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次日。

羅夜暝原本不願出門,但想到和小朋友有約,便勉強自己去花田一趟。

他猜測陸修可能不會再讓陸穎過來,但他左右無事,心中又很是苦悶,待在房裏更對自己的無能為力感到苦悶,不如出去逛逛,卻沒想到花田旁有七、八個大小不一的孩子在等他。

原來陸穎早就向玩伴們炫耀,自己遇到一個綠色皮膚的人,将他們帶過來看他。

「羅哥哥,你不歡喜麽?」一個小姑娘只到他腰際,扯着他的袖子,仰着臉望他。

「羅哥哥沒有不歡喜。」羅夜暝很奇怪自己的容貌會吓到旁人,卻似乎吓不到這些孩子。

「羅哥哥如果歡喜的話,為什麽不笑呢?」

羅夜暝不想讓他們失望,勉強擠出幾分笑容。

孩子們的歡聲笑語打消了他低落的情緒,他很快發現不少孩子的眼睛都像陸穎一般渾濁,細看時臉色蠟黃,不像是得了重病,卻像是中了毒。

陸穎的哥哥是藥師,連他都治不好的話,只怕這毒性很是難纏。

孩子們幾乎是天天找他玩耍,他想向這些孩子打探一下這裏是何處,但這些孩子似乎也不太明白,說出的事實和他看到的狀況差不多。

傍晚陸修出現,第一次走近到他面前,神色不自然地謝過他照顧這些孩子們,才将他們帶走。

羅夜暝忍不住問道:「他們是不是很多人中了毒?」

陸修點了點頭:「正是。」

「大人沒有中毒的麽?是什麽毒?」

陸修苦笑了一下:「藥田裏種的毒草繁雜,花粉混雜在一起,便成了奇毒。這裏的孩子有大半都會得病,得了病的都會在三、兩年內夭折,幾乎毫無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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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辦法解毒麽?」羅夜暝心知自己雖然學過毒經,但和他們這些藥師相比差距還遠。這病既然早就有了,想必他們更清楚藥性。

陸修欠了欠身:「托公子的福,這毒很快就能解了。我們全堡上下都感激公子的大恩大德。」

「什麽?」羅夜暝一頭霧水,明顯地沒明白過來,「這毒和我有什麽相幹麽?」

陸修看了一眼羅夜暝的臉色才疑惑道:「堡主沒和你說麽,羅公子體內的毒和這種花粉毒相生相克,以羅公子的陽精輔以幾味藥材便能解這種奇毒,只是初見成效,還不能全解,所以只好委屈羅公子住在堡裏了。」提到陽精時,他神色有些忸怩不安,畢竟用那種東西入藥,還是詭異了些。

羅夜暝登時恍然,面對陸修的道謝,連忙避讓。但他們離開後,羅夜暝面對着只有自己一個人的花田,卻不由有些茫然。

原來聞人昊這麽對他,是為了自己下人着想,自然也算不上惡人了。

如果聞人昊好好和他說,他自然不會吝啬這點陽精,看着幾個孩子生命逝去,也不是他願意的。只是聞人昊根本看不起他,自然也不會向他多做解釋了。

聞人昊早已說過,自己在他眼裏只是一個藥人……他深謀遠慮,體貼下屬,做什麽事當然沒有向一個藥人解釋的必要。

他人雖然蠢笨了些,卻并不是無知無覺。從小漂泊江湖,他也見慣了別人的忽視,如果說許致青拒絕他他會感到失落苦澀的話,聞人昊對他的無視卻讓他整個人都消沉下來。

聞人昊其實也沒這麽重要……他默默地想着,覺得自己大概是被關押久了,又經常被人拿來洩欲,所以自然會變得壓抑。

可是明知如此,仍然會忍不住自我懷疑起來。

許致青和聞人昊都是人中龍鳳,自認為自己雖然遜色一些,但也不會差到哪去,可是他們都這麽對自己,想必他羅夜暝也沒什麽優點,在他們看來,自己不但癞蛤蟆想吃天鵝肉,還自視甚高,妄想和他們比肩。

