種念頭在她在山頂習武時就出現過幾次,只是那時尚宇年幼,她又有着一股使不完的責任心,回家的念頭這些年也不過出現過一次。
如今突然冒出,讓她心下一驚,然後靈機一動。
“我知道了!入口在對面。”姜燦宇說完,眼前原本空曠的峽谷,突然出現了一條鋼絲橋。說它是橋,其實不過只是一根懸挂在空中,一眼望去沒有邊際的索鏈。
早就高空跳躍,如今還有索鏈輔助,姜燦宇更是沒有猶豫的向前一躍。腳尖輕點索鏈,如同在平地一般飛馳。
身邊白花花的一片,沒有一只鳥兒出現,若不是耳邊呼嘯而過的風聲,姜燦宇都要覺得自己在原地踏步。
“嗖”一根長矛從姜燦宇是右側飛來,剛剛騰空而且的她,無法避開只能硬接。
只是她才抓住長矛,腳下突然伸出一根鎖鏈,将她的左腳纏住。
自身的重量以及那鎖鏈向下拉扯的力量,讓姜燦宇頓時平衡。這種被突然逼近絕境的場面,讓剛剛出師,自認為已經輕功天下無敵的姜燦宇一身冷汗。
想抓住之前橫跨在空中的索鏈,卻發現那索鏈居然也随着她向下墜落。
自由落體的感覺很刺激,但在沒有能安全降落的防護裝置的保護下,這種無法控制身體墜落的感覺,真心不好。
她難道要死了嗎?落入水中的那一剎那,姜燦宇是慶幸的,可她确一點力氣也用不上。
真是可悲,身為藥王的傳人,她居然中了軟筋散,這種低級迷藥而不自知。
更可悲的,她學了一身武藝,确依舊沒能保護好自己,實在是愧對石劍仙的傳承。
在水中失去意識的那一剎那,姜尚宇雖然及時的頂替了她,解除了迷藥對身體的控制,但一直纏在腳踝上的索鏈确不是他能弄開的。
不過在他感覺自己快要被淹死時,腳下的那根索鏈将他拽出了水裏。
在身體落地前,他很不好意思的縮回了如意房。
身體從水中甩出,然後砸在地上,如此劇烈的撞擊,将原本昏迷的姜燦宇給震醒過來。可還沒等她反應怎麽回事,她後腦勺一痛,人又暈了。而躲在如意房內伺機準備起身逃跑的姜尚宇,卻在姜燦宇再次昏迷時,聽到有人喊道:“快快快,快将人擡到屋裏去,你們快去請弘姨,這孩子可不要摔壞了。”
會擔心他的身體,看來應該不是什麽壞人吧。而他和姜燦宇所遇到的襲擊,恐怕是他們遇敵的防禦措施吧。
知道自己此刻并無危險,姜尚宇索性坐在如意房內等着那些人将他擡到屋內。與此同時,因為面具在上岸後被人取走,所以他不敢睜開眼睛觀察四周的情況,眼下只能依靠耳朵,仔細的聽着周圍的動靜。
“弘姨,這孩子沒摔壞吧?”問話的男人語氣恭敬,并夾着一絲的忐忑不安。
“這孩子的身子骨到是結實,從那麽高摔下來兩次,皮膚除了有些淤腫,連皮都沒破。不愧是那石老頭子的徒弟。”這語氣怎麽聽怎麽像似在幸災樂禍?
“哎,就是說。可是我也奇怪,既然是石前輩的徒弟,為什麽不走正門,偏偏要走後門?難道他不知道後門有機關?再說,讓他來送藥,怎麽也不告訴他進來的方法?居然那麽茹莽的硬闖,真是吓死我了。”男人的語氣像說故事般跌宕起伏的一波三折,他那種自問自答的自言自語,到是讓姜尚宇聽了個明白。
哎,他柳師父怕是又起了醋意,想要狠狠的折磨自己和老大一番。
只是,他難道就不擔心萬一自己和老大在這裏丢了小命嗎?
