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劫財,劫色10 (1)
“芊尋啊,你是個好孩子,做事穩重,勤勤懇懇,平心而論,像你這麽好的員工,我非常樂意一直雇傭你做事,但是,你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那個人,我也惹不起,他一句話,我的餐廳就要關門大吉,上流社會再不會有人願意給我生意做,我有一家大小和幾十個員工要養活,不能為了你一個,全去喝西北風吧,所以,你別怪我,拿着這些錢,走吧。”
咬住唇瓣,芊尋吸了吸鼻子,“經理,我沒有得罪過人啊,今天還是別人把一托盤的紅酒撞翻在我身上,我不明白,為什麽會有人出面要你來辭退我。”
她這個小人物,還會有人在暗中惦記嗎?
一定是經理嫌她出去的時間太長,以為是她偷懶不認真工作,因此想給她點顏色瞧瞧。
平日裏克扣她的加班費也算了,想攆走她還說那麽多冠冕堂皇的廢話,哼,真沒人情味。
“我不能說出那個人的名字,我也不知道要辭退你的真正原因,那位先生怎麽說,我就怎麽做,芊尋,你快走吧,別再給我添麻煩了。”經理失去了耐心,揮手的動作,很像是在趕蒼蠅。
顯然,他已下定了決心,沒給芊尋留後路。
丢掉工作,成了必然的結局,不是她說幾句好話就能挽回。
她去洗手間換回了自己的衣服,長發披肩,戴着大大的眼鏡框,讓她看上去清純的好像個未畢業的******。
現實的經理,甚至不肯讓她搭乘公司的貨車返回市區,就把她丢在了半山腰的富人別墅區內,自生自滅。
這裏除了一排排造價不菲的高級別墅之外,就是這座高達三十三層的六星級豪華酒店,乍一望去,突兀的很,一排排三層小樓圍繞着一座造型別致的大廈而建,有點鶴立雞群的感覺。
但據說這樣的格局還是三個非常有名的風水大師設計的傑作,能把豪宅買在這兒,等于是住在了龍脈上,哪怕天天在家裏睡大覺都能日進鬥金,哪怕計劃生育也能子孫繁茂,總而言之,好的不能再好了。
問題是,那麽好的地段,簡直稱得上是天價,能買得起的人,無不是上流社會之中的頂尖人物。
人家來來去去,家裏都有私車,因此,也就不需要再配備平民區的公共設施,比如說公車站、出租車之類的交通工具。
芊尋蹲在路邊,遠遠望着城市喧嚣的燈火,離自己那麽近,卻也那麽遠。
她擡頭望了望天,星星一眨一眨,都在笑她,即将要走幾十裏路,才能回到家中的悲催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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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要走上一整夜吧。
嗚嗚嗚,她究竟是招誰惹誰了嘛,好端端的,又把工作丢了。
最後一次回頭,打算牢牢記住這座倒黴的大廈,就是在這兒,她被人看光光,安穩的生活重新被打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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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夢【忠實讀者】:摳鼻,我一度以為風行是渣男。
度寒:斜眼,我最近狂愛渣男。
☆、46
最後一次回頭,打算牢牢記住這座倒黴的大廈,就是在這兒,她被人看光光,安穩的生活重新被打亂。
一男一女甜蜜依偎在一起的巨幅畫像,就挂在酒店的正門。
女的十分年輕,十八九歲的模樣,異常的漂亮,無論男人女人,都會被她那種清純又嬌俏的獨特氣質所吸引,目不轉睛,移不開眼神。
而那一臉冷漠的男人,芊尋碰巧認識。
不止是認識,光是看見他的臉,她就有種掉頭就跑的沖動。
風行!‘風集團’總裁,她的克星,她的災難,她的噩夢。
畫像一邊,寫了一排大大的字:恭祝風行先生與唐月小姐訂婚之喜。
她愣住,恍然間明白過來,她所負責的宴會居然是風行的訂婚宴。
來的時候,她跟着同事走的是後門,根本沒看到這張畫像,更不知要訂婚的準新人是誰。
訂婚儀式開始後,她在後廚準備甜點,錯過了風行出場的畫面。
宴會進行中,她忙碌着滿足客人們的需要,無暇分心,更懶得去聽準新人的八卦。
直至後來,她弄髒了衣服,在客房部的衣櫥內巧遇了風大總裁,當時還在納悶,什麽時候世界變的如此之小,她想要徹底忘記老死不相往來的男人,居然在那種情況下都能夠巧遇。
原來是這樣。
今天是他訂婚的大好日子。
準新娘漂亮又可愛,出身名門,與他門當戶對,天造地設。
可他為什麽還要吻她?
