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卿何以安5

天公作美,在元旦節飄起了雪花。

陸卿何起得很早,看到漫天飛舞的雪花心情很好,果然新年新氣象。

忽的,她隐約聽到有人叫她,錯愕地朝樓下看,付鄰一正向她揮着手。

她撥了電話過去:“你這麽閑!”

“我陪你去選禮物啊!”他興高采烈的。

“是不是江南叫你來的?”陸卿何撫額,這麽多年朋友,真是默契的可以。

“小何你會不會太神了點?快穿好衣服下來!”

“等着!”

陸卿何覺得,她現在就是江南遠程控制的玩物,什麽都能被他算到。

與其說是算到,不如說是算計到。

“你為什麽就那麽肯定我會去買禮物?”陸卿何上了車,出聲平淡。

“說實話吧,我不肯定!但是你下來了。”付鄰一笑得很是得意,松了松毛衣準備發動車子。

陸卿何将頭偏向車窗。“我買禮物送給媽媽,下午的車。”

“……”付鄰一頓了頓,把鑰匙□□孔裏,“非要這樣嗎?”

“也許這樣,會少了牽扯,估計,他也不想再見到我了吧!”她微微彎了彎嘴角,笑得勉強。

反正,都是要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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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無法面對,那她就逃走吧。

“呵……”付鄰一笑着搖頭,“一對瘋子!”

兩人一同去了商場,付鄰一一直擰着眉,與來接她時表情完全是兩個極端。

他承認,他在煩陸卿何下午要回B市的事。

陸卿何并沒有搭理他,即便他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樣讓她難以忽視。

她替媽媽買了件大衣,亮麗的顏色很是喜慶,她很滿意。

“哎,你難得回來一趟,要不要我也給你買件衣服?”陸卿何指了指男裝區問付鄰一。

付鄰一瞟了一眼,挑眉道:“我什麽時候穿過西裝襯衣?那是許長安的愛好。”

“……”陸卿何頭也不回地走了。

“喂,你等等!”付鄰一快步跟上去。

元旦節還殘留着聖誕的餘溫,街道上都是原先慶祝聖誕的裝飾。

出入商場的,大部分都是令人豔羨的情侶,勾肩搭背的,無時無刻不在秀着親密。

陸卿何覺得紮眼,扯着付鄰一上了車。

“把我送到車站。”她說。

“車站?!不是下午的車嗎!”付鄰一看了看手表,才九點!

“我現在就想走,每逢佳節倍思親!”她拿出手機給媽媽發了條短信,全然不顧付鄰一呆愣的神情。

無可奈何的付鄰一也掏出了手機。

“你要是給江南打電話我們就此別過。” 她擡眼犀利地看向他。

“……”再次無可奈何地收回手機。

陸卿何現在真的是……

最後還是付鄰一妥協了,把她送到了車站,然後看着她上車,遠去……

“喂,江南,你又錯了。”付鄰一撥通了江南的電話。

“怎麽了?”

“她回B市了。”

“……”

“……”

陸卿何從來都不是肯輕易服輸的人,江南和付鄰一的行為只會讓她覺得自己像個矯情的小醜,那種總是被人看透的羞恥感,讓她越來越抵觸,她希望這一次,能自己處理自己的感情,而不是在他們的安排下,去演繹他們腦補的故事情節。

至于許長安……

她拿着手機,打出了“生日快樂”四個字,良久沒有按下發送鍵。

合上手機,一切,都過去了。

晚上八點,宴會準時開始。

盛鼎公司的頂樓熱鬧而繁華。

許長安是公司的總經理,借着生日宴會與諸多有名望的人來往,結識其他行業的精英,似乎是很理所當然的事情。

江南和簡歡到場的時候,就突然有了一種壓抑的感覺。

有人,卻沒有人情味。

他們和許長安稍微打了個招呼就果斷選擇坐到角落裏。

許長安一邊應付着面前的公司人員,一邊将目光投向了江南,然後又漠然收回視線。

直到付鄰一姍姍來遲。

“祝你生日快樂嘿!”他拍拍許長安的肩,笑着說。

“她呢?”許長安面無表情的問。

“呃,哪個她?”付鄰一打着哈哈,目光撇到江南,立馬飛奔過去。

許長安沉默着,轉身走向他們,卻很快被另一個來祝福的人攔住。

三人都慶幸着,簡歡靠在江南的肩上,付鄰一愣了會兒,笑了。

來給許長安祝賀的人中不乏有為自己女兒牽線的,許長安禮貌地婉拒,客氣而疏離。

江南說:“他變了。”

付鄰一笑了:“可惜了。”

簡歡搖搖頭:“當個看客就好。”

如果不是受過刻骨銘心的傷痛,大概不會改變的如此徹底。

許長安喝了不少酒,低沉着眉眼,看不出喜怒。

酒盡人散,沒有喝不完的酒,只有等不到的人。

許長安是最後走的。

出了盛鼎公司的門,才發現路上的積雪有幾寸厚,昏暗的燈光拉長了他的影子。

走了幾步,忽的停住。

因為他,看到了路燈旁的她,閉着眼靠在那兒。

該死!

“陸卿何,你是不是不要命了!”他幾步沖到她面前。

“長安……”她低低的喚着,聲音裏帶着沙啞。

“你在這兒待了多久?”他覺得他可能被她明明很刺耳卻又脆弱到讓他心疼的聲音蠱惑了。

他脫下外套,蓋在她身上。仿佛時光倒流。唯一不同的是,他的臉上更多的是冷意。

“不久的,祝你生日快樂!”她忽然笑了,卻更像是要哭出來。

許長安幫她扣扣子的手頓了頓,說:“謝謝。”

他撇過頭:“走吧,我先送你回去。”

轉身準備去拿車,卻被陸卿何拽住了手腕:“長安。”

“你是不是,要走了?”她似是在強忍着什麽,語氣都有些顫。

“嗯。”他答。

“哦。”她垂下頭,良久,又擡起頭,擠出一個微笑,“那你,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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