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4)
驚恐地看着她的幾人,最終眼神空洞地轉向十束多多良,然後慢慢地走到了十束多多良的身邊。
她的身後,在她沒有發現的時候,幾個人眼裏的驚恐之色更甚,好似看見了什麽恐怖的事情,最後眼睛大睜着死去了。
酒井早紀彎腰抱起十束多多良,讓他把腦袋靠在她的胸前:“吶,多多良……我們贏了,可以離開了哦。”
她抱着十束多多良,步伐沉重地走到門前,最後穿過了那扇門。
門上的的數字從六變成了五。?
☆、買兇
? 赤司沒想到他們的運氣可以這麽“好”,竟然讓他們在刷副本的時候再次遇到了“每天都來一根煙”的隊伍。
“嗨,沒想到這麽巧啊。”“每天都來一根煙”看到赤司三人,笑得露出了一口大白牙。
“好久不見了。”赤司禮貌地笑着。
“哎呀別笑得這麽見外嘛。”“每天都來一根煙”主動地伸出手搭到赤司的脖子上。
“看我們多有緣,又刷到一個副本去了。”“每天都來一根煙”偷偷瞄了眼赤司身後的我愛羅:“我可是看了,你們隊的那個我愛羅肯定是RMB玩家吧,那個技能簡直了,絕對是絕版的了。”
很顯然,當初沈烨和我愛羅的戰鬥也被眼前的這個人知道了。稍微想一想就知道,不管是我愛羅還是沈烨都很強,他們的戰鬥一旦有一個人看到,就會被更多的人看到。沒準戰鬥的視頻都被人錄下來發到什麽網站上了也說不準。如果是這樣的話,他們就暴露太多了。然而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除了戰還是戰,根本沒得選。那也确實不是逃避的時候,即使陷入險境,也不能因為懼怕一直躲藏,該戰的時候絕對不能逃避。強者應有強者的氣魄,即使是弱者也不能失了風度,否則就只是無用的懦夫。那個曾經痛苦哀嚎的小孩子,已經成長為了成熟的大人,他現在的同伴我愛羅,不是溫順的貓,而是收斂的獅虎。當他伸出獠牙的時候,即使是猛獸也會被無情撕裂。
“RMB玩家……”赤司含糊地咀嚼着這幾個字,沒有做出回答,然而在別人看來這就是默認了。
“有錢人啊……”“每天都來一根煙”羨慕嫉妒恨地瞄了那邊的我愛羅一眼,沒再繼續說他的話題。
他們這次的副本相對比較普通,并不是什麽了不起的副本,不過這裏有一個還不錯的裝備,但是只适用于女性玩家。對赤司他們來說主線任務是必須的,所以就來了,對于“每天都來一根煙”來說,自然是為了他的同伴。他本身并不需要那個裝備。這個副本不難,因此除了赤司三人以外的人都顯得有些漫不經心。
赤司邊往前走,邊不動聲色地朝我愛羅那裏看了兩眼。我愛羅的身邊圍着兩個女孩。自從我愛羅的技能暴露後,他的受歡迎度确實提高了很多。這并不奇怪,一來我愛羅長得好,二來我愛羅在其他的玩家眼裏就是RMB玩家,典型的高富帥,會有女孩子瞧上也很正常。這可不是好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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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這很容易引來嫉恨。
這種擔心在我愛羅給了BOSS最後一擊,帥氣落地的場景升到了一個新高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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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希望那個人能一路掉級,最好殺到他受不了删號。一千?太多了吧……好吧好吧一千也沒關系。那麽就說定了,現在付500定金,你們如果成功了,我就把剩下來的錢給你們。總之別讓我再在那個游戲裏看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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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惡,這些人到底是從哪裏來的?”秋濑或躲避着攻擊,咬了咬牙。
“別說話。”雲雀恭彌低喝了一聲,一只手将手上的浮萍拐砸到“複仇聯盟※無”的臉上,一腳踹向另一個玩家“複仇聯盟※零”,将兩人打翻在你。
被雲雀恭彌喝了一句,秋濑或馬上閉上嘴巴,安靜地繼續戰鬥。