是把她看作是了玩物,予取予求,随意玩弄嗎?
她擰緊了眉頭,不喜歡這種推測,非常的不喜歡。
半山腰的夜風極冷,很快吹透了她薄薄的外衣。
芊尋抱緊了手臂,轉身便走。
她不想再呆在這個飽受嘲弄的地方,一分一秒都不願意。
風行,怎麽可以這樣子對她,他都是要結婚的人了,他的未婚妻唐月看上去那麽的出衆,稱得上是萬裏挑一,有妻如此,他竟然還敢在外邊偷腥,真是過份。
她讨厭他。
她不要再見到他。
芊尋雙拳握的好緊,深一腳淺一腳的沿着昏暗的路燈,向山下走去。
因為心情過于激蕩,讓她暫時忘記了黑暗的可怕,腦海中只剩下對某人的濃濃不滿。
。。。。。。。。。。。。。。。。。。。。。。。。。。。
芊尋的勇氣,在走出一公裏之後,消失殆盡。
離開別墅區,路燈自然跟着消失,黑暗的山路上,天空中的星星和月亮是唯一的照明工具,把她的影子拖的老長老長。
路兩邊的樹林,宛若張開了巨口的怪獸,不知名的小動物,時不時的發出令人心驚膽戰的叫聲,芊尋身上的汗毛根根倒豎,發炸的頭皮,不住的冒着涼氣。
她一邊拼命的告訴自己沒有關系,要勇敢,一邊又控制不住胡思亂想的腦袋,妖魔鬼怪一起從看不見的地方飛了出來,尾随在她身後,吓的她走幾步,就要回一次頭,看看除了她之外,還有沒有什麽怪東西跟在了身後。
☆、47
她一邊拼命的告訴自己沒有關系,要勇敢,一邊又控制不住胡思亂想的腦袋,妖魔鬼怪一起從看不見的地方飛了出來,尾随在她身後,吓的她走幾步,就要回一次頭,看看除了她之外,還有沒有什麽怪東西跟在了身後。
在她快要被自己給吓死之前,不遠處,隐隐有車燈一閃而逝。
一輛限量版的豪華跑車,在她身邊,飛一般的駛過,刮起的強風,抽的臉頰生疼。
本想試着去攔車的芊尋起身一半,跟着頹然坐回到路邊。
她就知道,不該對那些所謂的富人們抱什麽期待。
他們才不會好心停下車來,捎帶她一段,送她回到市區呢。
他們只追求風馳電掣的速度,才不管路邊是不是有人需要幫助,沒準,那些個花花草草都比她來得顯眼。
讨厭,讨厭,讨厭,難道師兄說的話真要應驗,終有一日,她會因為受不了自力更生所賺取的微薄回報,而不得不返回家中,接受早已注定好的人生。
如果衣食無憂的代價必須是嫁給當做親哥哥一樣的男人,她寧可再試試看,能否堅持到底。
車聲,轟鳴。
輪胎與路面發出一聲刺耳的摩擦聲,竟是那輛早已經開出老遠的豪華跑車又折返回來,停到了她面前。
車窗自動下降,一雙熟悉的藍黑色眸子,冰冷鋒利的眸子,叫人不敢直視。
冤家路窄,怎麽又是他。
芊尋讪讪收回了激動和興奮,別過臉去,把他當成透明的空氣,連最基本的打招呼都免了。
挺直的鼻梁下,若有若無的笑容浮現在嘴角,風行只穿了一件簡單的襯衫,慵懶的神太重散發出致命的危險魅力。
“上車!”他徑自下了命令,好笑的看着她向後蹭了蹭,一副畏畏縮縮的怯懦模樣。
“我自己可以走。”她搖頭,直截了當的拒絕,相當抗拒再和他牽扯不清。
她寧可靠雙腳走上幾十裏路,也不要與他同坐在車上提心吊膽。
身體累總比心累好受。
“要我幫你開車門?”強勢如他,并不肯聽命行事,風行嘴角的笑容更深了,被撥弄的有些淩亂的黑發,桀骜難馴。
這個男人太危險,絕不是她能夠招惹的起的類型,回首往事,歷歷在目,才見了幾次面,她丢盡顏面,被他吻,被他看光光,沒了工作,失去生活來源,想回家連輛車都找不到。
最最過分的是他明明已經有了漂亮的未婚妻了,今晚好是他和唐家小姐的訂婚宴,在幾十分鐘前,他還對她行強吻之事。
渣男!不折不扣的渣男!!
