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沒趣
關于自己可能已經被有心人盯上的這件事曲緋蝴是一概不知的,她就知道今晚睡得非常香甜,連個夢都沒有作,一覺睡到大天亮——這大概也跟殺手放進房間裏讓她陷入更深的睡眠中導致的。雖然她不知道她曾經離永眠有多近的距離。
“哎呀,緋蝴?”陳衣看見已經洗漱完畢走出前堂的曲緋蝴慈愛地說,“又要出去了嗎?”
“娘,早安。”向着陳衣行了個禮,曲緋蝴笑着說,“是的,女兒要去看一下鋪子,午時就會回來了。”
“嗯,早去早回吧。”陳衣就站在前堂,看着曲緋蝴走出家門上了馬車離開了曲府。曲延久剛剛走出後院來到前堂,就只看見了載着曲緋蝴的馬車絕塵而去的樣子。
“緋蝴那麽早就出去了?”曲延久有些小驚訝,“明明我還有些事想跟她商量的……”
“有什麽事,午時用膳的時候說就好了。”白了自家夫君一眼,陳衣轉身打算走回後院去,卻被小厮的報告聲打斷了腳步。“老爺,夫人——那個,廖家公子……又來了!”
如臨大敵一般,陳衣跟曲延久迅速做出了一種防禦的姿勢。“什麽,那人居然還敢來!?”
“是、是的,廖家公子說,想找小姐去到處逛逛……”大熱天的,小厮居然有些冒冷汗。說實話,他還真的沒有見過有那麽固執的公子呢,那些人的自尊不是很強的嗎,被拒絕了之後是說什麽都不會再來的——這在以前二小姐還在府時被表現的淋漓盡致。可廖家公子……還真是個怪胎呀。
曲延久不耐煩的揮了揮衣袖,“傳下去,大小姐出遠門了,不在府,讓廖家公子回去吧!”
“哦、哦哦……”小厮有些小為難地說,“可是,廖家公子好像帶了不少禮物來……”
“管他帶什麽禮物來!以後廖家公子過來,無論是什麽理由,統統不見!不見!”可能是上次生辰的時候在飯廳的事被下人們報告到曲延久那兒去了,即使有合作的可能性,曲延久對于這個年輕人的印象已經撇到一邊去了。哼,這小子,居然呵斥自家女兒,不讓她留應軒在府!他當他是什麽人了,夫君?還是心上人?通通都不是好嗎!
小厮“哦哦哦”地告退了曲延久,又跑到了門口去拒絕了帶着一車禮物的廖悅輝道:“抱歉吶廖公子,小姐不在家,老爺請您回去。”
很難得能溜出來然後又黑了家裏不少東西的廖悅輝原本信心滿滿的跑來找曲緋蝴玩,要是曲緋蝴不在也能找曲家老爺聊聊天聯系感情,所以在小厮說“老爺請您回去”的時候,廖悅輝是很明顯的愣了一下才說:“哈?你再說一次?”
小厮又開始為難了,“呃,廖公子……老爺請您回去……”不過他是不敢告訴他老爺已經下了拒客令不讓他過來了,“小姐跟老爺都沒有空,所以……”只能用些婉轉的理由勸他回去了——如果他夠聰明夠機靈的話。
很明顯,廖悅輝是絕對稱不上機靈的,只見他從衣袖裏取出一張銀票塞給了那個小厮說:“兄弟,就拜托你再通傳通傳了,曲老爺沒空的話,曲夫人也可以的!”
可是老爺的态度就是夫人的态度啊!小厮很想把那張銀票塞回給廖悅輝,可惜廖悅輝一直緊緊地握住他的手,看架勢是怎麽樣都要見到曲延久或者陳衣其中一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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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厮哭喪着臉,“廖、廖公子,您別這樣,小的很難做的……”
“怎麽回事?”聽見大門口一直有動靜的何叔走了出來,看見廖悅輝跟自家的小厮好像在做什麽事,皺着眉頭走過去問道。看見廖悅輝的手一直握着小厮的手,小厮的手裏似乎還有代表着金錢的票張,何叔臉色大變。“雲安!你在做什麽!”
“管家!小的冤枉啊!”雲安一副想哭的樣子,“老爺讓廖公子回去,小的……小的就勸廖公子回去,可是廖公子不願意……”
雲安是個什麽性子何叔很了解,這個小孩子雖然剛入府一年,但因為做事老實已經被漲過兩次工錢了。他是個非常膽小也非常好的孩子,說謊這事他是做不來的,更何況,如果對方是廖悅輝的話……何叔就知道這是怎麽回事了。
走了過去,将雲安手中的銀票輕輕抽出,又稍稍使力讓廖悅輝抓着雲安的手放了開來,何叔很冷靜的說:“廖公子,很抱歉,老爺跟小姐都不方便見您,您即使想塞些銀票給雲安也是見不着的,而且這只會讓府上的小厮難做,所以請您回去吧。”說完,又把那張銀票塞在廖悅輝的懷裏。
廖悅輝今天是不到黃河心不死,他執拗地掃了掃衣擺,居然一屁股坐在了曲府的門梯上。“今兒我要是見不着曲老爺或者緋蝴小姐,我就不走了!”
何叔揚了揚眉,“廖公子,俗語有說……不要給臉不要臉。”
廖悅輝無視他。
既然廖悅輝都這樣了,何叔也不需要跟他客氣,轉身把大門關了去。片刻後,大門又被打了開來,廖悅輝以為何叔拿他沒轍終于跑去找了曲延久出來,剛轉頭,大量的水就這麽被潑到了他的頭上,頓時将他全身都澆得濕漉漉的。偏偏罪魁禍首還一臉無辜地說:“哎呀,廖公子,小的還以為您走了呢,所以這才潑了水……”
沒錯,潑他的,正是剛才說完“不要給臉不要臉”的何叔。
這分明是故意的吧!廖悅輝随意抹了一下臉,生氣的說:“狗奴才!你居然敢潑我!”
“……廖公子,不知您對緋蝴家的管事有什麽意見呢?”
廖悅輝一驚,轉過身去,卻發現曲緋蝴就這麽站在一身狼狽地他面前,臉若冰霜地看着他。他連忙上前告狀道:“曲小姐,你家的狗奴才,他居然用水來潑我……”
“抱歉吶,廖公子。”曲緋蝴沒有任何猶豫地打斷了他的話,“我們家的管事不需要您來教訓,再說了,即使我們家的仆人們做得再不好,都是沒有人會罵他們狗奴才的,難道您要來幹涉曲府的規矩嗎?不知者不罪,幸虧您現在站的是曲府而不是皇宮,緋蝴沒有權力可以問斬您,不過皇上就不一樣了……您惹他生氣了,他老人家要處斬您,跟吃飯一般簡單。”
天氣明明很熱,但剛剛被水潑過的廖悅輝卻感覺全身寒冷,尤其——他在曲緋蝴的身後,看見了那名在曲緋蝴生辰時瞧見的那位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