對方的人數太多,而且從對方規律的名字上來看,恐怕是有組織的。而且這樣的名字他們從來沒有見過,基本上排除了這裏他們的敵人中的一個人和他們結仇的可能性。秋濑或一邊戰鬥,一邊分析現在的狀況。既然對方是有組織的,那麽肯定是有什麽仇怨了。秋濑或想要分析一下仇家是誰,但是思索了一會兒後發現……還真難說清。畢竟雲雀的性格高傲,無意間和人結仇的事情不算少。而且在游戲裏,人的yu望會被成百上千倍地擴大。一點點的不爽都可能導致一場争鬥。因為這裏是游戲。沒有辦法從根源解決問題,秋濑或想了半天,也只能得出他們只有靠蠻力解決敵人這一個方法。
蠻力啊……這可不是我擅長的領域啊。秋濑或嘆了口氣,硬着頭皮提着劍擋住對方朝腦袋直襲過來的攻擊。
“真是粗暴的家夥啊。”秋濑或将對方的劍擊飛,“竟然會被尋仇,果然運氣不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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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的敵人怎麽殺也殺不完,就算耗費精力把他們幹掉,他們也會帶着掉了一級的游戲身軀跑來繼續和他們進行車輪戰。更何況對方本來就人多。戰勢對雲雀和秋濑或兩個人來說已經不是“不利”兩個字能夠形容的。
“這可不妙啊……”秋濑或靠着雲雀的背,臉上滿是冷汗。他們現在血瓶藍瓶都已經耗光了,如果繼續這麽下去,他們必死無疑。
然而就算想跑,在周圍一圈的敵人包圍下,他們也沒有地方可以跑。
“你們在做什麽?”
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一個清冷的聲音突然傳來。
“诶,這套路怎麽好像英雄救……”正要說出後面的“美”字,秋濑或就get了雲雀恭彌的冷瞥一枚,乖乖住嘴。
“雖然不知道你們在做什麽,和他們有什麽仇怨,但是現在那個我的獵物了,可以請你們乖乖離開嗎?”沈烨的手搭在劍柄上,一臉冷淡地看着眼前的一圈人。
“沈烨?”“複仇聯盟※不眠”已經驚訝地看着沈烨,半晌後有些傻傻地問道:“你怎麽會在這裏?”
“你是……”沈烨看了她兩眼,“……是誰?”
“我是不眠啊,你不認得我了?”“複仇聯盟※不眠”的聲音中帶着些許撒嬌的意味。
“好像記得……”沈烨若無其事地裝出一副剛剛想起來的神情:“原來是你。”
“抱歉,我找他們有事。”沈烨看向雲雀恭彌和秋濑或。
“老大,我們先走吧。”“複仇聯盟※不眠”看向領頭等級最高的家夥。
被叫做老大的人看了“複仇聯盟※不眠”一眼,然後轉身走了。
一群人就這麽浩浩蕩蕩地來,浩浩蕩蕩地走了。
看到那群人走光了,秋濑或松了口氣。繼續那樣僵持下去對他們可是一點好處都沒有。雖然不知道那群人還會不會找過來,但是現在至少有了喘息的時間。
“我叫沈烨,和我打一場吧。”沈烨看着雲雀恭彌,直言道。
“雲雀恭彌。”感受到沈烨身上散發的強者氣息,雲雀恭彌勾了勾嘴角。剛才和那麽多雜碎交流了這麽一段時間實在讓他感到倦怠。那些人本身不強,只是因為游戲設定而擁有了超出普通人的力量。即使變強了,內裏也沒有任何改變,只是弱者。更何況,這個游戲的玩家攻擊套路都差不多,對他來說沒有絲毫樂趣可言。但是沈烨不一樣,只要用眼睛一看,他就知道這是一個跟他一樣的家夥。
“接着。”從背包裏拿出一瓶血瓶,沈烨把血瓶丢給了雲雀:“把你的血補滿,然後和我打一場。”
皺着眉頭接過那個血瓶,雲雀恭彌不耐地“啧”了一聲,并沒有過多猶豫地打開瓶蓋将血瓶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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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應該是最後的任務了。”赤司看着任務面板,神色沉重。
“至今為止我們很少碰到其他的玩家,這是極大的劣勢。”我愛羅看向周圍:“不知道現在還有多少玩家活着。”
“我的直覺告訴我還有很多。”澤田綱吉笑道:“希望我們會是第一個通過的隊伍吧。”
“應該不可能。”赤司搖了搖頭:“你看這個最後任務。”
“我們現在等級已經升無可升,但是這個主線任務卻還是灰色的,處于無法開啓的狀态。這說明它還需要一定的開啓條件。可是它并沒有提示任何的要求,很有可能這個任務根本還沒有誕生。”赤司看向澤田綱吉:“我并不怎麽常玩游戲,只能大致猜測是不是有可能,這是需要全體玩家參與的任務?而開啓的條件則是玩家中的百分之多少能達到多少級?”
