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金靈與嚴靜靜也是怔了怔,與她相處了幾日卻還沒見過她的真面目。金靈随即看向公孫白,公孫白像個沒事人般,只是讓朱姑娘吃飯便無別的話別的神色,她心中安穩。
嚴靜靜與萬小蔓同一心理一開始也愣了下,轉頭看葉寒星沒反應也就放下心來,她一回頭倒看見嚴銘有些呆愣,一生氣用力朝他腳上踩了一腳,嚴銘立刻苦了臉也不敢吱聲。
阿健看阿英她也高興,拿了一個大包子放到她的碗中,道:“姐姐吃包子。”
阿英道了聲謝,問公孫白:“今日還去周屠夫家嗎?若是去的話,我也同你一塊去,我去看看姨母回來沒。”阿英前兩日借口親戚不在仍舊是留在這裏,但周屠夫遲遲不回來連她都不免疑心起來。
公孫白點頭答應。
一行人吃罷早飯,公孫白便與阿健以及阿英往周屠夫家,金靈因府中人尋來有事不曾同行,嚴靜靜本來就不是來辦事的只是愛慕葉寒星而已,葉寒星不去她自然也不去,嚴銘恐嚴靜靜鬧事,思忖着,吃完早飯待會便哄着她回去便也未跟随。
公孫白、阿健、阿英三人一路來到周屠夫家,不想家門口竟挂起了白幔。
公孫白訝異上前詢問是為何事,一問之下才知,周屠夫竟死了。
三人皆十分震驚,這事出的也未免太湊巧了,阿健機敏拉過一個白孝之人給了一些錢便問出了緣由。
道是這個周屠夫慣來愛喝酒,這此出去拉住幾日也不見回來,家人都以為他又喝醉在哪裏,今早有同城之人從外地回城,在城郊發現了一輛馬車,走近才發現一個人躺在馬車下滿頭是血的,那人識得是周屠夫,這才忙回城喊人将他拉了回去,而這周屠夫周身都是酒氣,家人揣測因此飲酒過度摔死的。
阿英疑惑,他們剛查從劉寡婦查到周屠夫身上,周屠夫怎麽就這麽湊巧死了。
阿健再問,這個親戚別的事情也說不出來了,也只好罷了。
阿英知道三人心中都有同樣的疑惑,只是沒真憑實據不好妄下定論,她問公孫白接下去有什麽打算。
公孫白道:“周屠夫在這附近定有些朋友我在打探打探。”又對阿英道:“此事辛苦,你先回去罷,只我與阿健二人便罷。”
阿英應了,她此刻心中也充滿了疑慮,可是又抓不到那一點,她需要一個人靜靜,好好思考思考。
三人在巷口道了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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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屠夫家旁邊的街臨河,阿英沿着河慢慢的走回去,這幾天的事情不得不說充滿了巧合,先是公孫白發現了媚香去向龜公證實,然後金掌門就被殺,仿佛就是為了強調兇手是葉寒星般,若是當時葉寒星不自揭身份恐怕已經坐實了殺人兇手的罪名,然後扶靈來到伏歸城,查到劉寡婦,劉寡婦早已搬走,查到周屠夫,周屠夫就死了。這背後仿佛有只無形的手,将她們一步一步的路都封死了,叫他們無從下手。
阿英被一陣嬉戲聲吸引,河岸邊,有孩童在嬉戲打鬧,他們手中拿着面具,一個關公一個曹孟德,孩童扮着二人追逐嬉鬧。
阿英一個激靈,寒星能扮陸超潛進來,別人也可貼了臉皮潛進來,況且六大門派這麽多弟子,敢保沒有內鬼?
之前五門派點了弟子前來幫忙,當時道人多好辦事,但是每個門派弟子都有複雜的關系網,劉寡婦、周屠夫這事其他門派弟子都知曉,難保沒對門內師兄弟說,所以說這些事很容易洩露。
說到底,他們查這事是為了洗脫葉寒星的罪名,揪出背後兇手,她敢擔保自己是真心實意為了葉寒星洗脫罪名,其他人...她心裏陰暗的猜測,包括公孫白也不一定...但又不對,若是公孫白不是真心做這事,那他便不會一次次去找龜公...那麽公孫白是可以信任的?
阿英暗自決定,日後若再有查到事,須得放在心裏藏着以免打草驚蛇。
阿英敲了下自己的腦袋,自己真是糊塗了,日後千萬要更小心才是。
“喲喲,哪裏來的漂亮小姑娘,這麽大力敲自己,爺看着都心疼了,來給爺疼疼。”
阿英一擡眼,只見一個猥瑣大漢站在他前面,眼放色光的盯住她。
猥瑣大漢笑的十分油膩令人生厭,說話間就要朝阿英伸手去。
“啊!”
阿英眼前一花,那猥瑣大漢已不見蹤影,旁邊傳來“撲通”一聲,那大漢不知什麽時候已經落入水中,此刻他在水中撲通着,随即水面泛起一陣紅色,是血的顏色。
葉寒星持劍從側面出來,端詳了下阿英的臉,道:“你還是帶上面紗罷。”
阿英瞠目,她知道葉寒星能坐上翼星樓樓主之位,武功想必高,但是想不到高到這種程度,方才他出手她看都未看到。
大漢的落水随意引來一群人圍觀,葉寒星未免引人注意忙護着阿英離開。
“李二今日不鑽女人的羅裙改鑽帽子河了。”
“哈哈哈哈...”
