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夢境
這兩天，沃爾圖裏的吸血鬼明顯感覺到了氣氛的緊張，他們的三個長老似乎對一件事有些不同的分歧，馬庫斯長老依舊兩手空空，一事不管，阿羅長老和凱厄斯長老似乎持不同的意見。
這天，馬庫斯的書房，洛君姐妹倆，和沃爾圖裏的三大長老同聚于此。
為什麽選擇馬庫斯的書房呢，原因就是凱厄斯和阿羅最近因為洛君的話鬧的矛盾有點大了，誰也不願低頭，不願意去對方地盤，更不願意在大廳上被其他手下的吸血鬼看笑話，故而在洛湘和洛君的建議下，選擇了馬庫斯的書房作為談判地點。
“阿羅，我知道你們有投票決定的習慣，所以這件事我們也投票決定，作為當事人的我和湘兒應該也有表決權。”洛君先聲奪人道，“我和湘兒是肯定要吸血鬼寶寶的，凱厄斯看湘兒的決定，所以阿羅，無論你和馬庫斯再怎麽反對，我們最多是三對二。”
“我棄票！”洛君話音剛落，馬庫斯的聲音随即傳來。
“你，你們……”阿羅簡直要被他們這波操作氣笑了，他看着馬庫斯和凱厄斯，馬庫斯長年不管事也就罷了，凱厄斯也不知道輕重，跟着洛君她們瞎胡鬧。
“我等了3000多年，好不容易等到了我的靈魂伴侶湘，阿羅，你知道的，吸血鬼是很難經受得住自己的靈魂伴侶傷心難過的。”凱厄斯抿唇說道，“就算我不支持湘，可我最多也只能和馬庫斯一樣棄票，你依舊是一對二。”
“凱厄斯！”阿羅怒道，這次他真的無法再保持他的優雅了，讓它見鬼去吧！
瞬間，阿羅就和凱厄斯在馬庫斯的書房裏打了起來。只是過程中無意間不知道是誰将牆上的挂飾砸了出去，洛湘本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一時不察，竟被砸暈了過去。
“凱厄斯，別打了，湘兒被砸暈了。”洛君抱着暈倒過去的洛湘朝着前方糾纏在一起的人吼道。
凱厄斯瞬間離開阿羅的攻擊範圍，來到洛君身邊，一把奪過洛湘，陰鹜地看了阿羅一眼離開了現場。
“呵！這就是脆弱的人類！還想要什麽吸血鬼孩子！簡直是不知死活！”阿羅有些急不擇言地說道。
“阿羅！她是我妹妹！”洛君此刻也憤怒了，她沒想到這個時候阿羅竟然還在說風涼話，“阿羅，如果我妹妹有什麽事情，我和你沒完。”可能一時氣急，竟也暈了過去。只是吸血鬼真的會暈麽！
馬庫斯和阿羅此刻吃驚不已，阿羅更是多了幾分擔心和後悔。“阿羅，吸血鬼也會被氣暈嗎？”馬庫斯有些艱難地開口道。
“我先帶君回房間，你幫我查查資料，看看君這是怎麽一回事！”阿羅抱起洛君邊往外走邊叮囑道。
一天內，從馬庫斯長老的書房，另外兩位長老抱出了兩位昏迷的伴侶，其中一位還是吸血鬼的消息瞬間像暴風雨一樣席卷整個沃爾圖裏。幾乎所有人都在猜測，在馬庫斯長老的書房裏究竟發生了什麽，導致連吸血鬼都會暈倒的事情。
而被整個沃爾圖裏吸血鬼猜測，被阿羅和凱厄斯擔心的洛君洛湘姐妹此刻正來到了同一片夢境中。
洛湘從來到這裏，四周就是白茫茫的一片，也沒有其他什麽人的存在，無論她怎麽呼喚，也沒有人回應。她在這裏走啊走，走了許久，直到累到極點，方停下。
洛湘蹲坐下，雙手抱着膝蓋，果然，習慣了熱鬧，習慣了凱厄斯和姐姐他們的存在，再回到自己一個人，終究還是不适應。洛湘一滴晶瑩的眼淚從眼角落下，洛湘發現這兩天她格外的多愁善感。
“湘兒。”洛湘猛地擡頭，似乎聽到了姐姐的聲音。
“姐姐，是你嗎？”洛湘回應道，“姐姐，你在哪？”
“湘兒。是我，你在哪？”洛君着急的問道。
“姐姐。”洛湘忙起身尋着聲音找去。
一陣雲霧翻滾中，洛湘看到了其中自家姐姐隐隐約約的身影，快速飛奔而去。