“……很有可能。”澤田綱吉想了想,道:“或許這是一個所有人共同進行的大型任務。可是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們該怎麽做呢?”
“如果真的是這樣,”我愛羅皺起了眉頭:“我們所能做的大概就是增強自身的實力。”
“我們的裝備目前不是最好的,限于有些裝備只有RMB玩家才能得到,我們所能得到的裝備也僅能通過副本得到了。我們沒有和別人交換的資本。這幾天已經不需要趕着升級了,不如去多刷我們所需要的裝備的副本。”?
☆、遺憾
? 秋濑或看着血條見底,慢慢化為光點消失在原地的雲雀恭彌,臉上的表情瀕臨崩潰。
“別消失啊……你消失了……你消失了我怎麽辦啊……”秋濑或看着已經慢慢化為光點的雲雀恭彌:“其他玩家都是直接化作光飛走的,你這樣,你這樣會吓到他們,所以別玩了。”
雲雀恭彌安靜地看着向來都是一臉笑意的秋濑或,難得給了他不帶任何冷意的微笑:“死在對手手裏,比死在那些雜碎手裏要愉快,你別難過。”
雲雀恭彌從來沒安慰過人,對他來說安慰秋濑或是他人生中開天辟地頭一次安慰別人。雖然秋濑或剛開始是自己跟上來的,但是雲雀恭彌并不是個冷情的人,對方對他好他雖然表面上不多熱情,但心裏多少也在意了幾分。
不過再多的安慰的話,他也說不出口了。然而就算他想說,也沒多少機會了。
秋濑或眼睜睜看着雲雀恭彌消失,跌坐在地上,一臉迷茫。
那邊親手幹掉了雲雀恭彌的沈烨站在原地看了一會兒後,轉身就要走了。他和雲雀恭彌并非仇人,找他打架是看上他實力,幹掉了這麽一個好對手他多少有些可惜,但是再多的情感就沒了。說到底兩人并不怎麽認識。
背後突然傳來一聲“謝謝”,沈烨忍不住愣了一下,然後才擡腳離開。
秋濑或靜靜地坐在地上,好像剛才的“謝謝”不是他說的一樣。
他對沈烨不是沒有怨恨,但是,想到他們之前差點被團滅的場景,他卻還是對沈烨多少抱了些謝意。死在那些人手裏,對雲雀來說是侮辱,死在沈烨手裏,至少他死得并不屈辱。
他坐在原地,突然慘笑了起來。他的運氣大概不算差。其實他本來就快死了,臨時前朦胧中暈了過去,大概等他離開這個世界,回去以後也就死了。雖然如此,他也沒告訴過雲雀這件事,更想過讓雲雀陪他死,只想在最後目送雲雀進入門裏,可這個願望現在算是破滅了。他從來沒想過雲雀會死,即使很多人都死在了這個游戲裏。但他對雲雀有種天然的信任,覺得他是會一直走到最後的。
然而現實把他這種沒來由的自信徹底碾碎了。
這下,他連奮鬥的目标都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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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雀那邊的事情赤司他們當然不知道,他們也關心,畢竟他們兩撥人根本不認識。現在的他們正在野地裏打怪。
游戲等級沒法再升,但是不代表除了裝備以外的能力就不能再提高了,在操作中走位、配合也很重要。前者澤田綱吉很擅長,後者赤司很擅長。他總能預料到夥伴下一步的動作,并且及時支援。至于我愛羅,則是他們中最強大的一個攻擊力。三人就這麽戰鬥在副本裏,不斷刷新裝備。雖然他們需要的裝備掉落率很低,但是架不住他們沒日沒夜的刷,過了大概一個星期的時間,他們好歹把需要的裝備刷齊了。
然而最終任務依舊沒有開啓。這個游戲裏的其他人,很難趕上他們的進度。因此他們也只能等。可是閑着也是閑着,多鍛煉鍛煉總不是壞事。所以他們現在開始進行摒棄游戲技能的鍛煉,即是不适用任何技能,直接和魔獸進行搏鬥,簡單來說他們是在鍛煉基本體術。
