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拾】
? “诶？土方……先生。”瞳孔微微放大，沖田三葉看着尹糧嘴角上揚。
“也沒必要難過沮喪，這種事情，其實也是很要理解的吧。不用胡思亂想的。”尹糧把削好的蘋果遞給沖田三葉：“感覺自己融入不進去，終究也只是‘自己感覺’而已呢。其實在不知不覺的狀況下，或許你已經被他們接納了。更何況，大家也都很欣慰三葉小姐能夠陪在他們身邊吧。也許就是因為大家重視三葉小姐，所以才會不讓三葉小姐涉及進來。總歸武士這種身份，貌似是一個很危險的東西。雖然我并不明白。”
“小糧小姐……”比三葉說的還多，手裏拿着的蘋果還帶着尹糧手指尖的溫度。
三葉低着頭看着手裏的蘋果，削的很漂亮，刀工應該也很棒吧……
“剛才的話，是我自己的理解。所以就算要道歉的話反倒是我吧。站在我自己的想法上面說了這麽多亂七八糟的。不過，我覺得如果三葉小姐你如果也這麽認為的話，或許可以開心很多。”
沖田三葉低下頭，額角的碎發滑落。消瘦的身體蒼白的皮膚，能夠清晰的看到凸出的鎖骨。尹糧不禁想到之前山崎退說的，知道三葉身體一直不太好，但是卻沒有想到竟然這麽嚴重。
“小糧小姐……”打斷了尹糧的想法，沖田三葉擡起頭，認真的問道：“和……男生們在一起，開心麽？”
記憶回到大唐的軍營內，那次，似乎是和天策府的一群“哈士奇”在陣營內慶祝攻打狼牙軍打勝了一仗。還有很多別的門派的兄弟姐妹們舉杯同慶，不知不覺的就到了品酒的環節各自劃分小組，每個小組都要搶那麽一兩個丐幫子弟到自己那邊鎮場子。
當初自己一腳踩在一個石頭上伸手托起地上的酒壇子，對面天策府哈士奇的頭頭名叫李冕耀，坐在自己對面。
“看你是女人，我讓你三壇？怎麽樣？”在部下們一陣歡呼之中，對面的李冕耀帶着挑釁的眼神看着尹糧。卻見尹糧單手撐着膝蓋把酒壇子甩在背後：“看不起我是麽？我可不想你輸了找借口，喝不喝？”
“行，呵！”
大家歡呼之中、鼓掌之中，酒瓶子摔碎在地上，再從地上撈起一壇。
尹糧臉上不自覺染上笑容，用力的點了點頭：“嗯，非常開心。”
不知道他們現在怎麽樣，笑容之中，尹糧的內心卻沉寂了很多……狼牙軍仍然在自己的國家，那邊仍然沒有安定下來。自己“死了”李冕耀那個家夥，應該挺高興的吧，沒人給他闖禍了。但是，他可不要死了……
尹糧沉思回憶的時候沉默了幾秒鐘，那段時間也都映入沖田三葉的眼簾內。向往和男孩子們直接幹脆的生活或許和自己又相同的想法。眼神流露出的也是意思懷念和幸福應該是一段很美好的記憶。
“其實，我真的很羨慕小糧小姐呢。”
突然冒出來的一句話尹糧楞了一下，三葉溫柔的嗓音說道：“因為感覺，小糧小姐真的能和男孩子們很好的相處，一點壓力都沒有就可以融入他們。但是我就完全不行，總是會問自己究竟怎麽做才好？怎麽做才能陪在他們身邊呢。”
“他們”其中，應該也包括土方十四郎吧。
尹糧清楚的直到這些話三葉是不會對真選組的人說的，這也就相當于“女孩子”們之間的小秘密吧。
“對了，三葉小姐！”尹糧似乎突然間想到了什麽一樣一下子就來了精神：“要不然你也加入真選組吧！”
被這句話吓了一跳，沖田三葉楞了一下。似乎意識到自己的表述不太正确，尹糧連忙擺手：“不是那個意思啦。我的意思是說我是甄選自‘炊事班’的班長呢，作為真選組唯一的女性，我決定了納你成為我們炊事班的副班長，最為我們炊事班閃亮亮的第二個成員……你看，怎麽樣？”
“可以麽……？”
“當然啦，我可是炊事班的班長呢，我們炊事班的事情當然是我說的算了！”尹糧自豪的拍了拍胸脯，另外內心祈禱三葉一定要答應自己，這樣自己就可以擺脫“光杆司令”了。雖然也就兩個人，不過好歹這樣“炊事班班長”交出去總比“光杆司令”要好聽得多。
瞪圓了期待的大眼睛看着沖田三葉。
被尹糧這一副蠢兮兮的笑容逗笑了，沖田三葉捂着嘴點了點頭。
暗暗地在心裏吼了一聲“YES”，尹糧一握拳然後繼續說道：“放心好了三葉小姐，現在你只需要打起精神來。只有你好了才能加入我的‘炊事班’才能融入那一群鬧哄哄的白癡們之中啊，以你現在的身體肯定經不起那群臭小子們的折騰吧。”
“呵呵呵呵，說的也是呢。”
