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疑惑
對于重生回來的曲緋蝴來說,這輩子因為多了自己上輩子并沒有的多餘幹涉,很多事情都變得不一樣了——雖然時間的大軸還是一樣的,只是人跟事都不約而同地被自己改變着。
上輩子,曲緋蝴到死之前都沒有近距離的見過沈長生一眼,唯一一次,還是沈長生封廖悅輝成為東廠皇商時那次密談,她好奇着跟了過去,這才瞧見了當今皇上的模樣。
還有,就是面前這個因為自己那個不争氣的妹妹而認識的應軒。在知道應軒的名字後,曲緋蝴排除了非常多京城裏的人家,推測着應軒到底是誰家的公子才能支撐的起他的這種看上去奢侈的行為。
為什麽會有那麽大的宅子?
為什麽會知道皇商?
這是曲緋蝴到現在都不能聯想出來的這個神秘男子的謎。
“怎麽了,曲小姐?為何這麽看着我?”應軒被曲緋蝴盯得有些心虛,捧着茶杯不斷的喝着茶。“是覺得我好看嗎?想不到曲小姐看人的眼光那麽低呢。”
曲緋蝴被這番自戀的話語給逗笑了,“應公子真會開玩笑,緋蝴的面前只有您,那麽緋蝴不看您,難道要看完全不存在的人?”
站在曲緋蝴身邊的牡丹被曲緋蝴的話搞得有些害怕,只見她縮了縮脖子,顫抖着聲音說:“呃,小姐,您真的能看見那種東西……?”
曲緋蝴翻了個白眼,該說這丫鬟聰明還是單純好?“牡丹,不要聽我胡說。”
雖然外面已經停了雪,但是湖霏閣還是被雪覆蓋着,這種天氣到夏天用來乘涼的涼亭去坐簡直就是招罪受,曲緋蝴思量了一下,決定在她房間旁邊的一個專門讓她看書的小書房裏去招待應軒,那兒雖然是看書的地方,桌椅跟暖爐都是必不可少的,拿來招待人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恰巧茶點被丫鬟們端了上來,應軒也不客氣,用叉子叉起一個茶點立刻吃了起來。曲緋蝴看着應軒這個樣子不禁汗顏,她做的這些小玩意真的那麽得人心?這應軒,認識他之後,她給他做了多少茶點了,怎麽他就吃不膩?
不過看他吃東西是一回事,曲緋蝴可沒忘記自己原本的目的,“牡丹,你先出去,我要跟應公子商量些事。記住,守着湖霏閣的門口,不要讓任何人進來。”
牡丹一愣,看着應軒的目光似乎變了變,對着他福了福身後就出了書房門,把書房門關得嚴嚴的。
曲緋蝴也不拐彎抹角了,直接問:“不知應公子今天專門過來曲府找我,是有什麽事麽?如果有事的話,下個帖子讓我過去也沒有問題的,也不勞煩應公子專門走一趟。”
“每次都讓曲小姐親自來府上,一次兩次是沒有問題,多的話,怕曲小姐會怪我不解風情,只讓曲小姐過去不讓我過來呢。”應軒用袖子擦了擦嘴後說,“沒什麽,只是我想問問,曲小姐為什麽會在雪災來臨前能夠及時讓鋪子收起粗谷等糧食還有衣服?難道曲小姐懂得呼風喚雨?”
“應公子真會說笑。”曲緋蝴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只是我湊巧而已,我讓掌櫃們收起東西時,也不知道會突然來一場雪災。再說了,如果我有這等能力,我現在就不會單單做着曲家大小姐的位置,早就跑去別的城用這種能力當女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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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皇啊……應軒突然想象到曲緋蝴身着一身華麗的百花彩蝶紅綢,頭戴着金色的華麗鳳冠,下巴微微勾起的那副傲視天下的模樣,不禁……有些想歪了。
曲緋蝴淺笑着看着應軒自顧自的在腦海裏胡思亂想着,自己則剝了一個橘子來吃。比起應軒喜歡的茶點,她個人其實還是喜歡吃原汁原味的水果。
“其實,有個問題我很早就想問應公子了。”放了一片橘子進嘴裏,曲緋蝴不慌不忙地說,“應公子到底是京城哪家人的公子?為什麽我從來沒聽說過京城內有人家的姓氏跟應公子的一樣?”