雖然因為沒有任何指導——三人,包括最厲害的我愛羅都不擅長體術,所以他們的進程可以說比較緩慢。不過能力是可以靠經驗鍛煉出來的。沒有人教導,自己多練練,多琢磨。剩下來的時間不多,靠努力來補。總而言之,缺什麽缺多少都靠努力來填。
就是在這樣的狀況下,三人終于迎來了最後的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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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司猛地從床上坐起,他大口地喘了幾口氣,滿頭滿臉的冷汗。意識到自己是做了噩夢,他苦笑了兩聲,伸手去摸床邊的臺燈,把燈打開了。
穿上拖鞋走進衛生間,赤司用毛巾把臉上的汗全都盡數抹去。
他做了一個噩夢,夢裏的場景歷歷在目。倒不是夢有多真實,而是夢發生過,因此夢便可怕了。
夢裏的場景他完全不想回憶。
他現在很想去一趟醫院,可是天太晚了,他只能暫且忍一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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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愛羅死了?”剛剛從夢中醒過來沒兩天,就迎來這麽一個當頭棒喝的酒井早紀手裏拿着的蘋果一下子就滾到了被子上。
“你……在開玩笑?”酒井早紀一臉不敢相信地看着赤司,努力想在赤司臉上看出他在開玩笑的成分。
赤司張了張口,最終也沒有順着酒井早紀的心說出“對,我在開玩笑”的話。
看着赤司冷峻的表情,酒井早紀臉上原本和赤司在現實裏重逢的愉快也收斂了起來。
“他……他……是怎麽死的?”酒井早紀的嘴唇顫抖了半天,才問出這麽一句話來。
游戲的死亡率并不低,我愛羅死了也并不是什麽奇怪的事情。他們參加游戲的,都在擔心明天可能自己就栽了,尤其是已經參加了這麽多場的酒井早紀,對游戲的殘酷程度再清楚不過,可是咋一聽到熟悉的人的死訊,酒井早紀還是一下子腦子空白了。赤司和我愛羅是她當初在那幾個世界裏掙紮的目标,她無論如何都想活下去,活下去再見到他們。然而現在,重要的兩人卻少了一個,她感覺自己的心髒好像丢了一部分。
赤司沉默了一會兒,當時的場景他着實不想要回憶,可是眼前的人有知道的權利,隊伍裏和我愛羅關系最好的是她,他應該告訴她。
當時的場景其實并不複雜。倒不是為了搶門而出意外的,而是因為任務出了意外。有人在任務的時候渾水摸魚解決私仇,對方是不是他們那種玩家赤司眼睛一看就一清二楚了,很顯然并不是。那時候門已經出現了,可是這裏還有一個問題,當時的人很多,除了他們這些玩家,那個網游的真正玩家也在。可是這些玩家也能看到門,他們以為是通往另一個副本或是區域的門,都朝着門過去了。而且門上的數量也确實減少了,雖然不是1,而是0.1。可就算一個玩家0.1,但他們其他真正的玩家難道能在0.9的時候通過不成!而且當時的玩家數量這麽多,可門上的數字這麽小,就算所有人都是網游玩家,也通不過一百人!
當時整個場景就亂了。
而我愛羅,也是在這個時候被人偷襲,遭逢意外。而且偷襲的人還不只一兩個。
混亂之下,雖然他們幹掉了對方,可是我愛羅已經血條見底了。
這個仇報是報了,可報了和沒報差不多。那些玩家只是掉個級,多花點時間總能把級練回來,可我愛羅确是真真正正死了。
赤司很生氣,可是再生氣也沒用了。
酒井早紀本來是含着淚默默聽赤司說的,但是聽了大概的經過後眼淚已經沒了,她只差沒拍桌而起,然而最後還是硬生生地忍下了。她雖然已經聽到赤司說我愛羅死了,可沒想到他竟然死地這麽憋屈,讓她聽了氣得都快要肝疼了!
