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夜半
作者有話要說： WORD崩潰……自全沒了……差點以為這章要擱淺……然而桌面的挽救文件拯救了我……
游園會終究在被曲妃蝶破壞了的微妙氣氛下結束，據牡丹打聽到，花宵的奪得者就是第一個上場的夏小姐。
不過插曲還是有的，有些公子在投票的時候居然問臉色不怎麽好看的月姥姥為什麽沒有曲家二小姐的投票箱，氣得月姥姥的臉更臭了，在大風大浪的吓唬之下，那些公子好像明白了什麽，紛紛跑去投給別的姑娘了。
曲緋蝴邊翻着手中的書邊聽着牡丹的話，心裏偷偷地笑了，臉上卻表現得還是雲淡風清的樣子。難怪上輩子曲妃蝶回府的時候眼睛是紅紅的，原來是自己找來的事，而她這個姐姐居然還以為她在游園會上受了什麽委屈，還想動用家裏的資源去找游園會主辦方的麻煩呢，還好當時被曲延久阻止了，不然曲家的兩位姑娘都要在京城丢盡臉面。
曲妃蝶在游園會之後不知道為什麽經常跑出去玩，連夫子來了都不管，每天就往外面跑，曲延久跟陳衣說了她很多次她都不聽，兩人幹脆不管她了。
正好，她耳邊也能清靜清靜，省的麻煩。
日子一天天地過去，距離她重生的日子差不多過了一個月。二月，是她人生的第一個大的轉折點，因為在這個二月，有些不安全的因素在京城的天空游蕩着。
牡丹提着燈籠走在府內的走廊上，瞧見書房裏微微透着溫柔的燭光，嘆了口氣。推門進去，她果然見到了正低着頭寫字的曲緋蝴。
“小姐，您又熬夜了……現在都亥時了呢。”
“啊？”曲緋蝴後知後覺地擡起了頭，看了看窗外高高挂着的月亮這才回過了神，“啊，我已經工作了那麽久了嗎？”她記得她進書房的時候應該是申時吧……
牡丹不滿地看着曲緋蝴，這在看到還放在桌上已經涼去多時的飯菜後尤甚。“小姐，我知道您工作起來就很容易入迷，但是人是有餓感的，您的飲食那麽不規律是不好的！”
“好好好，好牡丹，我錯了還不行麽？”曲緋蝴連忙求饒，“我真的不是故意不吃飯的……好牡丹，去給我熱熱這些菜好嗎？被你這麽一說，我還真有點餓了。”
雖然還在生氣，牡丹還是很擔心曲緋蝴的胃的，聽她這麽一說，牡丹還是端起了飯菜往離書房不遠的廚房走去。
曲緋蝴看到牡丹走了這才嘆了口氣，牡丹的确是為了她好，但她在吃飯這方面有時候真的很嚴厲，偏偏她又是個工作狂，一處理事務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迷了進去……
嗯，果然是互補。
伸了個懶腰，曲緋蝴從來就不是個等吃東西的人，輕輕吹熄了燭火，她決定跟着牡丹去廚房，反正廚房跟書房隔得也沒有多遠，摸黑過去也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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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還能聽到半夜偷偷出來聊天的仆人們親親愛愛的話語呢……
“二小姐，您今天過得好嗎？”
嗯？曲緋蝴靈敏的耳朵因為“二小姐”這個詞語突然豎了起來，而且這聲音聽上去有點耳熟……
“公子……所謂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妃蝶與您不過分開了幾個時辰已經牽挂得不行……那麽晚了，還要公子您專門跑來曲府，真的很過意不去……”
曲緋蝴聽着曲妃蝶的話，心想她上輩子怎麽就沒發現曲妃蝶都變成這樣了……不過聽她的話，那個“公子”，似乎是楊逸塵？
果然，在曲緋蝴還在猜測“公子”的身份時，熟悉的調調就響起來了。“不不，二小姐，能被二小姐牽挂，是小生的榮幸……”
會自稱小生的，除了花宵選拔會那個逞英雄“救”了曲妃蝶的楊逸塵外，還有誰？
不過……他們搭上線的速度是不是太快了些？他們倆才認識沒有一個月吧，那麽快就需要用到“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這種暗示得很明确的話麽？曲妃蝶沒有戒心，那麽快讓楊逸塵進曲家真的好麽？
曲緋蝴危險的眯起了眼睛。如果她沒有記錯，二月除了有一場天災，在接近二月底，曲妃蝶就會着手準備跟着楊逸塵回去他那個所謂的洛陽老家了，到時曲家估計又要起一陣風暴。
嗯，危機意識一定要做好，不能讓這個心機已經溢得能讓人直接看出來的姑娘壞了曲家的名聲。弓着身子，曲緋蝴悄悄地離開了曲妃蝶跟楊逸塵約會中的小庭院。
廚房裏正彌漫着誘人的飯菜香，牡丹正在翻熱着飯菜，還特意給曲緋蝴做了她喜歡吃的小白菜。
“唔，好香！”曲緋蝴走進廚房貪婪的吸了一口香味，“我們牡丹最會做菜了，都能嫁人咯。”
“啐，說什麽呢小姐！”話是這麽說，牡丹的臉卻可疑地紅了起來，“誰告訴您我要嫁人了，我還小呢。”
“是是是，十六歲的牡丹比小姐我小——”曲緋蝴嘻嘻地調笑，“牡丹啊，你說這話真的不臉紅嗎？”
“……小姐，你能正常些麽？”牡丹端着已經熱乎乎的飯菜轉身，依然是一臉不滿，“不是不吃飯就是在調侃牡丹，小姐啊，您還真是變了不少。”
變了嗎？曲緋蝴只是笑着沒有搭話。
其實啊，她壓根就沒有變，對爹娘的态度沒有變，對牡丹的情義沒有變，對工作的熱情沒有變。
變的，僅僅是那個上輩子害了自己的男人跟女人而已。作為自己最親近的那個人，女人在她死去之前估計都擺脫不了她的陰影，無論她的下場如何，曲緋蝴也只能在根本上防治着這女人會再起心思害自己。看，游園會她不就沒有認識那個上輩子陪着自己妹妹害自己的男人麽？
雖然曲緋蝴覺得，她還是會有機會認識到廖悅輝的，畢竟……廖家在京城也是有一定的威望的。
吃着暖乎乎的飯菜，曲緋蝴還是覺得當人好，天知道成為靈魂飄蕩了那麽多年她是多麽渴望自己可以觸碰到那些熱乎乎的東西卻一直觸碰不到，上天能讓她重來一次，她當然要感激這份溫暖，努力的往肚子裏吞。
“小姐，這兒沒人跟您搶飯菜，吃慢些……”牡丹站在她的身邊幫她布着菜，嘴裏卻說着完全相反的事——明明是她一直往自己的碗裏夾菜，她怕牡丹夾的菜掉在桌子上才努力地吃吃吃的，到了牡丹嘴裏卻成了她像個餓貓一樣往嘴裏塞東西……
“……蝶給您做點吃的吧。”一道女音從遠到近逐漸清晰了起來，廚房門被一把打開，曲妃蝶驚訝的看着正坐在廚房裏大吃特吃的曲緋蝴。
別說曲妃蝶，就連曲緋蝴自己都覺得驚訝。倒不是說驚訝為什麽曲妃蝶會來廚房，而是曲妃蝶來廚房時，她的嘴裏剛好塞進了一塊很大的雞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