不過話說回來,老大最近将這身子骨練的還真跟塊鋼板似的。就是不知道等她醒過來,知道又被算計了,會是什麽反應。姜尚宇想了想,怕是不會是什麽好表情。
想到這,姜尚宇自己也嘆了口氣。他這三年也想了不少,對于姜燦宇那渾渾噩噩的表現,他看在眼裏,心裏即內疚又無奈。
畢竟一邊是最愛的人一邊是最敬重的人,他真的沒辦法割舍。
他懂得姜燦宇那別扭的心思其實很大一部分是與他有關的,另外一部分,怕是她一直挂在嘴邊的原身份問題。
可對他而言,老大以前是男是女都無所謂啊,關鍵現在的老大是男人。
姜尚宇想到這,又嘆了口氣,這時,屋外突然來了一群人。
“就是他?”一個女子的聲音傳入耳內,卻不由自主的讓在如意房內的姜尚宇一個哆嗦。
這聲音,和娘親的聲音太像了。
雖然已經十年沒有聽到,但這女人發出的聲音确讓姜尚宇兒時的記憶浮現。
她是誰?會是……娘親嗎?
“将他丢到柴房。沒我的吩咐不許放他出來!”
剛剛還在期盼心中那渺小的願望的姜尚宇,在聽到這命令後,徹底的放棄希望。是了,他的母親早在十年前就死在他父親的懷裏,所以,這個聲音聽起來像母親的女人絕對不會是他的娘親。
“族長……”先前在屋內的男子沒想到事情會發生如此突然的變化,他還認為自己會受到處罰,只是将這孩子關起來,他可是來送藥的啊!
男人對女人的稱呼,讓姜尚宇一愣,這女人居然是姜氏一族的族長!
那他怎麽會惹到這個女人?難道是他老爹的情債?
在姜燦宇的八卦之心的培養下,姜尚宇偶爾也有了一絲八卦的天賦。怎麽想來,如果不是他老爹惹的禍,他這個二門不邁,大門不出的閨男,又怎麽會惹到個女人要将他關起來?
“你要違背我的命令?”女子的聲音冷冷的,讓姜尚宇不由得一哆嗦。娘親的聲音原來也可以這麽恐怖。
“不,只是族長,他是來給我們送藥的啊。”好勇敢的大叔!謝謝你的求情。
“那麽藥在哪裏?”
難道勸說有戲?姜尚宇眼睛一亮,耳朵更是聽的認真。
“在,在這裏。”男人似乎拿出了什麽東西給女人看。好一會兒,才聽到女人開口道:“那麽藥拿到了。”
“……是。”是啊,藥拿到了,那麽……
“你們還不動手?”噗!姜尚宇實在不敢相信,難道他的師父們前來送藥也是如此的待遇?所以每次來都是好幾個月才能回去?他們這種卸磨殺驢的行為,師父們為什麽還那麽熱衷來送藥呢?
其實姜尚宇想多了,柳藥王和石劍仙再加上郝食神三人,來到姜氏一族的據點,吃喝都是最好的,其實送藥時間并不用太久,關鍵是他們三人難得來,總難免要交流一些知識與信息。這都是後話。
此刻的姜尚宇還是被人給擡起,然後就聽到耳邊傳來,“快,将人丢到柴房去。”
待将姜尚宇丢入柴房後,身為姜氏一族新一任的族長,姜露娅的心情依舊很不好。
她恨宗政一族,不僅僅是因為兩族一直以來的對立,更因為宗政秦搶走了她最敬愛的姐姐姜露姚。原本生活都會十分美好的姜露姚,如果不是遇到了宗政秦,她怎麽會英年早逝!而她姜露娅又怎麽會成為姜氏的族長!她現在的一切,原本就應該屬于姐姐她的。如果沒有宗政秦!
姜露娅看着手中的面具,再回想看到姜尚宇的那張臉時,自己內心的驚訝與激動。
太像了,和姐姐長的太像,可是依舊能從那種熟悉的臉上看到不屬于姐姐的特征,那是屬于宗政秦的。
姜露娅恨宗政,所以她不想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