兩人就這麽一個站着,一個坐在床上,一起相顧着瞪眼睛。
最後赤司陪着酒井早紀在病房裏待了一個多小時,才帶着滿腔無處發洩的憤怒走出了醫院。
酒井早紀待在病床上,等到赤司走了,終于忍不住把病床上的枕頭撕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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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愛羅坐在房頂上,看着圓月。
“守鶴,我們多久沒再碰到那樣的事情了。”我愛羅的聲音沙啞,帶着難言的寂寞。
“十年了。”雖然我愛羅說得模糊,但是他體內守鶴還是反應了過來。
“是啊,十年了。你說,我還有機會再碰到他們嗎?”這是他死而複生的第十年,十年前的這一天,他死了,然後被千代婆婆救了回來。
守鶴沉默。
我愛羅也沒再說話,只是沉默地看着月亮,最後嘆了口氣,跳下了屋頂。
赤司以為我愛羅死了,酒井早紀也以為我愛羅死了。我愛羅本來也以為自己死了。但是誰也沒想過,他會死而複活生。
該算是運氣好,現實裏他被曉抓走了,正在吸取尾獸,然後進入了游戲。然後游戲裏他死了,有一個千代婆婆救活了他。
到底沒死成。
一年兩年三年……十年,他沒也再進入游戲。
我愛羅想,這大概是好事,那樣一個随時會死去的游戲,能不參加是好事。可是想到在沒有見到的酒井早紀,心裏是說不出的遺憾。
這遺憾一直持續着。直到臨終,他也沒再遇見酒井早紀。?
☆、喪屍
? “你身體恢複得怎麽樣了?”赤司坐在酒井早紀的床前,手裏拿着水果刀給她削蘋果。
“挺好的。今天就可以出院了。”酒井早紀用牙簽插着赤司切成小塊的蘋果放進了嘴裏。
“那就好。”
兩人便就又那樣地沉默了下去。
赤司不知道該說什麽。酒井早紀也不知道該說什麽。赤司擅長交際,但是看到酒井早紀,他就會想到我愛羅,心情就不由自主地低沉,怎麽也擺脫不了,因而便也沒有說話的心情。
酒井早紀同樣如此。
“那我先走了,有空再來看你。”赤司站了起來。
“再見。”酒井早紀低垂着眼睑,并沒有挽留。
等到赤司離開了,酒井早紀往床背一靠,神色黯淡。
窗外的夕陽漸漸落下,酒井早紀想到我愛羅,便又是一聲嘆氣。
從最開始的為我愛羅的死感到憤怒,到後來的沉靜的難受,酒井早紀終于還是只能接受我愛羅已經死去的事實。
“笨死了你,早就該明白了,這不是……早晚的事情嗎……”酒井早紀嘴裏罵着自己,又吃了一口蘋果,故意咀嚼發出響亮的聲音,與之對比的是她臉上不受控制地落下的淚水。
最遺憾的,大概是沒有見到我愛羅長大後的樣子,沒有見到他最後一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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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仍然在流淌。難過痛苦都無濟于事。游戲到現在為止依舊沒有終結。
酒井早紀出院後第二天晚上,游戲再次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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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又是什麽背景?”酒井早紀揉着有些疼痛的腦袋從地上爬起來。
雖然剛剛醒來頭腦還是不太清醒,但是靈敏的直覺讓她馬上躲過了危險。
不斷逼近的長相怪異好像幹屍的東西讓酒井早紀瞳孔縮小了一瞬,反應過來後她馬上開始躲避起來。
幾分鐘後,她撿到一輛摩托車,便不管不顧地開着摩托朝小地圖上赤司所在的方向沖去。
等看到赤司的時候,赤司正和一個棕色頭發的男生背靠着背,抵抗那些幹屍。
酒井早紀用摩托碾過那些幹屍,一個甩尾來到了赤司和棕發男生的身邊,把兩人一把甩到了摩托車後。
雖然因為摩托車比較小的緣故,兩人的姿勢有些艱難。
“坐穩了!”酒井早紀毫不猶豫地加了速。
“等等等等啊!”棕發男生的尖叫不絕于耳。