他闖蕩江湖時日已久,但畢竟年不及冠,一旦有了這種懷疑,就漸漸越陷越深,開始舉步躊躇。

他想了許久,讓人去請聞人昊前來,說是有事相商,那些侍女笑吟吟地答應了,卻是三天兩天沒有消息。

他心知就連這些侍女也看不起自己,将他視為聞人昊的玩物,定是沒有對聞人昊通報。

他黯然之下也不想計較,只是心情不佳,食欲減退,每天只吃幾顆米飯便說飽了。

那些侍女早就得了聞人昊的命令,将這「藥人」照顧周到,不可有絲毫閃失,如今看他不吃飯,還以為他是絕食示威,便立時禀報聞人昊。

聞人昊來時很是匆忙,神色不免有些不悅:「你又有什麽事了?」

他無聊正坐在房中弄琴,看到聞人昊來時,便将琴放到一旁。

以前只覺得聞人昊性情古怪,又故意折磨自己,雖然兩人多次情事,但他卻看也不願多看聞人昊一眼,此時卻忍不住多看了聞人昊幾眼,見聞人昊玉樹臨風,果然是極為俊雅,也難怪許致青會一見傾心。

他定了定神,才道:「我知道你用我的陽精來做什麽了,你以後也不必……親自動手,免得污了自己的身子。」

聞人昊的确無意向他多做解釋,此時神色陰晴不定:「誰告訴你的?」

「我看到那些孩子了……其實不光是孩子,若是大人吸了毒花粉,也很難熬過來的吧。以後你把空瓶給我,我弄好了,就讓人送去給你。」

聞人昊沉默許久,目光盯着他看,像是第一次認得這個人。

羅夜暝神色有些不自然:「他們還那麽小,有很多東西沒見過,很多事情沒經歷過,就這麽夭折了,很是可惜。還需要多少陽精,你盡可對我說,我一定盡力而為。」

「多得你難以想像,可能到你精盡人亡那一日,還不能把他們全部救治過來。」聞人昊的語帶嘲諷。

「那你就不能不種毒花了麽?」

「毒性入體,體內自然生出抗性,身體的花毒早就變了毒性,若是鏟除毒花,他們死得更快些。」

羅夜暝露出為難之色,聞人昊心下冷笑,卻聽羅夜暝道:「若是要多的話,你能不能把平日用的春藥給我些?我自己弄弄也就出來了。」

聞人昊沉默許久,似乎看出他語氣很是真誠,心下也不由得很是複雜,淡淡地道:「可以,但你別想着摻水兌尿,否則浪費我別的配藥,我必不饒你。」

他都沒想過弄虛作假,聞人昊就幫他想好了,他在聞人昊心裏果然人品低劣。

「你太小看我了。」羅夜暝說這句話時并沒有不忿的意思,反而很是低落。

聞人昊大為詫異,心想此人若不是善于作戲,就真的是純真到了傻氣的地步。俗話說得好,一滴精,十滴血,縱欲過度的人都會體質虛弱,更別提吃藥助興的男子,更是很容易傷了身體。

「很好,明日我要你五次,晚間我就讓人送春藥過來,你別忘了。」聞人昊說完便即離去,沒注意到羅夜暝臉上有些不自然的潮紅。

「要你五次」這種話若是被別人聽到,想必會引起諸多遐想,就連羅夜暝自己都忍不住想起聞人昊扣緊他的腰,大力抽插他密穴,逼着他射精的情景。

自己來做的話,沒必要就不吃春藥了,或許能讓這具漸漸變得淫蕩的身體恢複過來,而且被別人壓在身下發出仿佛娈童的嬌吟,實在是一個頂天立地的好男兒無法忍耐的事。只可惜這種印象過于深刻,仿佛噩夢一般,讓他無法忘懷。