她的內心在腹诽不休,但表面上卻只能裝出呆滞的笑容。
對風行的恐懼,戰勝了不滿情緒。
無論如何,先把他哄走再說。
“風少的副駕駛座,我可不敢坐,萬一被狗仔隊拍到了捕風捉影的照片,我可是百口莫辯,風少是大人物,或許不在乎報紙上的八卦,但我很在乎,所以——多謝你的好意。”謝天謝地,讓她表現的不亢不卑,流利平順的說出這番話來。
☆、48
“風少的副駕駛座,我可不敢坐,萬一被狗仔隊拍到了捕風捉影的照片,我可是百口莫辯,風少是大人物,或許不在乎報紙上的八卦,但我很在乎,所以——多謝你的好意。”謝天謝地,讓她表現的不亢不卑,流利平順的說出這番話來。
對于天生膽小的她來說,已算發揮到了極致,只盼着風行自尊心超強,知難而退,趕緊開車走掉。
沒準她運氣好,還能在深夜裏再攔到一輛車,順路捎帶她一段。
“看來,你的确是需要紳士的服務。”他的耳朵上仿佛安裝了自動過濾裝置,凡是不想聽、不願意聽的話,統統入不得耳。
她義正言辭的說了那麽多,換回的也只是他微微挑了下眉梢而已。
車門,打開。
高大的男人走下轎車,繞了小半圈,站在她的面前。
他的外表出色之極,幾乎比得上她家裏那幾位師兄師弟,天生便是招蜂引蝶的命,光是憑借相貌就能引來不少女性傾慕的眼光。
更令芊尋憂慮的他強健的體魄,雖然藏在薄款的襯衫之下,卻逃不開她精準的判斷力,他一定有刻意鍛煉過身體,甚至有可能接受過嚴苛的專業訓練。
蹲坐在他腳下,她覺得自己好像成了他眼中的上等獵物,光是被他冷冷的瞧上一眼,脊背上就被熱汗冷汗濡濕了衣裳。
“你當作沒看到我,行不行?”她垂死掙紮,不願坐上他的車。
“好了,我送你回家吧,晚上早點睡,明天還要去找新工作呢。”一只手輕易的扯起了她,打開車門,把小小的身子塞到副駕駛座,不忘用安全帶捆的緊緊。
居然真成了獵物了!想跑都跑不掉。
汽車的引擎,宛如一只嘶吼的野獸,咆哮啓動,以吓死人的高速向山下狂飙而去。
芊尋用了整整十分鐘,才适應了這種要人命的恐怖感覺。
一絲靈光,後知後覺的湧出了腦海,她狐疑的瞥向風行,只見他專注的開着車,昏暗中的側臉,輪廓分明,黑眸看來格外明亮,嘴角噙着淡然的笑意,看來有幾分高深莫測。
“你怎麽知道我要着新工作了?”他是神嗎?能夠未蔔先知。
他不答,打開了音樂,悠揚的樂曲有放松神經的妙用。
不過,就算是歌手唱的再動聽,也難消掉芊尋升騰起的怒火,“是你!又是你對不對?你就是經理說的那個大人物,是你命令經理辭退掉我,對不對?”
思來想去,她都記不起曾得罪什麽人。
那家舉辦訂婚宴的酒店,她還是第一次去,除了一起工作的同事之外,她就只認得他。
風行的疑點最大,她倒要看看,他要怎麽替自己辯護,把事情解釋清楚。
“這份工作,不适合你。”出乎意料之外,他毫無愧色,直接承認了,“漂漂亮亮的小家夥,要學歷有學歷,要容貌有容貌,心性也挑不出缺點來,不能因為你膽小如鼠,就委屈你去做伺候人的工作。”
☆、49
“這份工作,不适合你。”出乎意料之外,他毫無愧色,直接承認了,“漂漂亮亮的小家夥,要學歷有學歷,要容貌有容貌,心性也挑不出缺點來,不能因為你膽小如鼠,就委屈你去做伺候人的工作。”
芊尋臉上青一陣紅一陣白一陣,豐滿的小胸脯一顫一顫,喘的厲害,完全是被氣的。
他一手握住方向盤,另一只手探過來,狀似愛憐了拍了拍她的頭,“膽小不是錯,沒關系,沒人敢瞧不起你,多鍛煉下,慢慢就大了。”
忍無可忍,無須再忍!