“湘兒，你沒事吧？”洛君摸摸洛湘的臉，又摸了摸她的身體，仔細檢查一番後才放心下來。
“我沒事。”洛湘搖了搖頭，咬唇，“姐姐，你知道我們現在在哪嗎？”
“你的夢境裏。”沒等洛君回答，一聲年輕卻滄桑的男聲傳來。
“誰？”洛君拉過洛湘，站在洛湘面前。
“李逍遙。”男聲再次響起。
洛君和洛湘面面相觑，是她們理解的那個李逍遙嗎？如果是，他怎麽會出現在自己/湘兒的夢境裏。
“李前輩。請恕晚輩無理，可否出來一見？”洛湘終究是在古代呆過的人，對于可能來自古代，尤其是仙俠古代的傳說中的人物，自己更容易打交道些。
“我就在你們身後。”李逍遙的聲音從她們背後傳來。兩姐妹聞聲轉過身來，只見眼前有一胡子邋遢的男子，手邊還牽着10歲左右的小女孩，這小女孩雖年幼，卻已隐約可見日後的風華。
“見過李前輩。”洛湘行了一個江湖俠士的禮，問道，“不知前輩為何會進入我的夢境，還把我的姐姐也喚了進來？”
“不知姑娘可聽過‘一花一世界，一葉一菩提’？”李逍遙沒有回答反問道。
洛湘點點頭。
“想必兩位姑娘聽說過我的故事。”李逍遙繼續開口道，“不用否認，從你們看到我的第一眼，聽到我聲音的第一瞬間的表情，我就知道你們一定聽說過我的故事。”
“那前輩……”洛君開口，未說完，李逍遙便向她示意。
“我還是那句話，一花一世界，也許這世界上有許多神秘的事情，我們無法理解，也無法改變。就像我當初想送靈兒離開，卻原來回到了原地一樣……罷了……”李逍遙似乎陷入了回憶中，卻又很快醒來，“也許這世上有些人因緣際會從夢中看到了別的世界發生的故事，醒來以為浮生一夢，故而寫成了故事。這才有你們這樣知道其他世界故事的情況。可能在你們看來是故事，在其他世界卻真實存在。更也許，你們的世界的故事也有別的時空裏的人偶然窺見，寫成了他們世界的故事。”
“我也是最近才發現這個夢境世界的秘密，所以這才有你我的見面。”李逍遙特地停頓了片刻，待洛湘洛君消化片刻，才開始說明自己的來意，“此番我想托二位姑娘一件事。”
“前輩請說。”洛湘稽首。
“小如，過來見過你的小姨和娘親。”李逍遙低頭對身邊的小女孩說道。殊不知他的話猶如一道驚天霹靂，徹底将對面兩位劈呆了。
娘親？小姨？是她們離開中國太久了嗎？怎麽不大聽得懂這位前輩的話。
“小如見過娘親，見過小姨！”
“不用，不用。”洛君和洛湘急忙搖搖手。如果她們沒有猜錯的話，這位叫小如的女孩子全名應該叫李憶如，是女娲後人靈兒和李逍遙的女兒。什麽時候成為自己的女兒/侄女了？
似乎是看出他們的疑惑，李逍遙又開口道：“其實我想拜托二位的正是小女憶如。二位知道我的故事，想必也知道女娲後人的命運。我的妻子，我妻子的母親，雖為女娲後人，但是無一善終。我一生親友不多，卻很少有善始善終的。現在我唯有一女，可是她卻是女娲後人，所以我寧願與她分離，讓她獨自前往異世，也不願她再在我的世界裏走過她娘親走的老路。”
“爹爹。”
“孩子，爹爹不是神仙，沒有那麽大的慈悲世人之心。在爹爹的心裏，現在只想把你送往異世重生，這很自私，可是小如爹爹只能請你原諒爹爹的自私。”李逍遙蹲下扣住女兒的雙肩說道。
“前輩是想把……”洛湘看了李憶如一眼，“把小如送到我的肚子裏…嗯…重生嗎？”
“我原來是這樣想的。因為我算到有一異世之人曾穿過多個時空，而這樣的人身上一般都會身具時空法則之力。于是我找到了你，你身上的時空法則可以安全的帶着小如去往異世而不被異世的法則發現，而你的姐姐……她有防禦的能力，如果小如重生在你的肚子裏，同樣也會和她有份血緣牽絆，她的能力可以為小如再加持一份安全。”
“原來？”洛湘和洛君互相看了一眼，“也就是說你改變主意了？”
“是的，原本我屬意的是你，可是看到你的瞬間我改變了主意。”李逍遙回道。