酒井早紀看着周圍的幹屍表示,停下來是傻逼,棕發少年請自求多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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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托車開了好一段時間,總算稍微脫離了那些幹屍,來到了一個相對比較安全的地區。
雖然視線可及的範圍內也有幹屍,但是數量很少,構不成什麽太大的威脅。
這些暫且都和在郊外別墅裏暫時休息的三人沒什麽太大關系了。
“你是澤田綱吉吧,我是酒井早紀,請多多指教。”酒井早紀看着棕發少年和赤司熟稔的神色,馬上便知曉對方就是赤司提過的那個新隊友,直覺很好的澤田綱吉了。
“我是澤田綱吉,你怎麽知道……”澤田綱吉看着酒井早紀有些困惑。上上個世界的時候酒井早紀的事情是赤司和我愛羅心裏的疤,除了他們兩人以外,他們并不會在其他人面前提起她,因此澤田綱吉雖然和赤司、我愛羅也相處了一段時間,但是并不認識酒井早紀。就好像,澤田綱吉以前的隊友,以前經歷過的事情赤司和我愛羅也沒有探究一樣。
“赤司之前告訴我你的事情了。”酒井早紀友好地笑了笑:“你別緊張,我又不是那些幹屍,總不會吃了你的。”
澤田綱吉略帶窘迫地笑了笑,過了一會兒表情倒是稍微平靜了下來,臉上的神色自然了很多。
酒井早紀看他不像剛才那麽拘束了,也就放下了心。這棕發少年看上去跟兔子似的,剛才那麽一緊張,讓她陡然一生自己在欺負對方的感覺,倒是也緊張起來了。
“現在我們該怎麽辦?”酒井早紀看向赤司。
“線索欄一片空白。”赤司看向窗外,想到那些喪屍,心裏有些擔憂這個世界難度大,但是為了不讓隊友動搖,臉上仍是一副沉靜的神情:“我們得先弄清楚這個世界的背景。”
“那些東西看上去像是喪屍。”澤田綱吉開口道。
“生化危機?”酒井早紀挑了挑眉。
“你也看過?”澤田綱吉看向酒井早紀,眼底帶着些微的高興。他剛剛認識酒井早紀,面對對方難免有些許尴尬,現在找到了些共同語言,心裏自然就高興了些。
“沒看,”酒井早紀伸出手指搔了搔臉頰,“我就是聽說過,我膽子不是很大,這類題材很少看。”
“我其實膽子也小,不過以前同學拽着我一起看了……”澤田綱吉半垂着眼睑,聲音溫和。酒井早紀看着他的神色,還以為對方是有什麽值得懷念的經歷。其實事實和她想的相差甚遠。澤田綱吉因為廢柴自小被人欺負,膽子也小,被人拽着看這些也是別人欺負他,想看他的糗态,真不是什麽值得懷念的事。然而相比起游戲裏的真實血腥,記憶裏那些場景倒反而不那麽讓人害臊了。更何況那是小時候的事情,澤田綱吉現在想起來,全然沒了曾經的羞窘和痛苦。
人總是在成長的。
“那這個是生化危機?”酒井早紀問道。
“應該……不是吧,大概只是類似的有喪屍的世界。”澤田綱吉有些不确定地說道。
“待在這裏也找不出答案,”赤司關起了窗戶:“現在太陽快下山了,晚上趕路也很不方便,今天晚上在這裏住一宿,明天啓程。”至于朝着哪個方向前進,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就算是赤司一時間在沒有任何線索的情況下也沒辦法定下好的方向。
“也只能這樣了。”酒井早紀臉上突然一窘:“我肚子餓了。”
“咕——”旁邊澤田綱吉的肚子響了起來。
兩人都看向赤司。
赤司看着兩人嗷嗷待哺的樣子,忍不住伸手按住了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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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墅裏存糧不多,而且停水停電,不過倒也不是真的什麽都沒有。三人努力搜尋了一番,才找出了兩盒泡面和兩瓶礦泉水。除此之外,吃的東西是真的沒有了。另外,赤司還找了一個收音機,只是可惜已經壞掉了。
三人盯着這有限的可以的食材好一會兒,最終只能分着啃了一盒泡面,然後分着喝了小半瓶礦泉水,勉強算是充了饑,然後找了一個房間,就打算這麽将就着過夜了。倒不是這別墅裏沒有兩個房間,但是這世界不安全,最後思來想去還是擠一個房間比較好,雖然多少有些不便的地方。