芊尋的手不受控制,狠狠的朝那只不懷好意的大手斬過去。
她快,他的速度更勝一籌。
在手刀即将斬斷他的手腕之前,他詭異的收回了手,輕而易舉避開,輕輕搭回方向盤上,沉寂的嗓音響遍車廂,有着不容忽視的存在感,“乖,我在開車。”
得!
倒成了她不懂事,影響他駕駛了。
考慮到目的的确是在下山的公路上,車速又快,為了保全自己的小命,她果斷放棄追殺他的可能性。
一路無言。
她不想說話,他也不再逗她。
不知名的女歌手,聲音淡淡,宛若傾訴般低吟淺唱着那一首《類似愛情》。。。
我站在屋頂,黃昏的光影,
我聽見,愛情光臨的聲音,
微妙的反應,忽然想起你,
默契,感覺像,一個謎,
心裏有點急,也有點生氣,
你不要放棄,行不行,
我在過馬路,你人在哪裏,
這條路,希望跟你走下去,
最近我和你,都有一樣的心情,
那是一種類似愛情的東西,在同一天發現愛在接近,
那是愛,并不是也許,
可不要忘記,你要相信你自己,
給我一些類似愛情的回應,
這個世界很無情,謝謝你,
說一聲,愛你,我很想聽,
我們兩個人,陌生又熟悉,
愛似乎來的很小心翼翼,
我想問問你,是不是相信,
愛來了,這種滋味很美麗。
。。。。。。。。。。。。。。。。。。。。。。。。。。。。。
車來車往的城市,并不因為入夜而變的寂靜幾分。
他要送她回家,被她果斷拒絕,指着路邊要他停車,待車一停穩,立即跳下,拔腿就跑,倉皇的姿态,談不上優雅,仿佛是身後有可怕的野獸在追趕。
他對她說再見,她說不會再見,心裏下定了決心,往後出門,必定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杜絕一切與他狹路相逢的可能。
額!依稀記得上次碰面之後,她也是這樣子發誓的,對了,還有上上次。
只有天知道,會不會還有下次。
而下一次,又會是在什麽時候。
拭目以待吧。
。。。。。。。。。。。。。。。。。。。。。。。。。。。。。
小小的套房,僅有三十平左右,陳舊的裝修,讓這裏看上去有些破敗,除了一張單人床,一張小方桌之外,再放不下其他。
☆、50
小小的套房,僅有三十平左右,陳舊的裝修,讓這裏看上去有些破敗,除了一張單人床,一張小方桌之外,再放不下其他。
不過,它也并不全是缺點,至少,房租很低,房東也和氣,就算偶爾拖欠幾日房租,他也不會上門來追着要。
芊尋拖着疲憊的身軀,回到家中,已是午夜。
打開房門,她慢吞吞的挪進了來,還未開燈,一股異樣感突襲而至,飽受摧殘的身子,僵在遠處,就維持那樣的姿勢,一動不動。
很快,她認出了那個逆光坐在暗處的人。
緊繃的神經,緩緩放松,卸去了防備,身子快要散了架似的難受。
她有氣無力的拍亮了燈,“師兄,你怎麽來了?也不開燈,吓死人了。”明明知道她膽小,禁不得下,還搞的神秘兮兮,不請自入,藏在暗處等她回來。
床邊的小沙發上,坐着一個俊雅非凡的男人。
他穿着合身的休閑套裝,毫無瑕疵的外表,挂在嘴角的溫柔笑容,讓他看來溫和無害,簡直能夠揉碎任何女人的心。
雖然置身于陋室,與他本身貴氣十足的氣質格格不入,卻也無損他的優雅。
修長如藝術家的雙手,慵懶的搭在一旁,他勾唇淺笑,仔細的打量着數月未見的芊尋。
當看到她破損的衣角,跌傷的手腕,以及小腿上未曾遮擋起的瘀傷時,深邃不見底的黑眸中閃過銳利光芒,淩厲如刀。
“小芊,這就是你執意想要的生活嗎?睡在破房子內,為了賺得賴以糊口的鈔票早出晚歸,熬到深夜不能休息,随便什麽人都可以擺臉色給你看,永遠有人壓在頭上找茬。”他的笑容很溫和,眼神很溫和,就連說話的語氣,習慣性的小動作,以及從他身上散發出的男性氣息,都溫和的不帶任何侵略性。
芊尋不自覺的繃緊的神經,身子貼在牆壁,本能的往後靠,擠啊擠啊,恨不能當成穿一個大窟窿,逃之夭夭。