他甚至懷疑自己再也不能和別人在一起了。

到了晚間時分,果然有人送了空瓶和春藥過來。這次的春藥是丹丸,讓他不至于想起第一次被強灌春藥時的不快。

讓侍女退下後,他關上房門,放下窗上竹簾,房間登時暗了下來。

他解開衣裳,試着套弄下體。過了好半晌,那裏果然沒有勃起。如果不是因為仍然有觸摸的感覺,他甚至懷疑這裏不是自己的東西了。

悵然了許久,心裏也說不出是什麽滋味。

果然只是普通的套弄是滿足不了這個身體了。

默然坐了半晌,他脫了鞋襪上床,趴伏在枕頭上,顫抖着手指慢慢探入他下體的甬穴中。

這個地方除了聞人昊的巨物外,從來沒有東西進入過,如今被手指碰觸,才發現不知從什麽時候起穴口無法完全合攏,手指輕而易舉地進了穴口。

或許是體位不對的緣故,手指很難碰觸到最敏感的那點,折騰了好半晌,弄得滿頭大汗,甬穴也弄得生疼,倒是比聞人昊弄得還狠些。

他知道自己下手心裏沒數,卻沒想技巧竟是這麽拙劣,過不了多久就累得氣喘籲籲,忍不住輕聲喘息。

因為房中空無一人,他的呻吟也不必強忍着,難受時便忍不住多叫了幾聲。卻聽「砰」的一聲巨響,門闩被人震斷。

木屑紛飛處,聞人昊翩然走進室內。

他吓得大吃一驚,連忙将手指從內穴中拔出,卻是不小心用指甲割到了穴口,本已紅腫的地方更是疼痛難忍,他不由倒抽了一口涼氣。

「你問我要春藥,原來是這麽用的嗎?既然如此,我為你代勞即可,又何苦弄得這麽狼狽?」聞人昊對他一直冷冰冰的,現在說話也帶着嘲笑之意,但看他的臉因為充血過度而變得黑了下來,像是有個洞他就能立刻鑽進去,心裏也不知從何處湧起一股溫柔感覺,一時竟是讓他無所适從。

羅夜暝知道無從抵賴,咬着下唇許久,才低聲道:「我只是不想變成那樣丢人又沒自尊的樣子,還被你看到,你又何必強人所難?」

聞人昊看到他握緊了拳頭,卻是低着頭不肯看着自己,眼中似有晶瑩的光芒在滾動,卻是強忍着沒有落下來。

他忽然後悔自己強行闖入了。

本來是在擔心羅夜暝是不是想借着這個理由使出什麽詭計逃脫,這才在門外等待,卻沒想到房中盡是他肆無忌憚的吟哦喘息,那是他從來沒聽過的聲音,一時情不自禁,才破門而入。

如果他現在離開,他或許會羞憤自殺也不一定。

雖然和羅夜暝沒什麽交情,但聞人昊對羅夜暝這種全身上下只有一根筋的人很是了解。

如果他就這麽沒了,就太可惜了──自然是因為下屬還等着羅夜暝的陽氣救治的原因。

聞人昊緩和了神色,慢慢走到他身旁:「早就被我看過了,多看一次又有什麽打緊?我只是不想你辛苦。」

他這句溫柔的話很是生硬,即使遲鈍如羅夜暝也發現了,羞憤的心情收了許多,奇怪地看他一眼,卻見他不自然地解釋:「你本來就是為我的弟子做的,我又豈能不幫忙?」

聞人昊讓他靠在自己的懷中,手指慢慢握住他的垂軟,開始愛撫他的私處。

別人的手比自己的自然刺激百倍,羅夜暝雖然沒服春藥,但也有了相同的快感,雖是強忍着沒有出聲,但方才的眼淚卻是順着眼角滑落。

聞人昊假裝沒看到他的眼淚,只是輕揉着他的囊袋,聽着他低沉的喘息聲漸漸加重,讓他靠在自己的懷裏。

羅夜暝心知這次比以前更是狼狽,雖然沒有放蕩地張開大腿,求聞人昊進入,但自己忍不住哭的樣子肯定是被他發現了。

他很感激聞人昊沒有點明,讓他覺得自己仍然保有僅剩的自尊,對聞人昊的好感又忍不住稍多了些。

只套弄了三次,前面就怎麽也射不出。羅夜暝記挂着聞人昊當初的五次之約,看他的表情也頗有遺憾的神色,想來是肯定不夠,便用商量的語氣道:「可能是……還要你那裏進來才行。」

他的暗示雖然含蓄,但聞人昊顯然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很是理解地笑了一下,解了衣裳。

當身體被聞人昊複住時,身上感到了一陣暖意,但心底的角落處卻是漸漸冷了下來。

若不是有這一場際遇,他不會知道自己的身體有多麽淫蕩。當聞人昊不再需要他時,他這個空虛的身體又改何去何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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