本來赤司和澤田綱吉是想讓酒井早紀單獨睡床的,他們兩人一個睡地板,一個睡沙發的,畢竟酒井早紀是個女孩子,但是酒井早紀拒絕了,愣是和他們一起石頭剪刀布,最後睡了沙發。剩下兩人也沒有分開來一人睡床一人睡地板,而是合睡了一張床。兩個都是男孩子,睡一張床沒什麽大不了的。
其實酒井早紀倒是故意讓了他們的,以她現在的眼力,石頭剪刀布想贏一點難度也沒有,可是她自覺自己實力最強,怎麽算也不是個該受人保護的軟妹子了,反而應該多護着些比她“柔弱”的赤司和兔子似的澤田綱吉,因此石頭剪刀布的時候便故意讓了讓。如果讓赤司和澤田綱吉知道她是怎麽想的,也不知道會作何表情。
三人用珍貴的礦泉水簡單洗漱後便按着分配休息了。雖然條件很差,但是沒人抱怨。
酒井早紀一躺在沙發上便馬上陷入了睡眠。
雖然這地方不安全,但是不睡總是有妨礙。到時候別沒被喪屍抓死,反而因為睡眠不足累死,可不成了笑話。
走過這麽多世界,在怪獸群裏掙紮過很多次的酒井早紀的睡功早就登峰入級。
酒井早紀很少做夢,但是今天晚上她做夢了,夢到的是這個身體賦予的記憶。
這個身體的記憶沒有什麽特別的,一個普通的高中生,上着普通的大學,然後喪屍來了,父母雙雙在喪屍手裏喪生。然後便開始逃亡……
後來的事情怎麽樣酒井早紀就不知道了,因為她半夜便被驚醒了。
赤司輕手輕腳地從床上下來,走出了卧室。被他吵醒的酒井早紀偷偷觑着赤司的動靜,看到他離開房間,腳步聲漸漸遠去後也從沙發上爬了起來,偷偷跟了上去。
酒井早紀在客廳裏發現了赤司,看到他拿着一堆工具對着收音機擺弄着。
酒井早紀就靠在牆邊,偷看他修理收音機。
過了大約一個小時,赤司臉上的表情終于松了下來,看樣子收音機是修理成功了。
然後酒井早紀就看到赤司開始收聽廣播。雖然赤司把音量調低了,但是酒井早紀感覺靈敏,仍然聽得清。
大部分的臺都是雜音,赤司調了好一會兒總算調到了一個有聲音的頻道。
也是從那個頻道兩人獲悉了一個可以作為目的地的幸存點。
看到赤司關掉收音機,準備上樓來,酒井早紀馬上輕手輕腳地跑回房間,躺到沙發上開始裝睡。
沒一會兒她就聽到赤司的腳步聲慢慢接近,然後在床邊停止。被子摩擦的聲音後,酒井早紀就沒有再聽到聲響了。
第二天早上酒井早紀看着眼睛下帶着不甚明顯的青黑下達指令,把方向來源歸因于做夢的赤司,心情複雜難辨。?
☆、偶遇
? 既然赤司要把他半夜起來修收音機的事情混過去,酒井早紀索性也就不揭穿,默默地按照赤司的指令準備上路。
交通工具有限,三人只能擠在昨天那輛摩托車上前進。這次騎摩托的是赤司,酒井早紀坐在最後面。
一路上偶爾看到幾只喪屍,一看到他們便迫不及待地沖過來,好似狗見到了肉骨頭一樣,從懶散地到處漫步瞬間變成了有目标地追逐。
好在那些喪屍的速度不算快,而且曠野裏喪屍很少,赤司三人便沒有多少麻煩,中途還收集了幾個晶核。
然而就在路上,出了個不大不小的問題。
摩托車沒油了。
三人從熄火的摩托車上下來,看了看周圍的草,估摸着給這輛摩托補油是沒希望了,只能把這輛摩托給舍棄了,靠着兩條腿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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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約莫兩個小時,加上沒了摩托車,遇到喪屍了就沒法輕松甩開,因此倒是耗費了不少體力。
“如果能撿到交通工具就好了。”酒井早紀看了看左右的樹木,嘆了口氣。
到現在為止還在沒人煙的地方,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停下腳步休息。
“從我們出發的地方到最近的鎮坐車要一個小時。”赤司的表情也不是很輕松。喪屍的血黏在他的衣服上,看上去頗有些狼狽。“大概還得再走一兩個小時吧……”
酒井早紀面對着這個事實,嘆了口氣。
雖然她是不覺得這樣多累,可是這樣一直走,真的太無聊了些。
而且……老實說她口渴得厲害,可是礦泉水已經只剩下小半瓶了。
“繼續……”
赤司的話還沒說完,澤田綱吉突然開口道:“好像有人來了。”
酒井早紀停下腳步,仔細側耳聆聽。
過了