反駁,自然是不敢的。
當師兄擺出一副要長談的架勢時,最好不要冒着激怒他的風險去頂罪,不然的話。。。
她激靈靈打了個冷戰,阻止自己想的更多。
總之總之,師兄是不可以得罪得人,師兄說什麽都是正确的,師兄要怎樣都該舉起雙手和雙腳支持,她長這麽大,也只是違背過他兩次而已,其一,拒絕嫁給他,其二,執意離家獨自生活。
她已然被吓破了膽,哪裏還敢啰啰嗦嗦的逞一時口舌之快。
醇厚的聲音,那樣的好聽,即使他是在教訓她,也永遠都顯得那麽的斯文和善,“小芊,你何苦這樣折磨自己,嫁不嫁給師兄,全由你自己來選擇,沒有人能強迫你,包括師兄在內,我早就說過,你無須把這件事當成是負擔,沒有了昔日的婚約,你還是我最疼愛的師妹,明白嗎?”
☆、51
醇厚的聲音,那樣的好聽,即使他是在教訓她,也永遠都顯得那麽的斯文和善,“小芊,你何苦這樣折磨自己,嫁不嫁給師兄,全由你自己來選擇,沒有人能強迫你,包括師兄在內,我早就說過,你無須把這件事當成是負擔,沒有了昔日的婚約,你還是我最疼愛的師妹,明白嗎?”
芊尋的擔小,他自然最清楚,從小到大,她小心翼翼的活着,雖在重重保護之下,仍是免不了一天被吓到好幾次,眼淚不幹。
後來,幾個師兄弟商量出個好辦法,若是能讓芊尋練習古武,或許她的膽子也能跟着大一些,不會因為樹上掉下來一條蟲,剛好落在她肩上,就誇張的昏闕過去。
再後來,武,練着,每天都有一人專門放下手中全部工作,全程陪伴在芊尋身旁,嚴加督促,一堅持,便是十幾年,生生憑人力塑造出了一名超級高手。
但芊尋的膽小呢?似乎沒有一點改變。
她總是忘記了自己所擁有的強悍力量,若不是被逼到無法承受的份兒上才會出手自保,平日裏,仍舊膽小如鼠,一吓就懵,再吓暈倒。
誰都想不到,這樣一個适合一輩子生活在溫室中,需要人細心呵護的小人兒,竟然會選擇拒婚,不僅如此,沒多久,她就從家中搬離,還把從幾位兄弟姐妹那兒學到的反追蹤手段都用來對付他們。
他也根本沒料到,她會選擇躲在這樣的地方。
一開始,尋找的方向就錯了。
“過來。”終究是不忍心看到她漂亮的小臉上生出除了歡笑以外的其他表情,他放棄與她講道理,轉而擺出師兄的權威。
醇厚好聽的聲音,喚醒了被她深深埋葬起的往昔,哄着她不由自主的邁開了步子,完全忘記了,前一秒還在打算着趁其不備,拔腿就跑。
師兄,師兄,她想念了許久,每次記起,心都忍不住抽痛的師兄。
她看着他變魔術一般,不知從哪兒找出了藥酒,一處一處,仔細的處理她身上刮蹭的小傷口。
他半跪在地上,将她的小腿放入懷中,漂亮的大手幫她把淤青揉開,每一動作,都那樣的小心翼翼,生怕她會覺得疼,又掉下了眼淚。
離家獨自生活了這麽久,她也不是完全沒有長進,至少不會像從前似的,動不動就因為恐懼而哭成個淚人。
但不知為什麽,一見到師兄,似乎所有的委屈又全都從身體的最深處湧了出來。
她好想抱着他痛哭一場,告訴師兄,她好害怕,每一天,都強忍着,忍的好辛苦,忍到了快要麻木。
她以為自己已經慢慢适應不再需要別人刻意而為之的保護,靠自己的能力,好好地生存,事實上,她幾乎做到了。
☆、52
她以為自己已經慢慢适應不再需要別人刻意而為之的保護,靠自己的能力,好好地生存,事實上,她幾乎做到了。
可為什麽,見到了師兄,明明知道他給予的溫情與愛情無關,還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有所期待,臉上濕熱濕熱的難受,那是不受控制流行來的淚水,讨厭,她不想拿軟弱和膽小去要挾別人,可還是控制不住那些洶湧凝結的晶瑩液體。
“好好的怎麽又哭了?疼嗎?”他輕輕擁抱住她,撫開她額頭上散亂的碎發,手指溫柔極了,溫暖的感覺,和從前一模一樣。