伸出手翹了翹小拇指，尹糧抿了抿嘴看着沖田三葉：“那麽，我們約定好了！”
沖田三葉伸出手勾住尹糧的小拇指：“嗯，約定好了。”
兩個人相視笑起來。
病房的門突然被敲響，尹糧回頭看着抓着銀白色卷發的坂田銀時，随口說了一句：“啊，白化病患者回來了？”
“什麽白化病患者，從《劍三》那邊過來的你知道‘白化病’是什麽麽就胡亂亂說。小心讀者告你OOC哦！”說着，坂田銀時走進病房站在沖田三葉的床邊看着兩個人嘴角還帶着的笑意，不自覺地心裏也一陣高興：“啊，你們剛才聊什麽呢？怎麽開心。”
“想知道麽？”尹糧微微一笑，回頭看了一眼沖田三葉。
“秘密哦，”沖田三葉說道：“女孩子的秘密。”
尹糧還記得，得知沖田三葉病危的消息的時候下着大雨。
那時候尹糧正和往常一樣，在真選組給成員們做晚飯，外面雨水嘩嘩的聲音鬧得尹糧心煩意亂。端出來做好飯的時候，食堂的大喇叭突然着急真選組成員出動，土方自己一個人亂來的去剿滅轉海屋的那一幫人了。山崎退來報告了消息才叫真選組的成員們聚集起來。
尹糧本來打算随他們一同去看看卻被十番隊的隊長叫住了，他告訴自己局長給他打電話了，沖田三葉病危……讓尹糧去看着。
手裏還端着的碗“啪”的一聲摔在地上。
趕到醫院的重病監護室，門口一個人也沒有，應該是全部都出動了這一次轉海屋的事情吧。病房內是忙碌的一聲和昏迷的沖田三葉，從虛弱的身影尹糧看得出來，她的身體所承受的已經達到了負荷的極限。痛苦皺起的眉頭、慘白的臉、急促虛弱的呼吸。縱使尹糧的生活技藝“醫術”90級技能全部點滿，現在也想不出來任何一味藥可以救現在的沖田三葉。
憎恨自己為什麽沒有學會萬花的縫針，哪怕是七秀的心鼓弦、無毒的鳳凰磐涅都可以……
“說好的好來我們‘炊事班’的啊……”趴在重病監護室的窗前，尹糧握緊拳頭。她自認為自己和沖田三葉的關系并不是那麽的熟悉，不管怎麽說兩個人相見到徹底熟絡也無非就是昨天才發生的事情而已。
但是前天還聊的那麽開心今天馬上就病危，說不上傷心的想哭也哭不出來，但是就是覺得心髒被僅僅抓住一陣壓迫感。
“醫生，患者脈搏和血壓越來越微弱，病情非常危險了！”重病監護室突然一陣喧鬧，白衣大褂的男人慌忙的做了一系列的行動，最終慢慢的垂下了雙手，轉身走出了重病監護室。
尹糧站在門口，表情有些錯愕。
不繼續了麽？為什麽出來了……
“你……是患者的家屬麽？”男人這麽詢問尹糧，尹糧愣了好久先是點了點頭然後又搖了搖頭：“我是她……的，朋友……吧。她，怎麽樣？”
“我們已經盡力了。那……她的家屬呢？”
就算尹糧第一次站在重病監護室第一次守着一個人第一次聽到啊有人對自己這麽說，縱使是丐幫出來的家夥，尹糧也聽得懂這句話的意思。
——“放心好了三葉小姐，現在你只需要打起精神來。只有你好了才能加入我的‘炊事班’才能融入那一群鬧哄哄的白癡們之中啊，以你現在的身體肯定經不起那群臭小子們的折騰吧。”
——“呵呵呵呵，說的也是呢。”
——“那麽，我們約定好了！”
——“嗯，約定好了。”
迎來黎明的時候，沖田三葉最終停止了呼吸。
最後一刻都沒能見到土方十四郎，尹糧走上天臺看着站在那背對着自己看天吃激辣仙貝自己一個人喃喃自語的土方十四郎。走到他跟前才聽清他沙啞哭腔的聲音喃喃着：“啊，真的好辣啊，都把我眼淚辣出來了。好辣啊好辣。”
從口袋裏抽出來一張紙巾甩在土方面前，尹糧手肘擱在臺子上撐着臉看着另一邊，嘴裏喃喃道：“趕快把你辣出來的眼淚和大鼻涕擦幹淨了，真是醜死了啊，‘黑雞卡他桑’。”
土方十四郎楞了一下不自覺的扭頭看了眼身邊的女人，生氣的一把撈過紙巾：“啊啊啊，醜死啦。想笑就笑吧，你這個女人。”
“已經在心裏笑了一百多遍了。”尹糧嘆了一口氣轉過神離開了天臺。
三葉很悲哀嘛？還好吧，走的……其實很幸福。
關上陽臺門的時候最後看了一眼土方十四郎的背影，傷的真是破破爛爛的。尹糧把手放在胸口，說不上來的怪異感覺順着神經潛入大腦，吓得她連忙用力的關上門轉過身來。雙手用力的拍了拍臉頰使自己打起精神來：“啊，又是新的一天。光杆司令……要回去繼續給臭小子們做飯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