應軒還在叉着茶點的叉子一頓,又立刻叉住了茶點。“不瞞曲小姐,我跟慕容磊一樣是邊疆人,應姓也是在邊疆傳得比較廣泛,京城裏沒有這個姓氏也是正常的。”
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吧。曲緋蝴看着應軒因為編謊言而不斷躲閃的眼神,看眯了眼。其實,關于應軒,她還有一個心目中的人選,但那人跟面前的這個又愛吃又不愛運動的胖子一比較簡直就是天跟地比……雖然他們兩個人的名字的音都是一樣的。
這場不知道為什麽會開始的密談就這樣糊裏糊塗的結束了,跟往常一樣,應軒清光了曲緋蝴制作的茶點,這才心滿意足地開始喝蒙頂甘露。
曲緋蝴看了看窗外,天色已經不早了,這個時候曲府的仆人們都會開始挂起紅紅的燈籠來維持足夠的光線,又看着喝着茶似乎還沒有告辭離開打算的應軒,開口道:“時辰不早了,不知應公子賞不賞面,留在府裏吃個便飯?”
“賞面!”
幾乎是秒答的速度讓曲緋蝴驚呆了眼。這人……臉皮真是厚的連炮彈都打不穿啊,居然那麽爽快地就答應了下來!她本來還想說得婉轉些把人送走呢!
不過,人是她自己出聲留下的,曲緋蝴剛想把牡丹喊進來,牡丹卻在外面敲了敲門,輕聲說:“小姐,外面有人求見,是應公子的小厮。”
應軒一愣,站起了身沒有說一句話就打開了書房門走了出去,曲緋蝴不敢怠慢也站起身跟了上去,臨走前還不忘囑咐牡丹讓人把書房收拾一下。
前堂裏,青辰端端正正地站在了堂中,陳衣跟曲延久坐在主位上喝着茶,三個人都沒有開口說話。看見應軒進到前堂,青辰連忙迎了上去,“少爺……那個人病重,說想見少爺一面。”
應軒的臉色黑了下來,“不是說了誰都不可能讓我回去看那個男人嗎?青辰,你是怎麽辦事的?”
“少爺請降罪!”青辰連忙跪了下來,“只是……只是,那個人,已經到了宅子裏,說是若果瞧不見少爺,即使是死在宅子裏,他也不會離開!”
應軒的嘴唇咬得死緊,“他來了?是誰給他開的門進來的?”
“是……是小姐……他用小姐作為誘餌,讓青辰打開了門……”
“好,很好!今夜咱們就去住客棧!看看誰更能耗!”應軒有些激動的說,“就讓他死在那兒吧!”
“應公子!”随後趕到的曲緋蝴明顯感覺到了應軒的怒意,連忙說,“有事慢慢說……似乎,您有些麻煩?”
“啊……曲小姐。”見到曲緋蝴跟着他來到了前堂,剛才還急躁着的應軒明顯冷靜了不少,“嗯,宅子裏來了個不速之客……恐怕,今晚不能跟你一塊用膳了。”
曲緋蝴其實還想把人挽留住的,應軒這個情況如果讓他去客棧,估計客棧裏的東西會被他砸不少,但仔細考慮着,她跟應軒實際上就只見過幾次面,連熟悉都談不上,她如果擅自把人留在府裏,恐怕爹娘就不止有意見那麽簡單了,只能道:“沒有關系,應公子……呃,如果有什麽事能幫忙的話,請盡管開聲吧。”
應軒點了點頭,向着陳衣和曲延久行了個禮後就帶着青辰離開了曲府。
“女兒啊……那公子到底是誰啊?”憋了很久的曲延久終于問道,“你還小,怎麽會惹到這種人呢?那麽肥的一個人,會影響你的桃花的。”
曲緋蝴聽着曲延久的話卻沒有生氣。用外貌來衡量一個人是人之常情,何況曲延久跟應軒僅僅就是一面之緣,這個印象自然就烙印在曲延久的印象裏。
無妨。
“爹,不要這麽說應公子哦……他呀,是女兒真心相待的朋友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