“劉寡婦走了,李二也沒人給他鑽了,哈哈哈哈...”
李二在水中雖痛但在水中被人嘲笑仍是不甘,叫道:“你們睡不到那□□了,我可還睡得到。”
阿英猛然止步,先前他們也問過一些與劉寡婦相好的人皆是不知道劉寡婦的去向,聽這李二好像是知道的,她拉住葉寒星的衣袖,朝他使了個眼神。
李二也不知自己怎麽就落河了,十月末的水将他凍得夠嗆,他抖抖索索的爬上來,發現手腕不知道什麽時候傷了,鑽心的痛一陣一陣襲來,手腕處整齊如線一般的傷口還淌着血水,傷口被河水一泡已經有些發白。他動了動手肘,除了疼痛竟不能動。
李二一下哭出聲來,“手筋怕不是要斷了。”
圍觀之人哈哈大笑,“叫你整日扒寡婦門,揩小姑娘油,斷的好。”
李二又冷又痛還要被人笑,趕緊起來推開衆人,“給我滾,給我滾。”
衆人哄笑散開。
李二好的手扶着受傷的手,抖抖索索的往家走去。
李二走過巷口一拐彎,前面出現兩個人,那姑娘家分明是明亮美麗的容貌此刻猙獰起來竟帶着幾分邪惡,後面那人一身黑衣,面色如霜,一雙眼陰鸷冷硬像是地獄的使者令人不寒而栗。
李二一哆嗦,腳一軟跪下:“姑奶奶饒命,姑奶奶饒命。”
阿英上前一步,冷笑着道:“若想讓我饒命也簡單,你如實回答我幾個問題。”
“姑奶奶別說是一個問題便是一百個問題我也說。”
“我問你你可認識梅瓶巷的劉寡婦?”
“認識認識,只是那□□走了,姑奶奶若是尋她的仇,可千萬不要算到我身上,那□□相好的男人多了。”
葉寒星皺眉,不爽李二在阿英面前污言碎語的,上前踢了一腳,“嘴巴放幹淨點。”
李二“哎喲”叫喚,身上又痛又冷,想着這兩個莫不是劉寡婦的親戚,又忙改嘴道:“兩位饒命,我不知道二位與劉寡婦的關系。”
阿英沒工夫與他在這閑扯,便道:“你可知道劉寡婦去哪了?”
李二搖頭,“不知道,聽說是周屠夫将她送走了,但周屠夫也不說将她送哪去了,想必是周屠夫将她藏起來了,一個人獨享。”
“據你所知還有沒有人別的人知道劉寡婦去哪了?”
“這個…”李二這會兒會過意來,原來他們是要打聽劉寡婦的去向,李二腦子轉的快,自己這受着傷,何不向他們敲點醫藥費來。
“我這受着冷,又受着傷,腦子一時轉不過來,不若這位爺和這位姑奶奶容我想一想。”
阿英嘿嘿冷笑兩聲,露出森白的牙來,一把扣住李二的手腕,頓時李二發出殺豬般的喊聲。
阿英小牙磨磨,“你信不信姑奶奶身上有毒,保管叫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李二抖了下,這般漂亮的姑娘說出來的話怎麽這麽狠毒。
阿英又是一用力,李二又是一通慘叫,然後躺倒在地,面色慘白道:“我說,我都說。”
阿英面色一喜,“把你知道的都交代出來。”
李二氣若游絲道:“我也不敢肯定,那天我去找劉寡婦,旁邊好事者說早上周屠夫将她接走了,我又去找周屠夫,周屠夫死都不肯說,我氣急便将他打了一頓,他雖是殺豬的力氣卻沒我大,而那以後我心有不順就去找周屠夫出氣,有時是吵有時是打。我雖沒從他嘴巴裏問出什麽,但我發現一件很奇怪的事情,每次周屠夫出去運豬回來身上都有一股脂粉味,他一個殺豬的身上應該都是豬屎味怎麽會有脂粉味,所以我印象很深,而且他送劉寡婦走的那天我去尋他,在他身上也聞到那股味道。”
“所以我想他定是将劉寡婦藏了起來,有一天他又去運豬,我便威脅鄰居劉三偷偷跟我去,誰知那周屠夫一路往銀雪城去,他運豬明明是在城郊的田莊,他進了銀雪城我便見他進了個館子,聽旁邊人說那館子叫花影館。”
“我當時是想周屠夫肯定是将劉寡婦賣到館子裏當□□了,沒想到這個周屠夫這般狠,賣了劉寡婦還拿着賣劉寡婦的錢去嫖,我當即跟着他進了去。”
“你在館子裏見到劉寡婦了?”阿英急聲問。
“見到了,怎麽沒見到,只是我一嚷嚷就讓人揪住打了一頓,那些花影館的打手可真狠啊!還說見我一次打一次,我就不服氣了,他周屠夫能進,我李二怎麽不能進了,定是劉寡婦這個□□使得壞。”
阿英已經得到她想知道的了,沒耐心再聽李二的污言穢語朝葉寒星使了個眼色,葉寒星一擡手将李二打暈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