芊尋模模糊糊的應了一聲,微眯着的目光中流露出一種憂傷和刺人的痛,她告訴自己,只抱一小會,只留戀一下下,她不可以沉淪其中,仗着師兄的寵愛,任性的霸占住他。
他不愛她。
一起生活了将近二十年,仍是不愛。
只此一項認知,已足夠成為判斷标準,逼着她不得不斬斷了幻想,下定決心,離開他身邊。
“小芊,跟我回家吧。”師兄嘆了一口氣,某種難以言喻的光彩,在黑眸的深處閃爍着。
她的身子猛然僵住,才恢複些紅潤的小臉,唰的一下,轉為蒼白。
“不。”聲音小小,淡的幾乎聽不清楚,卻相當堅定。
“嫁給我,那麽難以接受嗎?”他無奈,聲音仍是沉靜溫柔的。
簡單的幾個字,聽在她耳中,簡直比晴天霹靂更閃亮。
芊尋咬着唇瓣,狠狠用力,身體的疼痛,蓋不住心靈的悸動,她怒罵自己的不争氣,師兄無心的幾句話,她居然暗暗欣喜着。
明知道,他是心疼她,不願意她在外邊受苦,才那樣說的呀。
“師兄,你那麽好,會有很多女人搶着嫁給你。”她不要以親情為要挾,才能得到手的丈夫。
日久生情那一套,在她和師兄之間行不通。
就算再過三十年五十年,她在他的眼中,仍舊是那個需要保護的膽小師妹,他能給她的僅僅是兄妹之情,無條件的寵溺和保護,除此之外,不會再多了。
她看的明白,所以絕望。
絕望的久了,慢慢學着釋懷。
直到如今,她仍認為自己做的非常正确。
婚姻不是你情我願就能夠得到幸福的游戲,若她存了私心,霸占住師兄,等于是斬斷了他獲得美滿愛情的權利。
她是那麽那麽的在乎師兄,怎舍得做有可能兩敗俱傷的蠢事,即使,她曾無數次差點心軟點頭,由着欲望的趨勢,答應成為他的新娘。
“好吧,這件事暫時放一放,我會給你時間,慢慢考慮,若是有天你改變了主意,随時來找我。”他将她拉回了懷中,用力抱緊,那張俊雅的臉龐,停頓在靠近她好近好近的地方,“不過,這裏是不能再住下去了,小芊,我替你準備了一套公寓,面積不大,很适合一個人住,你必須搬到那裏去住,不然的話,我不放心把你留在外邊流浪。”
☆、53
“好吧,這件事暫時放一放,我會給你時間,慢慢考慮,若是有天你改變了主意,随時來找我。”他将她拉回了懷中,用力抱緊,那張俊雅的臉龐,停頓在靠近她好近好近的地方,“不過,這裏是不能再住下去了,小芊,我替你準備了一套公寓,面積不大,很适合一個人住,你必須搬到那裏去住,不然的話,我不放心把你留在外邊流浪。”
即使是鬧別扭,耍性子,也必須是在保證安全的前提下。
住在這兒,一般人都需要莫大的勇氣,更別提天生膽小的她了。
一年多以來,他想象不出,她是怎樣熬過來的。
銀行賬戶裏的錢,分文不動,她孤身在外,不知從哪裏冒出那麽多的倔強,放着一生都揮霍不盡的財富不用,非要學普通人那樣,朝九晚五,辛勤工作,再把自己吓的心驚肉跳,面無人色。
若是把這事兒傳回了家裏,那些個保護與過剩的家夥不知要怎麽心疼,怕是不超過四十八小時,所有人都會出現在芊尋面前,威逼利誘,連哄帶騙,非要把她帶回去不可了。
“好。”細小如貓咪的聲音,唯唯諾諾,蠻不情願的樣子,不過,還是答應了。
“我們現在就走。”這樣的環境,他一刻都呆不下去,他的小師妹也不該落到如此境地,沒被找到,他只能由着她耍脾氣,現在,他來了,便不能眼睜睜的看着她受苦。
芊尋掩住小嘴,打了個秀氣的哈欠,亂發蓬松的小腦袋往他懷中鑽了鑽,尋到了合适的位置,立即閉上眼。
唔,師兄身上的味道真好聞,永遠清清爽爽,蠱惑誘人。
“師兄,我困,明天再走吧。”折騰一晚上,體力耗盡,她賴在他身上,打定了主意,先睡了再說。
“睡吧。”溫和而好聽的聲音讓人安心,他橫抱起着她,把臂彎借給她做枕頭。