“為什麽？”洛君蹙眉道，如果重生，身為人類的妹妹不是比身為吸血鬼的自己更适合嗎？何況自己的伴侶是吸血鬼，更沒有孕育子嗣的希望，“前輩，其實我是吸血鬼，而我的丈夫也是同樣的身份。吸血鬼與吸血鬼之間是無法孕育子嗣的。”
“這一點你不用擔心。在找到你們之前，我去我們世界的西方了解過一點你們吸血鬼的事，并且研究過一陣子。你們吸血鬼之間之所以不能孕育子嗣，我想也許和你們吸血鬼孩子同時繼承了兩份吸血鬼血脈，兩種至陰至毒的血液互相掠奪，從而造成根本無法是吸血鬼孩子在存在之初慢慢成長起來。”李逍遙解釋道，“而你妹妹肚子裏的孩子正是因為只繼承了一個吸血鬼的血液，所以才得以成長起來。”
“什麽？我有孩子了？”“什麽？我妹妹有孩子了？”洛君洛湘又是吃驚又是欣喜的問道。
“是的，而且是一個男寶寶。”李逍遙笑着說道，“這也是我為什麽放棄她而選擇你的原因。無論小如投胎在你們哪個人的肚子裏，憑借你們之間的血緣羁絆，都可以帶她安全離開和安全護持。”
“可前輩也說了兩個吸血鬼……”洛君咬唇道。她也很希望有一個阿羅的孩子，可是……
“所以我讓小如以蛋型呆在你的肚子裏出生。”李逍遙說到這裏有些不好意思，“就是如果小如以蛋型出生，可能需要父親的氣息将她孵化出來。”
“蛋型！？”洛君的臉有些扭曲。
“是的。你們也知道女娲後人一族真身都是半人半蛇，而當她們能力足夠時可以選擇蛇身，人身，半人半蛇三種形态。而女娲族本身就是妖族成聖成神成仙，故而妖身血脈力量更為強大。鑒于你和你的丈夫都是無法孕育子嗣的吸血鬼，所以屆時小如以蛇蛋的方式投生到你的身體裏。這樣一來，雖然小如會繼承你們的血脈，可是她的女娲血脈會更勝一籌，徹底壓制你們的血脈裏的毒液。”李逍遙繼續解釋道。
“那她出生後到底算什麽？”洛湘好奇極了，聽李逍遙這麽說後，這小如到底算不算阿羅和姐姐的孩子，還是女娲後人。
“她是你姐姐和她的丈夫的孩子。真要說起來應該是女娲族和血族的結合血脈，只是女娲族更甚一籌，所以她出生後依舊是女娲後人，只是還會帶上你姐姐和她丈夫的特征，與現在可能會有一些變化。”李逍遙感嘆道，“不過與她的悲劇重演相比，我更希望她成為別的爹娘的孩子，好好的活着。”
“神魔體？”洛君問道。
“可以這麽說。”李逍遙望着李憶如說道。
三人說開後一時沉默，片刻後洛湘好奇地問了句：“阿羅和姐姐的結合，小孩到底會長成什麽樣？如果像阿羅……女孩像阿羅會嫁不出去的吧！我們要不要現在就開始準備這一套？”
洛君頓時無語：“湘兒，吸血鬼，還是西方鬼，不興這套。”
“難道你就不好奇嗎？”洛湘反問道。
洛君挑眉，“這點我不好奇。和它相比，我更好奇阿羅孵蛋的時候會是什麽樣的表情。”
洛湘聞言，想象了下，像是看到了什麽驚悚畫面，一個顫抖，真是……畫面太美，不敢想象啊。
“前輩，如果孩子父親孵蛋……怎麽孵呢？”洛君表示這一點還是要問清楚的。
“只要孩子父親每天抱着蛋，孩子父親的氣息自然能傳送到蛋裏。”李逍遙交代清楚後，雙手交錯，打了一個手勢，身旁的小如化作一個橢圓形白光進入了洛君身體中，只待洛君的丈夫出現，便可以憑借他的氣息開始在洛君肚子中糅合凝聚成實體。
“好了，你們該醒了！不然你們丈夫可就要……”說着李逍遙手一揮，二人便失去了意識。在意識快徹底消失的時候，她們聽到了李逍遙傳來的“謝謝！”
只是……洛君卻也想說聲謝謝，謝謝他們讓自己還有做母親的一天，謝謝他們讓自己有了一個帶着阿羅血脈的孩子，即使這個孩子身體裏阿羅的血脈很少，她也依舊很滿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