芊尋咕哝一聲,安心把自己交給師兄,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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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來時,天色已明,夏季驕陽的炙熱盡數被暗色的玻璃窗濾盡,只剩下柔和的金光,透過雪白的薄紗,撒入室內。
師兄已經離去多時,他留下了一串鑰匙,一只電話,唯獨沒有只字片語。
房間果然不算大,一個人住卻是綽綽有餘,她留在家中的衣物和一些慣用的小東西悉數被搬了來,抽屜裏放着她的證件和銀行卡,不必打開也知道,上邊的數字驚人。
好吧,她又成了小富婆一個,不必再擔心最基本的衣食住行問題。
師兄既然找到了她,就不會再容許她失去蹤影,她敢肯定,以師兄的性格,一定安排了N重保障,用不用銀行卡,他都能準确的掌握她的行蹤,看來她暫時可以休息一段時間,不用費腦筋想着再次跑掉了。
☆、54
師兄既然找到了她,就不會再容許她失去蹤影,她敢肯定,以師兄的性格,一定安排了N重保障,用不用銀行卡,他都能準确的掌握她的行蹤,看來她暫時可以休息一段時間,不用費腦筋想着再次跑掉了。
随意在衣櫥裏抓了一件衣服套上,長發披肩,仍是将那副遮擋了大部分容貌的眼睛挂在臉上,她忙着打開每一個櫃子看。
師兄一定不是剛剛找到她,不然的話,他怎可能在一夜之間,把東西全都搬了來,連冰箱都幫她填的滿滿,全是平日裏最愛吃的東西。
天知道,他已在暗處觀察了多久,她每日裏忙忙碌碌,趕場似的穿行于上流社會舉辦的宴會,做女侍應生,大概全都落入了他眼中吧。
怪不得,初見他時,他眼中全是心疼。
非但對離家出走沒有一句重責,讓她難過的話,更是一句不提。
婚事,被他雲淡風輕的揭過去。
既然他答應了給她時間考慮,并将決定權交到她手上,想必,他已幫她擺平了由此而引發的一連串麻煩,心甘情願的為她的任性而買單。
師兄啊師兄,她離開就是為了避免愛的更深,深陷其中,無法自拔,他事事做的周到,體貼入微,恨不得将她掬在掌心來疼,長此以往,要她怎麽才能停止對他的渴望。
她不是聖人,更非君子,自制力薄弱易摧,随時有可能屈從于現實的溫暖,忘記了他不曾愛過她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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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一個男人與一個女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巧遇,會是上天巧妙安排的緣分,還是有意而為之的陰謀?
若想知道,須得深究。
只是這樣挖空心思的查下去,一顆心,會不會莫名其妙的丢掉。
她是他的劫,近至身旁,難以避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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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救命——”
尖叫聲,響徹樓道,震撼性十足,足以将死人吓活的那種音量。
即使隔着厚厚的防盜門,依舊穿透力極強。
聽聲音,有些熟悉,風行敢肯定,他一定在哪裏聽過,來不及想太多,他放棄刮了一半的胡子,手持刮胡刀,滿臉泡沫,直沖門外。
一個手裏拿着掃把,只穿着無袖睡裙,清涼打扮的女孩,背對着他,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